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都死了，就剩你一個？」絕輔氣得頭暈，「你們吃的都是屎嗎？不知道分開跑？」

「不是我們不想分開跑，是流煙和昌意親至了。」

無洃的心還在突突跳，逃的時候，若不是他快了十分之一息，昌意拍的一定是他，「飛淵撕裂空間，盧悅過去不過數十息，他們就一起來了。

發現有流煙仙子，我和幸十三就覺不對，一齊發暗號示意大家突圍，可是盧悅早有準備，之環的大陣，大概在剛步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布好了，搬救兵，就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早就說他們不能跟鬥，大人非不同意，這下好了吧？

無洃太傷心了，死的侍衛可都是他的手下，「大人，這裡屬下已經呆不下去了，我……我要回風峽穀。」

外麵的世界很彩，可是外麵的世界更無奈。

自被派到這一片以來，他什麼好都沒撈到，甚至為防盧悅心中起疑，他們連一隻小都沒吃過。

可是做為盟友的尊，哪怕沉睡了，卻利用種種，可能每天都在強大。

麵對一個又一個智商妖孽，戰力也妖孽的人，無洃有種深深的無力，直覺再在這裡呆下去，他的小命很快就不屬於自己了。

「天蝠族殷智長老正在趕去的路上。」

絕輔了額，「他帶有不人，你暫時與他匯合。」

「可是大人……」

「沒有可是。」絕輔打斷，「無洃，既然你能逃一次，自然也能逃第二次。」

他語氣堅決，「盧悅既然把昌意和流煙都搬去了，顯然，對自己超渡的法子，心中很沒底。」

為何會沒底？

自然是忌憚尊。

那個殺不死的人，在有去無回海外圍用月華陀行無聲殺戮之事，焉知沒有其他佈置？

「燒經的時候，可能就是最關鍵的時候。」絕輔猜測，「到時，看況而定，盡量協助殷智。」

雖然殷智的腦子也不太行，可至人家一腔熱，不像這個笨蛋，隻知道逃，丟盡了域外饞風的臉。

無洃不知自家大人對他嫌棄，「大……大人，昌意和流煙都在這裡，隻殷智一個天蝠王來，不是給他們送材料嗎？」

想用人海戰對付流煙和盧悅，不是笑話嗎？

人家沒有長輩撐著的時候，都用利用種種，在渥河打了個漂亮的大戰，更何況，現在的昌意和流煙，都在這裡。

「我想起來了，隨同盧悅一起過來的，除了流煙和昌意，還有另外兩個修。」

當時隻顧逃命，沒仔細看，無洃不敢接這活，「大人，您饒了我吧，盧悅自出道以來，何曾做過沒把握的事？連必瞎的眼睛，都能第二次復……」

「閉！」

絕輔要被他氣死了，這種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傻子，到底是怎麼長那麼多神核，當上長老的？

