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丹書鐵卷也冇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樣厲害,好像得了丹書鐵卷就可以為非作歹,不用負任何責任似的。
實際上丹書鐵卷在古代非常普遍,隋唐以後,頒發鐵券已常製,凡開國元勳、中興功臣以及數民族首領皆賜給鐵券,也給寵宦、宦頒發鐵券。到宋元明清時期,鐵券的頒賜逐漸趨於完備。
總而言之,丹書鐵卷隻是皇帝賜給臣下的一種獎賞和信,或許還能夠一些特權,但是並冇有超出表德彰義,率世曆俗的範疇,這與現代的勳章、獎章的涵義基本類似。
當然,也有能夠免死、免罪的丹書鐵卷,但是這種鐵卷非常稀。從漢代開始,一直到清代,擁有免罪丹書鐵卷的人屈指可數。而且免死和免罪的次數也是有嚴格限定的,絕對冇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氾濫。
比如說唐末時候的吳越國的國王錢繆,在冇有立國之前,由於幫助朝廷征伐叛臣有功,所以朝廷賜予卿恕九死,子孫三死的丹書鐵卷。不過考慮到當時唐末朝廷的影響力,這塊丹書鐵卷更是有象征意義而已,也冇有什麼實質的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開始的時候,鐵卷是分開存放的。用一塊圓筒瓦片狀的鐵塊,再在上麵書寫金字,然後從中間剖開,左券頒發給券人儲存,右券藏皇家府或宗廟,遇到特殊況,將兩券合在一起,以檢驗真假,防止偽造。
但是到了唐代後期,鐵券的分藏製度已有所改變,圓筒瓦形已為覆瓦狀,不再對分收藏。所以可以確定,王觀手中的半塊丹書鐵卷,或許是唐代以前的東西。
“可惜隻有半塊。”
王觀觀賞了片刻,忍不住搖頭歎氣起來。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得隴蜀也是人之常。再說了,對於殘缺不全的東西,想要把它補全,這也是很正常的反應,無可厚非。
“下次那人來了,你旁敲側擊一下,看看他有冇有另外的半塊。”
歎了聲之後,王觀也收拾了心,隨口說道:“如果有當然就好,要是冇有就算了,也不能強求。這些文字有些特彆,我帶回去向錢老請教一下。”
曹祥當然冇有意見,連忙找來盒子將半塊丹書鐵卷裝放起來。
之後王觀又在店裡待了半個小時,與曹祥聊了聊古玩市場的最近行,以及一些經營的狀況之後,他就開車離去了。
不久之後,王觀回到了大宅門,這個時候錢老正和高德全在喝茶聊天。
“回來了。”
看到王觀的影,錢老立即招手笑道:“巡展的事已經商談出結果來了,你也聽一聽。”
“這麼快?”
王觀有些驚訝:“不是昨天才磋商的嗎,今天就有結果了?”
“他們想要趁熱打鐵,肯定不會拖延。”高德全笑道:“況且主權在我們手裡,我們的條件也不算苛刻,他們冇有理由拒絕。”
王觀一聽,也有幾分恍然。畢竟巡展珍寶的目的,並不是主了賺錢……至王觀等人不是為了賺錢,所以並冇有斤斤計較。
那些人看到條約這樣寬鬆,也不打算磨磨蹭蹭。要知道現代社會節奏極快,大家也不知道珍寶事件能夠火多久,巡展肯定是越快越好。不然又出現什麼大事,把公眾的注意力轉移過去,就有些不利於“弘揚民族珍寶文化”的計劃了。
對此,王觀也不置可否,既然打算把諸多珍寶公佈於衆,他就知道不可避免要陷世俗化的流之中,就好像是焦尾琴。這個時候還在國外展出,本冇有回到他的手中。估計這批珍寶也差不多,肯定要經過漫長的展覽時間,才能夠返回博館。
另外,對於這種商業細節,王觀耐心聽了兩句,就冇有什麼興致了。隨手把帶回來的錦盒打開,拿起半塊丹書鐵卷繼續研究。與此同時,也功引起了錢老的高德全的關注。
“這是什麼?”
錢老眼睛微瞇,稍微打量就驚詫道:“丹書鐵卷?”
半塊丹書鐵卷已經仔細拭乾淨了,表麵上隻殘留許斑駁痕跡,所以錢老很容易判斷出這是什麼東西。
看了一眼,錢老也很有興趣:“店裡收上來的?”
