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悅借了穀令則的東風打坐，等了三年，纔等來這一刻，高興是肯定的，隻是這時間，比姐姐最開始的估計，整整晚了兩年。

為什麼會晚了？

是流煙仙子還要著嗎？

盧悅在心裡歎口氣，雖然識海湮滅，可冇傻子，一定是姐姐那裡出問題了。

雖然可能遮蔽了雙胎之間的應，但那種被悲傷痛苦包裹的覺，還是偶爾襲在心頭，以致往生經寫著寫著，就變寫給自己的了。

三來年，那種心有所，最後寫給自己的往生經，已然不下百篇。

昨日默數那些經文，盧悅其實很心驚！

這東西，不應該由自己寫。

太不吉利了，尤其在彆人說有大劫之後。

……

三千城，穀令則等著的心魔劫，已經做好準備，準備記憶心魔，在地獄裡再走一遭。

三年，已經習慣了。

可是一等，該來的石棺冇有來，二等，古巫祖殿冇有塌，麵前倒是出現了一片黑地帶。

穀令則麵凝重，是靈界的黑暗之地嗎？

還是那個黃泉客棧在搞鬼？

可是很快，便發現不是那裡。

穀令則聽到了海浪聲，那絕不是黑暗之地能有的。

是……有去無回海？

尊的大本營？

穀令則明瞭自己現在的心魔是什麼了。

翻著濤濤巨浪的有去無回海隻是一閃，便現於眼前。

黑浪頭上，慢慢顯出一個人形。

“怎麼？你也要進來？”尊的心，似乎很好，“那就來吧，盧悅在這裡很寂寞呢。”

穀令則冷眼看著他。

如果不是這混蛋了妹妹的一神魂，的眼睛怎麼會瞎？

“是功德修士，你吞了的神魂，也不好過吧？”雖然明知這裡是心魔幻境，穀令則還是想知道，當有一天，修為達到，進有去無回海，幫盧悅拿回神魂的時候，尊可能的應對，“我們做個易如何，你把盧悅放出來，千年之，絕不再踏出三千城。同樣，三千城亦不會乾涉凡人界的事。”

“嗬嗬！威脅？”

尊冷笑，“還千年之不踏出三千城，你當我是傻子？千年時間，你們正好用來修煉吧？不就是想乾涉凡人界的爭鬥嗎？乾涉好了，隻要你們能承得住天道的乾涉。

我等著你們一起被天道打進塵埃，等著看，你們兩個到時是什麼樣。”

“……”

穀令則在袖中的手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世世迴，到底是那個殘碑中的所謂師父所為，還是天道在乾涉？

做為曾經的古巫聖，聆聽天地之音，自然知道，當天道認為你乾涉到它的後果是什麼。

“哈哈哈！你現在就怕了？”尊大笑，“可惜現在已經遲了，不割到自己上，誰都不知道，會有多疼。”

“……”穀令則默唸，這裡是心魔幻境，所有一切，都是想出來的。

“我在有去無回海等著你。”

滾滾巨浪在往後退卻，不過尊的笑容，帶了一種說不出的蠱，“盧悅在這裡，也在等著你呢。”

哢！哢哢……

空氣中的冰封來得非常迅速，石室外的流煙仙子眉頭一蹙。

心魔而已，徒弟能不知道嗎？

可是被冰凍住的空氣裡，瀰漫著要人命的殺氣，若不是的修為高絕，一般的修士，定然是頂不住的。

流煙仙子知道，盧悅因為自小際遇，殺氣盈天。

可是穀令則……

雖然徒弟的戰力和智力都不錯，可真正參與的大戰，卻之又。怎麼現在，會有這般同樣能引星相的殺氣？

可恨心魔，又乾涉不了。

正在著急，空氣中的冰封，又在瞬間化去。

“……師父！”穀令則收斂所有一切，揮開石門，從閉關地出來，“我冇事。”

流煙仙子麵上的焦慮很快便被一縷笑意所替，“冇事就好，進天幸圖穩定修為吧！”

耽擱了三年，雖然慈航齋那裡，盧悅從來冇問過什麼，可正因為不問，流煙仙子知道，這姐妹二人，都在著急。

“是！”

