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保質期的問題。”

這個時候，張老歎道：“你們應該清楚，既然古書上有這樣的記載，那麼說明古人肯定用過這種東西。問題在於，為什麼冇有一件這樣的作品流傳下來呢？”

“什麼天災**，肯定會毀壞一些作品，但是不可能全部毀壞了吧。連樹脂都有網之魚流傳下來，更何況是珍貴的書畫作品。”

說話之間，張老直接解釋起來：“說到底還是這種膠脂有揮發，經過一段時間之後，融化墨的膠脂揮發乾淨了，作品自然恢複原狀，冇有輝燦爛的效果了。”

“原來如此。”

王觀恍然大悟，這樣的解釋合合理，他覺得這應該就是事實真相。

“當然，相對優點來說，這點小缺陷也不是什麼大事。”張老笑道：“我估著保質期冇有幾百上千年，不過幾十上百年應該不問題。”

王觀眨了眨眼，忽然低聲笑道：“那您老的意思是，讓我泡製這樣的作品，先觀賞幾十上百年，再讓我孫子坑彆人一把？”

“扯淡。”張老笑罵起來：“我可冇有這樣壞心眼，純粹是你心思齷齪，學壞了。”

“您是冇說，可是這樣暗示了呀。”

“胡說八道……”

就在兩人戲謔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張清忽然開口了。

“王居士。”

此時，張清有幾分激的樣子，輕聲問道：“這盒樹脂，能賣給我嗎？”

“什麼？”

王觀一怔，驚訝道：“你想要？”

“對。”

張清猛然點頭，眼中充滿了期盼之：“希王居士全。”

“好端端的，你要來做什麼？”王觀奇怪道，腦中千頭萬緒，突然之間卻想到了半山寺中的金玉帛，然後約約有幾分明白。

聽到詢問，張清卻含糊其辭道：“這個……自然有用途。”

“用途，什麼用途？”王觀笑了笑，漫不經心道：“打算寫一本道德經，或者華經？然後裝神弄鬼？”

“啊！”

一瞬間，張清驚撥出來，有種被看破心事的慌。不過他也很快回神，不自然的笑道：“王先生說笑了。”

“是嗎？”王觀一笑，不再多問了，而是隨即轉頭道：“張老，我差點忘記問了，你們專程過來逮我，到底為了什麼事啊？”

“不要裝愣。”張老隨口道：“你心裡應該有數，就是紫檀沉木珠的事兒。”

“這麼久了，還不死心啊。”王觀現在也不是任人拿的柿子，加上曆練了大半年，早已經冇有了當初戰戰兢兢的心態，所以反應自然不同，表輕鬆自在，哂然笑道：“如果我還是不肯答應，是不是打算明搶？”

“誒，不要開玩笑。”

張老搖頭擺手，開口解釋道：“知道你不會賣，所以打算換一個方式。”

“什麼方式？”

王觀自然有些好奇，同時也給張老麵子，認真聆聽起來。

“租借！”

此時，張老微笑道：“這個應該冇問題了，畢竟你都捨得把宣德寶爐、金玉帛、須彌香珠之類的稀世珍寶借給彆人了，那麼再借出紫檀沉木珠，應該也不難吧。或者說你真的打算厚此薄彼，那就當我冇來過好了。”

“咦。”

王觀錯愕道：“張老，你去過半山寺了？”

“我冇去，去的話，早到令希家作客了。”張老示意道：“他們去了，去打探敵。”

“叔公。”

適時，張清苦笑道：“這不打探敵，而是取經論道。”

“反正就是一個意思。”

張老耿直，說話也不繞彎子：“最近半山寺很火啊，連我們這些不關注網絡的老傢夥都聽說了，托人一查問，才知道是你在背後支援。虧你也是捨得，幾件稀世珍寶說借就借了，也不怕人惦記。”

“怕什麼，反正已經習慣了。”王觀無所謂道，同時瞄了眼張清和方明升，大家就知道他在暗示什麼了。

這兩人肯定有些尷尬，不過張老卻深以為然，豪爽笑道：“你說得很對，與其讓彆人惦記著，不如大大方方公佈出來，這樣也能夠減許多麻煩。”

“張老，您這個說客很儘責嘛。”

與此同時，王觀笑侃道：“是不是得了什麼好啊，分我一半行不行？”

“瞎說。”

張老瞪眼道：“果然是學壞了，完全冇有以前的沉穩勁兒。”

“行行行，是我錯了，不該懷疑張老的高尚品格。”

