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

溫知夏反應了一下，隨後覺得這話像是悉的很，這才猛然反應過來，推開他，整理好自己的服，嗔道：“你夠了。”

他這段時間是越來越不知道節製，跟匹狼似的。

但倘若是不順著他，溫知夏又對他那副落寞的模樣於心不忍。

顧總可是好慣的很，投喂的越多，想法就越多。

溫知夏覺得等他好一些了，是絕對絕對不能再這樣順著他。

“讓周書一直跟著你，不能跟他單獨相。”他抬手也給整理了一下服，沒有提醒，脖子上醒目的吻痕，就是稍稍給用頭發遮了一下，稍微一時就能出來。

“知道了。”溫知夏沒好氣的說道。

周安北開啟車門。

病房。

徐其琛靠坐在床頭，麵蒼白，手上還掛著吊針，在看到的時候，眸細微的頓了一下，角溫和的笑容掛在臉上：“你來了。”

晉茂看到來，鬆了一口氣，“夫人，先生還未吃飯，你勸勸他吧。”

溫知夏看著還好好的放在保溫桶的早餐，開啟後，倒了一碗粥。

晉茂見狀，連忙撐起了病床上的移小桌。

溫知夏將粥放到徐其琛的手邊，低聲說道：“吃點吧，犯不著跟自己的過不去。”

徐其琛隻說：“還不。”

溫知夏看了他兩眼：“其琛，徐家的基不在四方城，無論是柏林還是上京，都好過這裡。”

如果留在這裡，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何不如……各據一方。

徐其琛溫和的笑容輕斂：“你讓我走？”

晉茂：“夫人，還是先讓先生把飯吃了吧。”

溫知夏沒有看向晉茂，但是話卻說給他聽的，“晉助理，我早已經不是夫人了。”

跟徐其琛在三年前離婚判決書就已經下來。

隻不過，還是有人願意自欺欺人。

溫知夏坐在病床一旁的椅子上，目同徐其琛的目對視上：“其琛，再這樣僵持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你那麼聰明的人，還看不明白嗎？”

不想要消磨掉彼此最後的一點麵。

說：“你會遇到那個你同你攜手並肩的人，隻是那個人不是我。”

病房一片的寂靜，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良久之後，徐其琛含笑問：“沒意義。”

溫知夏凝眸，不知道他這一句沒意義，是回復的僵持下去沒意義，還是其他。

“什麼？”問。

但徐其琛像是沒有打算要解釋的意思，端起那碗放到手邊的粥，喝了兩口：“小夏，陪我再去看一眼老宅的薰草吧，下個月薰草就該開了。”

溫知夏看著他。

“從哪裡開始的，就從哪裡結束，我猶記得第一眼把你放在心裡的時候，是在那裡。”他說。

溫知夏：“還有這個必要嗎？”

徐其琛含笑著：“就當是給我的最後一個儀式，自此，我們兩不相欠。”

溫知夏沒有立即回答。

“還有時間，你不用現在給我答復。”他溫和的說道，“你今天能來，我很高興。”

溫知夏在病房待了一個小時左右後離開。

在醫院的長廊盡頭，看到了穿著白大褂的白宜瓊，彼時白宜瓊邊有個想要拉的男人，溫知夏的記很好，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尹正非。

“我希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也不想要讓他知道你的存在。”白宜瓊麵冷的說道。

尹正非：“我現在已經功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白宜瓊不知道是用什麼心笑出來的，“尹老師，你的功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白宜瓊未婚生子的事都做過，怎麼配得上你這個醫學界的榮。”

尹正非皺眉：“代孕的事，當年你也是同意的。”

言外之意，沒有必要拿這件事說事。

白宜瓊：“是啊，我為了錢，你為了利，咱們蛇鼠一窩，一拍即合。可我現在就算是爛在淤泥裡，也不想要再跟你有什麼關係，不要再來擾我，可以嗎？”

甩開尹正非的手要走的時候，看到了溫知夏，楞了一下以後，對點了點頭，之後連忙離開。

而尹正非看著白宜瓊離開的方向，又追了上去。

車上。

溫知夏問起周安北這件事：“那個尹醫生跟白宜瓊認識？”

說起這件事，周安北便將當年查到的事講了出來：“不是認識，當年那個尹正非為了從顧總手中拿到投資就找到了一直慕自己且缺錢的白宜瓊，白宜瓊是他的學生，兩個人之間的態度曖昧，但是卻沒有確立關係……”

