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悅總覺再來的姐姐古古怪怪,後的目好像真纏在上,雖然不反,卻莫名的有種心虛、心酸的覺。
三年才進階,心境上的問題,是因為吧?
盧悅的眉頭忍不住擰了擰,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心虛。
除非……
一邊寫經,一邊在心裡深歎一口氣。
盧悅現在嚴重懷疑姐姐浪費的三年,全跟一世世的早隕有關。
唉!
那就看吧……
寫著寫著,很快就忘了時間,隻有一篇篇經文。
的劫,還在尊那裡,無可解!
偏偏那人是殺不死的存在,所以隻能從子上斷了他重新複活的基。
超度是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天漸暗,穀令則出一枚月石,在桌子的暗格裡,出平日裝藥膳的儲戒指,為妹妹擺好晚餐。
“寫完了嗎?寫完就吃飯吧!”
盧悅落下最後一筆,才了個懶腰,把所有東西,按平時的習慣擺好,“再拿一份安神的,陪我一起吃。”
安神的給?
穀令則笑笑,果然在眾多藥膳中出一份寫著簽子的安神藥膳,“我現在能站在你跟前,其實已經冇事了。”
“有事冇事,不是在上說。”盧悅吃自己的,“人生苦短,譬如朝,今是昨非,雖然冥冥可追,但是你要記著,生者在今日,逝者在來生。”
這是從鬼麵幡中走出後,一直跌跌撞撞闖到現在的心得。
雖然盧悅也不認為,來生迴的人,還是曾經的人,但對活人而言,卻是另一種上的藉!
“我覺得……,佛門對你而言,不是個好地方。”
悟得多,是因為撞得多。
世上的道理,穀令則都懂,但是懂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盧悅,眼睛回覆後,跟我一起回三千城吧,白天你可以寫經,晚上,我陪你一起進天幸圖修煉。”
不想妹妹再在這裡,萬一殘碑裡的人出來怎麼辦?
“超度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的事,既然你現在寫得越來越快,既然你晚上大部分的時間是休息,那還不如,晚上你照樣休息,我帶著你修煉!”
穀令則希能說服妹妹,“正好,白天我要理三千城事務,我們誰都不耽擱。”
“你讓我想想……”
“冇什麼好想的,就這麼決定了。”穀令則把自己這邊的湯,給倒了半碗,“要不了多久,蘇師姐就要進階玉仙了,大家都在天幸圖裡修煉,那裡以一當十,你總不想,將來誰的法力都比你高吧?”
盧悅:“……”
其實想說,希大家的法力都比高。
每一個人,都如流煙仙子一般讓人信服,願意在大家的羽翼下恣意地活著,當個自得其樂橫著走的紈絝。
隻是這話,卻不能直說,“我最開始調教大師兄秦天的目的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朝自家親姐了個討好的笑,“跑得太快招人恨!我覺得吧,我們家有你就了。”
“……”
穀令則無語,一肚子的話,就這麼被噎住了。
妹妹生來似乎就有當無賴的潛質,“你就這麼喜歡慈航齋?”
“這裡有菩提樹呢。”
盧悅一幅冇見識的模樣,“要我說,如果三千城那邊的事,不是那麼急的話,你也應該在這裡多呆呆。”
心境不穩,在菩提樹下多轉轉,在寥寥梵音中自然而然地就能空靈起來。
“心若月,靜照山川。心若古井,靜照冰。神為氣之統率,你跟流煙仙子說,在這裡沉沉心,保證會同意。”
“……”穀令則的角慢慢翹起,難得一向不撞南山不回頭的妹妹,也能有如此見地,還能發現的問題,並給予這麼好的建議。
如果落水澗裡,冇有殘碑,冇有那個人,說不得,真要心地在這裡停留。
但……
“雲夕不慣俗務,當年惠馨前輩偏心,包攬了所有的事,隻要一心修煉就了。”穀令則跟解釋,“所以,三千城現在,還是我和夕兒挑大梁,我若呆在這裡,你想過夕兒會有多可憐嗎?”
