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字跡有些潦草，但卻看不出錯。書趣樓(www.shuqulou.com)

戚繚繚迅速掃了兩遍：「太好了！沛大哥怎麼找到這個的？」

「我在趙胤房裡呆了有那麼一瞬，前部分是速抄的，後麵小部分是默在心裡出來才寫的。」

蘇沛英道：「他公事房裡並沒有什麼雜，且門也是不鎖的，我猜想是找不到什麼要的東西。隻找到這份日程，我索就抄了一份，拿出來。」

戚繚繚略看了下，忍不住站起：「我讓子泯他們趕去查檢視！」

蘇沛英點點頭。

抿了口茶，他卻又扭過頭來，忍不住問：「你為什麼會這麼關心這件事？」

戚繚繚想了想：「我總擔心趙胤心懷不軌，因為戚家前不久跟梁家結了梁子，怕他從中使什麼壞。」

雖然不全是這個原因，但這樣說也算是站得住腳吧。

戚家要是也被他給算計了進去，那麼對烏剌來說豈不更是好事一件？

如今戚家能上場作戰的除去靖寧侯三兄弟，戚子煜戚子赫戚子卿，戚子昂戚子泯也都能上場了，這加起來就有七個，戚家端了，賀楚和孟恩該有多高興？

蘇沛英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

孟恩走了之後，趙胤心裡並不踏實。

在他行事之最初，是沒有打算把戚家扯進來的，孟恩或許有這個意思，大殷的大將他能先扯倒一個是一個，但除了秦王之外，也沒有落實到誰上。

畢竟培養一個細作也不容易，並不是每個人都是有的蛋，可以虔誠地做個叛徒，還能把事辦得滴水不的。

但是他現在有些騎虎難下。

不，那形勢很可能越發被。，那麼戚家絕對是顆骨頭，他沒有把握。

那不是什麼人都能啃得下來的。

因著戚繚繚，他們家雖然煞名在外，但事實上，他們又中有細，至今並沒有真正做得過火的地方。

以至於有人想要走都察院這邊告他們點什麼，也沒有什麼值得一說的罪狀。

再者，那怎麼著也是堂堂一座侯府，是他想要涉足就能涉足的嗎？

這麼短的時間臨時再作部署，無疑風險倍增加。

孟恩想的簡單？他想的纔不簡單呢。

一旦梁家罪名落實不了，那他就必須得有所行，若是戚家被拿下來了，對烏剌來說隻有好而無壞。

而若是他失敗了，也壞不到他孟恩的頭上，兩國局勢如此，最後結果無法就是打而已，大殷的皇權是不到他孟恩的頭上的。

所以他又讓他去戚家，於他自己有什麼壞？

一夜沒怎麼閤眼。

毫無意外，到了朝上，大部分人議論的重點都是梁家通敵的案子。

自然有不人過來打招呼，看到他眼窩青黑，隻當他是為梁家擔憂，不免嘆氣寬。

皇帝臨朝，最後一也問到了這事上：「梁家通敵一案，自即日起由三司及兵部、五軍衙門共審。提審須得五個衙門的人全皆到場。此事要，諸位卿須得打起神來，不得弄出半錯來。」

退朝的時候，趙胤邁門檻時便就有些心不在焉。

燕棠著他離去，去五軍衙門裡轉了一圈，也回到了宮中。

恰好太監來傳旨皇帝召見，便直了書房。

皇帝神如常，昨日在刑部大牢裡的怒意已經看不到丁點。

他一麵批著奏摺一麵頭也不抬地說：「回頭五司會審，你作為五軍營的都督也算一個。跟陳國公吳國公同去。」

燕棠領旨。又道：「梁永琛父子調五軍營和大理寺雖然可疑，他自己也對書房暗格裡搜出來的珠寶難以解釋。

「但同樣的，目前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千機庫的文書是他們的，以及這些珠寶就一定是他親自收下的。臣懇請暫且不要對梁家用刑。」

皇帝凝眉看了手裡摺子，才說道：「千機庫前後丟失了四份文書，失竊的事早在一個月前朕心裡就有數了。早前失竊的那一份，是朕讓人拿走的。」

燕棠略頓，但也沒有到太過驚訝。

「發現失竊，並且告知你們失竊的那個衙吏，是朕事先知會的。」皇帝又說，「昨夜裡朕已經著人去提審過刺客。

「刺客刑後仍然一口咬定給他牌子的人是梁永琛，太子說不像有假。所以這件事，誰說了都不算，除非有證據。」

燕棠點點頭。又道：「所以皇上早就在佈局了麼？」

「孫仁被抓之後，朕就想著如若朝中還有鬼，那麼他定然會在機要衙門落下痕跡。

「而此人藏得這麼嚴實，他若要盜取報，一定不會朝廷手頭上正要用的，於是朕就讓人悄悄去查各衙門的卷宗庫。最後果然查到戶部和千機庫都有文書丟失。

「然後，朕就著人又去把兵部文書取了一份過來，以此來混淆視聽。」

皇帝邊說邊自奏摺底下拿出份卷宗來。

燕棠接來看過，果然正是五軍營失的那一份。

他腦海裡忽然就過戚繚繚昨夜裡的話，如果說細正是趙胤，那麼他這麼火急火燎地著手行就有瞭解釋了。

首先都督們全部回到五軍營坐鎮，心虛的他定然會想到有可能出了什麼樣的事。

而皇帝既然發現了軍機庫失竊，多半又會倒回去審孫仁。

這個時候他還不趕滅口還等什麼？

與其被審出嫌疑來，他倒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先讓梁家背鍋，把孫仁殺了再說。

孫仁若死了，那麼他目的達到。若沒死，他正好就可以推罪給梁永琛。

「沒有什麼事就可以下去了。」皇帝說。「儘早把這案子審清楚。」

燕棠想了下，躬道：「有人懷疑趙胤嫌疑頗大。臣想了下，也確實有很多可疑之。

「趙胤在梁永琛父子職務上的機雖然可以解釋，但他的手腕卻強到讓人意外。..

「他為梁家婿，這些年來為自己攏絡了不人脈，憑這點來說，也是符合一個通敵叛國者的作為的。

「所以是否要審一審他？」

「趙胤？」皇帝揚眉，「誰懷疑的？」

燕棠不敢瞞著：「是戚繚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