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廷是被藍溪徹底激怒了,不僅僅是因為今天的事。
其實,自從婚禮之後,他一直都在各方麵忍讓,不管做什麼事,他都告訴自己要遷就著,畢竟是他先傷害在先。
剛才藍溪說的那些話,已經足夠把他這些日子抑的火氣全部挑出來。
尤其是的那句“我不你”。
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會口不擇言,正如此刻的他。
藍溪表麵很平靜地聽著陸彥廷的質問,心卻像是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一樣,鮮淋漓。
看吧,在陸彥廷心裡始終是這樣的形象,從開始的時候他就認定了是這種人。
以為通過這段時間的相,陸彥廷至不會再持有這個觀點了。
現在看來是想得天真了,是真的蠢啊,陸彥廷稍微對好點兒,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一直以為自己結束了和沈問之的關係之後就不會再天真了,然而現實狠狠給了一個耳。
藍溪咬著牙,強忍著自己的緒,最後出了一抹輕鬆的笑容。
就好像完全不在乎他說的是什麼一樣。
“是啊,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以為你知道呢。”
如果稍微解釋一下,陸彥廷可能會消氣。
可是沒有,就這樣承認了。陸彥廷狠狠咬著牙,強忍住要把掐死的沖。
這個人,一直都知道怎麼樣把他惹怒。
手再一次收,幾乎要將的頭發拽下來。
藍溪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是那種本能的眼淚,不是因為緒波產生的。
陸彥廷看著泛紅的眼眶,冷笑:“你還知道疼?”
藍溪了,“陸總這是要坐實家庭暴力嗎?”
“離婚你想都別想。”陸彥廷盯著的眼睛,薄掀,“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打發。”
“藍溪你給我記住,”他頓了頓,“一開始是你招惹我的,結束就由不得你來說。”
“……”藍溪無話可說。
果然,男人都是這種麵子的生。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輕笑:“那要不這樣,我對外說是你甩了我的,這樣可以了嗎?”
每說一句話,陸彥廷心的火氣就會更旺盛一些。
現在他隻想堵上的,好讓不要再說這些惹他生氣的話。
陸彥廷鬆開的頭發,拽著的胳膊,朝著角落的帽間走去。
他走得很快,完全沒照顧的,所以藍溪基本上是被陸彥廷拖著走的,一路上跌跌撞撞。
來到帽間之後,陸彥廷直接將門關上,然後把在對麵的墻麵鏡上,開始撕扯上的服。
在一起相了有一年,他要做什麼,藍溪再清楚不過。
知道,陸彥廷現在肯定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可能就是為了報復提出離婚吧。
藍溪的臉在冰涼的鏡麵上,麵板表層的涼意讓大腦無比清醒。
抬起頭來,從鏡子裡看著陸彥廷:“做完這次就離婚吧,這樣下去沒意思。”
藍溪話音剛落,陸彥廷直接捂住了的。
作很兇,像是要把憋死一樣。
藍溪當場就不過氣了,還好他後來調整了一下位置,能讓出鼻子來呼吸。
但是,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後的作還在繼續,雖然他隻有一隻手可以,但是作依然練無比。
上的服很快被,更準確地說,是被撕扯下來。
陸彥廷平時在這方麵也會有暴的時候,但是像今天這樣真的是第一次。
藍溪被他在鏡麵上,心跳得很快,整個都是繃著的。
………
今天這一場,對來說,本就是一場折磨。
沒有濃意,沒有溫繾綣,有的隻是暴和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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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不行。但是陸彥廷毫不在意的。
到底是有過很多次,本能的反應無法控製,沒多久,藍溪就來了覺。
在被這樣對待的時候還能產生覺,隻覺得可恥。
陸彥廷自然也覺到了變化,他捂著的手略微鬆開。
“離婚?嗯?”他的聲音啞,還帶著幾分得意,“你確定你的離得開我?”
伴隨著他的話,又是一陣猛烈的攻擊。
藍溪完全說不出話。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的反應竟然比平時還要劇烈。
難不天生有傾向?
幾次下來,藍溪直接站不穩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板上。
…………………………
藍溪猛然意識到了他要做什麼,想要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
這樣的折磨持續了有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和他們平時歡的時間差不多,可是藍溪卻覺得格外地漫長,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想要吐,可是陸彥廷著的下不準張。
藍溪惡心得要死,紅著眼眶仰頭看著他。
眼底帶著憤怒,質問,還有……委屈。
陸彥廷覺得自己非常沒出息,竟然被這樣的眼神打了。
不忍心,到底是不忍心。
他本就不是那種特別變態的人,怎麼可能為難做出這種事。
想到這裡,陸彥廷鬆開了。
“從明天開始你可以不用去上班了,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去。”
他的口吻,很明顯就是在通知,而不是在和商量。
藍溪現在隻想去洗手間吐,所以也沒太多時間思考陸彥廷的話。
扶著地麵,強忍著大側的痠痛站了起來,然後加快速度走到了一樓的洗手間。
進去之後,就開始對著馬桶嘔吐。
聲音很大,陸彥廷聽得一清二楚。
聽著嘔吐的聲音,陸彥廷的臉更加難看。
這種事他們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每次都的。
現在目的達了,連演戲都不屑演了是嗎?