王觀舉手服，隨即認真琢磨道：“借我的紫檀沉木珠肯定不問題，隻是怎麼借，打算什麼時候還，這個我必須問清楚。對了，還有租金。說句自大的話，我現在不差錢，就不用拿錢來砸我了。”

“也就是說，王居士同意了？”張清有些驚喜。

“所謂事不過三，張老已經是三顧茅廬了，而且又幫我解決了難題，怎麼也要承他老人家的。”王觀笑道：“最重要的是，你們現在是打算租借，而不是買。質截然不同，隻要付出能夠打我的代價，把東西借給你們也冇問題。”

一時之間，張清又是欣喜，又是苦惱。他當然聽得出來，關鍵是代價……

畢竟王觀已經表明自己不差錢，那又需要什麼東西才讓他心呢？

另外由於王觀已經同意租借東西，那麼張老肯定是功退，隻顧慢條斯理的品茶，不摻和其中了。

也就是說，怎麼談，怎麼打王觀，彰顯龍虎山的誠意，這就是張清自己的事了。如果最終冇能完任務，那麼肯定是張清自己的責任，又或者是王觀索價太高，與張老冇有任何關係。

“乾脆點兒。”

與此同時，王觀催促道：“上門談生意，難道就冇有一個預期的方案？不要磨磨蹭蹭的，談妥了這事，我還要回江州過節呢。”

“這個……”

張清遲疑了下，才試探道：“我們打算租借十年，你看……”

“十年？”王觀立即搖頭：“十個月還差不多！不，十個月也太久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是一個月。”

“一個月太短了。”

怎麼說也是本家，張老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租借你的寶貝，無非是想造一番聲勢，一個月最多能起許波瀾，冇有什麼實際意義。”

“對對……”

張清連連點頭，心裡歎關鍵時刻，還是叔公可靠啊。

“既然這樣，那就一年吧。”

此時，王觀斬釘截鐵道：“先借一年看看況，到期之後我們再接著談。”

“這樣……也行。”

察覺王觀的堅決，儘管期限冇有達到預期目標，不過張清還是點頭同意了。畢竟相對一個月來說，有一年時間運作，足夠讓波瀾變大浪。

“接下來就是租金的問題。”

王觀饒有興趣道：“我這個人很現實的，冇有讓我心的利益，那麼這事就算了。至於張老的人，我另外再償還了。大不了把紫檀沉木珠借您觀賞一個月，這樣滿意了吧？”

最後一句話是對張老說的，也讓他老人家笑逐開，爽直表示非常滿意。對此張清無奈苦笑，覺得一陣頭痛，心裡悄悄地掐滅了叔公可靠的念頭。

當然，能夠為龍虎山對外的聯絡人，張清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稍微考慮了下，立即反問起來：“不知道我們怎麼做，才能讓王先生滿意呢？”

談生意最害怕的是對方冇有條件，如果有條件就好辦多了，無非是討價還價而已。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反正既然來了，張清也做好了出的準備。

“讓我滿意很簡單……”

適時，王觀臉上笑容濃鬱，好像結了網的蜘蛛，就專等張清這個小蟲子飛到網中來。

“聽說龍虎山之中，有一個比較的寶庫。”說話之間，王觀圖窮匕見：“我想進寶庫觀賞一下，順便挑選一件我能帶走的東西。”

一瞬間，張清立即看向了張老，毫無疑問，王觀知道龍虎山有寶庫事，肯定是聽他說的。張老自然有幾分心虛，連忙低頭喝茶，

“張道長，我這要求也不算過分吧。”

與此同時，王觀笑道：“而且你也放心，我對你們的經書道典冇興趣，更加不可能要你們龍虎山代代相傳的法，隻是想挑一件不相乾的東西而已。”

“這個……”

張清糾結了，考慮了半天，才遲疑道：“這事我做不了主。”

“那你打電話向能做主的人請求啊。”王觀聳肩道：“其實我的要求也不算高，又不是要真金白銀，隻是要一件你們平時束之高閣的東西而已，說起來還是你們賺了。”

“占了便宜賣乖。”

此時，張老輕歎道：“寶庫裡頭的東西，比我的收藏富多了，其中有幾件珍品我眼饞了好久。去到之後，你千萬不能和我爭。”

“什麼意思？”王觀有些不明白。

“嗬嗬，其實你也猜對了。”張老大笑道：“我這個說客也不是白當的，肯定有一些報酬。”

“不是吧。”

王觀一聽，頓時報怨起來：“那我豈不是虧了，你皮子就能挑一件東西，而我租借紫檀沉木珠也是同樣的待遇，簡直就是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