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傷

148。傷

信城太守府，是現在墨家軍臨時的指揮部。包括葉璃和墨修堯在墨家軍所有的主將都暫住在這裡。經過那一場腥屠殺，原本幾十萬人口的信城十不存一，整個信城幾乎可以說全部都是軍人，也進了軍事化管理之中。寬闊的大街上沒有來來往往的行人，沒有熱賣的小販，只有來來往往整齊肅然的士兵。即使偶爾有百姓經過，臉上也充滿了悲傷和木然。

葉璃和墨修堯走在信城最大的玄武大街上，看著空的街道不由得嘆了口氣。墨修堯低頭看到黯然的神，無言的出手握住了的手。葉璃擡起頭，對著他微微一笑道：“我沒事，只是看著這西北第一大城變得空的，心裡突然有點失落罷了。”墨修堯輕聲道：“等到這場戰爭結束，過不了幾年這裡還會再次繁榮起來的。”葉璃搖頭道：“再如何繁榮那些人們也不是原本在這個城裡生活的人們。”墨修堯眼眸中掠過一黯然，“打起仗來，總是免不了尋常百姓傷死亡。”

“是啊…一將功萬骨枯……”葉璃輕聲嘆道。

“一將功萬骨枯……”墨修堯若有所思，墨家歷代祖先戰功顯赫威震天下，墨家軍的赫赫威名又何嘗不是千千萬萬的之軀鑄就的？定國王府從來自詡守護大楚百姓安寧，但是站戰爭中無辜死去的百姓，包括他自己在有何嘗真的爲他們惋惜不安過？葉璃走在前面，回眸看著墨修堯淡淡微笑，眼眸中帶著他從未有過的懷念，悠悠道：“你知道麼？曾經有人告訴我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守護百姓安寧。而軍人最大的恥辱，就是讓自己守護的百姓在家門前經歷最真實的戰爭。”墨修堯默然，眼前的阿璃懷念的神讓他覺得飄渺而悠遠，卻又麗的讓人覺得心中作痛。他突然覺得心中有些慌的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兒，彷彿不這樣做下一瞬就會消失不見一般。於是，他順應自己的心意，出手將扣懷中，英的下支著的頭頂，沉聲道：“這次的事，確實是墨家軍的恥辱。”

葉璃輕聲一笑，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就當我胡說霸道吧。這次的事…不是你的錯。”

墨修堯聲道：“更不是你的錯，阿璃，你已經盡力了。”

葉璃點點頭，正要站直子退出墨修堯的懷抱，背後傳來一個帶著驚喜和淡淡幽怨的悅耳的聲音，“修堯，你在這裡？”兩人回過頭，看著站在不遠一臉歡喜的著墨修堯的絕子。葉璃心中嘆息，蘇醉蝶不僅僅是一個容貌絕的子。而且還是一個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的子。信城中百業蕭條，這位客人明顯也不王爺和王妃待見，自然沒有人會特意爲準備華服飾了。但是看看眼前的子，只是一最普通的白，卻能讓穿出九天仙凡塵一般的出塵俗。一頭烏黑的青隨意的披著，只拿一白的帶鬆鬆的繫住，蘇醉蝶今年已經二十有五，但是此時盈盈的站立在街道中央，看上去竟然比才十五六歲的葉璃大不了兩歲。

“你在這裡做什麼？”墨修堯微微皺眉，神淡然的看著。

蘇醉蝶掩在袖中的手拽的地，搖了搖脣角語帶哀傷的著墨修堯，“你不願意看到我麼？”墨修堯面不改，眼神犀利的盯著沉聲道：“本王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蘇醉蝶一怔，慘笑一聲哀怨的著他道：“我知道了，你果然還是恨我，還在怪我當年丟下你一個人走了是不是？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你爲什麼就不能原諒我？你還像防備敵人一樣的防著我，難道我連出來走走氣都不行麼？你若是這麼恨我，爲什麼不乾脆殺了我？”墨修堯皺眉，不再理會蘇醉蝶，對著空曠的街道道：“來人！”

兩人人影很快出現在街角，恭敬地等候吩咐。墨修堯一指旁邊掩面哭泣的蘇醉蝶，冷聲道：“帶回去，若是再讓本王看到出來，你們自己去領罰吧。”

“屬下遵命！”兩人齊聲道。

蘇醉蝶震驚的著魔秀要，滿臉不信的道：“你要我？修堯，你好狠…我爺爺不會允許你這樣對我的！”

墨修堯淡聲道：“你想要讓蘇老知道你還活著？”

蘇醉蝶頓時啞口無言，以爺爺的脾氣若是知道這些年做了什麼，一定會殺了的！看了一眼依然雙手握的墨修堯和葉璃，蘇醉蝶雖然不甘卻也不能跟著連個暗衛回去了，若是被人強行押解回去那更加丟臉。

