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等簽證的兩天，白懿瀟一直都在為旅行做攻略。

做任何事都認真，何況是第一次出去旅行，更要認真安排每一天的行程。

白懿瀟拿了一本空白的本子做了攻略。

查到了去奧地利的那幾天，維也納剛好有一場鋼琴演奏會。

雖然門票有些貴，但白懿瀟還是毅然決然地買票了。

拿到簽證的那天，白懿瀟接到了藍溪打來的電話。

藍溪打電話來為了什麼，白懿瀟心裡是有數的。

幾番糾結之後，白懿瀟還是接起了電話。

“藍姨。”

“你單位應該放假了吧？”藍溪笑著說，“過兩天我生日呢，回來不？正好也快過年了，今年你還沒結婚，就回家一起過吧。”

“呃，藍姨，我應該回不去了。”白懿瀟還是第一次這樣直接地拒絕藍溪，“我買了機票，要出去旅行。”

藍溪聽到白懿瀟這麼說之後，也有些驚訝。

白懿瀟平時有多節約是知道的，

雖然平時也會提醒多出去玩兒玩兒，但是白懿瀟每次基本上都是隨便應一句，沒有真正實施過。

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要出去玩兒了。

“和林秦一起嗎？”藍溪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

白懿瀟著頭皮說：“嗯，一起。”

“也行，你倆忙了一年，出去散散心好的。”藍溪說，“好好玩兒吧，那我就不催你回家了。”

藍溪在這方麵是很通達理的。

也能覺到白懿瀟春節回家之後不太自在，

現在有人陪著了，也就不勉強白懿瀟回來了。

“謝謝藍姨。”白懿瀟由衷地謝藍溪。

藍溪聽著白懿瀟這麼說，無奈地笑了笑，“瀟瀟，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白懿瀟：“……”藍溪：“行了，先不說了，你跟林秦好好玩兒吧，年後回來再回家一趟就好。”

白懿瀟應了一聲：“好的。”

和藍溪通完電話之後，白懿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放下了手機，靠在了椅背上。

總算是逃過一劫了。

至於接下來該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就好。

白懿瀟平靜了一會兒，繼續做攻略。

機票已經訂好了，就在後天下午。

白懿瀟連續做了三四天的攻略，一個筆記本上已經寫得麻麻了。

做完攻略之後，白懿瀟就開始收拾行李了。

不像別的孩子一樣對穿服有太多要求，

所以箱子裡留給服的空間並不多，護品和化妝品也沒多，

倒是塞了不泡麪和餅乾，還有紙巾之類的生活必需品。

一個行李箱沒怎麼放滿，拎著倒是不怎麼沉。

白懿瀟出發的那天，江城是個天。

白懿瀟沒捨得打車，最後拎著行李箱坐快軌去了機場。

辦完登機手續、過完海關和邊檢之後，白懿瀟就在候機廳等著了。

等待的時候，白懿瀟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機場的照片，將這一刻記錄了下來。

拍完照片後，白懿瀟拿著手機盯著照片看了很久。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白懿瀟看著不人拎著從免稅店買的東西過來，三五群的，聊得很開心。

唯獨一個人在人群中孤孤單單地坐著，看起來有些格格不。

白懿瀟好長時間沒見過這麼多人了，看著一群人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竟然有些頭暈。

抬起手來了眉心，不斷地深呼吸，企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平靜下來。

反復十幾次，總算是看到了效。

白懿瀟是先天自閉癥，被帶回陸家之後接過幾年的係統治療，後來勉強能生活自理了，但心裡也清楚自閉癥是不可能痊癒的，格上的障礙，會一直存在。

隻是，很久都沒有這樣清晰地過了。

白懿瀟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站了一會兒，這纔有所緩和。

剛站了沒多久，那邊就廣播登機了。

白懿瀟看到人那麼多，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去。

一直到登機口沒什麼人了，纔拿著機票和挎包走了過去。

登機之後，緒平靜了不。

一路上，白懿瀟都沒有跟邊的人通過。

好在邊的人也比較安靜，見不說話，也沒有非要來打擾。

晚上，陸家一家四口人難得聚齊。

陸鴻嘉沒有去跟阮澄瀾約會，陸憶歆也沒有跟顧褐約會，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起了晚飯。

