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從來沒有吃不起這個概念,即使從前在文國公府的時候,白興言把最好的都給了白驚鴻和白浩宸,也能讓自己過得錦玉食,還時不時能把白驚鴻給氣得翻白眼。
因為紅家太有錢了,幾個舅舅每次見到都是一把一把的銀子往手裏塞,生怕這個外甥在白家了委屈,所以不管有什麽好的都要往白蓁蓁這裏送上一份。以至於白蓁蓁雖然不是嫡,但是在吃穿用度上,那絕對是比大葉氏還要囂張的存在。
再加上紅飄飄自己手裏也有生意有鋪子,紅家在年前又給白蓁蓁分了一部份生意過去。現在是管著今生閣,管著白鶴染的幾攤子帳,管著閻王殿的卷宗,還管著自己的生意,簡直是風聲水起,銀子大把大把的往裏進,從來就沒賠過。
所以老先生一說吃不起,立即就表了態:“不用擔心銀子,姑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所以你們也得給我氣起來,不能讓人小瞧了去。剛剛我的話還沒說完,在穿上,一年四季,一季四套,如果壞了就更換新裝,別想著打補丁,憑白的人笑話。你們不覺得怎樣,我和九爺的臉還要呢!隻需把帳記好,每月報給我,我會把銀票按時送到閻王殿來。”
人們下意識地了腰板,有一個有錢的主子,的確是氣啊!
老先生有點兒過意不去,小心地說了句:“會不會太浪費了?”
白蓁蓁一瞪眼,“浪什麽費?飯是吃到肚子裏的,裳是穿在自己上的,這怎麽能浪費?我給你們定下的規矩也沒有多過份,就是平平常常的,不信你們可以到外頭打聽打聽,但凡說得過去的人家,哪家哪戶不比你們吃得好?記住了,你們很重要,不但是閻王殿的臉麵,還是閻王殿的命脈。閻王殿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擔負著許多重要的任務,如果連閻王殿的開支都要減,那就是對東秦不負責,對你們九爺不負責,也對我未來的姐夫不負責。”
人們連連點頭,主子真大氣,主子真威武,有主子在,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但是對於娶媳婦兒這個事,大家還是有所保留的。雖然上都沒說,但是他們早就把自己的一生付給閻王殿。誰也沒想過七八十歲時會是個什麽景,因為沒有人認為自己能活到那個歲數。刀尖,不是說說而已,而是他們真正的人生。
今日在閻王殿耽擱了大半天,再出來時都已經是傍晚了。
九皇子歎:“你對他們有些太好了。”
白蓁蓁搖頭,“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認識他們是誰?所以歸到底是我想要對你好,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對你好。”有些落寞,“我這個人沒什麽本事,不會武功,也不懂兵法,所以就注定不可能陪著你刀山火海上陣殺敵。我什麽都沒有,就是銀子多,所以我隻能用我有的去幫助你,也算是盡我自己的一分心意。或者,君慕楚
,你教教我,我該如何做?”
他看著邊這個紅小姑娘,總能想起當初攔了自己的馬,也能想起一大清早就跑到宮門口去等他。那時候他就心疼了的,如今心就更疼。
“你現在做得就已經很好了。”他很認真地同說,“甚至比我想像中要更好。我從前沒有想過要娶什麽人為妻,更沒有想過為人妻者還要幫忙我來打理閻王殿。可是你看,你把我想到的沒想到的都做了,閻王殿因為你的打理更加的有秩序,從前許多理不清頭緒的案子,你都能幫著理得清清楚楚,連師爺都承認他在你麵前甘敗下風,那十五位帳目高手私下裏更是直接就你師父。蓁蓁,你都如此出,還要怎樣?”
有些茫然,“以前我也以為這些就已經很好了,可是經了這次的事後,我天天都害怕,每晚都會做噩夢。我怕突然有一天你又要出遠門,又要遇險。也許下一次就沒有好運氣,我就再也找不回來你了。”說這些時,子都在打。
他趕把小姑娘攬住,一遍一遍地哄:“不要怕,我不會有事,也同你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那種況出現了,好不好?”他輕輕歎氣,是他給的力太大了。
白蓁蓁搖了搖頭,“你的保證要是真有用,我也不至於這麽擔心了。”說完,扭頭去看他,上下打量,“君慕楚,你不要總是穿暗的裳,顯得沒有朝氣。”
他聽的,“好,明日就換明。”
“也不要總是板著個臉不笑,要多笑,多曬太,這樣才會有好事找上門來。”
他果真笑了,“你就是本王這一生最大的好事了,還能有什麽是比這更好的。”
也笑,整個人也放鬆下來,“更好的當然有,比如說,喝酒!”
