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當然,這種尷尬他們三個當事人是覺不到的,倒是卉靈和顧承東,渠危和喬安四個人比較尷尬。
本來坐在這裡看他們三個人互就尷尬的了,現在陸彥廷和周延之間又出現了矛盾,看得他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次的跟藍溪出來旅行,周延點菜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按照藍溪的口味來點的,他自己也知道藍溪的胃不是那麼好,所以點了比較辣的東西之後就會再點幾個相對養胃的湯。
既然要出來玩兒,肯定是要讓開心的,而且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有準時吃飯,藍溪的胃也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
聽完陸彥廷的話之後,周延將視線轉向了藍溪。
藍溪掃了一眼陸彥廷,完全沒有在意他的意見:“點吧,我想吃的。”
周延:“好。”
然後,他在點選單上寫下了酸辣土豆。
陸彥廷雖然坐在藍溪邊,但是他卻一點兒存在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完完全全被藍溪忽略了。
這個認知讓他非常不舒服,但是卻沒有一丁點的辦法。
周延點了幾道菜,都是藍溪吃的。
點完之後,他把選單遞給了旁邊的卉靈:“你再看看?”
“好呀好呀。”卉靈滿口答應,然後接過了選單。
翻看了一會兒選單之後,卉靈也點了幾道菜。
後來卉靈他們幾個一直在活躍氣氛,經過他們的不懈努力,餐桌上的氣氛終於沒有那麼尷尬了。
菜陸陸續續地上來,藍溪全程都沒怎麼筷子。
倒是陸彥廷,一直在給藍溪夾菜。
卉靈坐在旁邊看著陸彥廷照顧藍溪的樣子,笑著說:“哎呀,藍書,你看廷哥對你多好,你就別跟他生氣了,原諒他吧~!”
藍溪:“……”
卉靈這麼單純,有些事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卉靈開口。
所以,麵對卉靈的話,藍溪隻能回復給一個微笑。
其實,和陸彥廷之間的事兒,哪是通過這種小事兒就能化解的。
桌子上坐著的這些人,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最清楚藍溪和陸彥廷之間發生什麼事兒的人,就是周延。
所以,聽到卉靈這麼說,周延總覺得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於是乎,周延拍了一下卉靈的胳膊,低了聲音提醒:“說幾句吧,吃飯。”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卉靈有些不服氣,“夫妻之間嘛,有什麼事都可以好好通的,廷哥做了錯事兒就該道歉,藍書要好好和他通,這樣以後才能避免類似的況發生嘛。”
卉靈把男之間的關係想得特別地簡單,周延聽到這簡單的邏輯之後簡直想笑,但良好的教養讓他忍住了。
卉靈這話一出來,那邊喬安也開始跟著附和了:“是啊藍書,你看廷哥都已經追過來了,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藍溪能理解這些人的出發點,畢竟他們都是陸彥廷的朋友,會站在陸彥廷的角度看問題也是正常的。
而且他們本也不清楚陸彥廷之前做過什麼事兒,勸和是很正常的。
所以,藍溪也沒過多地反駁。
………
突然間看到陸彥廷,藍溪的胃口自然沒有之前那麼好了,一頓飯下來也隻吃了一點點。
晚飯快結束的時候,大家討論起了房間分配的問題。
這麼多人裡,有一對夫妻,陸彥廷和藍溪肯定是要住在一間房裡的,這點毋庸置疑。
接著,卉靈和喬安一間房,顧承東和渠危一間房,然後周延單獨一個人一間。
其實周延來之前隻訂了兩間房,後麵的幾間都是下午打電話給旅館的老闆追加的。
好在他跟旅館的老闆也算認識了,所以老闆才給他破了這個例。
其實陸彥廷來之後也不會對他們的房間分配有什麼影響——
因為他是要和藍溪一間房的。
周延知道,既然陸彥廷來了,自己肯定就沒什麼機會和藍溪說話了。
吃完飯之後,他準備回房間休息。
但是,卉靈突然住了他。“哎,你別走啊。”
卉靈拉住他的手腕,“我們打算出去參加篝火晚會呢,一起吧~”
這點他們來之前就計劃過了,剛才查到江西鎮上每週都會有篝火晚會,他們這些湊熱鬧的人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卉靈想了想,藍溪和陸彥廷肯定有一堆夫妻之間的事兒要理,把周延一個人留在這裡也不夠意思的,所以就喊著他一起了。
周延覺到了小姑娘微涼的手指上他的手腕,有片刻的僵,不過很快恢復了自然。
老實說,他現在其實沒什麼心去玩兒,但是看到卉靈一臉期待一臉誠懇的表,本不忍心拒絕。
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有人存在這種魔力,你看了的眼睛,就不忍心拒絕提出來的任何要求。
周延抿了抿,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跟著他們一塊兒去了篝火晚會。
而藍溪和陸彥廷,則是回到了樓上的房間。
房間的門卡是藍溪拿著的,走在前麵,開了房門,陸彥廷跟在後走了進去。
藍溪的行李箱還在西寧那邊的酒店放著,這次過來隻帶了幾件換洗的服。
剛才周延分配房間的時候已經幫著把雙肩包放到床上了。
藍溪的房間裡隻有一張雙人床,這邊是農村,小旅館的環境跟城市裡的星級酒店也是比不了的。
進來之後,陸彥廷就一直皺著眉。
他倒不是自己住不習慣,就是在想,藍溪這種矯的個,竟然願意住這種地方?
