武帝離開後,宮宴氣氛漸佳境。
那些文們看不慣武將俗,但今日之盛宴,是人家拿命拚來的。他們再腹誹,也得含笑陪著。
何況,這次宮宴裡,還有王世子周明和玉棟這樣,顯得文雅的武人。
幾位大人和那些莽夫們話不投機,轉而找周明和玉棟說話。待他們知道,玉棟居然和那自創花鳥字的玉梁是兄弟,不由大讚家兄弟都是俊傑。
福王冇和玉棟說話,他隻一心一意與周明搭話。
周明知道福王爺在京中日子不好過。
他與武帝緣已遠,子孫不太可能和皇位沾邊,偏他又是有封地的。
武帝多疑的子,生怕這些王爺學滕王,在封地裡作怪。可為了表示聖德,又不能無緣無故收回封地,隻能找藉口將他們留在京城。
福王待在京城,眾人就想到他子孫會不會有心皇位,他就算冇這念想也撇不清,吃不到魚惹得一。
他就算想立個從龍之功,不論李承允這邊還是李承恩這邊,都靠不上。
想學王府置事外吧,王府有兵權,他卻冇這倚仗。
武帝今日居然點了他來做陪客之一,這有些出人意料。
周明一邊猜測著武帝的用意,一邊與福王說著話。
福王的年紀和靖王不相上下,可保養得更好,也或許南方的水土更養人,他看著就像三十出頭。
不過,這些皇族中人,好像都眼皮耷拉一副冇睡醒、縱慾過度的樣子。
周明有些腹誹,靖王是這樣,福王是這樣,死掉的滕王他見過首,也是這樣。
福王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管,隻管坐在周明邊,細說他對王父子的景仰。
“世子年有為,聽說還未定親啊。”福王說到周明,慨了一句。
邊上一位大人聽到了,介麵說,“今日世子爺進城,滿城的小娘子們都爭相一睹世子爺的風采,隻怕世子爺是挑花眼了吧?”
“世子爺今日好風采。小今日也上街去了,今日回府,提起世子爺年英雄……”福王順勢接了一句。
福王府的安平郡主,年方十五,這次跟著福王一起進京,據說長得國天香,還多纔多藝。
福王夫妻若掌上明珠,準備了二十萬兩白銀做嫁妝。安平郡主眼高於頂,十二歲上頭開始挑婿,至今未曾定下。
周明聽這話意,咳了一聲,“婚姻之事,父母之命。”他說著端起酒杯,朝福王一舉,“王爺,來,我敬您一杯。”
福王看周明對這話題不願再談,識趣地喝了一口,換了彆的話題。
這種宮宴上,也是不適合談兒親事,何況王夫妻又不在。
福王起了個話頭,試探一二也就罷了。
這場宮宴,武帝雖然留話說大家可儘歡,可冇人不識趣地真會醉倒。那些將軍們喝著酒,眼睛卻是看著周明,看世子爺放下酒杯說聲晚了,眾人紛紛放下酒杯跟著離宮。
滿殿人們殷殷相,目秋波頻送,盼著哪位將軍將自己帶走。
可惜上馬打仗的將軍們,心腸本就較尋常人要些,憐香惜玉之事不太做。他們拱手告辭,大步離去,將一眾人丟在腦後。
第二日,周明去赴李承允的宴會。
他前腳剛走,後腳福王上門拜訪王父子,王爺有些意外。
福王在京城與自己從無,這忽然上門,所為何事?
他雖說不著頭腦,卻不敢怠慢,連忙走到大門口去迎接。
福王穿著一暗紅錦袍,一見到王爺,拱手為禮,“貿然拜訪,勿怪勿怪。”
王爺笑著往裡讓,“福王爺登門,可是請都請不到的貴客,快請進。”
兩人說著客氣話,互相讓著進了客廳,分賓主坐下。
王吩咐送上香茗,福王端著喝了一口,讚了聲好茶,“我府裡倒還有南方帶來的普洱,回頭讓人送些過來。”
王笑著道謝,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題漸漸說道昨夜的宮宴。
福王歎了口氣,羨慕地說道,“世子年有為,年英才,有子如此,真是好福氣啊。”
“哪裡哪裡,王爺真是過譽了。”
“昨日王師凱旋,滿城轟,滿京城的小娘子們,都在傳說世子風姿呢。聽說世子爺的親事要定下了?”
王有些奇怪地看了福王一眼,大清早跑到自己家,就為了八卦子賢的親事?
“說來慚愧,子賢自小跟著我在軍營,親事耽擱至今。他母親正為他打算呢,我一直在北地,這些事,也就給他母親心了。”
“兒婚事,母親多心也是應當的。可惜安平的母親還在南邊,未曾跟我一起進京。眼看著安平今年十五了,唉……”福王歎了口氣,苦惱地歎了一句,“不瞞您說,安平自小就說非英雄不嫁,到了十五,親事都未定下。我進京時,母親隻說挑個兒喜歡的就行。”
福王李和的意思,周定康明白了,可與福王府結親?
周家前代尚公主的都有過,但都是旁支,嫡枝長子繼承兵權,為了免得皇家忌諱,都是低頭娶婦。
他眉頭微微皺了皺,正想著要如何打斷這話,福王卻又說道,“昨日太後孃娘還提到世子爺呢,誇世子爺年英雄,難得還品行端正。”
文太後有意為安平郡主和周明保?
周定康心中有些不悅,但文太後若了何氏進宮,當麵保,王府如何拒絕?
可自來親,都是男方提親,福王親自來開口,也真難為他之心,將姿態放得如此低。
福王看周定康皺眉,又笑著說,“不瞞您說,前年世子打仗缺錢糧,小王聽著是真急,南方倒是不缺米糧,隻是貿然捐糧,怕聖上不滿。幸好承允還籌措到糧草了。”
這意思,兩家若是結親,福王願為周家軍提供銀錢資助啊。
王淡淡一笑,“王爺有心了。說起來那次也是戶部一時未及時發出錢糧,纔有民間捐助之事。聖上英明,必定會妥善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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