這樣看來,他還真是應該稱贊一下的演技。
陪著他演了這麼久,也是厲害的了。
想到這裡,陸彥廷自嘲地笑了笑。
這個世界上願意用真心待他的人千千萬,他偏偏卻了一個本不把他當回事兒的,你說賤不賤。
聽到衛生間的嘔吐聲停下來,陸彥廷才從帽間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正好上了藍溪,藍溪的眼眶還是紅的,因為剛吐過,臉也不好看。
頭發淩,上的服也已經被他撕扯得不形,一看就是剛剛被人過的樣子。
看著這個裝束,某個地方又開始蠢蠢。
陸彥廷走上前攔住藍溪。
“剛才我的話聽見了嗎?”
“……”藍溪吞了吞口水,沒說話。
現在還有點兒惡心,必須忍著。
一旦開口說話,就可能會乾嘔出聲。
“從明天開始在家裡呆著,哪裡都不準去。”陸彥廷把自己先前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
藍溪的臉非常難看,強忍著開口:“憑什麼?”
現在有自己的公司的有自己事業,憑什麼要聽他的,每天待在家裡?
從來就不是那種當全職太太的格。
問憑什麼?陸彥廷再一次被藍溪氣笑了。
他抬起手來住的下,冷著一張臉提醒:“別忘了你如今的一切是誰給的。”
藍溪:“……”
“藍溪,我能讓你坐上今天的位置,就能再把你拽下來。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試一試,嗯?”
陸彥廷本來是不想威脅的。
但是現在這種況,除了威脅之外幾乎別無他法。
他知道在乎東進,在乎白家的一切,所以就用這個威脅。
果不其然,聽到他的話之後,藍溪終於有了反應。
知道,自己基本上已經沒得選擇。
藍溪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公司有很多工作等著我做。”
陸彥廷輕笑:“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可以給你請職業經理人,他們的工作素養比你高了不知道多倍。”
藍溪:“……”
他果然是不痛快了,說出來的話也是傷人無比。
藍溪一直都知道自己管理公司沒什麼經驗,但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歷練,覺得自己多還是有進步的。
沒想到,在陸彥廷這裡,依然什麼都不是。
“哦,我知道了。”藍溪應了一聲,很冷淡。
他們之間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不對,不是起點。
準確地說,應該是比最初還要疏遠。
他們現在,就像是兩個陌生人。
“還有事嗎?”藍溪再次抬頭看向陸彥廷。
陸彥廷看著的表,搖了搖頭。
藍溪“哦”了一聲,然後就上樓了。
留下了陸彥廷一個人站在原地。
陸彥廷現在心很暴躁。
他並不是一個經常發脾氣的人,可是藍溪總是能很輕易地把他的脾氣激起來,還有他藏在心深的暴……
陸彥廷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對待的全過程,自己想起來都覺得過分。
可是,當下他就是控製不住。
陸彥廷走到沙發前坐下來,抬起手來著眉心。
藍溪回到臥室之後就去洗澡了。
下來的服全部都被扔到了一邊,這些服沒打算洗,也不打算再要了。
洗澡的時候,藍溪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上的痕跡。
敢肯定,如果這樣子去警察局報案跟警察說是被人強了,警察絕對是會相信的。
陸彥廷剛才……是真的暴。
想必是被惹怒了吧。不過藍溪真沒想通他有什麼可生氣的,明明是他先跟顧靜雯糾纏在一起。
既然他們兩個人到現在都放不下彼此,趁著這個機會和好不是好的麼?
退位讓賢,怎麼還有問題了?
藍溪洗了二十多分鐘,洗完澡之後又開始刷牙。
想起來剛才的事兒,刷牙的時候還是有些惡心。
從浴室出來之後,藍溪纔想起來,陸彥廷剛才又沒做措施。
想到這裡,馬上拉開旁邊的屜,從裡頭拿了兩粒事後藥吞了下去。
其實這種藥隻吃一粒就好,但是每次都會多吃一粒,主要是怕不保險。
現在很多人都說事後藥傷害大,但是藍溪想著,不管事後藥有多大的傷害,總比打胎強。
吃完藥之後,藍溪坐到了床邊。
外麵還在下雨,聽著雨滴的聲音,藍溪心不免有些煩躁。
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景象,有些恍惚。
不知道過了多久,胳膊上突然很,是那種鉆心的。
藍溪抬起手來撓了幾下,胳膊上馬上出現了紅疹子和鼓起來的包,接著是脖子上……
藍溪是真的被嚇到了,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況。
實在想不出來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但是都這樣了,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想到這裡,藍溪披了一件長外套,穿著拖鞋下了樓。
沒想到陸彥廷還在樓下坐著。
陸彥廷聽到腳步聲之後習慣地抬眼,一抬眼就看到了藍溪披著外套從樓上走下來。
他稍微緩和了一些的臉又再次沉了下來:“你想做什麼?”