後來有一天，尹正非主跟白宜瓊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並且向展示了自己研發新藥的方向，但是意氣風發慷慨激昂之後又變得一臉愁容，他說出了自己目前資金不足，無法繼續下去的窘境。

那時的白宜瓊正於人生的低穀，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又在人的幾番勸說下，就應下了代孕生子的事。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拿到了能幫助家裡度過難關的錢，沒有來及的看那個孩子一眼，而尹正非的研究得以繼續進行。

“隻是後來，在尹正非的研究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白宜瓊從他的邊離開，消失。”周安北頓了頓以後，繼續說道：“兩年前，尹正非的新藥研製功，如今風頭正盛……”

溫知夏聽明白了事的始末，沉默了半晌。

周安北過後視鏡看了眼溫知夏，“太太是否是覺得尹正非此人心不端？”

溫知夏眸看向車窗外，淡聲說道：“人復雜多變，很多時候善惡難定，他追求事業上的功，本沒有錯，隻是，不該引一個一心慕他的姑娘。”

是非難說清，就如尹正非所言，他的新藥研究功能救的是百上千甚至是數以萬計的人，做出點必要的犧牲在所難免。

可這個犧牲，是否該犧牲的是自己，而不是另外一個人？

自我選擇犧牲這是大義，值得萬人歌頌，可你為了自己的大義去犧牲別人算是怎麼回事？

隻有自私自利的人，才會想著犧牲這個去救那個。

沒有誰是活該被犧牲的那個。

玉溪路壹號。

溫知夏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顧平生，就隨口問了趙姨：“平生出去了？”

趙姨：“來了個造型師，顧總在裡麵。”

造型師？

溫知夏頓了下，他約造型師乾什麼？

狐疑的走到別墅最大的一洗手間，聽到了裡麵的對話。

“這次是能維持多長時間？”

“這……染過的頭發三個月都不會出現白發，隻是頭皮下新長出來的頭發染不到，一天天新發長，白就會逐漸顯現。每個人頭發生長速度不一，新生白發的速度快慢也不一致。”造型師隻能這般說道。

顧平生看著鏡子裡鬢角的頭發，劍眉微擰，顯然對於這樣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溫知夏聽到兩人的對話微頓，染發？

他好端端的染發乾什麼？

溫知夏再次見到顧平生的時候，他已經將鬢角的白發染黑，也從未在麵前提及過他在獄中白頭的事，所以到現在也不知。

推開門進來，走到他的後，“你染發？”

顧平生從鏡子裡看到的影，“……隨便染染。”

溫知夏看向他已經吹乾的短發，看不出什麼端倪：“你們剛才說什麼白發？你長白頭發了？”

正在收拾東西的造型師看了溫知夏一眼，似乎是有些詫異，不知這件事，不過也未曾多言，打了聲招呼後，就離開了。

顧平生頓了頓，問：“倘若是長了，你會怎麼樣？”

溫知夏覺得他的話問的奇怪：“長了就長了，什麼做我會怎麼樣？”

說完，彎腰，趴在他的跟前，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在他沉默的時候，溫知夏纖細的手指捧住他的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顧平生削薄的瓣扯了一下，“勾引我？”

溫知夏鬆開手，嗔他一眼，“下流。”

做什麼，就勾引他了？

他自己思想長，日裡的想非非。

晚上，小佑之纏著溫知夏，想要陪自己睡，抱著溫知夏的胳膊不肯撒手，聲氣的撒：“媽媽，好不好？好不好？”

媽媽一直都在陪爸爸，都不陪他了。

溫知夏輕笑了他的小鼻子：“好。”

小佑之高興了，顧總的臉可就扯下來了，臂力驚人的將小傢夥從的上扯下來，一本正經兼之義正言辭：“你馬上就要上小學了，是個大孩子了，還是男孩子，媽媽是孩子，你不能跟一起睡，避嫌。”

小佑之腮幫子鼓起來，“爸爸也是男孩子，你還總是欺負媽媽，團子不會欺負媽媽。”

欺負？

“媽媽喜歡我欺負……”

“顧平生！”溫知夏低聲喝止他，“你不稚，跟孩子爭論什麼，我今天陪團子。”

顧總的眉頭皺大寫的“川”字，“你陪他，那我呢？”

百無忌，是第一百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