他微怔,“怎麽突然就想喝酒了?這個時辰應該好好吃飯。”
“不算突然。”同他講,“是跟靈犀約好的,今晚要一起喝酒。”
“你跟靈犀?”他聽得皺眉,“你們倆個才多大?相約喝酒?這到底是誰帶壞了誰?”
“也不是隻有我們兩個。”白蓁蓁說,“是皇後娘娘張羅的局,所以準確來講,是皇後娘娘帶壞了我和靈犀。走吧!”拉他,“今晚我們喝酒,你和紅忘哥哥作陪。”
這個酒局的確是陳皇後張羅的,起因是數月前著人醉的一種好酒今日可以啟封了。
這種酒是果子醉的,甜滋滋的,喝了不上頭,更不醉人,“釀酒的方子是阿染給的,宮裏最好的釀酒師取了最好的葡萄釀下,咱們今兒給開了,喝個痛快!”
與宴人員除了白蓁蓁君慕楚,還有君靈犀跟紅忘,就連白燕語也被進了宮裏來。
四個人圍著圓桌坐下,一眾宮人在邊上侍候著,旁邊擺了三把椅子,椅子上坐了三個男人,分別是九皇子君慕凜,白鶴染的親哥哥紅忘,還有七皇子君慕南。
對於紅忘在此,君慕楚沒有什麽意外的,但是他七哥怎麽來了?
再想想,好像是聽說這幾個月七殿下往淩安郡主府去得很勤,莫不是……
他心裏有猜測,但也沒問,本就不是多管閑事之人,能在心裏猜測一番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何況如果他七哥真的相中了白燕語,到也不失為一件事。
葡萄酒已經開了封,一子發了酵的果香在屋裏蔓延開,的確好聞又香醇。
陳皇後很高興,倒了一小點嚐了下,立即開心地說:“果然沒有多酒味兒,阿染給的方子可真好,要不然我還不敢你們一起來喝呢!來來來,一人倒一盞嚐嚐,保證你們從來都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果子酒。”
白蓁蓁和君靈犀本就是熱鬧的子,酒香一出來兩人就已經坐不住了,這會兒聽說可以嚐了,立即起倒酒,都顧不得讓宮人侍候。
白燕語卻沒有多興致,隻是在邊上坐著,由著白蓁蓁給也倒了一盞,然後拿起淺嚐,點點頭說:“果然是好酒。”說完,一仰脖,把一盞全都倒口中。
白蓁蓁說:“好喝也不能喝得這麽急,你這樣子往裏倒本就品不出味道來,那跟喝水有什麽兩樣?白白糟蹋了這麽好的果子酒。”
陳皇後也說:“是不能這麽喝,阿染說過,這種酒得細品,越品越有味道,還能品出人生來。雖然本宮也不明白品出人生是什麽意思,但阿染說的話總是沒錯的,信就是了。”
白燕語愣了愣,能品出人生嗎?喝酒而已,能品出什麽人生?
想是這樣想,但下一盞倒好時,卻也沒有喝得那樣急了,而是端起酒盞,淺淺地嚐了一下,再將那酒在口中含了一會兒,有醇香也有微,咽下時那種覺就好像是百味人生,酸甜苦,盡在這一口酒中。
有些開心了,“真是好酒。”
陳皇後十分得意,自己也喝了起來。
隨著酒,一盞又一盞的,四個人的話也多了起來。就連白燕語都在三人的帶下說了不的話,說起在淩安郡主府發現了許多人的東西,想來是從前五皇子的小妾或是通房丫鬟留下的。但是後來派人去問從前的老仆人,卻被告知原來都是五殿下母親的。他從宮裏拿回來,放在府裏,算是個念想。但也就隻有看到這些東西時會到親切,實際上真的見了母親,卻沒有一次給過他好臉。
君靈犀也說起小時候被君長寧欺負過的事,說君長寧那人忒壞了,明麵上不敢招惹這位嫡公主,但背地裏肯定要使絆子。有一次們在一起玩,君長寧不小心撕壞了一副父皇最喜歡的畫,結果父皇問起來,君長寧惡人先告狀,說是給弄壞的。
那時候還小,話也說不太清楚,隻能替君長寧背了這個鍋。
白蓁蓁則說起在文國公府時的生活,說父親給白驚鴻的什麽都是最好的,偶爾手裏有了好東西,父親都要想方設法的哄騙走,轉送給白驚鴻。
小時候有那麽幾年一直以為白驚鴻不是大小姐,而是父親最寵的小妾。
聽著們說話,紅忘連連搖頭,小聲同邊的兩位皇子說:“這種酒我知道,並非如皇後娘娘所說那般不會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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