藍溪了,並沒有打算把自己的況告訴陸彥廷。
“我出去買點兒吃的。”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說到這裡,上又開始了。
藍溪抬起手來狠狠地抓了兩下脖子,這樣的作正好落在了陸彥廷的眼底。
陸彥廷蹙眉,覺得不太對勁兒。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了麵前。
剛才發生的事兒還是給藍溪留下了不小的影,所以,陸彥廷走上來的時候,藍溪習慣地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的後退並沒有什麼用,陸彥廷直接摁住了的肩胛骨,將固定在了原地。
接著,他手解開了上的外套。
這一開啟,就看到了藍溪脖子上的紅疹子,還有鼓起來的包。
上麵還有抓痕,應該是自己抓的。
一整片,紅得目驚心。
陸彥廷的臉比之前更加沉,鬆開藍溪,走到鞋櫃前換了鞋,然後拿起車鑰匙。
………
所以,最後還是陸彥廷帶著藍溪到醫院的。
掛了麵板科的專家號,很快就排到了。
檢查完過敏源之後,醫生苦口婆心地教訓了藍溪一番。
“你這個況是急避孕藥過敏了,以後別吃了。”醫生看了一下診斷書,得出了結論。
藍溪和醫生流的時候陸彥廷就坐在旁邊,聽到醫生說出“急避孕藥”五個字的時候,陸彥廷下意識地的了拳頭。
又吃藥了,嗬。
果然是不想要他的孩子,每一次都把措施做得這麼周全。
藍溪真沒想到自己會避孕藥過敏,因為之前吃的幾次,都沒什麼反應。
所以,藍溪又和醫生確認了一下:“確定是因為藥嗎?我之前吃的時候都沒什麼反應的。”
“藥過敏是說不好的。”醫生給藍溪舉例子,“有很多人一開始吃一種藥的時候不過敏,但是吃到一定量就會過敏,之前我們也遇到過跟你一樣況的病人。”
藍溪:“……那以後還能吃嗎?”
最關心的是這個。
如果以後陸彥廷還是不做措施,又不能吃藥,萬一真意外懷孕了,難不要去做無痛人流?
雖然不太在意自己的健康,但是也沒想過這樣糟踐自己的。
醫生一聽藍溪這麼問,臉更加難看:“吃什麼吃,都已經過敏了還想著吃!你們要是不想要孩子,就男方來采取措施,或者你直接吃長效避孕藥!”
“……哦,長效避孕藥不會過敏嗎?”藍溪虛心求教。
醫生搖頭:“不一定,所以你現在的況我就建議你們用安全套避孕,別再輕易吃藥了。”
藍溪:“……”
用不用安全套這事兒,也不是能做主的。
陸彥廷在旁邊的臉已經很難看了,如果不是因為在醫生的辦公室,他大概已經發了。
醫生把藍溪教訓了一通,然後就開始給藍溪開藥了。
開藥的時候,醫生還不忘教訓陸彥廷:“你也是,自己的朋友不知道心疼,怎麼能讓一直吃這種藥?”
陸彥廷:“……”
他不知道心疼?
嗬,應該是從來都不稀罕他的心疼吧?
吃急避孕藥這種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陸彥廷強忍著,沒有去反駁醫生。
從診室出來之後,藍溪就下樓去取藥了。
陸彥廷全程都沒有說話,但是藍溪能覺到,他是非常生氣的。
周都散發著怒意。
接下來,等待的不知道是怎樣的疾風驟雨。
取藥的時候排了十幾分鐘的隊。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陸彥廷仍然是沒有說話。
一直到上車之後,他才開口。
他一把住藍溪的下,聲音冰冷地質問:“為什麼吃藥?”
藍溪:“……”
印象中他好像已經問過不止一次這樣的問題,也給過他回答了。
現在已經不想再重復。
不過,陸彥廷也沒有過多地為難,見沒回答,便鬆了手。
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和誰說話,仄的空間是無邊的沉默蔓延,氣低得幾乎讓人不過氣來。
藍溪轉過頭來看著,外麵的雨仍然沒有要停的意思,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