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聽到沈問之說出這兩個字,藍溪自己也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沈問之這麼說,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的例假似乎已經兩個多月沒來了。
因為例假日子一直都不準,所以藍溪都不太記日子。
就記得,上次來例假的時候好像還是出去旅行之前,旅行期間雖然帶了備用的東西,但是例假並沒有顧。
後來旅行回來,再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來過。
最近這段時間食慾確實也比之前好,吃東西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吃多。
但是除此之外,沒什麼別的反應了。
今天晚上這次嘔吐,也沒有朝懷孕的那方麵想。
如果不是沈問之說,是真的不會想到這裡。
藍溪很長時間都沒有回話,在沈問之看來,這個反應基本上是預設了。
沈問之盯著藍溪看了一會兒,微,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
在他曾經幻想過的未來裡,“孩子”一詞,基本上都與有關。
如今終於有了孩子,然而父親卻不是他。
這種覺……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沒資格生氣的,如果陸彥廷和藍溪好,他其實是應該祝福的。
沈問之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然後朝著藍溪走近,停下來,關切地問詢問:“你現在好點兒了嗎?要不要打電話醫生?”
“……不用!”藍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且不說現在還沒確定有沒有懷孕,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懷孕了,也不可能讓陸彥廷知道的。
眼看著他們兩個月的君子約定就要到期了。
如果這個時候冒出來一個孩子,況會復雜很多。
藍溪很清楚的,一旦有了孩子,和陸彥廷再想離婚,就會很難很難。
且不說別的,自己就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藍溪自認為自己不算一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但是很清楚地知道一點:如果有孩子,一定希孩子在一個健全的環境裡長大。
至,父親和母親的角都是要有的。
而且,現在其實還沒有做好當母親的準備,再加上本就不喜歡孩子——
沈問之是瞭解藍溪的,一看這個反應,沈問之就猜到了個大概。
他抬起手來了一下太,然後詢問藍溪:“他還不知道?”
藍溪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好,那我不說。”沈問之無條件聽藍溪的話。
既然藍溪不想讓陸彥廷知道,那麼他就不多。
但是藍溪剛才嘔吐的況實在是讓人擔心,沈問之現在還能想起來剛才那個聲音,是想著就覺得難得不行。
所以,他還是不太放心。
“但是你不舒服吧?真的不用看醫生嗎?”
沈問之對人懷孕這種事兒也沒什麼概念,就是覺得藍溪剛才的樣子看起來就難的,應該是非常不舒服。
在他看來,不舒服就是應該要去看醫生的。
藍溪朝沈問之搖了搖頭,“不用。”
因為剛才吐過,沒什麼神,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沈問之聽這麼說話就還是擔心,忍不住提醒:“那你一定要個時間去看醫生,萬一有什麼況及時發現也比較好。”
藍溪“嗯”了一聲,點頭答應下來。
沈問之說得有道理的,所以接。
沈問之說去洗手間之後,唐曼殊的臉就不好的。
人總是很敏的,剛才藍溪說要去洗手間,結果沒多久,沈問之也走了。
雖然沈問之確實是不舒服纔出來的,但是唐曼殊就是會忍不住多想。
當然,多想的不止是一個人。
陸彥廷也是這樣。
但是陸彥廷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再去洗手間找他們,這樣顯得自己很小心眼。
所以,唐曼殊出去的時候,他自己也是鬆了一口氣的。
唐曼殊早就坐不住了,知道沈問之有多在乎藍溪,如果他們兩個人在洗手間裡遇到,肯定免不了要發生什麼事。
果不其然——
唐曼殊剛一走到洗手間,就看到沈問之站在藍溪邊對藍溪噓寒問暖。
哪裡得了這個?
唐曼殊咬了咬牙,快步走上前將沈問之拽到了自己邊。
唐曼殊的作氣急敗壞的,而且很用力,平時裝出來的優雅和淑都沒了。
沈問之原本是在和藍溪說話的,被唐曼殊這麼一拽,臉上的表也有點兒不好了。
他回過頭看著唐曼殊,皺眉:“你乾什麼?”