在餐桌前坐下來之後，陸憶歆最先問起了白懿瀟的況：“哎，瀟瀟姐怎麼沒回來？應該也放假了吧？”

“嗯，出去玩兒了。”藍溪對陸憶歆說，“跟林秦一塊兒旅行了。”

“哇，這麼好。”陸憶歆出了羨慕的表，“等我畢業了，我也要和顧褐去旅行。”

藍溪和陸彥廷聽到陸憶歆這麼說，兩個人都被逗笑了。

唯獨旁邊的陸鴻嘉，基本上沒什麼反應。

陸鴻嘉聽到藍溪說白懿瀟和林秦去旅行的訊息之後，最先想到的就是，他們兩個人肯定是要住在一起了。

再想想之前白懿瀟說的一夜四次……看來這次又要開始了。

陸鴻嘉越想越覺得諷刺。阮澄瀾暗示過他很多次了，但是他每次都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推。

他潛意識裡總是不想除了意外的孩子。

可是呢？跟林秦指不定睡得多歡。

他的堅持，都變了笑話。

白懿瀟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藉口。

什麼沒做好準備……什麼矜持，在林秦麵前哪裡有矜持這種東西？

“他們這次去多久啊？該不會要等寒假結束纔回來吧？”陸憶歆有些好奇，“他們去的哪裡？”

“歐洲，聽瀟瀟的意思，應該去久的。”藍溪說，“他們兩個人工作一年也辛苦，找時間放鬆一下，好的。”

“也是啊，我平時跟瀟瀟姐聊天，經常看十一點鐘還寫教案，確實辛苦的。”陸憶歆也嘆，“所以還是上學好啊”

陸鴻嘉今天晚上空前地沉默，不管他們聊什麼，他都沒有過話。

晚飯陸鴻嘉也沒吃多，後來吃完飯，他就直接上樓了。

藍溪和陸彥廷還有陸憶歆坐在客廳裡。

看到陸鴻嘉一聲不吭地上樓之後，藍溪忍不住嘆：“這臭小子今天不太對勁兒啊，是不是跟朋友吵架了？”

平日裡一家四口聚在一起的時候，陸鴻嘉話很多的，今天不但這麼沉默，還先上樓了。

“對哦，今天晚上我哥竟然連一碗飯都沒吃完，太不正常了。”陸憶歆朝樓上看了一眼，“是不是真的跟朋友吵架了？我去問問。”

說完，陸憶歆就竄上樓了。

陸鴻嘉回到房間之後就站在落地窗前，心暴躁得不行。

聽到敲門聲之後，陸鴻嘉問：“誰？”

“哥，是我，我進去了哦？”

門外，是陸憶歆的聲音。

聽到陸憶歆的聲音之後，陸鴻嘉的臉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聽到他的回應後，陸憶歆就推門進來了。

陸憶歆走到床邊，在陸鴻嘉邊停下來，仔細盯著他看，不錯過他任何一個表。

陸鴻嘉被陸憶歆這麼看著，有些不自然：“你看什麼？我臉上有花？”

“你今天很不對勁兒，心不好呀？”陸憶歆撞了撞陸鴻嘉的胳膊，“快跟我說說，我為你排憂解難。”

陸鴻嘉：“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心不好了？”

陸憶歆指著自己的雙眼，振振有詞：“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快說快說，是不是跟朋友吵架了？”

“沒有，怎麼可能。”陸鴻嘉搖搖頭。

“那就奇怪了啊……好久沒見你這樣過了。”陸憶歆擔心，“真的沒事兒啊？”

“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能有什麼事兒？”陸鴻嘉了的頭發，“你有這功夫還是趕去跟顧褐膩歪吧，別管我。”

“好吧好吧，那是我想太多了。”陸憶歆見他這麼說話，也就沒那麼擔心了。

還能埋汰，說明心沒那麼糟糕。

陸憶歆跟陸鴻嘉聊了一會兒，沒在他房間裡頭多呆，很快就離開了。

陸憶歆走後，陸鴻嘉再次看向了窗外，角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殆盡。

藍溪陸彥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