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謙有幾分疑，「你們剛纔是怎麼刺激了龍一凡先生？如果沒有大的緒波，他是不會醒的。當然，他的清醒，是個奇蹟。這個問題，恐怕得龍一凡先生回答更為合適。」換別的植人，這麼多年下來，恐怕不但不會醒，還死了。

龍一凡住在嘉亞醫院，求生也很強。又得到了好的照顧，也是其中一個他能醒的原因。

「當然，龍一凡先生可以拒絕回答。這是我的私人問題，想研究一下病例。」時謙醫生臉上帶著些許期待。

方欣欣給父親龍一凡餵了一些溫水，龍一凡嚨舒適了一些，才啞聲說，「我聽到父親喚我。多年來，我想回家……父親說他隻剩下我了……我不放心，想看看父親……就醒了。」

他說的語速極慢，聲音也哽得斷續，大家也是邊聽，邊猜，才聽了個全。

時謙聽罷，嘆，「親的力量真是強大。謝謝龍一凡先生解答。您好好休息。」又待了幾項病人的注意事項，才離開病房。

「爸……」龍一凡不停地重複著，「兒子不孝……」

龍敬淵哭得又是傷心又是開心，「不不不，是爸不好。」

龍一凡的視線往親生兒方欣欣看過去，想向招手，卻發現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隻得喚道，「欣欣……」

「爸！」方欣欣走到病床邊，眼眶含淚地凝注著他骨瘦嶙峋的麵龐。

這些年，很想將父親養胖一些。

可是，植人靠營養生存，實在胖不起來，隻能眼看著他日漸消瘦下去。

「你苦了……」龍一凡看著摯的兒，乾的眼眶中再一次地淌淚。

方欣欣搖首，「爸，我沒事，我很好。」拉過了白擎浩，對父親說，「爸，我跟擎浩已經正式結婚有一陣子了。很憾您沒能參加我的婚禮。」

「沒事、沒事。你們幸福就好。」龍一凡深炯的視線打量著白擎浩。

隻見他材高大，冷酷軒昂的氣勢，一看就知道絕非池中。

對於白擎浩與欣欣自就訂下的婚事，他向來都非常滿意的。

「爸。」白擎浩也臉沉重地喚了一聲。

「好、好。」龍一凡不住地點頭。有了婿，相當於多了半個兒子。他視線在病房裡轉了一圈，「我昏迷多久了？你媽跟你哥，還有曼雪呢？」

「……」

房裡的龍敬淵、白擎浩、連同方欣欣三人同時一陣沉默。

五年下來，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太多了。

「爸，您已經昏睡五年了。」白擎浩沉凝的嗓音開口，「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回頭我再仔細告訴您。」

欣欣的事，就是他的事。由他來說，是一樣的。

隻是眼下，龍一凡虛，不適合此時刺激。

龍敬淵是知道方家發生的事的，連忙說，「孩子，你剛醒。先養好。」

龍一凡心裡卻升起了一不好的預，「他們……」

方欣欣恍然，「瞧我，一時高興忘了通知大哥了。」說著，給華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