“你問我乾什麼?”唐曼殊冷笑,“我還想問你們在乾什麼——”
說到這裡,看向了藍溪,眼神裡帶著濃濃的質問。
藍溪覺得唐曼殊現在的樣子像一條瘋狗。
不過想想也是真的悲哀啊,為了沈問之變了這樣子,然後沈問之還不怎麼喜歡。
其實很想告訴唐曼殊,男人最討厭這種管天管地的人了,要是能裝得懂事一點兒,說不定沈問之還能多看幾眼。
當然,這話說出來不討人喜歡的,所以也就不說了。
藍溪自認為剛才沒有和沈問之做什麼過激的事兒,就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如果唐曼殊連這個都不了的話,那真的是沒轍了。
藍溪已經吐完了,經過剛才短暫的休息,胃也沒那麼難了。
他們夫妻兩個人要吵架的話,就隻好把空間騰出來給他們了。
藍溪抬起手來了一把頭發,然後掃了一眼唐曼殊:“唔,你們吵著,我先走了。”
丟下這句話,藍溪就離開了洗手間。
唐曼殊咬著牙盯著藍溪的背影,想沖上去和吵架,但是忍住了。
知道,在吵架和打架這方麵,永遠都拚不過藍溪的。
等藍溪離開之後,唐曼殊剛想開口質問沈問之,洗手間裡就來了人。
唐曼殊從來不在人前吵架,所以隻能忍著。
沈問之當然沒有要和唐曼殊解釋的意思,洗手間來人之後,他就轉往外走了。
唐曼殊見狀更加生氣——他連一句解釋都不肯給嗎?
就這麼不在乎的?
唐曼殊咬著牙跟上他,拽著他的手腕,擋在了他麵前。
“你到現在還對藍溪不死心嗎?”唐曼殊紅著眼睛看著沈問之,“和陸總有多恩,你沒看到嗎?”
“看到了,然後呢?”沈問之的聲音很冷靜。
他看著,眼底沒有任何波瀾,“看到他們恩,所以我應該轉移目標喜歡你?”
到這裡,他的聲音已經接近冷漠了,“你別做夢了。”
唐曼殊被沈問之冷漠的話語刺得落淚了,兩隻手死死地抓著沈問之的手腕,怎麼都不肯鬆開。
能來金沙會所的,基本上都是人,沈問之也不太想在這裡和唐曼殊吵架,傳出去對誰都不好。
但是,唐曼殊現在這麼抓著他的手腕,他是一丁點兒辦法都沒有。
沈問之深吸了一口氣,垂眸看著唐曼殊:“我不想在這裡和你吵架,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回去再說?唐曼殊自然是不肯的。
搖頭,咬牙:“現在就說,我們出去說。”
忍了這麼長時間,有些話真的忍不住了。
說完這一句之後,唐曼殊著沈問之手腕的手再次用力。
看的架勢,是鐵了心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了。
沈問之心想著既然非要說,那就出去說個夠。
於是乎,兩個人一同走出了會所,站在了外麵的馬路上。
這個過程裡,唐曼殊一直地抓著沈問之的手腕,就像怕他跑走了一樣。
沈問之很不喜歡被這樣拽著,停在路邊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甩開的手。
其實他完全是可以甩開的,剛才沒甩開也是不想給唐曼殊難堪。
本以為會見好就收,沒想到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得寸進尺了。
沈問之甩開的力道有些大,唐曼殊沒招架,重心不穩差點兒摔倒在地。
沈問之沒有手去扶。
這一點,也讓唐曼殊十分傷。
沈問之一直都是個非常善良的人,這點唐曼殊知道。
他是屬於那種平時在路邊看到別人需要幫助時就會出手相助的人,如果有人在他手邊倒下,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但是剛才,他沒有管。
可想而知,他對已經厭惡到了什麼程度——
這一瞬間,唐曼殊突然的覺得自己很悲哀。
沒錯,做錯了很多事,但是做這些事都是因為太他,如果不是有支撐著,怎麼可能堅持這麼久。
唐曼殊拳頭,抬起頭來看著沈問之。
“你打算一輩子這樣下去嗎?”的態度已經近乎卑微,“藍溪已經和別人結婚了,你們兩個人永遠都沒可能,你為什麼還要想著?家室外表還有學歷,我哪一點比差?”
這是唐曼殊一直以來都想不通的地方。
承認,長得確實沒藍溪那麼漂亮、讓人驚艷。
但是,的這張臉也是不差的,學生時代,追的人也不。
除此之外,家世背景,自認為也沒比藍溪差到哪裡去。還有就是,的脾氣還有格不知道比藍溪好了多倍。
當初沈問之和藍溪在一起的時候,藍溪的壞脾氣可是出了名的。
很多時候,都會因為一件很小的事兒和他吵架。到最後結果都是沈問之放下段去哄。
唐曼殊真的不理解,為什麼藍溪脾氣那麼差他還是喜歡藍溪。
正常況來看,男人不都應該喜歡不吵不鬧的麼?
這不是唐曼殊第一次問這種問題了。
問完這個問題之後,沈問之依然一臉冷漠,就像看著一個瘋子一樣看著。
沉默了幾秒鐘,他才開口:“你和藍溪比都不要比,你不配。”
他之前沒跟唐曼殊說過難聽的話,但是像今天這麼難聽的,還真是第一次。
“你不配”三個字,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進的心口裡。
別的不說,唐曼殊對沈問之的,那絕對是百分百真心的。
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付出這麼多,最後竟然會換來這樣的結果。
以為,結婚之後,況會好的。
沒想到,還是這樣子。
“沈問之,你沒有良心。”唐曼殊被他的話刺激到了,聲音都在抖。
再次走到他麵前,歇斯底裡地拽著他的袖子。
“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都看不到,你眼裡就隻有藍溪,藍溪藍溪藍溪,你覺得在乎你嗎?現在當陸太太當得別提多高興了,你一個人在這裡想著有什麼用?還不是每天晚上都陪著陸彥廷睡?”
