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暮泰山跪在地上，一襲破舊的黑，巍巍地說道。

“草民不敢......不敢欺君啊，草民今日要狀告不孝暮蕓汐。為兒，不孝不養，不顧死活，將我遠送南疆，不聞不問。為王妃，不守婦道，紅杏出牆，將太子殘害失蹤，罪惡滔天。為北楚子民，罔顧國法，耀武揚威，將傲龍杖視為利刃，杖責百姓。”

暮蕓汐剝花生米的作一頓，轉頭看向暮泰山，“不知......暮老先生，方才說的這番話，可有證據？”

暮泰山眼神一滯，哆嗦了一下說：“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暮蕓汐，老夫不認你這個不孝。”

去南疆的第一年，暮泰山就因為揮霍和吃喝嫖賭，將房子賭輸掉了，王府每個月給他的錢，本就不夠他吃喝嫖賭，周氏也早就被他拋棄，流落民間。

暮泰山每每想回到北楚，都在城中營的門口被人攔下，定是暮蕓汐與太子所為。

無法回去，暮泰山心生恨意，明明當初說好，還會接他回去榮華富貴的。

後來，他聽說太子失蹤，接著便得到了王府的一萬兩黃金，揮霍了一段時間，錢花完了，暮泰山就再也聯係不上王府的人了，漸漸地生活落魄，挨凍，盡苦頭。

他想趁著兩國戰的時候逃回去，卻不幸被蠻夷軍隊所抓，因著相貌頗好，又不顯老，那功夫也了得......暮泰山甚至去伺候了不喜好男風的將士。

幾經販賣和賠笑，暮泰山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幸好後來跟了一個有勢力的寡婦郡主，豈料，蠻夷又滅國了。

他被寡婦郡主拋棄，有聽說寡婦要隨著蠻夷公主投誠北楚，暮泰山又厚臉皮的找上門去。

終於如願回到北楚，暮泰山去暮府，暮府早已經分家，二老夫人一家已經指不上，再去找暮蕓汐，但凰府邸的門都沒靠近，就被藏在暗中的軍給趕走了。

最後他想到了母親。

老夫人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早就對暮泰山失頂，又聽聞他在蠻夷人的邊當下作的男寵，氣得不認這個兒子，並且狠狠警告了一頓。

暮泰山心裏恨得牙，憑什麽暮家人都在榮華富貴，而他卻活的不人不鬼？

他不服氣，幾次上門找老夫人未果，最後才聽了一個神紅子的話，騙了暮卿雅，找上祁無憂......

“暮蕓汐，你害了太子，與人私通，趕快認罪吧！”暮泰山雙眼猩紅地盯著。

親道德，父之，早已經被他丟的一幹二淨。

“我沒有害太子。”

暮蕓汐閉了閉眼，即便對暮泰山沒有任何影響了，可隻要一想到他們是父，就覺得眼下的一幕，嘲諷不已。

“父皇，在撒謊！”祁無憂指著暮蕓汐，“有兩位證人再此，父皇，請您將暮蕓汐治罪啊！”

天慧帝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吵著，麵帶震怒，皇家即便是沒有醜事，也被這番七八糟的話，給損害了名譽！

謠言，最先傷害的，還是名譽啊！甚至有時候，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抹殺。

天慧帝沒有說話，抬眼看了跪著的幾人一眼。

暮泰山要告兒，扯上了皇家的臉麵，就是罪該萬死！

祁無憂貿然帶人闖進雲霄殿，是沒把皇家的規矩放在眼裏，大不敬！

至於暮蕓汐，也有嫌疑。

“皇帝先問問清楚吧。”九千歲發話了，他從暮蕓汐手裏拿了剛剝好的幾粒花生米後，就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再剝。

暮蕓汐頷首，又慢慢的跪了回去。

天慧帝看向暮蕓汐，磕了磕手邊的茶盞，道：“汐夫人，對於暮泰山和祁無憂狀告之詞，你有什麽話可說？”

暮蕓汐平靜地道：“回皇上，蕓汐並沒有傷害太子，也沒有與侍衛私通。在靈盟裏，我與陸霆隻是同窗，又因著妹妹的關係，故而之間多了幾分照顧之，絕無其他。”

“皇上，除了陸霆，還有其他人！”祁無憂立刻說，“是......是個南疆人，樣貌俊朗，被暮蕓汐留在邊。”

暮蕓汐沒說話。

天慧帝看向暮蕓汐，角慢慢凝固了起來，許久都沒有說話。

九千歲淡淡地看了暮蕓汐一眼，說道：“先送汐夫人下去，再宣廣王，韓王，燕王，端王妃，陸霆進殿。”

暮蕓汐被祥公公帶到了一旁的側殿，東方翊正平靜地站在廳堂中央。

“汐夫人，龍侍衛。”祥公公喊道，“請跟我來。”

他帶著兩人往裏走。

側殿裏，有一個小房間，四四方方的房間裏，什麽都沒有擺放，隻是在牆上掛了一副題字。

“海晏河清”四個大字。

“汐夫人，龍侍衛，這是九千歲的意思，讓你們在這裏思過......”祥公公往地上放了兩個團。

暮蕓汐看了祥公公一眼，皇爺爺是知道和龍翊的關係了嗎？

沒有問，直接走到團前，跪了下來。

祥公公看了東方翊一眼，始終覺得他很悉，但又不敢多問，無聲的退出去，把們合上。

東方翊走到暮蕓汐邊，低頭看，看低著頭垂眼時，微微蹙著的眉心。

東方翊也慢慢的跪了下來。

他這一跪，是對北楚的愧疚，為太子，卻不能親自躬耕，管理國事。

這一跪，是對九千歲的愧疚，老人家曾是他最親近的家人啊。

這一跪，對天慧帝的愧疚，終是父子一場，卻不能親自盡孝道。

暮蕓汐瞥了他一眼，“一會兒，我們會不會被砍頭？”

瞧著，外麵的意思，是把諸位王爺們請來，讓他們評評理，究竟有沒有犯錯。

等一會兒商量出結果了，不知道會麵臨什麽？

最糟糕的結果，是被砍頭吧？

東方翊瞧暮蕓汐一臉視死如歸的表，點了點的腦門，“放心吧，不管是死是活，我們都一起。”

暮蕓汐抓住他的手：“皇爺爺讓我們跪在此，究竟是什麽意思？若是皇爺爺要拆開我們，我是不會答應的。”

“嗯，好。”東方翊順勢牽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