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好不好”梧乞求地看著。

“好，我答應你。”

“阿娬，我這樣，就能夠重新開始了罷。”

“能，一定能。”

“所以不要難過，”梧又笑了，最終細語如風，對呢喃道“阿娬，能認識你真好。以後，能不能請你多關照一下他，其實”輕輕地拉了拉孟娬的手，張口還依稀說著什麼，孟娬俯傾耳去聽。

其實他一直著你。

那被旭沉芳深埋在心底的一直無法說出口，無法讓知道。但是梧卻知道，這樣的而不得究竟有多苦。

梧既想讓知道旭沉芳的心事，又害怕打擾到幸福的生活，這樣輾轉著，遲疑著；當孟娬俯下去聽的時候，已經閉上了雙眸。

孟娬久久無言，抓著梧的手緩緩抵著自己的額頭，背對著煙兒和崇儀，眼淚悄無聲息地從下滴下，道“我也覺得認識你好。”

旭沉芳已經從藥鋪被轉移回了自己家裡，由家裡的婢心看管照顧。

夏氏聽說他了重傷昏迷不醒，也去他家照看了兩日，力所能及地做些煎藥之類的事。

崇鹹繼續去探查剩下那部分山賊的去向，崇孝隨時暗中跟在夏氏邊。崇禮則留意著崇儀那邊的訊息。

而孟娬這兩日裡也沒怎麼回家。崇儀一直和在一起。

眼下崇禮匆匆忙忙趕回到殷珩邊，稟道“從山上救回來的那位姑娘服藥自盡了，這兩日王妃正在理的後事。”

孟娬答應過梧，不能讓旭沉芳知道的事，所以便親自尋了安葬之地，再將梧抱上馬車，載去城外，買了棺材來將裝殮下葬。

沒有喪禮，除了孟娬和崇儀、煙兒三人，也沒有多餘送葬的人。

這個冬天尤其多的雪，隻天晴了一日，又斷斷續續地落雪。

孟娬把梧放在棺中，讓安安靜靜地走。隨後和崇儀一起把梧蓋棺下葬，用鏟子鏟著一抷一抷的土掩上去。

墳前孟娬給立了一塊碑，碑上甚至不能有的名字，隻“吾好友之墓”寥寥數字。

煙兒跪在雪地裡，一邊哭腫了雙眼，一邊手燒著紙錢。

孟娬將最後一鏟黃土掩實的時候，已是滿落雪，染白了的頭發和眉間。站在雪風裡，遙遙朝遠方瞭，回頭對梧的墳前說道“這個地方，待天晴以後，還能再看見朝升起。”

孟娬回城的時候，正是傍晚，風雪最大的時候。

崇儀一直默默無言地跟在邊。

還沒到家，孟娬在街上住了住腳步，抬眼看見降沉下來的夜裡，殷珩撐著傘來接。

看見他，雙就像是被釘在雪地裡一般，沉重到再也無法往前挪。

殷珩過來，牽了牽冰涼的手，把傘遞給。

孟娬怔怔地接過來，而後便見殷珩在前蹲下，手往後摟了的子，將背起來。

孟娬趴在他的背上，他一步一個腳印，背著回家。

殷珩道“若是沒力氣撐傘了，便扛在肩上，總歸是能遮一點。”

孟娬手圈著他的脖子，把傘倚在他的肩頭。側臉著他的肩膀，眼眶發熱，心裡想著，他背上可真溫暖啊。

以往總喜歡和殷珩說些俏皮話的孟娬，在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等殷珩把揹回家時，睜開眼，看了看自己家中的景，神裡充滿了疲憊，卻沒有一睡著了醒來的惺忪，依然是那麼疲憊而清醒著。

殷珩道“到家了。”

喃喃道“到家了啊。”

隨後殷珩把放進盥洗室裡，鍋裡燜著熱水，殷珩提了熱水進來給洗澡。

夏氏眼下在旭沉芳那邊，殷珩把家裡有關的一切都佈置得妥妥帖帖。

孟娬洗完澡出來，殷珩問“了麼，要不要吃點東西”

孟娬道“我覺不到，倒是困了，想睡醒了再吃。”

“也好。”

殷珩攜孟娬回房休息，躺在床上，他便靜坐在床前，替掖好被角，守到累極睡了過去。

有他在邊，總是能夠到踏實一些的。

外麵的夜更深重了，廊下的燈昏黃又暗淡，搖晃不定。

殷珩從孟娬房裡出來時，崇儀還影筆直地站在院子裡。上也滿是落雪，而且了外，這兩天一直這樣扛過來的。

沒有殷珩的命令，這次不敢擅自離去。因為知道自己可能犯了錯。

崇鹹和崇禮一同在院中現。

殷珩還什麼都沒說，他隻站在那屋簷下，便有一種的威儀散發出來。

崇鹹看向崇儀，凜聲道“還不跪下”

崇儀直了腰，曲跪在了地上。

殷珩目無波瀾地看著，淡淡道“知道錯哪兒了”

崇儀揖首道“王妃連夜出城，城外有山賊危險，屬下沒有及時阻攔。”

“明知是錯的，還是照做不誤”

崇儀耿直道“王妃說那位姑娘是的朋友，王妃很著急要去救。屬下知錯，但有些錯的事也非做不可。”

殷珩抬腳從屋簷走下來，道“錯的事也非做不可你說得倒是理直氣壯。”

崇鹹低喝道“崇儀”他和崇禮一同跪了下來，“屬下管教不力，請王爺責罰”

殷珩站在崇儀麵前，半低著眉眼睥睨著，視線不怒生威，道“沒有明知是錯事還要非做不可的，非做不可的必然是在你眼裡不覺得那是錯事。”

如果自己都不承認自己做錯了，縱使旁人都說做錯了，也不覺得自己真的有錯。

崇儀渾微微一震，似被殷珩一句話說到了心裡。在那迫下低低道“如果是王爺，也會選擇陪王妃一起出城。”

殷珩道“那你是本王嗎”

崇儀道“屬下不敢。”

半晌，殷珩看了一眼他們三個，最後視線落回到崇儀上，道“老規矩。再有下次，我廢了你。”

崇儀凜了凜形，應道“是。”

說罷，殷珩便轉進了屋。

殷珩孟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