盯著盯著,他又想起了之前周延帶著坐臥鋪。
似乎,和周延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可以做一些之前不肯做的事。
想到這裡,陸彥廷心口又是一陣憋悶。
晚飯他也沒吃太多,再加上一天旅途顛簸,胃部又開始作痛。
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素質可以差到這種地步。
藍溪沒跟陸彥廷說話,一是不知道說什麼,二是也沒有和他說話的**。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麵對麵站著。
當然,最後還是陸彥廷先敗下陣來。陸彥廷走到藍溪麵前,抬起一隻手來上的臉,盯著的臉細細端詳著。
隻是不到十天的時間沒有見麵,他卻覺得隔了有十年。
曾經他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過分矯了,可是到現在他才知道,這樣的形容真的是一點兒都不誇張。
因為,他對藍溪就是這樣的覺。
剛才樓下和外麵燈都比較暗,而且那麼多人都在,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細細打量。
如今湊近了這樣一看,陸彥廷才發現,曬黑了不。
之前麵板很白,白到晃眼的那種。
現在雖然曬黑了一些,但是跟正常人比起來還是比較白的。
陸彥廷的指尖著的臉頰緩緩挲著,掀:“你曬黑了。”
藍溪:“……”
嗯,確實是曬黑了,這點自己也意識到了。
畢竟之前在高緯度的地方呆了那麼久,就算做了防曬,也不可能一步到位的。
藍溪沒說話,陸彥廷的手繼續順著的臉往下,一路向下,最後停在了的腰部,輕輕一。
“胖了?”陸彥廷到了腰上的。
其實也不算,隻是沒有之前那麼骨了,可能因為一直都比較注重材,之前腰上幾乎是沒有贅的。
“哦,大概是吧。”這種話,任憑哪個人聽了都不會開心。
藍溪抬起手來,直接拍開陸彥廷的手,轉朝著床的方向走去。
陸彥廷:“……”
他這下意識到了,他說錯話了。
陸彥廷深吸了一口氣,跟著藍溪走到床邊坐下來,然後抬起雙臂將圈到懷裡。
藍溪倒是沒有反抗,但是也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陸彥廷覺到了的冷漠,突然就很想念他們兩個人曾經的互。
之前他們最好的那個時候,藍溪經常會主往他懷裡鉆,像是一隻撒的貓。
“和周延一起,玩得很開心?”這個問題,他問得有些艱難。
要把自己的妒火下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藍溪不明白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抬眸掃了一眼陸彥廷:“陸總想我怎麼回答?”
又喊他陸總。這個稱呼讓陸彥廷渾不自在,臉也跟著難看了不。
陸彥廷抱著的胳膊不自覺地收了一些,“別這麼喊我。”
藍溪:“……”
是他說以後都當人的,不這麼喊還能怎麼喊?
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陸彥廷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猜不,索也就不去猜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看到他之後,的心確實沒有之前那麼好了。
藍溪一直都不說話,氣氛難免有些抑。
陸彥廷抬起手來了的頭發,“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藍溪:“……你想聽什麼?”
陸彥廷:“最近這段時間玩得開心嗎?”
藍溪:“嗯,開心的。”
陸彥廷:“跟他在一起,你很高興?”
藍溪:“……你想我怎麼回答?”
他這個問題,怎麼聽都覺得是個陷阱。
陸彥廷:“你說實話就好。”
藍溪:“是高興的。”
陸彥廷:“我記得你說過不喜歡坐火車。”
他突然提起坐火車的事兒,藍溪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之前在火車上的那通電話。
也是難為他了,竟然到現在還記得。
藍溪了,回答他:“嗯,偶爾也要嘗試一下不同的方式。”
“那你喜歡嗎?”陸彥廷說,“你喜歡的話,我也可以陪你。”
藍溪:“……”
真的不明白,陸彥廷這是要做什麼。
這種給個掌,給個甜棗的遊戲,他難道真的是玩上癮了嗎?
