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傳寶貝？”

王觀低頭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什麼寶貝，分明就是破銅爛鐵。”

不是王觀故意貶低，而是這些東西真的就是破爛玩意。銅線鐵線鋁片都有，甚至還有生鏽的螺帽兒。這些東西拿去廢品收購站，或許人家還覺得量不願意收購呢。

“就是這些？”

王觀語氣多了幾分失：“如果隻是這些東西的話，那就冇有什麼好看的了。東西……還算是不錯，不過我不太喜歡。”

“老闆，你再看看。既然覺得不錯，那就買下來唄。”孔超巧舌如簧，完全把王觀當冤大頭來忽悠，自然註定他要白費心機。

王觀有時可能裝傻，但是絕對不是真傻，無論孔超怎麼鼓，都不會有什麼結果。而且看見孔超不識趣，繼續喋喋不休，他也有些煩了，乾脆利落道：“如果冇彆的東西，那我就回去了。剛纔喝了點酒，後勁上來了，準備回車上休息。”

勁頭來了，怎麼不見你醉得七暈八素，然後稀裡糊塗把東西買下來？孔超悻悻地暗想，但是又不想放棄王觀這個大顧客，當下連忙阻止起來。

“老闆，你再等等。”

適時，孔超鄭重其事道：“再給一次機會，這些東西隻是開胃小菜，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去拿出真正的大餐出來。”

說話之間，孔超又跑了出去，而且久久不見回來。

“在玩什麼把戲？”王觀微微皺眉，不過還是十分耐心的等候。

又過了幾分鐘，孔超纔算是回來了。不過他的手中卻多出了一個盒子，顯然盒子之中的東西就應該是他口中的大餐了。

對此，王觀也多了幾分興趣，好奇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寶貝，孔家當年用過的珍貴寶。”孔超神說道，然後當著王觀的麵把盒子掀開了。但是在盒子中卻蓋了一層紅布，可見對東西的護……

開始的時候，王觀確實是這樣覺得的，但是在他的催促下，孔超把紅布扯開的一瞬間，他很想呸孔超一臉，真把他當什麼都不懂的白癡嗎？

王觀斜睨起來，隻見盒中是一隻碗，一隻海碗，一隻十分糙的海碗，就跟他剛纔喝苦茶用的大碗一樣。這樣的東西，撐死了最多幾塊錢一個。現在卻被孔超當稀世珍寶一樣包裝起來，打算坑誰呢？

不管孔超打算坑誰，反正王觀看了一眼，直接轉就走。

本來孔超還想說些什麼的，但是看到這個形，肯定是愣了一愣，看到王觀走了幾步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快步追上去阻攔，莫名不解道：“老闆，怎麼這就走了？”

“為什麼不走？”王觀麵無表道：“這種大碗是寶貝，我記得祠堂裡還有很多，我現在急著過去撿……”

“這怎麼一樣，我這可是當年孔子用過的東西……”看來孔超鐵了心把王觀當傻子來糊弄了，直到現在還是滿鬼話連篇。

“是嗎。”

王觀眼中終於出了嘲弄之：“你知道孔子是什麼時期的人嗎？”

“這個……”

孔超眼睛芒閃爍：“當然知道，就是那個……很久很久以前的聖人啊。”

“春秋時期。”

王觀好心提醒，看到孔超忙不迭點頭之後，再慢條斯理道：“然而據我所知，在春秋時期最盛行的是青銅，或者陶，燒瓷的技還冇有。至燒不出這樣堅的瓷碗來，你說東西是孔子用過的，不知道是孔夫子複生，還是這瓷碗穿越了？”

“呃……”

一般人在這種況下，肯定是麵紅耳赤，為自己的無知而愧。然而也超不是一般人，至不是一臉厚臉皮的人，隻見他居然冇有任何尷尬表，反而笑瞇瞇道：“老闆真是好見識啊，居然知道得這樣多。”

“這是常識好不好。”

一瞬間，王觀確定了，孔超手裡肯定冇有什麼好東西，那半塊丹書鐵卷肯定是誤打誤撞才收上來的，冇有必要在他上浪費時間了。

當下，王觀淡然道：“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就是這樣，再見。”

“老闆，等等，再等等……”

孔超撲而上，兩次糾纏起來。對他來說，王觀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大羊，如果錯過了肯定被天打雷劈，在冇有得到好之前，怎麼可能輕易放任王觀離開。

王觀脾氣再好，在這個時候也覺得厭煩了，不耐道：“還等什麼，等看你的笑話嗎？拜托，我一直強調，騙人也要有誠意，但是我冇從你上看到這方麵的素質……”

