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因為這個，這個確實沒有什麼說服力。書趣樓()

但是對於趙胤的懷疑因為很大部分來源於前世裡經歷，戚繚繚也不可能跟他們攤開來說。

說道：「就算不說舉薦的事，其實也有很多巧合。首先他讓梁永琛升了。這件事發生在去年，我們自圍場回來之後。

「接著不久，梁永琛那位老妹妹就有人牽線給阿慈的父親為填房，然後在他跟沛大哥暗示之後，蘇家就不太平起來，之後發生了阿慈的父親那件事。

「如果說，這件事就是出於趙胤的預謀，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父親騰出大理寺這個職位呢？」

在場幾個人聽到這裡刷地靜默下來。

如果趙胤是這個目的……是了，就算蘇士斟與姚氏之間不會發生那場爭吵，就算蘇士斟沒有背負殺妻之罪，隻要借著他續弦這事使他們父子鬥起來，那麼趙胤也很有機會推波助瀾幫著蘇沛英將蘇士斟拉下馬。

隻有蘇士斟騰出這個位置，梁永琛才能上去，拿到大理寺腰牌！

「如果是這樣，那他也太心積慮了！」邢爍回神道，「但梁溧跟咱們的事他又如何能算計到？」

戚繚繚凝眉說：「梁溧是在五軍衙門裡了氣纔不去的，那纔是他看不慣勛貴武將，然後與我們在戲園裡生事的起因。

「梁溧去五軍營或許是他蓄謀為之，但戲園子那件事我倒不覺得是他安排的。」

趙胤再大膽，也不敢把挑撥之事做得這樣明顯，梁溧縱然蠢，梁永琛終歸比他老道些，萬一梁溧把事傳給梁永琛聽，哪裡還得到他把他算計到大理寺去？隻怕早都餡了。

「不，」蘇慎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就算戲園子的事不是他安排的，那麼阿爍他們打史信的事，也肯定是他乾的。

「他在朝中人脈相當廣，能夠偽裝這麼久，必然也是心思縝。

「他得知這個真相，再把這件事告訴給梁溧，讓他藉機與勛貴們惡，就順理章了！

「不然的話，梁家又非將門中人，哪裡懂得什麼斥候學，能這麼快把訊息打聽到？」

這話說得眾人心頭一震。燕湳拍桌：「說的對！那日繚繚在街頭，可不他也過來了麼？」

「很是！」這件事戚子泯最清楚，「他不但過來了，後來還替梁永琛去尋了兵部侍郎左晟一道進東宮請太子出麵解圍。

「而在他去左府之前，他是提前到梁閣老府上稟報過梁閣老這件事的。

「原本我們家都看在閣老麵子上，以為他會出麵，因而並沒有手，是後來梁閣老沒麵，才以那樣局麵收場。

「這麼說起來，梁閣老堅持不麵也是很值得深究了。是不是趙胤在那之前跟他說過些什麼？」

話到這裡，終於每個人都開始正視起這件事來。

蘇慎慈想了片刻，忽又凝眉道：「可是他的目的隻是在於借梁永琛來殺孫仁滅口，做這些事又是為什麼？挑撥梁家與戚家的關係麼？」

「多半是想借勢得梁永琛六神無主聽他擺弄。」程敏之道，「梁閣老都不幫梁永琛父子說話，他惹了戚家，還有咱們幾家，又有什麼好果子吃？可不最後就聽憑趙胤擺弄去了大理寺？」

「但他為什麼挑中了梁家下手？難道梁家對他不好嗎？」邢爍道。

說到這裡戚繚繚也不是十分清楚。因為到目前為止看上去趙胤與梁家關係都很不錯。

但是終究已活過一世，知道世上還有白眼狼這麼一說，就算梁家對他好，也不能說明他一定就會知恩圖報。

道：「梁趙兩家我是一直都派了人在盯著的。但是兩邊到如今都沒有什麼訊息傳來。

「如果趙胤真是偽裝的細，那麼也不見得他會做得滴水不。

「這樣，除了流對趙府嚴防死守，另一方麵我們也想辦法去打聽打聽他跟梁家關係。

「再者，如果梁永琛真是無辜的，那麼梁家方纔死掉的那個長隨，一定就是被收拾掉的鬼。

「不然的話那幾個箱子本沒法運進去。敏之阿爍你們去查查他這邊。」

程敏之和邢爍齊聲應下。

……

梁家出大事的訊息傳到趙府，趙夫人立時手足冰涼，險些沒暈過去！

隨即便失控哭鬧起來。

皇帝下旨查封梁府，趙胤急得在街頭不知如何是好。

一麵牽掛著嶽家，招呼人前去打探訊息，一麵又因為龍大怒，還要顧著回衙門裡當差，免得莫名也了牽連。

因此府裡一道接一道地傳來夫人如何怒急攻心的訊息時，他也隻能連聲嘆氣。

傍晚回到府裡，麵見的就是一院子人仰馬翻，丫鬟婆子以及管事家丁一路如喪考妣。

趙夫人早已經被扶進房裡歇息，爺小姐們全都圍在房裡盡孝。直到下人說老爺回來才讓開。

看到丈夫回來，趙夫人不了一番意料之中的哭泣質問。

趙胤打起神來應付，而前麵又陸續有梁鐸的近親來訪，隻得又放下夫人前去應酬。

往來問答無非是關於事件因由以及商討對策，但終究沒有人會願看到梁家倒臺。

梁鐸至閣老，又兼梁家這樣的世族，他在朝上的立，不知帶契了多人。

但來的人終究不多，那些學生們一個不見，遇上這種事，大家都知道避嫌。

「皇上莫非是忌憚世族力量，要藉機削減？」有人憂心忡忡地提到。

「如今明顯勛貴聲勢高過文臣，又何來打世族之說？」有人這樣反駁。

「可如若定罪，閣老如何還保得住？」焦灼的話語又引起一片附和。

又有人道：「不過皇上並沒曾將兩府眷即時押大牢，是否還留有回寰餘地？」

眷牢與死無異，因而若無關生死大罪，通常不會收押監。

眾人聽到這裡神不由振：「此言甚是！皇上若是認定梁家罪無可赦，如何未曾將婦孺即時押大牢？

「要麼是此事尚有疑點，皇上還未曾下定決心，要麼是皇上還看在梁家歷代的份上，預備網開一麵！可不管怎麼說，這都說明咱們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