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招供

200。招供

定王妃平安誕下一子的消息飛快的傳遍了整個汝城。不只是定王府的人們歡欣鼓舞，汝城的百姓同樣也是張燈結綵的彷彿過年一般。雖然百姓們對這位定王妃也只見過那麼一兩次，但是在西北百姓的心目中定王妃的地位卻未必輸給定王多。這自然是定王府的宣傳工作做的極好。雖然西北以外的地方不百姓因爲墨景祈的旨意對定王和定王妃頗有誤解，但是西北的百姓卻都知道，定王府當初懷著孕還帶著墨家軍將士抵抗西陵侵，最後甚至墜懸崖。若不是定王妃如今西北也不能保持著這樣的平靜安穩。在這世之中，誰能夠給百姓們安定平穩的生活，誰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因此，聽到定王妃平安產子的消息，對西北百姓來說歡喜的竟不下於過年。

定王府裡，最靠近葉璃臥室的花廳已經滿了人。瞪著穩婆將已經洗乾淨用大紅的襁褓包起來的小寶寶抱出來時衆人立刻一擁而上。徐清炎蹦的最歡快，衝到最前頭道：“快讓我悄悄小外甥長什麼樣兒？”穩婆笑道：“小世子長得自然是好得很，將來長大了一定與王爺王妃一般皆是人中龍。”徐清炎歡喜的就這穩婆的手低頭一看，頓時呆住了。眼前這個紅通通的，皺的小東西就是穩婆說的長得好的未來人中龍？在座的雖然都算是當世俊傑，但是見過剛出生的嬰兒的卻委實不多。就連徐清澤和徐清鋒也沒見過徐清炎剛出生的樣子都是快滿月了才抱出來見人自然是白白的。衆人回頭看看坐在一邊的墨修堯，沉默不語。

還是墨總管一臉歡喜的道：“小世子果真和王爺剛出生的時候一模一樣，定王府終於有後了。”平日裡嚴肅的老臉也多了幾分笑意和慈，站在一般的阿謹眨著眼睛好奇的著穩婆手裡的還沒睜開眼睛的小娃娃。

徐清炎有些不信的問道：“墨總管，王爺剛生下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紅彤彤皺的像個小猴子？

墨總管理所當然的道：“剛生下來的孩子自然都是這樣的，過些日子張開眼了張開了自然就是個白的小娃娃了。”

之遙有些羨慕的看著紅彤彤的小娃娃，嘆道：“這纔不過兩年時間，王爺竟然已經有了兒子了，真是讓人羨慕。”墨總管笑道：“三公子和王爺同歲，若是早些家，只怕小公子都會跑了。”之遙眼神微黯，笑道：“哪兒有那麼容易啊，像王爺和王妃這樣遇到個合適的人可不容易。”

衆人笑鬧著看完了孩子，讓讓出路來將孩子抱到墨修堯跟前，笑道：“王爺快瞧瞧小世子。”

墨修堯淡淡的瞥了在睡在襁褓裡紅彤彤皺的小東西，從眼睛到神無一不著嫌棄，淡淡道：“醜！”於是，小寶寶雖然既看不見也聽不見更不記事，但是定王府世子小寶長大後卻依然知道了他爹這輩子對他說的第一個字就是嫌棄他長得醜。父子之仇由此刻便已經接下。

瞥了一眼兒子，墨修堯發現雙已經好了很多了便站起來問道：“王妃可好？”穩婆連忙笑道：“小世子出生的很是順利，王妃也沒什麼苦。這會兒正休息呢。”在穩婆看來，王妃生第一胎從陣痛到孩子出生才兩個多時辰，真的不算了什麼苦。但是在墨修堯看來可不一樣。他只知道阿璃足足痛了幾個時辰纔將這個長得醜兮兮的小子生出來。輕哼了一聲道：“本王去看看王妃。”說罷拂袖往房間裡走去。後穩婆也不由得嘆王爺和王妃真是深意重，這世上不忙著看新出生的兒子卻忙著去看妻子的男人可著實不多。