葉璃含笑手下蘇醉蝶臨去時過來的怨恨的眼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再怎麼絕的人，看多了就習慣了。一向認爲真正的人應該的恰到好，得太過了…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缺陷呢，

陪著墨修堯一起在城中四走查看各的防，安城中倖存的百姓之後兩人才回到太守府。剛一進門墨修堯就被之遙請走了，葉璃也回到書房理需要自己理的事務。

書案上已經放好了卓靖和林寒整理過的各種資料卷宗和摺子。見到葉璃進來原本還在忙碌的林寒和卓靖連忙起行禮，葉璃揮揮手示意他們不必行禮，兩人這才又坐了下來專注與手中的卷宗。經過這兩個月的教導，卓靖和林寒已經基本上能夠符合葉璃對助手這個職位的需要了。特別是卓靖，因爲比林寒更多了跟在葉璃邊的時間，所以也更加能明白葉璃的意圖，許多時候不需要說話，一個作一擡手卓靖就能明白需要什麼。這讓葉璃從每天繁忙的工作中解了出來，只需要注意一些比較重要需要下決斷的事務就可以了。

“暗二那邊有消息麼？”葉璃坐下來，一邊拿起手頭需要理的摺子，一邊問道。

林寒起呈上一封摺子，道：“這是儘早收到的，暗二讓人快馬送回來的。”葉璃接過翻開一看，摺子上麻麻的寫滿了字跡。容全部是和蘇醉蝶有關的。包括蘇醉蝶如今在西陵的份地位，以及後的家族西陵白氏的所有況。還有許多蘇醉蝶在宮中的事，和在宮中與西陵皇與后妃與公主們的關係。看到後面葉璃心中嘖嘖稱奇，沒想到這個蘇醉蝶不僅僅是西陵皇的寵妃，而且據說還和鎮南王關係很是曖昧。蘇醉蝶與西陵皇后白氏關係十分惡劣，曾經有好幾次險些被白皇后弄死，都是託了鎮南王的福才化險爲夷。之後鎮南王更是直接出手打白皇后，如今白皇后在西陵宮中更像是個傀儡，西陵皇宮裡幾乎是蘇醉蝶一個人說了算了。葉璃有些不解，這樣幾乎可以說是權傾後宮的蘇醉蝶，千里迢迢的跑回大楚來幹什麼？就不怕墨修堯真的還記恨著當年的事一劍砍了？還是對自己的容貌真的是太過自信了，確信墨修堯一定會拜倒在的下？

看完了更像是野史傳奇的蘇醉蝶的生平，葉璃有些無趣的撇了撇角道：“待會有空了給王爺送過去。”

林寒點頭，收起摺子放到一邊準備忙完了手裡的事就給王爺送過去。

“醉蝶求見葉三小姐。”門外，傳來蘇醉蝶輕的聲音。葉璃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道：“白貴妃請進吧。”

門外，蘇醉蝶俏臉含怒的掃了門口的兩個侍衛一眼，挑眉道：“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吧？”可惜人含怒的模樣看在兩個忠心耿耿的侍衛眼裡卻彷彿是石頭木偶一般，恭敬的道：“王妃請白貴妃進去。”

白貴妃這個稱呼讓心中又是惱怒又是難堪。墨家軍所有人都知道是墨修堯的未婚妻，但是墨修堯和葉璃邊的人卻都稱呼爲白貴妃。這樣的稱呼讓總是不由得懷疑這是不是故意在諷刺。其實這完全是蘇醉蝶自己想太多了，墨家軍大多數人都知道王爺曾經的未婚妻是天下第一人蘇醉蝶，但是更知道的是蘇醉蝶已經死了。即使自稱蘇醉蝶只要王爺沒有承認在這些人眼裡那就不是真的。何況王爺和王妃都稱呼爲白貴妃，屬下們自然也要跟著了。

輕哼了一聲，蘇醉蝶舉步踏書房。一進書房就看到葉璃坐在書案後看著手裡的摺子。書房的另一邊不遠的地方，兩張拼在一的桌子上同樣堆滿了各種賬冊，摺子卷宗。林寒和卓靖端坐在桌邊各自忙著手裡的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第一人過。不是他們不看人，而是這位人這幾天總是時不時的跟王爺巧遇。巧的是王爺大多數時候都在王妃邊，而他們大多數時候也跟在王妃邊。所以見到人的次數難免就多了一些。世人喜歡人是因爲高不可攀，如果這位人總是在你眼前各種倒各種死纏爛打，再麗的人都難免要失幾分了。

看著葉璃忙碌的樣子，蘇醉蝶心中的不甘更加隆重了。當年還在墨修堯邊的時候，別說是幫著理事務，墨修堯連書房都不許進。但是現在，葉璃卻大搖大擺的坐在墨修堯的位置上理著定國王府的事務。自己曾經沒有得到的東西，卻被一個不如自己的人得到了，這樣的差距讓蘇醉蝶怎麼能甘心？

時隔一個月，終於又上班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上的長久。趁著中午下班時間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