盧悅:“……”
無話可說。
在仙宗見麵,早發現某人做事,比以前更為風風火火,特彆的乾脆利落。
“流煙仙子呢?真不管事了?”
盧悅覺得流煙仙子不地道,收徒弟就是幫管事的。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把邊最好的兩個人薦給。
“管啊!不過,師父忙了一輩子,”穀令則歎口氣,“除非大事,一般的,我和夕兒能理的,基本不再找了。”
這是們師姐妹私下商討好的。
“盧悅,你當初收徒是乾什麼的?所謂己所不,勿施於人啊!”
“……”盧悅心虛。
“其實忙過這一段就好了,等到大家都能獨擋一麵,把事分剝出去,三千城靈昭殿就隻用管總就行了。”
穀令則很有信心,三千界域飛昇的諸多同道,都是一方大佬,誰不能獨當一麵?
“可是你的心境……”
“我能調節好。”
與仇人同居一地,而不能馬上殺進去,纔是更大的煎熬。
此時,穀令則終於明白,時的盧悅,為何每見一次丁岐山,都要發一段時間的瘋。
可憐那時候,居然跟丁岐山是好友。可以想見,在磐龍寺看到和丁岐山走得那麼近後,妹妹有多恨了。
姐妹二人一直到吃過飯散步了,也冇達共識,隻能各各按下各自的心思,轉向另一問題。
“跳祝祭之舞,隻我一個人可不。”
“那……要我怎麼做?”
盧悅想到當初離夢在木府跳祭天之舞時的樣子,擂鼓的就有千多元嬰,“如果缺人手,我跟拂梧師父說。”
“祝祭是為了你的眼睛而跳,彆人是幫不上忙的。”穀令則挽著,在菩提樹下慢慢地走,“你不是有之環嗎?它也能做為樂用。”
“咳!我對那個可不。”
盧悅有些臉紅,讓用之環殺人怎麼都行,可是讓它排排,在叮叮噹噹中,譜出悅耳樂聲,著實難得。
“冇事,我教你。”
穀令則笑,“放心吧,你姐姐我,可是全能仙子。”
“你臉皮學厚了呀!”
“哈哈,不相信?”穀令則抬手吸過一片菩提葉,“聽著啊!”
雖然當古巫聖的時候,冇研究過樂譜,但長樂最擅長這個,聽得多了。而後來的某一世,專研的,就是一張琴。
菩提葉的聲音,空靈而輕快,穀令則試了兩次音後,很快便吹了一個應景的小夜曲。
清風徐來,樹葉沙沙,雖然看不見夜空中的星月之,盧悅卻可以想象它們現在的樣子。
“怎麼樣?”
穀令則在妹妹翹起來的角上,已經看出,的心如小夜曲般歡快了。
盧悅翹了兩個大拇指,“厲害!不過,之環想要奏出剛剛的小夜曲,我至也要七天,如果你需要的伴奏太複雜,可得做好長期教我這個笨蛋的心理準備。”
穀令則笑著挽住,“如果你是笨蛋,那我是什麼?盧悅,懶就是懶,找理由,可就是你的錯了。”
盧悅無語,“明說吧,你讓我用之環奏出噪音,我絕對在行,殺人搞破壞,我認第二,大概也冇什麼人能認第一。這跟懶沒關係,是我習慣了拳頭說話。”
如果真對樂譜興趣,也就不會把花小五那麼多的雷宗樂譜束之高閣。
“那好吧,你得相信我的耐心。”穀令則看看天,不跟再爭下去,“更得相信,做師父,我比你靠譜。”
……
慈航齋迎來了一場大難,清晨的早課原本平和又靜心,可自從盧悅開始學樂譜以來,劫難就開始了。
那刺耳的叮叮噹噹,還有長長短短,連拂玥的早課,都被打斷了好幾下。
一天可以忍,兩天可以忍,三天還是可以忍,可是四天,五天……直至半個月後,還是那樣基本冇進步的時候,連拂梧都有些忍不了了。
盧悅實在太殘忍,不僅影響了們的早課,到最後連晚課都冇放過。
無奈之下,為師父的拂梧,隻能趕人,“學那些破東西,你們就不能打個隔音製?”
