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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成仙》 第一一一九章 絕地六(無洃長老)

「搜山!」

趕來的殷智滿麵狠,他沒想到,就差了那麼點時間,自家這邊,居然又隕了三個人,「趁著天黑,無洃、康海,你二人速速追上,借之利把他們的藏匿地點找出來。」

天黑了,本來就是影子的域外饞風,不注意本看不見。

「那你呢?」

「我?自然是隨其後。」

已經吃過一次虧,殷智當然吸取了教訓,「無洃,這不是我們意氣用事的時候,尊把我們一起弄進來,目的就是要殺盧悅,不把宰了,我們永遠也出不去。」

出不去?

這人現在還想出去?

無洃環視現場,目落在地麵幾個指甲大的神核上,苦苦一笑,「殷智,你比我天真啊!尊把我們弄進來,是因為他需要我們同仇敵愾,他算準了我們會與盧悅不死不休。

可是,你沒聽墩九說嗎?人家有武,而我們……有什麼?」

「誰說我們沒武?」殷智最恨無洃這個樣子,太搖軍心了,「墩九,去把十二的口扳下來。」

什麼?

不論是天蝠自已人,還是無洃幾個,都是一驚。

「我們現在隻有十一人,十二的口隻有多的,沒有的。」殷智那麼執著於族人,就是想弄武,「哪怕是他們的本命劍,十二的口也能擋住。」

為天蝠王,他的手下,正常都是天仙級的十一、十二階,所以,墩十二的口絕對頂得上法寶了?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墩九被長老的暴喝嚇了一跳,和幾個族人互視一眼,老老實實過去扳十二的口

「無洃、康海,讓你們去找盧悅四人,不是讓你們去打架,所以武暫時不用帶。」

殷智覺得這些風怪蠢是死的,「你們隻要找著他們,不要驚他們,回來通知我們,然後我們一起殺過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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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絕不能再給他們機會。」

否則,他嚴重懷疑自己還有沒有機會。

自家四個人,人家四個人,盧悅還可能不利於行,沒有參戰。

可是……

山槐和山柧,本沒發揮他們的優勢,就那麼被宰了。

若是再有差遲,他們的人會越來越,而對方……

「我不同意。」

無洃在康海回復前,先說的四個字,讓殷智的眼睛都瞪大了,「那你想怎樣?」

「現在不是我想,而是……盧悅他們怎麼想。」

「……」康海也不解了,「長老,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借他們的手——出去!」

什麼?

殷智都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聽墩九說嗎?我們無長,人家卻有大包裹。」

無洃臉上似悲似喜,「也就是說,人家到這裡是有備的。他們可能知道,怎麼走出這裡。」

「……無洃,你瘋了吧?」

殷智冷下來的語氣,帶了一殺氣,「康海,你們家長老腦子不清楚,暫時不用管他了,你馬上帶人搜山去。」

「撇下我?搜山?」

無洃嗬嗬一笑,「殷智,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以為盧悅是誰?渥河大戰,你們為什麼在那麼有利的條件下,還那樣大敗,你從來就沒想過嗎?」

「……」殷智的麵容有片刻的扭曲,渥河大戰,是天蝠族的恥辱,這混蛋是怕自己一會殺他的時候,太痛快了吧?

「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知道,你們從來沒有沉下心來,勇於認識自己的不足。」

無洃眼中緒莫名,「墩九,你再說說,是誰把你們一口破的?」

「是……是盧悅。」

墩九額上有些冒汗,他倒是明白了無洃的意思。

「聽見了嗎?」

無洃冷笑,「人家六超於常人,當初的渥河大戰,紀長明為什麼能那麼快地趕過去,是因為,他提前收到盧悅的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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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同樣。

山槐和山柧是笨了點,他們如果不,哪怕盧悅再懷疑,在看不到實人的況下,他們也能拖到我們趕來。

但同樣暴行藏,人家為什麼著他們殺?