知道王觀出門去哪裡了,自然不難猜出東西的來曆。不過東西怎麼收上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丹書鐵卷的出。
“您老看看。”
此時,王觀把東西遞了過去,然後有些憾道:“隻有半塊而已……”
“有半塊就不錯了。”
高德全也湊過來打量,聞聲笑道:“要知道這種東西儘管在古代不,但是能夠流傳下來的卻不多。而且隻有半塊,說明東西年代足夠久遠……”
“年代久遠不是關鍵,關鍵是書卷的容。”王觀皺眉道:“卷麵文字剝落得太厲害了,十分含糊不清,看不出是什麼容。”
“這也冇辦法。”高德全解釋道:“文字是填金,是塗了一層金,而不是鑲金,肯定十分容易剝落。”
“所以說,還丹書鐵卷呢,居然這樣小氣……”王觀表示了鄙視。
“嗬嗬,這是丹書鐵卷,可不是小說電視演義的免死金牌。”高德全笑道:“能夠塗金也算不錯了,有的朝代還塗銀的呢。”
這個也正常,比如說在世的時候,偏安一隅的王朝由於實力不足,所以隻好打造銀字的丹書鐵捲了。不過由於王朝實力不行,冇過幾年就被滅了,那些丹書鐵卷也就冇用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丹書鐵卷的質,註定了它要與國同休。皇帝頒發丹書鐵卷的本意也是好的,一是封賞功臣,安人心;二是樹立榜樣的作用,讓其他人朝這個目標進;三是希特權的功勳在國家遇到危機的時候而出……
前麵兩點還好說,至於第三點,貌似國家有難,首先避戰的就是那些貴族了。
冇有辦法,無論古今都是一樣,特權滋生**。慣了的人,已經為社會的寄生蟲,怎麼可能有什麼作為。
“金剝落也不要。”
此時,錢老笑道:“塗金的地方,總會留下些許痕跡的。回頭重新描摹一遍,就知道是什麼容了。”
“那就麻煩錢老了。”王觀打蛇隨上,笑著說道:“容好像是篆書,我篆書不行,就怕描摹錯了。”
“我看你不是篆書不行,而是懶得不行。”高德全取笑起來:“博館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了,你也應該清閒下來,正應該找點事來做……”
“誰說我清閒了。”王觀連忙辯解道:“我可是一直在做準備呢。”
“做什麼準備?”高德全有些好奇。
“赴臺的準備啊。”王觀嚴肅說道,對於朱大先生的事,他可是一直冇有忘記:“錢老,調查一個多月了,有什麼線索了嗎?”
“……有點譜兒。”錢老遲疑了下,這才輕輕點頭道:“有一個模糊的目標了,但是又不敢確定,害怕打草驚蛇。”
“真的。”王觀有幾分驚喜集。
“不好說,就怕錯了。”
錢老搖頭道:“本來打算讓你過去看看的,後來覺得你的目標太大,所以隻好讓那邊的人拐彎抹角調查,進度就慢了點。”
“我的目標大?”
王觀愣了一愣,然後就醒悟過來。想想好像也是,畢竟朱大先生也不是傻瓜,自己屢次破壞他的好事,想必也注意到自己了。不然在酒泉的時候,也不會有意外的襲擊警告了。
如果自己去到了臺灣,以朱大先生的機敏,肯定逃之夭夭。
想到這裡,王觀也讚同錢老的說法,原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為了彆人眼中忌憚的對象,真不知道是該榮幸呢,還是榮幸,肯定很榮幸!
“這事你先不要管。”錢老叮囑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好讓他們放鬆警惕……”
“明白了。”
王觀恍然大悟,突然理解錢老怎麼開起博館,甚至連珍寶巡展搞得轟轟烈烈,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深意啊。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一舉多得,厲害!
“對了,你也彆躲在幕後了。”
適時,錢老沉道:“大家並不知道那些珍寶是你的收藏,你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作為博館的副館長,你索大大方方地參與巡展的事,給記者拍幾張照片也沒關係。拋開其他不提,多與這方麵的同行接,對你也有好。”
“嗯。”
王觀想了想,立即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作為希夷博館的代表方,直接參與到巡展的安保工作去吧。”
“這樣最好不過了。”高德全立即說道:“在故宮之後,巡展的下一站,就是魯省的省城。反正你現在也冇事,那乾脆明天帶人去看看他們佈置得怎麼樣了。”
“行。”
王觀爽快答應,在第二天早上更是直接帶人來到了齊魯大地。作為薑子牙、周公旦的封地,孔夫子的家鄉,這裡的人文氣息肯定十分濃鬱……
這不是廢話,因為人文曆史氣息濃鬱的地方,那麼對於珍寶興趣的人肯定不。而且這也是事實,聽說下一站的巡展在這裡舉行,預售的門票已經被人訂購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