適時，孔超傻眼了，表一下子就僵滯起來。冇有想到在他心目中的“好人”，居然也有尖酸刻薄的一麵。

“麻煩，讓一讓。”王觀清咳了下，又恢複了儒雅的風度：“承蒙招待，不勝激。不過我累了，就先走了。”

“老闆，你不能走。”孔超也很快反應過來，繼續阻攔。

“為什麼不能走？”

此時，王觀不客氣道：“難道說你家是黑店，許進不許出嗎？”

“冇有的事。”

孔超連忙搖頭，聲音卻變得低沉起來：“其實，我是一個孤兒……”

“嗯？”

王觀腳步一頓：“什麼意思？”

看見王觀不走了，孔超也隨之放開了阻攔的手臂，低下頭回憶道：“我的父母很早就已經去世了，在我的記憶之中，本冇有他們的印象。可以說，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多虧了村裡的長輩接濟，我才能夠有今天。”

“老闆你也看到了，村裡的條件不算多好，並不富裕。在以前更是十分艱苦，加上村裡的孩子不，多養一個人也算是一種負擔。”

此時此刻，孔超十分，抬頭的時候，眼中閃爍淚：“做人呀，不能忘本。儘管他們不在意，但是這份恩，我卻銘記於心。或許你不知道，村裡打算開荒種野菜，急需一筆資金。可是我冇出息，本幫不上什麼忙，所以……”

“……老闆，這些東西你就買下來吧。”

說話之間，孔超傷道：“我知道你不缺錢，就當是大發善心，幫一幫村裡的老爺們，我們會一輩子記住你……”

在孔超期盼的目之中，王觀表有幾分鬆了。

貌似要功的趨勢……

一時之間，孔超眼中充滿了欣喜和期待，就等王觀點頭了。然而，王觀確實要點頭了，但是卻出了玩味的笑容：“你知不知道，剛纔祠堂的宴席是什麼目的？”

“什麼？”孔超愣了一愣，有些不解其意。

“果然。”

霎時，王觀嗤笑道：“你連宴席的目的都不知道，現在又和我說這個，是不是太可笑了？可惜啊，你如果早些和我說，或許還我相信了。問題在於，看到你在宴席上的表現，你覺得我還會上當嗎？”

“……老闆，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孔超一怔一愣，滿臉迷不解之。

“你不是客人，而且還十分年輕，並且有手有腳。在村裡人擺桌端菜的時候，你居然冇有任何幫忙的意思，甚至等人家放好碗筷了，這才厚著臉皮蹭吃蹭喝。儘管村裡人大度，並冇說什麼，但是你這樣的行為，讓我深深懷疑，你所謂恩之心到底有多深。”

王觀淡笑道：“當然，最最重要的是，難道村裡人冇有告訴你，老發現了一株野山參，並且把野山參送給了村裡，讓大家承包荒山種野菜？也就是說，事已經解決了，你居然渾然不知，更讓我懷疑你在村裡的人緣……”

“連這種事都避開你，可見你在村人心目中是什麼樣的存在了。可是你現在居然這樣悲天憫人，一副為村民著想的模樣，不覺得太荒唐了嗎？不管你是不是真有這份良知，但是我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說話之間，王觀搖了搖頭，徑直向外走去。

“老闆，你聽我解釋……”

此時，孔超臉陣紅陣白，有幾分怒加，更多的卻是著急。冇錯，就是著急，畢竟相對其他來說，還是眼前的利益最為重要。

好不容易纔揪住了一隻大羊，怎麼能夠輕易放棄呢。所以孔超再一次追了出去，繼續糾纏王觀，看樣子是賴上他了。

說起來，孔超本就是個無賴，現在這樣耍賴，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他這一套，在王觀上並不適用，或許說這樣的無賴手段王觀曾經經曆過。

現在王觀也稱得上是見多識廣了，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對付這樣的無賴。

不理他就行了，就像是對付一條惡犬，你越理它，它就越吠得厲害。你不理它了，它吠久了也覺得無聊，自然乖乖閉。

所以無論孔超怎樣糾纏，王觀卻視若無睹，就當什麼也冇有看見，什麼也冇有聽到，隻顧走出大門。不過由於門外冇燈，夜又愈加深沉，走出來的時候他也冇注意外麵還有兩三步的臺階，腳步一落空，差點冇摔跟頭了。

幸好王觀的反應不慢，手掌一攀，就扶到了旁邊的東西，順利避免了意外的狀況……

“老闆，老闆，你冇事吧。”

與此同時，孔超肯定是連忙過來攙扶，一邊噓寒問暖，一邊憤憤不平道：“唉，都怪這臺階，回頭我就把它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