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幽會？

98。幽會？

“父親和祖母近來可還好？”等都下人上了茶退下，葉璃才細聲問道。

葉尚書愣了一下，看了看葉璃的表才答道：“都還好，只是你四妹……”葉璃挑眉，“黎王離京的時候沒有將四妹帶走？”葉尚書搖了搖頭，也幸好墨景黎沒有吧葉瑩帶走，不然的話葉家與黎王謀造反的

罪名是怎麼也逃不了的。如今葉瑩雖然被了，卻也總算讓皇上相信葉家並沒有和黎王同流合污。葉璃低頭思索了片刻，問道：“黎王離京的時候帶了些什麼人走？”葉尚書也沒什麼可瞞的，沉聲道：“只帶走了南疆那個人，就連賢昭太妃也留在京城。太后已經將賢昭太妃接近了宮裡，只是如今黎王一反，太后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想到此，葉尚書在心裡就懊悔不已。他是太后的人不錯，私心裡也更偏向黎王一點

沒錯，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黎王會突如其來的造反啊。若是早知道黎王腦子這麼風，他還不如一心一意的跟著皇帝。至他還有一個昭儀兒和皇子外孫，現在倒好什麼都沒有了。

“四妹被皇上了？”葉璃挑眉問道，“黎王爲什麼不帶走，怎麼說也是明正娶的妻子，黎王不會不知道將四妹留在京城會有什麼下場的。”

葉尚書無奈的長嘆一聲道：“瑩兒已經有了兩個月的孕了。本不宜長途跋涉。”

葉璃心念一轉，擡頭看著葉尚書和葉老夫人淡淡一笑道：“黎王本不知道四妹有孕了吧？”墨景黎就是再狠心也不會拋下自己的親骨不管不顧，更何況葉瑩懷的還是他目前唯一的子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本

就不知道葉瑩懷孕了，是葉瑩自己找藉口留下的。葉老夫人被看得有些心虛，訕訕的道：“那棲霞公主不是個善茬兒，黎王又寵的厲害。就瑩兒的那點心機只怕還到不了翎州孩子就要沒了。反正黎王每年大多時候

都是在京城住的，所以咱們纔想著讓瑩兒留在京城待產就是了。”

葉老夫人那點心思葉璃怎麼會不明白，宮裡的葉昭儀和小皇子死了，好不容易葉瑩有了黎王的骨自然要將孩子留在京城也好讓孩子將來和葉家親近。卻沒想到墨景黎要起兵連通知都沒想通知他們一聲。不過倒是

誤打誤撞因此保住了葉家。當然皇帝如今沒有治葉家的罪只怕其中還有幾分定國王府的關係在裡面。葉璃輕嘆一聲，看著葉尚書道：“父親，皇上只怕已經知道四妹有孕的事了。如今只所以還沒有只怕是想要用

的孩子來要挾黎王。”

這個葉尚書自然早就想到了，他匆匆來定王府也並不是真的爲了葉瑩而來的，“那咱們……”

葉璃擡手止住了他要出口的話，正看著葉尚書道：“父親，爲知道我不懂。但是上位者最忌諱的便是底下的人有二心，父親這兩年的行事總不會真的以爲皇上什麼都不知道吧？璃兒看來，論智謀黎王恐怕還不

是宮裡那位的對手。”葉尚書臉微變，“你是說……”

葉璃低頭喝了一口茶並不答話，任由葉尚書坐在那裡神變幻不定。

葉老夫人卻有些坐不住了，連忙問道：“璃兒，如今咱們卻該如何是好？”葉璃淡淡道：“父親儘快上表痛呈黎王罪行，並向皇上請罪。至於今後…皇上不會再信任葉家了，所以父親最好同時請皇上革去尚書之

職。以後還是低調行事好好教導容弟吧。”

“這……”葉尚書和葉老夫人都是一愣，臉上都有些不甘願的神。想了想，葉老夫人才謹慎的看著葉璃道：“璃兒，定王剛剛在永州平有功，是不是請他……”看著葉老夫人希冀的神，葉璃冷笑一聲，

淡淡道：“定國王府平有功的時候多了，祖母不知道難道父親也不知道現在定國王府的形？”葉尚書也只能沮喪的嘆氣，正是因爲定國王府有功所以才更不可能替他求，定王越求皇上只會也打葉家。葉尚

書現在也不知道是該怨還是不怨。因爲有定國王府在，皇上以後絕對不會再啓用葉家。但是同樣正是因爲有定國王府在，因爲他兒是定國王妃，葉家才免了滅頂之災。

“父親，拿得起就當放得下。該爭的時候爭，當退的時候就要退。功名利祿再好能好過自己的姓名麼？”葉璃輕聲道。

葉尚書一陣，臉上顯出掙扎之意。看著葉璃道：“如果我以後……”葉璃打斷了他想要出口的話，“父親，慎言。”葉尚書終於頹然的低下了頭，長嘆一聲不再說什麼。葉老夫人也聽明白了葉璃這是親口拒絕