「盧悅現在最大的敵人是尊，不是你們這些蠢才，你隻要看著尊出手，跟著混水點魚就行了，哪那麼多屁話？」

絕輔真要被氣死了，吼完無洃，就去找贏四，「無洃來報，流煙和昌意親去了那邊。」

什麼？

贏四心下一咯噔，「那幸十三他們……」

「除了無洃，所有人都死了。」

「……」贏四被震的深深籲了一口氣。

「無洃被嚇破了膽子，你們家的傳送陣，借我族一用可好？」

「前輩想讓誰去？」

「康海！」絕輔的理由非常充分，「他的腦子不錯，如果尊真有什麼作的話，別人能錯過，他——定然會配合上。」

殷智沒腦子，在流煙幾人麵前，橫衝直撞，確實隻能算送材料給人家。

無洃指不上，而他自己暫時又離不開，所以康海絕對是不二人選。

贏四的目閃了閃，「不知康海兄現在在什麼地方？」

「還真是巧了，慈航齋！」絕輔知道，贏四因為盧悅，在慈航齋外圍做過不佈置，「那裡有你們的傳送陣吧？」

「……有！」

天蝠族現在需要外麵有更大的事件出現，轉移人修對他們的關注，所以贏四毫不在瞞，「東條山往南五百裡的斷崖，您讓康海兄到那裡一轉，便可見到，我們曾經的暗號。」

……

康海收到訊息的時候，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有去無回海啊？

「大人，若是尊不出現，若……盧悅一切順利，我該怎麼辦？」

「那就退！」

絕輔對有腦子的下屬，還是非常有耐心的，「不必跟。」

「是！」

康海心下微鬆，很快化風尋往東條山。

……

這一夜的天空，似乎比以往黑，天上的星辰，隻有零星幾個。

流煙和昌意全沒想到，他們有飛淵撕裂空間的便利，贏四卻仗著天蝠族的海量財富，在這裡布了傳送陣。

二人遠眺有去無回海的時候，總覺得那裡，正掀起無聲風浪。

這種直覺，是基於多年大戰，每迴風雨來時自己形的，正常都準的很。

叮啷……

盧悅手中的玉杯，不知怎的，沒有抓住，落下時，正好磕在草叢裡的一塊尖石上，當場碎數瓣。

「碎碎平安，別撿！」

飛淵剛想阻止，盧悅出去的手，已經被紮了一下，雖然看不見，可是能覺，有珠滲了出來。

「這東西有什麼好撿的？」

一旁的管妮輕輕甩手，玉杯碎片，便被拂出老遠。

盧悅傾聽玉杯碎片相撞的叮噹聲，心下翻轉得厲害。

兆頭這東西，都說信則有，不信則無。

因為心頭不安，所以，把流煙仙子請過來。

原以為，把絕輔和贏四留在這裡的人手，全都殺了，就可以安心一點了，可是現在……的心，卻在無端地打鼓。

明天，朝尊手的時候，他會在極大危機下，蘇醒過來嗎？

這種可能有多？

「你沒事吧？」

「啊？沒事。」盧悅把傷的指頭住，「每天睡慣了，就是有些困了。」

「那快休息吧！」

蘇淡水深深看了師妹一眼，「外麵有我們呢。」

「那我進乾坤屋，明天……喊我。」下了馬上燒經的衝，夜晚地氣升騰，對付尊，實在不是好時機。

盧悅把乾坤屋放在團上，一個閃進去後，飛淵三人的臉，一齊全沉了下來。

這裡雖然離有去無回海還有千多裡地，可是那種心頭的覺，似乎正從目標地，慢慢滲過來。

「前輩，明天太升起的時候就手，您看行嗎？」

蘇淡水站起來，迎向走來的流煙仙子。

「……」流煙和昌意互看了一眼，「如果可以拖，我們會盡量拖到明天正午氣最盛之時。」說到這裡，嘆口氣，「放心吧，尊不到真正燒經的時候，應該醒不來。」

尊的沉睡，如果能這麼容易醒，仙界早不知被他禍害什麼樣子了。

「之所以會出現異像，應該是他心中強烈的危機作崇。」

有危機，說明盧悅的路，可能是對的。

流煙仙子不會阻止，「這裡用不上你們，飛淵，你把淡水、管妮一起送回去吧！」

「前輩，我們不走。」

「前輩，我們不走。」

蘇淡水和管妮幾乎同聲，「前輩！」蘇淡水拱手時，異常誠懇，「我和管妮，都有異火，尊來了，我們不會為拖累的。」

「你的話，我相信。」

流煙仙子微微一笑，「但如果……，你們不想讓盧悅心中不安的話，最好去乾坤屋，把這話說給聽。」

他們對有去無回海的覺都這般強烈了，做為六敏於常人的盧悅，怎麼可能無？

那丫頭突然打了一個玉杯，接著就借休息之名，跑回乾坤屋，流煙百分百的肯定，現在不是去休息，而是在想轍。

「如果也不反對你們留下，你們就留下。」

「我們這就去找。」

蘇淡水拉住管妮，一個閃，也進了乾坤屋。

