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廷盯著藍溪看了一會兒,笑道:“你漂亮。”
藍溪“唔”了一聲,也笑了:“顧小姐要是聽到這話該多傷心呢。”
陸彥廷但笑不語。
頻頻提起顧靜雯,他真的是一點兒都沒覺得煩,相反地,還很驚喜。
深夜。
藍溪睡過去之後,陸彥廷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過了很久,電話才接通。
那邊,男人的聲音帶著,似乎是在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聽到這個聲音,陸彥廷目一沉。
“打擾你好事兒了?”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又是為了份找我的?”那邊,傅行的聲音明顯有些不耐煩。
陸彥廷:“不是,我要結婚了,你來嗎?”
傅行:“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陸彥廷:“我的意思是,要辦婚禮了。”
傅行:“怎麼著,你是想喊我去當伴郎?”
陸彥廷:“十二月二十號,萬豪酒店。”
傅行:“ok,份的事,我大概那個時候也能給你答復。”
說到正經事兒,傅行認真了不。
聽到他這麼說,陸彥廷便問:“和他們商量過了?”
傅行沒回答。對於傅家的事兒,他一直都是閉口不提的。
知道他不願意說,陸彥廷也就不多問。
說完該說的,就掛了電話。
陸彥廷和藍溪的婚禮日期公佈之後,江城當地的娛樂就開始大肆報道了。
畢竟陸彥廷這個名字在江城這麼有名,跟他沾上邊兒的,不管是什麼新聞,都能博人眼球。
之前網上有過陸彥廷出軌的報道,但是現在他又和藍溪補辦婚禮,之前那些流言也算是不攻自破了。
當然,娛樂論壇上還是不人在酸藍溪的。
比如說,吐槽陸彥廷眼出現問題了,喜歡上藍溪這種婊子,之類的。
還有很多人說,藍溪就是看上了陸彥廷的錢。
這些傳聞太多了,藍溪之前就看過很多,也親耳聽到過。
然而,沒有人能想到,這場婚禮並不是主自願辦的。
婚禮的前兩天,藍溪就請假了。
要準備的事太多,還要和婚禮主持人通儀式的流程之類的,紛繁復雜。
他們兩個人的婚禮,陸青染也出了不力。
本點子就多,婚禮上頭很多創意都是陸青染想出來的。
藍溪和陸青染特別合拍,對完流程之後,兩個人就一塊兒去吃飯了,陸彥廷說自己還有事要理,沒有跟著們一起。
陸彥廷並沒有離開萬豪,等藍溪和陸青染走之後,陸彥廷乘坐電梯,到了樓上的客房,找到了傅行所在的房間。
敲門進去,傅行正坐在桌子前,對著電腦弄什麼資料。
看到陸彥廷之後,傅行直接合上了電腦。
“我還以為你會帶著藍溪一塊兒來。”傅行笑了笑。
陸彥廷沒回答他,隻是問:“份?”
“搞定了,你簽字吧。”說到這裡,傅行從旁邊的屜裡拿出來一份份轉售協議,“我找蔣衍擬的,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陸彥廷大致掃了一眼,各方麵都很合適,價格也是他們一開始說好的那樣。
高於市價五倍。
陸彥廷:“辦完婚禮我讓財務那邊轉賬。”
傅行笑笑,“不著急。”
陸彥廷看了一眼手裡的份轉售協議,試著想象了一下藍溪看到這份協議時的表,角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
傅行和陸彥廷認識的時間也比較久了,很見他這樣。
看到他出這種表,傅行不屑一笑:“你還真是被迷得三魂七魄都沒了。”
陸彥廷冷笑了一聲,“你這種人當然不會懂。”
傅行:“行吧,這種覺我也不想懂。人那麼多,換著玩纔有意思。”
陸彥廷將協議收起來,看向傅行,淡笑,不經意地說:“哦,對了,陸青染讓我給介紹男朋友。正好,對方也要來參加我的婚禮。”
傅行笑得完全不在意:“好,省得再來煩人。”
陸彥廷盯著他,似乎要通過這樣的凝視看穿他心真實的想法。
傅行見陸彥廷這麼盯著他看,被逗笑了:“怎麼,你也看上我了?”
陸彥廷收回視線,冷冷地拋給他一個字:“滾。”
“還真是過河拆橋。”傅行拿起煙盒來,了一煙扔給他,“剛從我這裡拿到份就讓我滾了。”
陸彥廷接過煙來叼在裡,那樣子多了幾分氣。
他微瞇起眼睛,看著傅行:“你真不後悔?”