了請定王求的事，斷了葉家最後的念想。想到自己以後不再是尚書府的老夫人，葉家從此沒落不由得怨上心頭，“璃兒，你怎麼這麼狠心。你父親便是有千般不是總還是你的父親啊。咱們葉家也還是你的孃家，葉

家沒落了與你又能有什麼好？定國王府本就沒什麼親戚，難道以後你也不要人在朝堂上幫襯一些麼？”

“幫襯？”葉璃輕聲呢喃，擡眼看著葉老夫人一臉痛心的模樣，“父親和祖母可去見過大姐和南侯世子？”

葉老夫人啞口無言，早在黎王剛剛出事的時候他們就去過南侯府了。可惜南侯府閉門謝客，他們連南侯和世子的人都沒有見到過。只前幾天葉珍悄然回過葉府一次，話裡話外的意思也只說南侯府莫能助罷了。畢竟，起兵叛這種事作爲臣子沒有誰敢去招惹的。

“去年大舅舅跟我提過，父親一生謹小慎微，這兩年去有些得意忘形了。我也跟祖母提過，可惜當時無論祖母還是父親只怕心裡都只當我因爲被嫁到了定王府心存怨恨嫉妒二姐和四妹吧？事到如今，莫說王爺無法

爲父親求，就算可以父親可想過以後你在朝堂上要如何立足？這一路回來我也聽說過了，這些日子皇上寵雲妃和王昭容，更出要封柳貴妃之子爲太子的意思。看來是要重用雲家和王家的人，柳家更是風頭日盛。父親，無論是柳家還是雲王兩家都是有淵源的名門世家，而重要的是…都和葉家不合。皇上的意思，父親還不明白麼？”

葉尚書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十歲，啞聲道：“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向皇上遞請罪的摺子。”

看著葉尚書頹然蒼老的模樣，葉璃心中暗暗搖頭卻並沒有多。有的人天生的視功名利祿比命還重要，卻也沒有別的法子。

“王爺回來了。”

花廳裡氣氛正有些低沉，門外傳來丫頭的聲音。話音未落墨修堯已經他進了大廳，回京之後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被墨景祁招進宮中，墨修堯此時依然穿著一白，眉間帶著一外人難以察覺的疲憊。

“見過王爺！”葉尚書和葉老夫人連忙起行禮。

墨修堯淡淡點頭，走到葉璃邊坐下道：“葉大人，老夫人是來看阿璃的？”

葉尚書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道：“正是。璃兒失蹤好幾個月下和母親都十分擔憂。所以聽說王爺帶璃兒回來了這才急忙過來看看。”墨修堯淡然點頭，心中對這番說辭自然是不以爲意。要擔憂早就擔憂了，又

怎麼會到這會兒纔來擔憂。這一兩個月葉府別說派人去找了，就連派個人來定王府問一問都沒有。就連南侯府還派人來問過兩次，在外人看來，葉家不只是涼薄，可說的上是無了。

“孫嬤嬤說你一回來就忙著理府裡的事務，若是累了就先歇著。那些瑣事過些日子再說也不遲。”不再理會葉尚書和葉老夫人，墨修堯側對葉璃輕聲道。葉璃含笑搖頭。葉尚書怎麼會看不出定王不待見自己，

也不好意思再做停留，只得起告辭了。看著坐在葉璃邊溫文爾雅卻難掩凜然威儀的男子，除了臉上遮住半邊的銀質面，哪裡還有病弱殘廢的模樣？若是定王真的完全康復，定國王府重新崛起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只恨自己有眼無珠當初卻因爲定國王府皇帝忌諱以及定王的原因而忽略了他們，如今悔之晚矣。

“皇上這麼急招你進宮有什麼事麼？”讓人送了葉尚書和葉老夫人出去，葉璃才轉問道。

墨修堯了眉心，皺眉道：“皇上打算嫁一位公主去北戎和親。”

“和親？”葉璃不由得想起去年和西陵凌雲公主那場烏龍的婚事，不解的皺眉道：“皇上打算送誰去聯姻？”先帝的公主已經全部出嫁，而墨景祁自己的兒裡年齡最大的似乎就是皇后所的長樂公主，今年年方八歲。墨修堯淡淡道：“自然是在京城的權貴或者皇族中選人了。華國公的孫也在待選的名單之列。”

“天香？”葉璃皺眉，北戎乃是苦寒之地。而且誰都知道皇帝選現在和親不過是想要空出手來對付黎王罷了，等到黎王的事過了，誰還記得有一個和親的子遠在北戎？萬一什麼時候兩國開戰了，和親的公主就是個犧牲品罷了。墨修堯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華國公和皇后的面子皇上不能不給。而且如果真的與北戎和親的話，最可能的還是會選皇族中人。畢竟北戎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葉璃點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跟北戎和親這種事，皇上需要特意昭你進宮去商議麼？”