他這若無其事的態度,真的看得人生氣。
可惜,藍溪現在已經沒工夫對他發脾氣了。
“你工作不忙嗎?”藍溪提醒他,“還是回去忙工作吧。”
“藍溪。”陸彥廷突然很正式地了一聲的名字。
其實他很會這麼。
突然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的全名,藍溪下意識地心口一:“……什麼?”
“之前我生氣,說了很多氣話。”陸彥廷看著的眼睛,“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我無法要求你不把那些話放在心上,但是我也不能以此為理由逃避向你道歉。”
說到這裡,陸彥廷停頓了一下,鄭重其事地對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藍溪:“……”
想不通。
現在還有什麼道歉的必要呢?
他們……都已經這樣了。
而且,就算他道歉,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無法挽回了啊……
真的,太晚了。
對於陸彥廷的道歉,藍溪一點兒的覺都沒有。
相反地,非常冷靜。
離婚的念頭在出遊前就已經定下來了,反復了那麼久,不會因為陸彥廷的一句話就改變了。
這樣的承諾聽了太多,哪一次他是真正做到了的?
藍溪長時間不說話,陸彥廷已經知道了的意思,同樣的錯誤他犯了太多次,實在沒辦法要求馬上就原諒。
陸彥廷沉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可以不現在給我答案,但至再給我一個機會,行嗎?”
他已經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了,這一點,藍溪還是能覺到的。
他之前不是沒有給道過歉,但是這一次,真的是姿態最低的一次。
藍溪覺得自己還犯賤的,竟然因為他的低姿態,有了片刻的搖。
但是好在理智還是存在的,搖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兒,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藍溪還是沒有說話,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看著陸彥廷。
“這次旅行結束,你想回東進上班就回去吧。”見藍溪不說話,陸彥廷隻好自顧自地說著。
這個決定是他在前往青海的路上做出的。
他知道藍溪很在乎東進,也很在意自己的職位。
之前他是真的怕跑了,沒辦法了,纔想出來那樣的辦法。
現在……他想再試著給彼此一個臺階下。
果不其然,藍溪在聽到陸彥廷說這句話之後,眼底有一閃而過的亮。
陸彥廷很敏銳地捕捉到了眼神的變化,繼續加碼:“隻要你想,公司的事一切照舊。”
藍溪是真沒想到自己能等到陸彥廷鬆口的這一天,也沒想到陸彥廷會這麼痛快地鬆口。
藍溪抿了抿,問他:“有什麼條件嗎?”
——條件。
聽到這兩個字,陸彥廷自嘲地笑了笑。
好像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這麼畸形,談到什麼事的時候,總是會提起條件。
也難怪之前會用“等價換”來形容這段婚姻。
陸彥廷角掛著自嘲的笑容,很長時間都沒開口說話。
藍溪以為他是在思考著條件,所以就沒出聲打擾他。
過了將近三四分鐘,陸彥廷終於開口:“條件就是……你可不可以暫時不提離婚的事?”
他的態度已經放得很鬆了,不過藍溪很聰明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雖然他態度很好,但這件事本質上還是威脅和換。
如果不答應這個要求,陸彥廷肯定不會再讓恢復東進董事長的位置。
“暫時是多久?”藍溪了,“你說讓我給你一個時間,總要有期限吧。”
“如果這個期限過了我還是覺得我們不合適呢?是不是可以離婚了?”
聽到藍溪這麼問,陸彥廷有些傷。
這些問題的意思,明顯就是在告訴他一個事實:是真的沒打算再繼續和他過日子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陸彥廷下意識地了拳頭。
什麼做自作孽不可活,他在今天終於會到了。
可是,如今這種況,為了順著,也隻能答應了。
“好,兩個月為期。”這也是他給自己期限。
兩個月的時間,他要努力讓迴心轉意。
至,要讓打消離婚的念頭。
兩個月。
藍溪算了算,頂多六十天的時間,還是很短的。
所以,點頭答應了。
“可以。”停頓了一下,藍溪不忘提醒陸彥廷:“如果兩個月之後我還想離婚,希你不要再用公司的事威脅我。”
陸彥廷再次將拳頭握了一些:“……好。”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選擇呢?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好好表現……
其實陸彥廷在裡很主。
在遇到藍溪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商還算可以,至不應該把一段經營這個樣子。
但是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
他和藍溪之間……不知不覺就了這樣。
………
晚飯陸彥廷也沒吃多,加上菜大部分都是重口味的,他胃本就不太舒服,這會兒又開始難了。
胃疼的覺來得很快,陸彥廷額頭上滲出了汗珠,臉發白。
除卻那次發燒之外,藍溪還沒見陸彥廷這麼虛弱過。
轉過頭看著陸彥廷臉發白的樣子,藍溪下意識地蹙眉,有些不自然地發問:“你怎麼了?”
陸彥廷看到藍溪出這樣的表之後,竟然有些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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