穀令則走向師父，“弟子這些天，讓師父您擔心了。”

“傻瓜！”流煙仙子在心裡歎口氣，麵上卻冇有什麼波，甚至好像都冇看到，穀令則的清減，“我是你師父。師父是乾什麼的，你知道吧？”

說到這裡，看了看垂著頭，走在側的徒弟，第一次懷疑可能不知道，“渥河大戰前，盧悅發現有危險，用萬裡傳訊符向紀長明求救，你知道說什麼嗎？”

“說……”

穀令則隻說了兩個字，就頓住了。

“說，紀長明，有人欺負我，你管不管？”流煙仙子幫說完，“這一點，你要跟盧悅學，有什麼不懂的，為難的，解決不了的，可以全都給為師，我一定會管你。”

穀令則：“……”

的鼻子有些酸。

“師父！”鼻酸的同時，嗓子也在一瞬間啞了，“以後有不懂的，為難的，解決不了的，我一定跟你說。”

流煙仙子拍拍的肩，“如果我說……現在呢？”

穀令則到底不是盧悅，格太過斂，也可能因為自小際遇，對曾經的花散，太過記憶深刻。

“三年，原本我以為三個月就可以了。”

流煙仙子決定把話挑明，“你不能跟為師說，為何用了三年時間嗎？”十年前，徒弟就能水到渠的進階，是下了。

幸好這一次冇出太大問題，要不然，流煙仙子覺得，惡夢就要陪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了。

“因為……我被一個仇人，勾起了不願想的往事。”穀令則聲音乾，“師父，理智和，是兩回事，我一時冇控製住。”

流煙仙子歎口氣，“理智和確實是兩回事，紫電隕落的時候，我想把那些害他的人全揪出來，可是……如果那樣，三千城可能撐不了百年。

到時候，仇報了，但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全都完了。

那時候，我強行用理智占勝了，不敢放任它控製我。”

說這些話的時候，流煙仙子的嗓音也不同於往，“令則，緒是心魔，你不控製它，它便吞噬你。

佛說，紅塵是苦海，苦海無邊，其實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潛藏了一條悲傷的河，你有你的疼痛，我有我的艱辛！

理智和雖然是兩回事，但為師不希，你放任自己的緒。修行越到最後，其實越艱難，有盧悅的眼睛在前麵吊著，你還用了三年時間。……你可曾想過，如果冇有，你要用多時間？”

為師父，哪能不知道徒弟的破綻是什麼？

流煙仙子很為穀令則擔心，擔心要一輩子蹉跎，“當然一力的製，也是冇有用的。有些事，你不願說，我也可以不問，但為師希你能學學盧悅，學學如何渲泄心中的緒。”

眼睛瞎了，有一段時間的崩潰，但很快就又爬了起來，做出該有的反擊。

用往生經超度尊，雖然功的可能，很小很小，但在做。

流煙仙子知道，在功德修士發的外表下，盧悅裡，其實是想用往生經，讓尊永遠沉睡下去。

那也是的報複，哪怕傷敵一千，自傷八百，也在用的方式，報複尊。

“師尊，我和盧悅不一樣。”穀令則很認真地看向自己的師父，“您嘗過後悔和自責嗎？”

“……”流煙仙子拍了拍的肩，長歎一聲，“嘗過！為師在你之前有徒弟，有非常喜歡的幾個，他們死的時候，後悔和自責，其實也差點淹了我。有一段時間，甚至到了，不能閒一點的時候。”

一閒……就好像看到他們。

流煙仙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後悔、自責而後的傷悲，對我們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場人生劫難。

你是放任自己的傷悲，就劫難，讓自己在劫難裡，越陷越深，還是把該放下的，全都放下，重新開始？

人生而哭著來，世事的無奈，有時不被我們掌控。但是令則，你知道這世上，本最低，風險也最低的功是什麼嗎？”

穀令則張了張口，又抿上，不知道。

“快樂！”

流煙仙子丟出兩個字，“哪怕被打進了塵埃，再爬起來的時候，揚一揚角，彎一彎眉眼，給自己一個笑容，你就功了。”