傅行:“你怎麼這麼多話,我說了對沒興趣了。”
“行,不後悔就行。”陸彥廷點了點頭,拿起打火機來把煙點燃,吸了一口。
………
和傅行聊了一會兒,陸彥廷再次回到了樓下看現場的佈置。
剛下樓,手機就響了。
他低頭一看,竟然是顧靜雯的電話。
陸彥廷猶豫了一下,沒接。
最近這段時間他都沒跟顧靜雯聯係過,甚至辦婚禮都沒有請過。
因為藍溪最近表現得越來越在意顧靜雯的存在,所以他盡可能地不去和聯係。
而且,他和藍溪的婚禮上,出現確實也不合適。會影響到藍溪的心。
陸彥廷還是想安安穩穩辦一次婚禮,至當天不要出什麼幺蛾子。
他那天試婚紗的時候說要給唐曼殊發請柬,但實際上也隻是為了刺激刺激藍溪。
他沒那麼自,讓沈問之出現在他們的婚禮上,到時候藍溪萬一有什麼反應,他大概會被刺激到失去理智。
掛掉顧靜雯的電話沒多久,又打來了第二個。
陸彥廷深知顧靜雯是個驕傲的人,這樣不依不饒地打電話過來,完全是把自己的自尊放下了。
如果當初也能像現在這樣,他們大概也不會分開了。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陸彥廷掐了掐眉心,再次摁下了結束通話。
此時此刻,顧靜雯站在醫院的頂樓吹著風,十二月的江城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整張臉都被凍得通紅,鼻頭也是紅的。
兩次電話,都被結束通話。
顧靜雯死死咬著,眼淚無聲地落下來。
原來他真的可以做到這麼絕。
抱著最後一希,顧靜雯給陸彥廷發了一條簡訊。
想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輕快一些,所以簡訊的容不是很長。
問他:後天就結婚了,不打算給我發一份請柬嗎?
兩次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陸彥廷看到了顧靜雯發來的這條簡訊。
實際上陸彥廷心是把顧靜雯當朋友的,但是現在在他心裡的排名,藍溪是第一位的。
所以,他必須要把藍溪的擺在前麵。
所以,這一次隻能對顧靜雯絕了。
陸彥廷沒回復顧靜雯的簡訊,直接點了刪除。
顧靜雯蹲在醫院的天臺上,等了將近二十分鐘,都沒有等到陸彥廷的回復。
知道,他應該是看到了簡訊,隻是沒有回復而已。
不回復,就說明是真的不想讓過去。
他非要對這麼殘忍嗎?
難道藍溪真的有那麼好?
顧靜雯抿著,想起來之前周瑾宴生日的時候,藍溪對自己的辱,指甲深深地陷在了掌心。
不,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
顧靜雯扶著墻壁站起來,低糖讓眼前一黑,幸好撐著墻壁才沒有摔倒。
等到大腦恢復平靜,顧靜雯再一次拿起手機,撥了程頤的電話。
陸彥廷邊的幾個朋友裡,隻有程頤是無條件站在他這邊的。
周瑾宴……其實也靠不住。
程頤不喜歡藍溪,這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所以,隻能寄希於程頤。
“靜雯你找我?”程頤似乎有些意外會打電話過來。
“嗯,你現在方便說話嗎?”顧靜雯先要確認一下,他邊有沒有人。
其實程頤這個人,格沖,而且還單純的。
他不是會拐彎抹角那種人,喜歡和厭惡都表現得很明顯。
這樣的人,也是很容易被煽緒的。
程頤說:“嗯,方便的,你有事要說?”
顧靜雯:“後天他婚禮,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停頓了一下,顧靜雯帶著哭腔對程頤說:“他沒有給我發請柬……”
沒給顧靜雯發請柬這事兒,程頤還真是不知道。
他覺得陸彥廷做得有些過分了。
之前他還口口聲聲說要和顧靜雯當朋友呢,現在倒好,辦婚禮都不給朋友發一張請柬?
不過……程頤也覺得,顧靜雯過去不合適。
他擔心的不是顧靜雯會攪和現場,就是怕緒上不住。
所以,思考片刻後,程頤問顧靜雯:“你確定要去嗎?我怕你的心會影響——”
“不會的,你可以放心。”顧靜雯吸了吸鼻子,“我隻是想看著他結婚,你放心,我不會搗的,也不會影響他們。”
這個態度是真的很卑微了。
聽著一貫驕傲的顧靜雯說出這種話,程頤不可能不心。
他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對朋友夠意思,顧靜雯算得上是他關係最好的異朋友了。
如今提出來這種要求,他不可能不幫。
所以,最後,程頤還是答應下來了。
“那好,我後天去接你。”
顧靜雯再次吸鼻子,聲音裡哭腔更明顯了:“程頤謝謝你,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形容我對你的謝了……”
程頤:“沒事,大家都是朋友。”
“對了程頤……”顧靜雯了,“能不能別告訴彥廷我要過去?我拍他會生氣。”
程頤:“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顧靜雯“嗯”了一聲。
程頤:“那先這樣吧,你注意。”
聊完該聊的,程頤就把電話給掛了。
顧靜雯著手機,指尖已經凍得通紅。
江城雖然是海濱城市,但到十二月的時候,氣溫仍然會到五度以下,還很,冷冷的。
和程頤打完電話之後,顧靜雯的心裡終於好了一些。
眨眼間就到了婚禮這天。
藍溪之前隻是看過別人辦婚禮,當時就覺得麻煩的。
沒想到攤到自己上就更麻煩。
一大早就起來,去酒店化妝、穿婚紗。累得要死。
當然,作為伴娘,蔣思思是全程陪同的。
藍溪的婚紗很好看,得到了蔣思思的高度贊揚。
藍溪剛換好婚紗出來之後,蔣思思一邊幫係帶子,一邊嘆:“媽的這婚紗真好看,陸總上哪裡給你定做的啊?”