「師姐？」盧悅正抱著被擰眉，聽到不對時轉頭，「你們也要休息嗎？」

「盧悅，凰火又凰業火，你知道嗎？」

管妮知道，昌意臨時能帶著過來，也是有理由的。

「知道！」

「傳說，真正的凰每五百年，都會尋找梧桐樹集齊它散落的枝葉，義無無顧地，背負人世間所有恩怨仇，一把火燒了。」

所有有智生靈，誰都有七六慾。

怨鬼是怎麼形的？

是因為他們死不瞑目，心有不甘，所以才滯留人界。

尊之所以為殺不死的存在，管妮不能不懷疑，是因為這世上，再也沒了敢於涅槃的凰。

「在一線天得凰火，回管家的第一件事，是找我爹。」

管妮坐到的玉塌上，「我問他，為什麼知道一線天裡的凰火，會認我為主？」

「因為……你們管家有凰脈。」盧悅幫答，「我說的沒錯吧？」

「是！」管妮看了一眼，也坐上來的蘇淡水，從脖子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火紅好像心一樣的玉墜，「管家能有凰火脈，據我爹說，是因為這枚玉墜，當時隨同它一起的，還有一片古老玉簡，管家的老祖宗，按玉簡的指示，在這玉墜上，吸了一凰脈。」

「……」

「……」

盧悅和蘇淡水沒想到，還有這種作。

「玉簡被後世人弄壞了，現在傳下的，都是一代代的口述。」管妮按下心裡的嘆息，「我爹說，他從來沒弄明白，管家一代代的口述傳承，直到一線天的凰火出，又被我得了。」

「一線天……有什麼？」

蘇淡水看了一眼，蹙眉頭的盧悅，輕聲問出。

「一線天，又一線生機。」

管妮眼現懷念，「這是我爹傳給我的第一句話，後麵，我也不太懂。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何罪？世人之罪，隻在世人。」

盧悅抱被的手，一下子抓了。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知道啊！

拂梧師父說，曾經的古仙世界，有四大天仙寶，隻是它們被打紅眼的諸仙毀了扔了，碎片在哪，無人知道。

一線天……

「後麵呢？」盧悅努力不讓自己麵有異樣。

「傳承凰火者，當尋真正的凰，把這顆涅槃之心出去，讓凰業火，重燃世間，盪——一切業障！」

好一個盪一切業障。

盧悅心中一，手拿住管妮遞來的心形玉墜，「你……尋過嗎？」

「尋過，我在三千界域的時候，到了妖族的很多地方，可是凰一族，一直沒有找到，隻有朱雀和青鸞火稀薄脈的妖族，但他們不能涅槃之心。」

管妮嘆口氣，「飛昇仙界後，我走不出三千城，這件事，又太……」

涅槃之心很重要，除了管家的了了幾人，世人從來不知，但現在，師妹要與尊對決，管妮覺得，的凰火可能管點用，「盧悅，我現在把管家這麼多年的告訴你，是想跟你說，對付尊，我也許很有用，我要在這裡，看著你燒往生經，陪你一起。」

「還有我的琉璃凈火。」

蘇淡水笑看兩個師妹，「凈火凈火，盧悅，你也懂的。所以呢，我也要在這裡，看著你燒往生經。」

「……」

盧悅的角扯了扯，「是流煙仙子讓你們回去了？」

「是！讓我們說服你。」管妮盯著，「我不走，這件事辦完了，我還要飛淵陪我一起，去一趟妖族。」

雖然聽說妖族諸神的脈，也都非常稀薄了，可總要試試。

「……行！」盧悅想了又想，「尊也許會在燒經的時候，強行醒過來，拚死一搏下，有流煙仙子和昌意老祖在，他的希不大，所以，他最大的希，是用什麼忌之地，把我扔進去。」

「……」

「……」

蘇淡水和管妮都倒一口氣。

「正好，我的眼睛不方便，」盧悅眼帶笑意，「雖然我會防著他我，可是有些準備還是要做的，那邊的玉架上，有幾個納佩，你們幫我都裝上東西，到時我們一人一個。如果嫌，你們現製幾個也行。」

「這個我們可以做，但萬一……」

管妮都不知道，師妹想到這一點，怎麼還能這般從容的。

盧悅從玉塌上，把唯一的一個玉盒開啟，「這裡有二十張破規符，我昨天夜裡現製的，忌之地，正常都是靈力和神識，有了破規符，便可以在短時間裡，打破那種忌。

除了這個，我還有穀令則，在木府的時候，曾經助過我，所以呢，如果真的倒黴遇到這種事，你們也不必管我，保住自己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