唐曼殊從來沒說過這麼難聽的話。
雖然有心眼,但是從來都不會說臟話,或者是把這種事掛在邊。
這一次,是真的被沈問之的話刺激到了,才會這樣說。
沈問之本就不喜歡聽說一句藍溪的不是,之前唐曼殊的話已經惹得他不高興了,現在又這麼說,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沈問之從來沒有和人鬥手的習慣,但是聽到唐曼殊這麼說藍溪,他有些忍不住了——
趁著理智還在的時候,沈問之甩開了唐曼殊,轉準備回金沙會所。
唐曼殊怎麼肯罷休?今天是鐵了心要和沈問之吵一架,不吵完是不會讓沈問之離開的。
所以,即使被沈問之甩開了,唐曼殊也沒有放棄,繼續上去拽住了他。
沈問之這次更加不耐煩,甩得更用力。
兩個人這樣反復了幾次,竟然鬧到了機車道上。
平日裡沈問之是非常有安全觀唸的人,絕對不會做出來這種事。
但是,這樣被唐曼殊一弄,他的理智基本上沒有了,耐心也要耗盡了。
兩個人這樣在馬路上糾纏著,本沒注意到後麵開過來的車——
那輛越野車撞上來的時候,唐曼殊嚇得失聲尖,想要拉著沈問之往裡躲,可是為時已晚——沈問之就這樣被撞得飛了出去,唐曼殊眼前隻剩下了一片跡。
如果早點預料到這樣的結果,那肯定死都不會這樣——其實開車的司機是有踩剎車的,但是因為沈問之出來得太突然了,他踩剎車也來不及了,人就這麼被撞飛了。
路邊停下來不人圍觀,路過的警也已經打了120,現場很快被封鎖了起來。
其實唐曼殊也有傷,但是上隻有一些破,皮外傷,剛才摔倒的時候到了。
但是,本沒有空去關心自己的傷勢。
唐曼殊用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跑到了沈問之倒下的地方。
他的下已經一灘,臉上也是,完全看不清楚五了。
唐曼殊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剛才絕對不會和他吵架的。
自責的緒幾乎要將吞沒,唐曼殊跪在地上,哭得泣不聲。
“是家屬嗎?別著急,救護車馬上就來了!”警這話剛說完,救護車已經停在了路邊。
醫護人員作練地將沈問之抬上了擔架,帶到了救護車上。
醫護人員見唐曼殊也傷了,便帶著一塊兒上了車,離開。
眨眼間藍溪回來包廂已經快半個小時了,但是沈問之和唐曼殊還是沒回來。
一開始的時候大家也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還以為是他們小夫妻鬧別扭需要時間來理。
但是都過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弄好,不太像他們兩個人的風格了。
“這倆人怎麼還沒回來?”周瑾宴抬起手腕來看了一眼時間,這趟去得也太久了,就算吵架也應該吵完了吧?
周瑾宴有些不放心,於是打算出去看看。
他剛站起來,開啟包廂的門,就看到了站在外麵的服務生。
服務生表嚴肅、凝重,一看就是出事兒了。
周瑾宴看到服務生這個表,不由得蹙眉:“怎麼了?”
“剛才我們會所門口出了車禍,出事兒的就是沈先生和他妻子……”
“車禍?”周瑾宴的臉更難看了,“怎麼會出車禍?”
而且,不是說去洗手間了麼,怎麼兩個人能鬧到外麵的馬路上去?
沈問之和唐曼殊都不應該是這麼沒分寸的人。
服務生剛從外麵回來,想起來剛才的場景都覺得後怕,說話的聲音都是木的,“我,我也不清楚,剛才救護車已經把人都帶走了,我們老闆讓我們過來跟你們說一聲……”
服務生的生意不大不小,但是足夠包廂裡頭的人都聽到。
藍溪的神經在聽到“車禍”兩個字之後就繃在了一起,後來就專心地聽著服務生說的話。
聽完之後,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
知道,沈問之是喝多了的。
他酒量不太行,喝多了的話肯定是容易的出事兒。
藍溪約有種不祥的預。
顧不上別的,藍溪直接站起來,走到服務生麵前,迫不及待地開口問他:“你剛纔看到了是嗎?況嚴重嗎?他們去了哪家醫院?”
藍溪這麼一問,整個包廂裡都安靜了。
周瑾宴、廖璿還有程頤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旁邊坐著的陸彥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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