藍溪想了一下那個工作室的名字,報給了蔣思思,然後說:“到時候你辦婚禮也去那邊定。”
“得了吧,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結婚這事兒,目前也是蔣思思頭疼的一大問題。
穆柏那邊一直在催,但是就是不想這麼快踏婚姻的墳墓。
如果是找個有趣的人也就算了,對方偏偏是穆柏這樣的。
想到跟他這種無趣的人過一輩子,蔣思思都覺得腦子疼。
這麼玩,給一個這麼迂腐的男人,哪裡會幸福?
“你們都訂婚這麼久了,你家兵哥哥不著急啊?”藍溪好奇地詢問。
蔣思思翻白眼:“他當然著急,但是他平時也沒什麼時間,每次見麵我打個馬虎眼就過去了……”
說到這裡,又是一聲嘆息:“哎,媽的,我是真不想嫁這樣的人啊……”
“唔,我怎麼覺得你喜歡他的。”藍溪下,“你之前對別人可沒這麼強烈的。”
蔣思思之前經驗不在數,的基本上都是多胺在作祟。
喜歡長得帥的,年齡小的,所以之前泡的男人都是那種年齡比小好幾歲的,也沒怎麼走心。
相比較而言,對穆柏,緒方麵就會比較滿。
“哎得了得了,這麼開心的日子能不能別提他了。”蔣思思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
………
十一點鐘,賓客們陸陸續續過來。
陸別年和習安還有陸青染都在外麵接待客人。藍仲正和王瑩也是十一點鐘才趕到的。
過來之後,他們馬上走上來和陸別年還有習安打招呼。
陸青染之前聽藍溪說過藍家人的所作所為,這種格,實在沒辦法對著自己討厭的人笑。
所以,陸青染就去洗手間了。
王菲有首歌怎麼唱的來著,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陸青染剛剛來到洗手間門口,就上了從裡頭走出來的傅行。
他今天打扮得人模狗樣的,穿著一黑的西裝,軀筆。
其實他們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傅行很穿西裝,他說過他不喜歡西裝。
嗬,現在穿得高興的。
可惜,再怎麼冠楚楚,都改變不了他是個畜生的事實。
陸青染上下打量了一下傅行,然後不屑地罵他:“冠禽。”
傅行毫不在意的話,直接把當空氣忽略了,準備繞過離開。
陸青染已經無數次告訴自己要放下他,然而當他做出這種無視的舉時,心還是會一陣刺痛。
“你他媽站住!”陸青染一把抓住傅行的手腕。
“真是潑婦。”對於的所作所為,傅行就給了這麼四個字的評價。
陸青染咬了咬牙,出笑容:“潑婦總比畜生強。”
傅行:“就因為我甩了你,就罵我畜生?”
陸青染:“自己的兒放任在外五年多,一眼都不看,你不是畜生是什麼?”
提起來橙子,傅行的眼神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那個孩子,他曾經是很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陸青染看出了他眼神的變化,之後冷笑了一聲:“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兒。”
“怎麼,你們陸家養不起了?”傅行扯了扯領帶,“養不起的話,我可以給你贍養費,別來煩我。”
“免了。”陸青染笑,“我馬上會給橙子找新爸爸,這輩子都不會和你這個畜生見麵。”
故意把話說得很絕,心卻犯賤地希從傅行的眼底看到一緒的變化。
可惜,預想中的那些緒,全部都沒有出現。
他很平靜,平靜地看著發瘋,就像看一個病膏肓的病人,冷眼旁觀。
陸青染知道,自己這是又一次地犯賤了。
現在反應過來,簡直想給自己兩個耳。
嗬,真是夠了。陸青染鬆開他的手腕,轉過,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行看著的背影,很長時間都沒有收回視線。
渾僵。
………
從洗手間出來之後,陸青染來到了藍溪的休息室。
進去之後,就開始喝水。陸青染的緒很不對勁兒,藍溪和蔣思思都發現了。
“姐,你心不好?”藍溪詢問。
“沒事,我大姨媽來了。”陸青染隨便找了個藉口。
“喝點兒甜的?”蔣思思替出主意,“據說喝甜的心會變好。”
十一點鐘,程頤帶著顧靜雯進了酒店。
顧靜雯今天披著頭發,全程低著頭,所以沒有什麼人注意到。
進酒店之後,程頤要去找陸彥廷,所以就讓顧靜雯單獨呆著了。
“你找個位置坐下,我現在得去老陸那邊換伴郎服了。”程頤和顧靜雯解釋了一句。
顧靜雯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你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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