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工程兵最新章節
楚兩千水軍懟上了三千黑甲軍。
如果僅從兵力看兩者相差不多,尤其楚國這兩千水軍還隻是主力一部,他們隻需堅持上一段時間就會有援兵來救。
但戰場的另一個重要因素就是速度。
如果到戰鬥結束援兵還沒有投戰場,那這些援兵就相當於沒有。
所以這不是項燕決策問題。
項燕第一時間就將用於策應的兩千水軍調往南麵增援。
然而,這兩千水軍卻是逆流而上且戰場還有九裡之遙,增援戰場說也要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趕赴增援原本也沒什麼問題。
因為按常理說楚軍至能撐住半個時辰,畢竟秦水軍纔不過訓練月餘而楚水軍都是老兵。
然而戰場的慘烈及快速卻不是項燕所能想像的:
秦楚兩水軍卜一接便高下立判。
兩軍都是以方陣迎敵,雙方戰船各自從彼此間隙中穿進敵戰船之間。
這況通常是敵我雙方都對己方戰鬥力有信心希速戰速決,因為這樣能與敵人戰船充分接。
從楚軍角度來說,他們的作戰任務是阻擊秦援軍。
楚將的猜想是這援軍兵力不會太多。
再加上楚軍又自以為是以有備打不備,於是楚軍當然對自己的戰鬥力有信心。
至於秦軍,那就不用說了……他們的信心是建立在裝備和識破敵人計謀的基礎上。
不過沈兵心下還是有些不安。
畢竟這是黑甲軍的第一次實戰。
車戰船能否起到預期的作用?
魏國降兵的士氣及戰鬥力能否撐起這場仗?
藤甲在實戰中是否會出問題?
所有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不過在雙方戰船接後,沈兵一顆懸著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秦軍戰船劈頭蓋腦的就是對楚軍一通箭,隻打得楚軍一陣慘……
這並不是說楚軍不會放箭。
事實上兩軍戰船一樣都是一艘載二十五人。
問題在於兩軍的作戰人數不同。
正如之前所言,楚軍戰船需要十五人控另十人作戰,而秦軍戰船卻隻需九人控另十六人作戰。
這一來秦軍出的箭矢就要比楚軍集得多。
更重要的還是秦黑甲軍人人著藤甲船舷還掛著大麵藤盾做掩護。
於是楚軍來的箭矢幾乎沒有傷害,要麼釘在藤盾上要麼就被藤甲擋著。
秦軍出的箭矢卻並非如此……
楚軍必須要有幾人在船舷一側劃槳,這些劃漿的楚軍因為要有劃水的作所以不便在一側加上護盾,其隻能加上頭盔、披膊增強防護。
這在冷兵時代十分常見,就是加強沒有躲避能力的兵士的防護。
比如車兵的馭手也是如此,馭手在作戰時因為要駕車所以無法格擋也無法躲避。
於是馭手就有披膊和盔甲,另外披膊上還加了馬蹄形鎖扣。
所謂的鎖扣就是在甲片上凸出一塊金屬,這樣會使披膊凹凸不平,戟鋒或是箭矢攻擊不易穿。
這防護可以說是步兵裡最全麵的。
水軍也同樣如此,槳手因為無法躲避和格擋,所以個個帶有披膊和頭盔,其頭盔兩側加厚,劃水時有意將頭側往一旁便不懼箭矢。
然而這依舊無濟於事。
沈兵在練黑甲軍時是待兵士攻擊前方三十度角位置的目標。
確切的說不是「待」,而是戰時就是這麼訓練。
簡單的說,弓箭手隻管角度的戰船而不去理會正側麵的戰船,即便那戰船正在朝他們箭……
其原因很簡單。
三十度角,那箭矢出後便是大概率的斜進敵船槳手麵部及脖子這塊死亡三角區,槳手甚至想扭頭遮擋都困難。
反之,若是直接攻擊正側的槳手,那其實都是在頭盔和披膊上的無效攻擊。
這訓練要說有什麼困難的話,就是古人對三十度角沒什麼概念,於是讓沈兵又費了點心思。
這其實也是一種協同:
自己攻擊斜上方的目標,側翼的敵人則給後方友船。
這戰十分有效。
因為楚軍槳手在第一時間就死傷慘重。
然後就出現沈兵之間所說替補尷尬:作戰人員必須替上槳手,否則戰船無法正常行駛,作戰人員替上槳手又會嚴重削弱戰鬥力。
更重要的還是作戰人員沒有槳手的特殊護甲,尤其是沒有披膊,於是替補之後活的就是個靶子,差不多就是一個個替上來送死……
秦軍車戰船就完全沒這方麵的顧慮,他們的槳手分別在船頭、船尾,而且還用藤盾在周邊護著。
指揮這支楚軍的是個張杳的副將。
這兩千人的水軍原本隻需派個軍候指揮就夠了,但項燕認為阻隔大梁水軍的援軍十分重要於是派了個副將。
這張杳一見這況就意識到況不對,趕忙打出旗號命人放出烽火求援。
另一方麵又指揮水軍近戰。
張杳這個決定顯然是正確的,至在他的認知範圍是正確的。
若是弓戰於下風當然不能這樣繼續下去,而應該把水軍當作步兵用纏上去打近戰。
於是楚軍戰船紛紛靠近敵船,然後探出長戟將目標勾住甚至直接撞上並試圖攻上敵船。
然而,張杳很快就發現近戰也不是個好選項,甚至更慘……
卻見敵戰船上類似桅桿似的東西往旁一轉,接著「轟」的一聲一塊巨石便從天而降砸了下來。
霎時靠近的楚軍戰船就被砸出一個大,有些甚至砸得失去平衡直接翻了船。
張杳見此不由麵大變,問:
「那是何?竟有如此威力?」
但一旁的親衛卻沒人能答得上來。
那其實就是「拍桿」。
這拍桿也抬桿,它的構造很簡單,就是橫木一端立於戰船上另一端綁著個巨石並用繩索綁牢。
有敵船靠近時就將它轉向敵船的方嚮往下一放……
這是宋朝纔有的東西,史書的記載是:「旁置抬竿,舟遇之輒碎」。
沈兵用上它就是為了防近戰。
這一來張杳就頭疼了:
弓戰打不過近戰又及不了,這戰又如何能打?
於是隻得慌忙下令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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