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雋見狀一臉灰敗:「那,那我明兒就先來侯府,跟姑娘一塊兒過去?」
戚繚繚眼看了看他,說道:「不是還得明日嗎?到明兒再說唄。書趣樓()」
……燕棠手心裡早攥出一手油。
戚繚繚前腳出門,他後腳就開啟拳頭,掏出帕子拭起來。
「王爺功了?」黎容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來。
他沒吭聲,隻將帕子丟到了一邊。
「今兒可冒失了。」黎容給他添了杯茶,深深著他:「不管怎麼說,姑娘還沒有準備好呢。萬一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說到這個,燕棠手心一頓,橫眼道:「我不是故意的。」
黎容笑。
他不信,燕棠也無可奈何。
先前那作完全是未經思考的,當然,薑茶是他讓魏真端的,但是他本來隻是想讓祛祛寒,並沒有計劃到這麼細微的地步。
他再想謀取,也不至於這麼心急,何況他還要徐徐圖之。
然而小時候他燙了時,葉太妃也這樣溫地給他吹氣,當時看到了,他就下意識這麼做了。
做了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活一個登徒子……
可是箭在弦上,他回來也沒有用了。
所以要走的時候,他哪裡還敢留?
黎容嘆氣:「這可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燕棠瞪他。
……燕棠先前那舉確實令戚繚繚驚訝,倒不是覺得被冒犯,實際上他離還有半尺遠的距離,除去兩手接到之外,並沒有更親近。
而原先也曾對他「上下其手」,這個時候被他挨近點兒就覺得蒙莫大侮辱,未免可笑。..
驚訝的是沒想到他也有這樣一麵,倒是小看他了。
並不想跟他較勁。
是個有著二十四歲「高齡」的靈魂了,在已知他對什麼心意的況下,其實他的奇怪舉看上去都還算是理之中的。
從前他對惡言相向都不曾過氣,眼下當然也不會因為他偶爾失態而著惱。
且人家都隻差往腦門上蓋個不明不磊落拿得起放不下的印章了,再糾結就真像那麼回事了。
隻是又怎麼可以不顧及後果?
想到這裡,就喚來紅纓:「哪天侯爺回的早,記得來告訴我一下。」
這段時間屯營裡都忙,靖寧侯他們早出晚歸,沒有人理會。
翌日在學堂,戚繚繚不得也把要跟黃雋去王府這事跟燕湳他們說了。
程敏之他們紛紛關心:「為什麼突然要改到王府上課?」
「因為黃雋的才能得到了王爺的肯定啊。」戚繚繚道:「不過不用擔心,過幾日我肯定還會繼續帶著你們繼續巡城外加除暴安良的。」
程敏之和邢爍相視不語,明顯對此持保留意見。
燕湳卻是高興的,當著大夥麵他沉穩地按捺住了心,放學回了府,卻直接撲向了正院。
「繚繚要改來王府上課嗎?」
「說會來嗎?」燕棠正在穿,於鏡子前轉看向他。
「說會來!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繚繚啊?」燕湳急切地捉住他袖子。
燕棠輕瞥著他,然後把玉掛上腰間。
燕湳激地繞到他麵前:「哥你一定要爭氣啊!知道你從前對繚繚幹了多壞事兒嗎?
「從今以後你可再也別對繚繚兇來兇去的了!你要是再這樣下去,說不定連我都要站敏之他們那邊了!」
燕棠皺眉著一臉興的他:「敏之說什麼了?」
燕湳哪裡還按捺得住?隨即把程敏之和邢爍勸說戚繚繚的話說出來了。
然後道:「你就跟我說句實話吧,你是不是看上繚繚了?你是不是喜歡!」
燕棠聽完,並沒有言語。
戚子煜不讓他教擒拿了他還略能理解,畢竟他原先有半路撂挑子的前科。
可連程敏之他們這些人都來湊這熱鬧……
攻一個人他都還得步步為營,再來幾個攔路的,他到底還要不要繼續了?
略想,他就扭頭盯著燕湳看起來。
燕湳被他盯得發,跺腳道:「你看我幹嘛?是不是你倒是吱個聲啊!」
「是。」
話鑽耳,燕湳反而又愣了愣。
燕棠站直,理理袖口上的皺褶,著他道:「你沒有猜錯,是這麼回事兒。」
燕湳眼睛倏地又張大了!
燕棠會喜歡上戚繚繚這件事本就夠奇怪的,他之前也是半信半疑,如今從他裡親口說出來這件事就更讓人震驚了!
他居然,他居然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他從前從頭到腳都看不慣的人,一個被他當禍孽胎的泰康一煞!
「哥你這是……鐵樹開花呀!」
這麼說來坊間傳言全是真的了!
看來程如嫻們說的沒有錯,戚繚繚沒帶傘的時候,燕棠包地上前做了一回保鏢!
「你真是太不容易了,你怎麼會喜歡上繚繚?!」
他完全想像不出來他會看對眼的,難怪那日在程家,他讓蘇慎慈坐他邊,他那麼不高興了。
又難怪他會在七巧節隻帶著戚繚繚去屯營,還打發他那麼錢去吃喝了!
合著早就有苗頭了,是他沒看見!
燕棠對他的驚訝倒是平靜的。
「本來我覺得你不管跟誰在一起,隻要你看中的人就行!可現在你看上的繚繚——我覺得你太不容易了!
「繚繚本來就很有主見了,看模樣還沒答應你呀!敏之和阿爍還天跟繚繚灌迷湯,你可怎麼辦啊!」
人家戚繚繚是誰?
短短兩個月就拿下了泰康一煞的稱號,半年時間就為了泰康四煞之首!
可是說一不二,決斷從未有過失手的時候,燕棠居然想不開的喜歡上了,還能不讓人犯愁麼!
之前沒準信的時候替他著急那是為他的沒趣著急,現如今則是真替他著急了!
燕棠道:「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又道:「既然替我著急,不如幫我個忙?」
「什麼忙?」
「多說我點好話。然後在麵前晃。」
燕湳愣住:「你真想讓我們拆夥?」
「誰讓你們拆夥?」燕棠睨著他,「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還是可以一起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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