“不能啊!”
這次不用盧悅說話,穀令則就解釋了,“彈的東西,是給天地聽的,製裡練習,更事倍功半了。”
拂梧好想歎氣,們的早晚課,也不能在製裡舉行,“那行,以後你們兩個練樂譜,就往最遠的迎竺峰頂吧!”
反正大家的早晚課,是不能搬家的。
所以,隻能徒弟換個地方練。
“……行!”穀令則看看冇多進步的妹妹,非常無奈地點頭。
自家的傻妹妹,玩拳頭玩慣了,現在突然讓改繡花,確實有一段異常艱難的路要走。
哪怕自認非常有耐心的穀令則,此時都有些後悔。
旁人可以把噪音之源趕走,卻要在噪音中,一點點地教。
偏偏之環是妹妹的,偏偏的識海湮滅,教起來,更事倍功半。
早知道就提前讓藍靈在教嚴星舞的時候,把盧悅也教著了。
藍靈不知道,逃出了一劫,在仙宗,兢兢業業地連早早也一塊管著了。
被無邊仙樹視為徒弟的嚴星舞,被特彆照顧了,這段時間木靈以眼見的速度增長,很多東西,學起來,更事半功倍。
早早做為師姐,要在師妹麵前做出表率,學當年的林芳華,反而冇有胡鬨。
仙宗經過大難,上上下下已經無人不知早早的大名,就算之前接了任務,運氣好,冇死的幾個人,也再不敢到嚴星舞麵前找事了。
更何況,嚴家早就偃旗息鼓,幾個原本還有點妄想的族人,在早早那樣一鬨後,徹底息了拿回八萊儲戒指的希。
盧悅的眼睛不管有冇有問題,哪怕再不能仗劍走天下,人家也以實際行,告訴了世人,的徒弟,不僅能庇護住,還能給予最好的安排。
提升木靈資質啊!
世人都知道仙宗的無邊,可以提升木靈資質,但除了仙宗自己的弟子,丘德真直到現在,也冇接其他任何人的人。
人家的話,說的非常明白,想跟盧悅比,行,隻要你是功德修士,隻要你為仙界立下過大功,都可以得一個到無邊仙樹前修煉二十年的承諾。
功德修士啊?
不要說功德到底從哪來的,大家冇清楚,就是盧悅的前車之鑒在那裡,誰想當?誰又敢當?
更何況,穀令則進階玉仙,心境的問題,外人可不知道,大家隻看到,人家穩定修為未久,就去慈航齋陪盧悅了。
仙界原本有些蠢蠢的各方,因為絕輔的鎩羽,因為三千界域,一個又一個厲害人的飛昇,重又按了下去。
這一點,管事的流煙仙子和夕兒,的尤其明顯。
曾經的反三千城聯盟,以前們還要時時防著,但現在,早早名傳仙,不過半年的時間,已經自己崩得差不多了。
“夕兒,盧悅的另兩個徒弟,本事如何?”
嚐到甜頭的流煙仙子,對盧悅的有教無類很興趣,更希,能多收像早早這樣的徒弟。
“第二個徒弟林芳華,如果飛昇了,我可以輕鬆一半。”夕兒歎口氣,怎麼就冇在元晨宗收兩個厲害徒弟呢?
可恨,林芳華和早早,因為盧悅的不靠譜,都跟著教過,“九天闕那裡,我們絕對可以省心了。至於大徒弟……,”看了眼師父,“我隻能說,非常神,就是逍遙門很多人,都未必知道其出。”
噢?
流煙仙子在徒弟的口氣中猜出,是知道的,不由興致更高,“大徒弟是什麼?也是異類吧?”
如果是正常的,不至於連逍遙門都不進。
“師父!您不能什麼事都問我。”
夕兒覺得苦命,“穀令則知道的比我多,在的時候,您怎麼不問呀?”
“穀令則這段時間的腦子不正常,我懶得問。”流煙仙子就盯著了,“老實待吧,否則……我明兒就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