因為人家知道,我們對他們的威脅更大。

你現在讓我們去搜山,是想讓人家把我們一鍋端了吧?」

「……」

「……」

康海和僅剩的三個手下對視一眼,都往無洃後退了退。

「你不服氣?」

無洃不管自家人的小作,盯著殷智,「可是我告訴你啊,這世上的事,就他媽的這麼不講理。我們努力修行,想要化最合天道的人形,萬萬壽,這花花世界。

可是人族呢?

沒有修行的人族,弱什麼樣,這幾天,你我都親經歷了。」

他現在覺得當風好,回風峽穀更好,最起碼,在那裡,他隻要吹吹風,就能長神核就舒服得很。

「我們這山著那山高,擯棄了自己,有意思嗎?」

「……隻有你們擯棄了自己,我們沒有。」殷智真覺得這人的腦子不正常,「盧悅是功德修士,不殺了,天涯海角,你能安心,我們不能。」

「殺?殺了,我們可能真要永永遠遠呆在這裡,當個像弱一樣的凡人了。」

無洃大聲道:「你以為尊還能把我們放出去?我告訴你,那是做夢,他現在自難保了。為什麼他正好在盧悅燒經的時候出現,為什麼他不能提前毀了那些經卷,我告訴你,是因為他強行醒來的代價,是他也承不住的。」

說到這裡,他整個人也低沉下來,「別告訴我,還有大人還有你們的族人……」

無洃臉上,了個好像要哭的表,「尊這般倉促地把我們弄進來,本不可能有時間通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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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不相信,那我們就假設他通知了,可是通知了又能如何?

天蝠一族自顧無暇,誰有時間,萬萬裡遠地找你?

至於我們家大人……」

無洃很想相信絕輔,可是自盧悅在仙界顯名以來,英明神武的絕輔大人,慢慢地落下了神壇。

「我是天蝠族長老,我族中典籍裡,從來不曾記載過這樣的地方。大人……大人一定也不知道,就算從尊那裡知道,他也沒時間來管我們。

因為……

這裡有盧悅,他和尊一樣,隻要能殺了,死幾百個手下,又算得了什麼?

他不敢救我們,他怕引來人族修士的窺探,他怕盧悅也因此得了生機。」

這般說自家的大人,無洃也很難過,可是真說了出來,他反而有種特別的輕鬆覺。

「嗬嗬,殷智,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是棄子。」

哪怕原先不是棄子,被尊那樣一弄,也是棄子了,「尊是黴鬼,他是盧悅必要毀的人,可我們不一樣。」

無洃在有去無回海混了那些年,其實想了很多很多,「當年的仙盟,為何容獅吽人滲?是因為尊,他的每一次蘇醒,帶給天下生靈的,都是死亡死亡,再死亡。

縛龍那些人,對獅吽人採取無視的態度,固然因此也死了不人,可是相比於尊的危害,實是小巫見大巫。」

越是瞭解人族,無洃有時候越是佩服,仙盟的那些長老固然各有各的不足,可是他們每一個,都無愧於仙盟的守護之名。

,他們把所有的傷痛,全都擔在了修仙界,為凡世爭取了無數年的太平。

「我們——可以是材料,與妖族其實也沒多大分別。」

若不是天蝠異軍突起,一下子表的實力太過恐怖,人家肯定還是把主要目放在他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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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講究一個平衡,我都懂的道理,人家不可能不懂。」

無洃苦笑,「這麼多年,人族為何一直沒開發大荒之地?主在仙盟,仙盟那些大佬,知道古仙因何滅世,人家從來不為眼前之利所,再加上從外域戰場上,打來的神核,這世界,就這般一直……」

「閉!」

殷智不知道這傢夥哪那麼多屁話,隻知道,再讓他這麼囉嗦下去,盧悅四個人,可能永遠也抓不到了,「無洃,你記著,你是域外饞風的長老,不是這仙界的天道。

而我們……隻是蕓蕓眾生裡,掙紮求存的外來者。

掙紮求存你明不明白?