墨修堯脣邊勾起一嘲諷的笑意道：“公主出嫁的時候，皇上希我代表大楚去送親，並且順便參加九月的時候北戎王的六十大壽。”

定國王爺親自送親，這個和親的規格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葉璃皺眉思索著，半晌才擡起頭來道：“皇上想要把你調離大楚，爲什麼？”北戎都城遠在極北之地，如果要趕上九月北戎王的大壽的話以送親隊伍的行程對在七月中旬就要出發。就算辦完婚禮就快馬加鞭往回趕，墨修堯回到京城至也是十月了。也就是說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墨修堯是不在大楚的。三個月能發生多事誰也想不到。

墨修堯搖頭道：“皇上這些年做了不準備，一時之間還真猜不他想幹什麼。”聰明人的心思不難猜，笨蛋的心思也不難猜，偏偏就是那種腦子天馬行空的人的心思纔不好猜。就比如墨景黎，即使聰明如墨修堯徐清塵也絕對沒有想過他會在那個時候起兵叛。因爲他們無論是誰都能一眼看出來本不可能功。事實上即使墨景黎真的聯合南疆破了碎雪關，墨景黎也佔不了多便宜。只是苦了邊境的百姓罷了。而爲皇帝的墨景祁，到底又有多在乎百姓的疾苦？

“那你同意了？”葉璃問道。

墨修堯挑眉，淡然笑道：“皇命難違。”葉璃無奈的聳肩，“知道了，我留在京城。”墨修堯搖頭，笑道：“不，到時候你去雲州。”葉璃挑眉不解的看著他，墨修堯笑道：“定王又不是皇帝，定國王府也不是皇宮不需要非要有人鎮守。墨景祁這人…有時候急了就喜歡出一些損人不利己的招數。你去雲州我放心一些。”定國王府真正的核心本就不在京城這座府邸裡，而是這座府邸的人。就算定國王府被夷爲平地，只要主人還在定國王府依然是定國王府。

葉璃搖頭道：“那更不行了。我去了雲州豈不是讓外公他們險境。你也別跟我說什麼墨景祁不會對雲州手。他們既然敢向定王府手了又怎麼會忌憚徐家？何況，定王府的對手可不只是宮裡那一位。”墨修堯靜靜地著葉璃，良久才嘆息道：“阿璃，我似乎總是無法讓你平靜安寧的生活。”葉璃輕笑出聲，“平靜安寧的話當然可以。你可以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把我藏起來，不過我不喜歡那樣，你明白麼？就像是這次南疆之行，並不是非要我去不可，可以派人去，甚至沒有人去大哥也不會有事。就算我暫時不能出現在人前也可以隨便找個地方居一段時間。是我自己想出去走走所以纔去的，而且我覺得我更喜歡外面的日子。”在外面即使有危險至也是目標明確敵友分明的。回到京城一想到又要面對那些你來我往面上笑語溫言，背後使絆子捅刀，葉璃就覺得一陣陣頭痛。不是不會，而是不喜歡。

“我也覺得阿璃在外面的時候更加…讓人驚豔呢。”墨修堯低聲笑道。在京城的阿璃人前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溫婉而優雅的彷彿就是一個書香世家出的合格的王妃。墨修堯永遠也不會告訴別人，永林城下他出那一箭的剎那，看到眼前的子一與黑雲騎並無二致的黑，回眸間某種清冷而傲然的氣勢和眸間那耀眼的星。從來沒有那一刻讓他更清楚的知道，他的王妃並不只是那個燈下挑燈握卷的婉約子，更是這個戰場上也能縱橫睥睨的卓然倩影。墨修堯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當著父王，兄長的面許下的幾乎忘的誓願——“我墨修堯的妻子要如先祖輕雲郡主一般，隨我征戰四方橫掃六合，攜手並肩共看萬里江山。”那一箭，墨修堯覺得出去的也許不止是救了阿璃的一箭，或許還有他的心。

葉璃玉微暈，自從永林城相聚之後，和墨修堯相的時候總有幾分古怪。平時有事的時候倒也沒怎麼多想，但是一安靜下來了卻總是讓有些不自在。並不是什麼不解風的木頭疙瘩，自從碎雪關外拿一吻之後自然也明白兩人之間再也不是如從前那般亦親亦友的了。只是面對墨修堯時卻總是無法拿出前世談時候的那種自在和隨意來。這種彷彿無法控制的緒讓對墨修堯也生出幾分惱意來了。墨修堯似乎很明白的心一般，並不過分的招惹他。但是兩人私下相之時總是比從前多了幾分親暱溫。

“青鸞和青玉怎麼樣了？能放們出來了麼？”葉璃偏過頭去低聲問道。

墨修堯淡淡一笑，“本來就沒什麼，不讓們出來也是爲了們的安全。如今你已經安全回來了自然就沒事了。回頭讓們出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