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阿彥你特意過來,可別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吧?」南宮華眸微抬,眼神盯著櫟如故麵前的桌麵,卻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關於勾言的事,他已經聽月江白說過了,今日一見,果然神似。耳聞終究不如眼見,南宮華此法目的,還真就是來試探試探這勾言。
沒想到人還沒試探著,先見了老朋友。
「怎麼,阿彥也認識這一位小公子?」
「不。」這便是預設了南宮華的話了。語畢,南宮彥青又道,「皇叔難道不覺得這位公子長得像一個人麼?若不是托皇叔的福,本宮還不會與他相識呢。」
這話大抵是勾起了南宮華不堪的回憶了,櫟如故看著它他麵一變再變,心中暗笑,麵上卻是一副無知又好奇的模樣。
盯著南宮華的眼神,無端讓人覺得不大友好。
許是麵子上掛不住,又或許是擔心櫟如故追問,南宮華拂了袖子離去,南宮彥青多坐了一會兒,也起了,倒是沒有再為難櫟如故的意思。
是以接下來的十天,櫟如故過得還算不錯。
沒有七八糟的人叨擾,夫子們一個個看起來也和藹可親,更不用見到家中那些刻薄的臉龐,為數不多的際就是與住得近或是上課時坐得近的幾位同窗問個好。
小日子簡直不能更加滋滋。
然而該來的還是要來,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正式學的第十一日,櫟如故見到了南宮舒青,那位傳說中的師父。
不僅僅是他,也終於見到了那三個學測試得了一百籌的非人類。
「嗬嗬嗬嗬……太子殿下,早啊。那個,這一位我沒記錯的話是哪個王爺對吧?王爺早、王爺早……」
三個人裡,有兩個是大人,還能說什麼!
至於剩下那一位,櫟如故是不認得的,連一點兒眼的覺都沒有。不過對方著華貴氣質斐然,想來也不是什麼小人。
見櫟如故在打量他,俯首作揖道「楚觴。」
笑若春風拂麵,讓人心神暢快。
儘管這麼形容有些奇怪,但那就是櫟如故對他的第一覺。
比起邊那幾個天天想給找不痛快的大爺們,能看到楚觴實在是太令人愉悅了。於是連忙回禮,「勾言,幸會。」
「見了師父都還未曾行禮,與旁人倒是親熱得很。」南宮舒青抱著一張琴,緩緩從門外走來,張口就是貶損櫟如故的話語。
這廝怕是對親熱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吧?
如果打一個招呼也親熱的話,那豈不是全書院都是至?
櫟如故當然不會杠他,畢竟實力擺在那裡,雖然不知道南宮舒青為什麼總是針對自己,但暫時還不想把他得罪死。
如果說一開始對於南宮舒青非要收自己為徒一事十分不滿,櫟如故現在已經看開了。
南宮彥青和南宮華就算了,他們倆可能是大老遠跑來奔親戚的。
楚觴此人一看就氣度不凡,竟然也選擇了大不了他幾歲的南宮舒青,說明不管怎麼樣,南宮舒青應該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就算自己和他不合,也不該因此消極對待要學的課程。畢竟十八般武藝不嫌多,而眼下在武學方麵……
幾乎可以說是一張白紙呢。
櫟如故不能明著和他作對,氣一氣卻也是好的,「徒兒見過師父,師父您老人家安好。」
南宮舒青掃了一眼,臉上表看不出喜怒。不過櫟如故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怒意,來自於——
「今日我們要講的是音攻。」南宮舒青坐在上首,將抱著的琴橫了過來,輕輕撥了撥,「琴用到一定境界,便可殺人於無形。在座都是有底子的,最基礎的東西我便略過了。」
「媽耶!」一聲驚呼,來自沒有底子的櫟如故。
南宮舒青第二句話剛開口,就覺手指驟然一疼,起初還沒在意,再看才發現竟然見了。
而且不是一,是四。
右手除了小指,沒一指腹的地方,都劃開了一道細痕,不起眼,但上麵的跡十分顯眼。
人的麵板總不會好端端就破了,加上南宮舒青說的那些,答案自然指向了臺上坐著的那一人。
「抱歉,為師忘了,這兒還有一個沒底子的。」南宮舒青抱歉地看了櫟如故一眼,又講了些彈琴需要注意的細節,和音攻的原理,而後指了指櫟如故,「勾言,聽明白了麼?」
那善解人意的模樣,彷彿櫟如故剛剛忽然出聲是因為驚訝他說的那些原理,他則為耐心解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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