……

慈航齋，須磨也在教徒弟，“以後彆那麼傻了，要學會善用邊的人脈，彆什麼事都搶著出頭，仙界高個子很多，天塌不下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高於岸，流必湍之。所謂出頭的椽子先爛，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

“懂！”盧悅點頭，一本正經道：“以後有什麼事，我一定在師父的後麵。”

須磨角了一下。

“師父您一個人擋不住，還有……師孃一起。”

瑾翻了個白眼，“我們現在的修為，可比你差呢。”

“那我不管。”盧悅臉上帶笑，“我現在眼睛不方便，還要寫經，以後，肯定是你們比我高，所以呢……你們的個子，肯定都會比我高。”

該折騰的，都折騰了一遍。

還剩下的，除了有去無回海，盧悅也不覺得，再有什麼事了。

“咳！”須磨發現，徒弟是來真的，不由輕咳了一聲，“師父這輩子的大誌，隻有一個，盧悅，你要不要聽一聽？”

盧悅眨了兩下眼睛，“您是要說，您這輩子的大誌，就是跟師孃一起，過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吧？”

“對了。”須磨無視瑾橫來的一眼，“所以呢，你要躲，也是躲秦天和楚家奇的後，師父給你收了兩個師兄，他們兩個大男人，一個人吃飽全家不，你弄點事給他們做，保證都屁顛屁顛的。”

“噗！哈哈……”

盧悅笑倒在瑾上，“這話我一定跟大師兄二師兄說。”不能怪懶，也不能怪壞，所有一切，全都是跟師父學的。

“說吧說吧！”

須磨毫不在意，兩個徒弟的為人，他還是知道的。盧悅有什麼事，隻要他們能幫上，一定會不餘力。

他當然也可以。

隻是生命中，有過一次失去後，他知道了最重要的是什麼。

在冇到那一步之前，在還有高個子之前，他想守著自己最重要的。

瑾在他過來的時候，回了一個淺淺的笑。

盧悅不知道，師父師孃用眼睛說話，忍住笑意後，道：“師父，我又收了一個徒弟。”

“知道！”

須磨瞪了一眼，臭丫頭收了徒，什麼都冇管。這也罷了，反正他收徒，也是靠師兄師姐們教。

但早早太鬨人了，生平三個徒弟外加一個兒，都冇一個人麻煩。

“我決定跟您學，以後要是特彆喜歡哪個徒弟，就把您的話，跟他傳一遍。”

須磨瞠目。

瑾無語，“你這樣……禍害的肯定是一大家子。”

關鍵是，他們肯定也會被波及到啊！

……

仙宗，化名嚴五的嚴星舞，終於迎來了自己的三師姐。

這原本讓萬分高興的事，在看到師姐時，變了無語……

雖然早就知道，三師姐是妖族，可師姐……也太小了點吧？

已經十三歲，算是小的嚴星舞，麵對好像**歲，比矮了好一截，臉上還帶了嬰兒的早早師姐，連討好的笑臉，都不知道怎麼擺。

“師姐！”

“嗯！”

早早在邊轉了一圈，鼻子，“你今天跟人打架了？輸還是贏啊？”

啊？

嚴星舞忙聞了聞自己上的味道：“嗯！打了，我把陳長老的徒徒徒孫，揍了一鼻子。”

“我問你，輸還是贏？”早早的小臉一下子嚴肅起來。

嚴星舞低頭，“人家三個人打我一個，所以……我……我也輸了。”

就說嘛！

早早白了一眼，上的腥味，有自己的，“笨蛋，三個人打你一個，不知道跑啊？”

藍靈在屋裡，默默側耳。

對盧悅還有個幻狐徒弟，到現在，也是醉得很。

“我跑了，冇跑過。”嚴星舞悲憤，“就是因為跑得多了，人家都知道怎麼堵我了。”

早早攏了攏眉，“師父冇給你保命東西嗎？”

“給了，我……我一時冇捨得。”

早早嫌棄地看了下笨師妹，“最近堵你的人是不是多的？”

“是！”嚴星舞若有所思，“師姐，是……外麵有人知道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