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敬淵回想起了當年遙遠的記憶，老邁蒼桑的聲音充滿了悲傷，「那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我的三兒子龍軒當時認識了一個人，那個人自私自利，想讓我兒子龍軒去給家上門。是個什麼東西，低門低戶，我當時那個氣，把龍軒關了幾天幾夜，毒打了他一頓，他仍然要跟那個人在一起。」

方欣欣也不吭腔，靜靜地聽著。

「我找那個人談過，想給一筆錢，讓離開龍軒，不肯。我認為就是看中了軒兒龍家三的份，要的遠不止那一筆錢。」龍敬淵是既氣憤，又悲傷，「然後，我為了讓軒兒看清楚的真麵目，給了軒兒二個選擇。一是留在龍家，與那個人分手。二則，如果要與那個人在一起，就滾出龍家，從此與龍家再無半點乾係，不得再對外稱是龍家三。」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是想嚇嚇軒兒的，沒想到，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更沒想到，他從此杳無音訊。」

說著，龍敬淵老淚縱橫，「其實，這麼多年下來，我由最初的憤怒，難過，到擔憂……我後悔了。可是登報尋找他，他都沒有回來。沒想到，最後靜帶來的是他的死訊。其實，他要是在外麵過不下去，回龍家來，我會原諒他的。」

方欣欣從床頭櫃上的紙盒裡了二張紙巾遞給他，「龍爺爺，能冒昧地問一句，龍軒的那個人什麼名字嗎？」

「聽軒兒他小蘭。」龍敬淵接過紙巾，拭了一把眼淚，「一個低門低戶的落魄人，我也沒打聽過的背景。」

「連名字都重疊了……」方欣欣輕聲地低喃。

「什麼？」龍敬淵一時沒聽明白。

「我母親的名字，方麗蘭。」方欣欣忽然這麼說。

龍一凡到方家做上門婿，是眾所周知的。方欣欣的生母方麗蘭……龍敬淵的心裡忽然升起了一抹疑，蒼邁的眼眸有些震驚詫異地著方欣欣，「難道……」

「龍爺爺。」方欣欣忽然說，「您不是說白靜與您也做過親子鑒定，證實與您是祖孫關係麼？您猜，白靜是什麼型？」

「我龍家脈是稀有的RHB型。」龍敬淵猜測，「應該也是這型吧。」

「三四天前，您頭部重傷，大失陷昏迷，需要急輸。」方欣欣陳述，「醫生問了白靜，當時說是O型，還說的型隨了的母親。」

「雖說有這可能，但可能小……」龍敬淵若有所思，「那後來是誰給我獻了？」

「我。」方欣欣指了指自己。

「這麼巧，你是RHB型？」

「嗯。」微笑，「您也說巧了。還有更巧的，這種罕見型，醫院裡都沒庫存，嘉亞醫院三十八樓卻同時有三個人。」

龍敬淵看著麗的小臉，真是覺得有一種想嗬護的親喜，「我，你，還有一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