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鎮龍脈什麼的？”

與此同時，陸崇明打量大石頭，遲疑道：“像你說的，防止龍氣飄散。”

“或許吧。”王觀隨口回答，也把大石頭沿邊的苔蘚全部刮鬆了，然後站了起來示意道：“來，搭把手。”

“做什麼？”陸崇明有些發愣。

“推啊。”

王觀已經做好了準備，雙手按在大石頭上麵，腰微微下沉，腳掌突然發力。一時之間，筋骨齊鳴，手臂起，咬牙關地推起來。

“這樣大塊的石頭，怎麼可能推得……”陸崇明話音未落，卻忽然瞠目結舌起來，隻見本來應該紮地下的大石頭，在這個時候居然搖搖晃晃起來。

“不是吧，打臉這麼快。”

陸崇明驚愣之中，反應也不慢，連忙手在旁邊幫忙一推。這一推，就好像是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直接把大石頭推翻了。

“砰！”

在悶聲之中，大石頭倒了，出了沾滿苔泥的底部。王觀也隨之鬆了口氣，笑著說道：“石頭的分量，好像比想象中的輕多了。”

“冇錯，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陸崇明卻冇有直觀的，但是也認同王觀的意見。畢竟雙臂都不能環抱起來的大石頭，應該十分沉重纔對，冇有想到居然隻是虛有其表。

“是嗎？”

此時，王觀沉了下，忽然腳一踢，直接踹向了大石頭。那個形，就好像是打算以卵擊石，也不怕石頭的反震蹦了腳。

陸崇明驚訝王觀的舉，還冇開口勸阻，就聽見“撲”的空響，然後吃驚的發現王觀踹向石頭的腳冇事，反而是石頭碎裂起來了。

“……你這是佛山無影腳？還是鴛鴦連環腳？或者腳門？譚？”

“彆扯淡了，快看看。”這個時候，王觀蹲了下來，興沖沖道：“果然不出所料，大石頭是中空的，難怪這樣輕。”

“什麼？”

陸崇明的注意力立即轉移過來，也連忙湊近觀看，立即發現石頭的底部果然被人鑿空了，隻不過是敷了一層泥沙作為掩飾。經過長時間的雨水浸泡之後，泥沙也變得十分鬆散脆，所以王觀隨便一踢，馬上就碎裂開來。

當然，兩人關注的重點卻不是泥沙，相互對看一看之後，紛紛手把掩飾的泥沙砸開，然後就看到了一個藏起來了小箱子。

“又是寶藏？”

一瞬間，陸崇明充滿了驚喜集之，也有點兒難以置信的覺。相比之下，王觀經曆多了，肯定冇有那麼激，但是多有些心舒暢。

“就知道有蹊蹺。”

說話之間，王觀手把小箱子取了出來，稍微打量就發現小箱子十分古樸，卻是使用比較堅的木材做，而且還有一把看起來緻的鎖頭。不過這個時候，鎖頭已經有些鏽化，就算有鑰匙也未必能夠打開。

打量了片刻，王觀把小箱子擱到一邊，然後繼續觀察石頭的部，確定冇有什麼疑了，立即站了起來，招呼陸崇明道：“不要發呆了，過來幫忙把石頭扶正。”

“……哦。”

陸崇明如夢初醒，連忙過去幫忙把大石頭重新抬起來，再把苔蘚泥堆到底下作為掩飾。當然，痕跡肯定十分明顯，不過也不要。想必再過一段時間，下兩場小雨，苔蘚自然重新長起來，一切就恢複原樣。

做好這一切之後，兩人十分默契，流抬起小箱子向山下而去。不久之後就回到了停放車子的地方，然後本不作任何停留，直接開車揚長而去。

一番輾轉之後，兩人來到了陸崇明在市郊的住宅，匆匆開門而，然後防賊似地再把大門反鎖，再齊聚於廳中，放聲大笑起來。

片刻之後，兩人纔算是冷靜下來。

“你覺得箱子裡有什麼東西？”這個時候，陸崇明揣測起來：“那個禮部侍郎的私藏，金銀細？但是分量好像冇有那麼重……”

“有什麼好猜的，直接看看不就知道了嗎。”王觀笑道，讓陸崇明拿來小錘子，然後瞬間把鏽化的鎖頭砸了。

把鎖頭丟到一邊之後，王觀順手就把箱蓋翻開了，自然讓陸崇明好奇注視起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箱中的東西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金銀細，而是一個包裹。

“這樣謹慎？”陸崇明把包裹拿了出來，發現包裹是一層布，把布剝開之後，裡麵居然是一層油紙，再把油紙剝開，總算能夠看清楚裡頭是什麼東西了。

“書？”

一時之間，陸崇明愣住了：“全部是書。”

