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慧帝聞言,皺眉看向暮皇後,“秦王妃的偏方,對九千歲有用。”
“不行啊,父皇。”暮夢憐也上前,哭腔道:“父皇,兒媳認為母後言之有理,九千歲是萬金之軀,豈能任由秦王妃用不知名的偏方治療?這這置醫的麵何地呢?”
天慧帝揚眉,眸淡淡地看著暮夢憐,“朕認為,偏方不妨一試,九千歲不適,醫素手無策,唯有秦王妃的偏方可以一試。”
天慧帝素來嚴肅,如今這麽溫和地與暮夢憐說話,其實已經到了惱怒的邊緣,從皇後突然暈倒一事,他自然能猜出是誰在背後出搜主意!
暮夢憐卻毫沒有意識到天慧帝已經惱怒,皺著眉,一副為九千歲著想的模樣,道:“父皇,九千歲中毒一事,兒媳以為和秦王妃不了幹係!”
天慧帝轉頭看向皇後,冷聲問道:“九千歲中毒一事,朕下旨保,為何燕王妃會知道?”
“是臣妾告知的,事關重大,臣妾和夢憐商量商量,皇上認為不可麽?”皇後說道,這件事不止告訴了暮夢憐,也告訴了暮丞相。
宮中的,但凡皇後知道的,都會告訴暮夢憐或者丞相。
天慧帝眸陡然一冷,“什麽時候,九千歲的事也得皇後與燕王妃私下商量了?”
“皇上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是嫌棄臣妾和夢憐多管閑事了嗎?”皇後紅了眼眶,“臣妾治理六宮多年,不辭辛勞,當初李太後被迎回宮中,臣妾也是日夜祈福,日夜照顧。如今九千歲遭遇不測,臣妾更是憂心忡忡。”
皇後垂淚不已,“燕王妃聰明可人,臣妾事事與商量有何不可?倒是皇上,不置秦王妃私自看病的罪過,才是有錯不罰,皇家的威嚴,豈不是然無存?”
天慧帝眸微抬,“那依皇後之見,該如何置秦王妃啊?”
暮皇後聽得皇帝並無不悅之意,更加放心大膽的說,“私自給九千歲治病在先,這是欺君之罪,但九千歲又因侍疾有功,如此一來功過相抵,臣妾以為,應該收回之前的賞賜。”
皇後指的,自然是夜明珠!
連都沒有,憑什麽給一個小輩!
“九千歲如今昏迷,說明秦王妃醫不,甚至耽誤了醫的治療”“皇後此刻毫不像生病的病人,滿臉痛快地道。
“九千歲的關乎北楚國運,秦王妃自作聰明,大逆不道!臣妾以為應當降為妾室,無旨意不得宮。”
天慧帝聽罷,淡淡地道:“皇後言之有理,有錯不罰,有功不賞,那就按照皇後說的辦。”
暮皇後滿意的笑了,早就衡量過了,也不與秦王起什麽衝突,隻好拿暮蕓汐開刀了。
而這罰不算嚴重,收回賞賜,秦王妃也就被人嘲笑一陣子罷了,降為妾室也隻是名頭上的,日後表現的好,還能升回來。
皇後要做的,就是暮蕓汐不能再宮,不能再往九千歲跟前湊!
一旁的暮夢憐也心中暗喜,暮蕓汐降為妾室,下一步則讓被休棄!
然而,天慧帝話鋒一轉,平靜地說道:“皇後說有錯要罰,但是有功也得賞,九千歲的壽宴上,暮蕓汐救治有功,是大功,功過相抵有餘,朕先降罪再封賞,便讓依舊是秦王妃!”
皇後臉一僵:“皇上!”
天慧帝去繼續道:“賞秦王妃賜夜明珠,也不過是因為及時救回了獒犬,所以這賞賜沒有理由收回。眼下九千歲的病,也需要來治療,按皇後的說法,也得論功行賞,這次就再賞賜秦王妃兩串上好的南珠如何?”
“這這”皇後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暮夢憐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僅功過相抵,還要再賞賜?
“還要再賞賜兩串南珠?”暮皇後回過神來,皇上都沒打算置暮蕓汐。
而且南珠也是西邱附屬國進貢的,和夜明珠一樣珍貴無比,是罕見的珍品,隻有三串,皇後自己也想得一串,這要是賞給了暮蕓汐兩串,那剩下的得給太後,不就沒了?
“皇後以為如何?”天慧帝微笑地問道。
那是無價之寶,自然不能讓暮蕓汐都得了!暮皇後心不甘不願地道:“皇上,不如一切等九千歲病好了以後,再說也不遲?”
“皇後有所不知。”天慧帝略帶諷刺,卻依舊溫和的道,“秦王妃已經發現了九千歲所中之毒,相信很快,九千歲就會好起來。”
看著天慧帝微微薄怒的臉,暮皇後頓時意識到,他怕是早就看穿了自己和夢憐的心思。
“臣妾”不敢再多說話惹怒皇上,暮皇後訕訕道,“臣妾願九千歲早日康複。”
天慧帝這才笑容收斂,“皇後既然子不好,便好好休息吧,朕走了。”說罷,便要離開。
暮夢憐連忙福:“恭送皇上!”
天慧帝淡淡地睨了一眼,“聽聞燕王妃一向很有才華,老七也是個風雅的人,你們夫妻二人閑來無事,不妨詩作畫,倒也是一種趣,不必總往宮裏跑了!”
暮夢憐臉瞬間白!
手指掐了皮,“是,兒媳遵命。”
天慧帝大步地走了出去。
暮夢憐幽怨地走到床邊,恨聲道:“母後,也不知道暮蕓汐跟父皇說了什麽,您暈倒,父皇竟來的這麽晚,來了也沒問候母後,還譴責起您來了,哼,母後,您呀,得向淑妃施才行!”
聞言,暮皇後又氣憤又傷心:“淑妃有太後撐腰,本宮未必得住。”
淑妃是太後的侄,太後早年在民間苦,天慧帝愧對母親,因此對太後的娘家很是厚待提拔,淑妃育有一子一,深得皇上寵。
“母後,不住也得!”暮夢憐心頭百轉,秦王府最近出了太多的事,如果再下手,那反而會讓天慧帝意識到對這個兒子的疏忽,能讓秦王翻。
暮夢憐不甘心,此刻隻想著對付暮蕓汐,但是如今暮蕓汐了九千歲和皇上的的眼,該如何好?
暮蕓汐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皇上走後,也往側殿趕。
“怎麽還沒回來?”東方翊在殿等的有些心急了,眼睛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
東方翊倒不是怕父皇刺探什麽消息,就擔心暮蕓汐一時莽撞說錯話,惹得父皇怒。
那囂張的人,經不起第二波欺君之罪了,父皇沒懲罰私自就皇爺爺的罪,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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