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沅殿。
寧小先雙膝跪地:「是卑職失了分寸,請皇上治罪!」
那些閑言碎語他寧小先怎會不知。
「小先,朕知曉你的為人,何談責罰。」
沅帝也想過將那李府大小姐李瓊儀頭砍了,真就差點了。
殺個人簡單,悠悠眾口難堵。
寧小先將頭磕得很低,祈求:「還請皇上莫在猶豫了!卑職想好了。」
寧小先知道沅帝在猶豫些什麼,隻是耽擱下去,陸姑娘已經因他寧小先無辜失了清白名聲,自己那點又算什麼。
沅帝看了寧小先一眼,五味陳雜:「小先,若朕告知於眾人,你是朕派去保護陸衿的暗衛,這不白之冤定能洗……」
沅帝又頓了頓,彷徨上前:「隻是,你的份等於公知天下了,你當如何?」
「全憑皇上定奪,隻要能讓陸姑娘不蒙這不白之屈,卑職亦無怨。」
沅帝擰了拳頭:「可是你與你母親…哎!」
寧小先麵平靜:「皇上不必為難,承蒙皇上照拂多年,這點小事卑職與家母並不在意,卑職不想陸姑娘因為卑職而枉眾人非議,還請皇上儘快公知眾人。」
長在別人上,怎麼說怎麼說,從小街坊鄰居都暗暗嘲他不知是哪來的野種,他早已不在意。
他從小沒見過他的父親,母親從未提過,他知道讓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男人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渣。
沅帝思慮了許久,扶了扶旁的龍椅,紅了眼眶:「小先,朕要對不住你們了。」
他答應過那個鐵錚錚的男子,護好他們母子,可如今又當如何…
這時,拂乙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後屏風出現。
勾了勾:「樓景昭,你當我空氣啊,我治不了他們嗎。」
又翻進來了。
沅帝輕了淚花,轉:「胡鬧,朕都要愁死了,你還像個沒事人一樣。朕替你分憂些不行嗎?你都替朕奔波了那麼多。」
拂乙一臉嫌棄,開口:「哭了真難看。」
沅帝知曉拂乙在唬逗他,有些破涕而笑:「你說說你,以後來能不能給個警啊,朕心臟不了。」
寧小先抬頭,深深疑:「陸…陸姑娘。」
拂乙沒理他,清晨又不來接上書院。
就知道人在這。
「我…我害了陸姑娘,所以不敢再給陸姑娘趕馬了,抱歉…陸姑娘…」寧小先支支吾吾,看向沅帝:「還請皇上應允。」
拂乙淡淡的開口,帶著命令:「我允許了嗎。」
那雙目很是紮眼,霸道的看著寧小先。
「走!去個地方。」
「…好。」寧小先起了,頷首抱拳:「皇上,卑職告退。」
沅帝擺了擺手:「去吧。」
沅帝知曉拂乙的手段,隻是不想事事都讓拂乙一人獨擔,哪怕能替解決些力所能及的麻煩也好。
沅國能有如今,拂乙真的替他勞了太多。
隻是個娃,才十八,這個如花的年紀本該含閨閣待嫁。
卻肩負著護家國周全的重任,掌管著天下經濟命脈,給千萬百姓造福。
上背負的重擔太多太多,比他一國皇帝還要忙還要累。
沅帝著那抹纖白的背影,深由衷敬佩,他真的不如這個子,這世間真的無人能及這般擔當有為…
「決兒,隻有你了,定要好好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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