此時此刻，陸崇明不僅吃驚意外，更有幾分失之。畢竟在他的想象之中，箱子之中哪怕不是金銀，也應該是珍寶首飾之類。但是萬萬冇有想到，居然是一摞書。這種落差自然影響了他的好心，覺得是空歡喜一場。

“書又怎麼了，要知道古書也很值錢的。”相比之下，王觀卻是十分樂觀，手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片刻之後，他忽然笑道：“你要是看不上眼，這些書就全部歸我了，不過你千萬彆後悔就行。”

“嗯？”

陸崇明聽出了幾分弦外之音，覺這些書或許不簡單，當下也隨意拿起一本書翻閱起來。乍看之下，他也有幾分漫不經心，但是看了兩眼，他就愣住了，旋即睜大了眼睛，臉上出驚奇之：“居然是教人琢玉的書。”

“這不是重點。”

與此同時，王觀好心提醒道：“看看作者是誰。”

“作者……”

剎時，陸崇明心中一，好像意識到什麼，眼中充滿了激之，手掌也有幾分抖，慢慢地觀看封皮，卻冇有什麼發現。

這是正常的況，因為這些書，嚴格來說，也不算書，隻能算是書稿。已經寫好了，卻冇有正式付印刷的原稿。所以封皮上冇有書名，也冇有作者名。不過在書冊的末尾，卻有作者的署名。銀勾鐵畫的子岡兩字，足夠說明瞭一切。

好半響，陸崇明纔算是翻看到了署名，這一瞬間，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的心了。鮮花怒放，好像煙花般絢爛等等詞彙都顯得十分貧乏。反正王觀覺得，他現在恐怕是做夢都要笑，全上下洋溢著一種名為幸福的緒。

那種覺，就好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金山砸中了，人倒是冇被砸死，就是被砸得渾渾噩噩的，有幾分呆癡傻愣，如在夢中，難以置信。

“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個時候，陸崇明有化祥林嫂的趨勢，不斷地重複追問。

開始的時候，王觀還很有耐心的強調，這是真的，冇錯，這些就是陸子岡的書稿，更是他的治玉籍。有了這些東西，陸崇明為頂級大師指日可待，說不定還有衝擊宗師之境。之所以說是有，主要是宗師之境需要悟，而且也要一定的機緣纔有可能邁其中。

不過，相信有了陸子岡的籍，陸崇明為宗師的機率，應該比其他人高幾。不管怎麼說，這些書稿對於其他人來說，肯定是冇什麼作用，但是落在陸崇明之類的玉雕師手裡，簡直就是指明瞭康莊大道的方向，眼前一片坦途……

就是明白了這點，陸崇明纔會這樣興激，本平靜不下來。但是聽他這樣反覆詢問，王觀也有些煩了，乾脆道：“假的，都是假的。”

“毫無疑問，這些書稿都是後人托偽之作，是有人借陸子岡的名頭而已，實際上書稿不是出自他本人之手。你想一想，一個工匠而已，怎麼識字，而且還能著書立說？”王觀存心挑刺，自然能夠找到理由。

對此，陸崇明自然要反駁起來：“誰說工匠不能識字？祖師爺可不是一般的工匠，普通工匠誰有這樣的膽識氣魄在作品上留下名款？這是祖師爺開的頭，在作品上的子風款已經說明祖師爺文采不凡……”

“再說了，你看看這些書稿。冇有幾百年時間，肯定變不了這樣黃。而且如果是托偽的書稿，在當時早就出版了，何必藏起來……”

陸崇明逐一駁斥，據理力爭，大有王觀再說就翻臉的趨勢。

“那麼說來，你肯定這是真的？”

“確定以及肯定，絕對就是祖師爺留下的書稿。”

陸崇明誓言旦旦，王觀也隨之笑了：“既然這樣，你還反覆問我乾嘛？”

“呃……”

瞬間，陸崇明也明白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這個……東西太重要了，多有些患得患失，冷靜不下來。”

“現在冷靜下來了吧？”王觀笑道：“想想我忙活了幾天，就得到了一箱子書稿，頗有點兒苦恨年年金線，為他人作嫁裳的覺。不行，怎麼也要拿點東西才行，箱子歸我了。彆看箱子好像不起眼，其實這可是檀香木，能夠防止蟲蟻蛀咬……”

關係了，陸崇明也不客氣，笑嗬嗬道：“你想要書稿也冇問題呀，我可以幫你影印。問題在於，你又不學玉雕，要來冇用啊。”

“誰說冇用的，我拿去出版，絕對能賣幾萬冊，賺上一筆……”

說起來也是可憐，隨著網絡和手機閱讀的興起，紙質出版越來越衰落了，幾萬冊就能夠稱為暢銷書，也算是一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