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西北城關,多還有勝算,一旦拿下榆林大同一線,那麼簡直可稱完。書趣樓()
所以那場戰爭,烏剌最開始都認為是天意。
但燕棠對於這番風水師傳說的說法很是有些不敢茍同。
他瞥道:「連咱們中原的風水師都跑到關外來了?」
戚繚繚也知道自己扯的這個謊有些拙劣。
但想了很久,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好的說辭來以比較自然的方式提醒他。
於是繼續扯下去:「怎麼會沒有?關外三教九流的人什麼沒有?本來我也是不信的,關鍵是那人還說我這麵相的人,丈夫腰窩那裡得有個蠶豆大的胎記……
「你說連這種事他都知道了,我能不信嗎?」
燕棠臉有點沉。還好隻是說了腰窩……
不過他當然不會信什麼風水師還能算出他腰上有胎記這種鬼話。
看在編得這麼賣力的份上,他也不介意配合一下,一麵凝眉看軍報,一麵正問:「這瘟疫是怎麼起來的?持續了多久?」
「怎麼起來他沒說,我也沒問,持續了大約有了一兩個月吧,死了多牛羊馬。」
總之就是後來人都出來打仗了,為了不想回到那艱苦的草原上去過冬,個個都卯足勁兒地打——後麵是猜的。
「所以我們最好趕在八月之前打完這場仗,否則的話我們也將要遭波及。」
燕棠兩眼仍定定落在軍報上,淡淡道:「知道了。」
戚繚繚也不知道他是真信了還是假信,這會兒正好有探子回來了,接著又有將領大步進來,氣氛一時又變得肅穆,也不便再說,隻好出了門來。
好在打哲裡還早,眼下主要是攻阿拉坦,還有時間吹枕邊風。
這營前令在帥帳前也有個帳蓬,基本上也等於是程敏之他們幾個的宿帳,行軍中則跟邢小薇同宿,燕棠註定要獨守空房一段時間——事實上就算是陪在旁,他也不見得有空折騰。
就算是有空,也不見得有那份心思。該正經的時候他從來不胡來,心裡有數。
剛進營帳門燕湳就匆忙進來了:「山鷹咀那邊出事了!」
屋裡幾個人剎時愣住,接而站起來,程敏之率先問:「什麼事?」
「孟恩得知我們在攻打阿拉坦,方纔派人襲山鷹咀,聽說已經戰了有一個時辰之久!」燕湳氣噓噓,一口氣說完了。
戚繚繚恍然明白剛才將領們匆匆進帥帳所為何事了,原來是孟恩在玩釜底薪!
這傢夥,倒果然把中原兵書看得溜溜的!
「元帥出去了!」
正愣著,邢爍又指著帳外道。
戚繚繚忙跟了出去。
燕棠正上馬,一低頭看見了也在牽馬的,說道:「你出來幹什麼?回去!」
「我是營前令,我得跟著你啊!」也趕爬上馬來。
「我有的是人用,用不著你!留在原地待命,這是軍令!」燕棠調轉了馬頭。
戚繚繚頓了下,追了兩步:「那你去哪兒啊!」
「孟恩使壞,襲了山鷹咀,現如今吳國公正在率軍對抗!
「王爺怒,決意今夜這一戰勢必拿下阿拉坦來!
「這會兒是與將軍們前往巡察別的攻擊點,過不多久就會回來,王妃不必擔心!」黎容走在最後,瞅準空子留下這麼一番話。
戚繚繚這才放心。
很害怕他親上陣遭了他人毒手,雖然眼下離大戰告捷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好在也沒有擔心多久,黎明時分他們一行十來個人就已經回來了。
燕湳去打探訊息,說是方纔已經看準了另一突襲地點,一個時辰大軍往東北再推進二十裡,由燕棠親自率領五萬人馬前去衝鋒,而後由唐貽率軍上。
「為什麼他要親自下場?」問。
「也不是親自下,隻是去掠陣。因為選中突襲的地方難攻,且正是對方坐鎮之。」燕湳很高興,因為元帥親自前去,這件事本就讓人很激。
程敏之他們也很興:「我們要能去就好了,隻知道元帥武藝過人,還從來沒見他直接跟敵人乾過呢!」畢竟出兵就是來滅敵的,若是畏不前,那還談什麼保家衛國呢?
戚繚繚看了眼他們,覺得全營裡大約隻有一個人不想看到燕棠他們遇上勁敵。
但覺得他們這提議不錯,因為也想去。
所以很快就趁著燕棠忙碌的空隙遞過去一杯茶,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
燕棠聞著茶香看軍報,神正經而嚴肅:「放你留下來,我才更應該擔心是吧?」..
就是閑不住,看哪天是安份的?
先前那是事出急才沒鬧騰,這要是他帶著人馬去了陣前,還能在後方呆得住?
戚繚繚笑道:「你怎麼這麼瞭解我?」
燕棠側首睨了眼,轉而站起,沉聲走出門外:「準備好了嗎?!」
此番帶出來的兵都是各府的兵,行很是迅速,半個時辰之後大軍皆已準備妥當,開始往東北方向進。
在二十裡外的平原上駐紮下來時,天已經大亮。
沿途不停有探子前來回報,戚繚繚眼見著燕棠嗓子從清潤變微啞,最後變嘶啞,也隻能時不時地遞上水壺去讓他潤。
而燕棠馬不停蹄,又率領了五萬人馬以及包括蕭珩戚子卿在的幾位將領前往東麵。
大殷的影響,北地草原上於多年前也開始奉行佔地為王世代傳承基業的宗旨。
阿拉坦是座被圍起來的草原,北地部落裡但凡有些實力的大多都會這樣佔據水草的草原為城池,築起的城池即可防外敵,又可以有利於繁衍國民。
但由於氣候惡劣,野心膨脹到了一定程度的部落又還是會垂涎長城以的地域。
他們覷覦的除去土地房屋以及各種資,同時還有華夏大地幾千年的文明。
程淮之他們一行攻擊的是阿拉坦的南城門,但燕棠他們到來卻是這座城的西城門。
烏剌麵積遠遠比不上大殷,因此城池也不大,一路過來時南麵傳來的廝殺聲正清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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