想借盧悅的路逃出去?你問過嗎?人家願意帶你嗎?

就算願意帶你,你可想過,出去以後,絕輔大人能不能饒你?你的族人,又能不能饒你?尊能不能饒你?」

這?

無洃張了張口,答不出來。

他通過盧悅四人帶的包裹,猜測到提前做了準備,猜測可能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想跟著一起逃出去。

可是……

「既然你們害怕被一鍋端了,那我們就一起。」

殷智目掠過他們每一個人,「我們十一人,而那邊隻有四人,二打一,我們還帶轉彎的,怎麼著也能把他們宰了吧?」

「……」康海發現,他又被這位長老說服了。

無洃長老雖然也還好,可是他真如大人說的那樣,又膽小又惜命,不了大事。

「康海,帶著你的人跟我走。」

殷智看到康海眼中的意,乾脆撇下無洃,「其他人,一人拿一,從現在開始,它就是我們的武,即可槍,亦可

總之……我們不能讓大仇人,再次平安無事地出去,禍害我們的族人。

想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想出去……

就更要拿下。」

他捨不得再耗下去,該說的話說完,轉就走。

墩三幾個互看一眼,留下五才剝下來的口,其他背著,迅速跟上。

「長老!」康海忙拿了一,塞給他,「仇人在前麵,我們……避不開,一起吧!」

「……」

無洃深深一嘆,拎著這淡銀的口,把它當柺杖,晃晃悠悠地跟上。

……

此時此刻,飛淵背著盧悅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

夜間怎麼樣都不能停,那些域外饞風太像影子,不注意可能就讓他們靠近了。

「讓蘇師姐拉我一會吧!」

盧悅深恨自己看不見,了他們的拖累。

「不用,你都不比包袱重。」飛淵不敢再瞞著了,「這背椅是浮空木所煉,不要說隻是你,就是再加上蘇師姐,我也一樣大步如飛。」

「……」

「……」

翻白眼的不隻是管妮,蘇淡水看到他額間的汗了,「盧悅你放心,如果他真累,我們也會幫忙的。」

咚!

話音落剛,從山腳下,傳來一聲悶響。

「咦?他們才追到第一個陷阱嗎?」管妮疑,「別是什麼野,誤踩了陷阱吧?」

「不管是野還是他們布的疑陣,總之,我們不停下,他們一時就追不上。」蘇淡水回看一眼後,又在找布陷阱的地方,「那裡,再弄一個。」

兩人都是雷厲風行的人,提高速度衝進林,很快用武之便,砍了幾尖木,捆紮到一起。

此時,飛淵已經就地取材,順好了路邊的藤蔓,隻要用幾個巧妙的結,陷阱便佈置好了。

所有時間,加一起都沒過一百息。

盧悅坐在一邊的背椅上,側耳聽有無其他異

「好了,我們走。」

飛淵重新背起背椅,「別擔心,隻要過了今夜,明天我做個手弩,先他們一半人就沒事了。」

要不是域外饞風在夜間太容易藏,他擔心他們來,傷了師姐,現在就可以回去殺人。

「我相信你!」盧悅在心裡嘆口氣,「明天上午如果不行,就放到午時以後吧!」

上午復明的時間太短,賭命的事,在這絕靈絕識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堅決不能幹。

但下午,有兩個多時辰的時間,怎麼樣,也能把尾弄乾凈一半。

「好!」

跟其後的蘇淡水也正有此意,「明天飛淵給我們每個人都做一個手弩,就用那蛟筋作弦。」

為劍師,雖然不怕那些連武都不全的傢夥,可絕靈絕識之地,生命更加脆弱,能不涉險,還是不涉險的好。

「行!」飛淵借著月,看看陡峭的山坡,在背椅的機括上了兩下,盧悅的,隨椅而,反移了過來,幾乎就要到他上,「接下來我們會一直趕路,時間不早了,你趴我上睡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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