確定了自家小外甥不是個長得醜的，徐清炎歡喜的繼續往前湊。小心翼翼的出手指輕輕地了寶寶皺皺的小臉，“小外甥，我是小舅舅哦。”之遙翻了個白眼，道：“現在他能聽得懂麼？”說著也不甘寂寞的俯下來盯著小娃娃瞧，“嗯？王爺小時候真的長這個樣子？墨總管？”墨總管仔細端詳了片刻道：“剛出生的孩子，大抵都是長這個樣子吧？”

“讓開讓開！”沈揚與林大夫並肩而來，睨視著圍觀的衆人，“老夫要給世子檢查，閒雜人等讓開些。”衆人雖然不甘，卻也只能眼的看著沈揚練地從穩婆手裡接過了孩子。

墨修堯重新走進房裡，丫頭們已經將房間收拾乾淨了。葉璃背靠著墊坐在牀上，臉有些蒼白氣卻還不錯。林嬤嬤和魏嬤嬤正陪著說話，魏嬤嬤坐在牀邊手裡還端著一碗粥正在要喂葉璃。看到墨修堯進來，兩位嬤嬤連忙起見禮。墨修堯擺擺手問道：“阿璃怎麼樣？”林嬤嬤笑道：“王妃子好，沒什麼大礙。剛生完孩子的人如王妃這般神的可不多見。王爺放心便是了。”墨修堯接過魏嬤嬤手裡的粥道：“你們下去吧，本王陪著阿璃就是了。”兩位嬤嬤皆是一笑，看了看葉璃轉走了出去。王爺沒有在外面看小世子卻急著進來看王妃，是看重王妃的意思。們自然也爲王妃高興。

看著墨修堯認真的端著粥想要喂自己，葉璃無奈的道：“我自己喝救可以了。”其實也就是生孩子哪兒會疼的煩躁，都已經生下來了對來說也就沒什麼了。哪裡還需要人餵飯？墨修堯一讓，避開了葉璃自己要端的手，拿著勺子小心的將粥遞到葉璃邊。葉璃沒辦法，只得張吃了。一邊問道：“看過寶寶了嗎？林嬤嬤和魏嬤嬤都說長得和我小時候一樣好看。雖然…我沒看出來…”那紅紅皺皺的一小團，實在看不出來和哪兒像。或許是小時候也長這樣？嬰兒不都是長得差不多麼？墨修堯想起墨總管的話，角了點頭道：“看過來，很好看。”葉璃含笑看著他，懷疑的挑了挑秀眉。墨修堯道：“只要是阿璃生的，好不好看有什麼打的。”

等到葉璃吃完了大半碗粥，出去的林嬤嬤才抱著寶寶走了進來。葉璃方纔也只看了一眼孩子就被抱出去了，此時再見到寶寶只覺得一奇異的覺自心中升起。這孩子是和墨修堯的孩子，是親的骨，也是在這世上最最親近的人。輕輕鬆鬆林嬤嬤手中抱過孩子，葉璃偏著頭看著他紅通通的小臉和閉著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笑。憐的手寶寶的小臉，再小手，只覺得看著這小小的東西，心中突然充滿了的憐和喜悅。墨修堯看著葉璃臉上淺淺的笑容，再低頭看看懷裡沉睡中的小娃，只覺得這小子無比的刺眼。

“看看，這是咱們的寶寶。以後會你爹我娘，喜歡麼？”葉璃將寶寶送到墨修堯跟前，含笑問道。

墨修堯點點頭，手要接過孩子，“你剛生完孩子，不能累著了。我來抱吧。”葉璃懷疑的看著他，“你會麼？”這幾個月，墨修堯對這孩子一貫不怎麼熱心。跟不用說提前去學怎麼抱孩子了。墨修堯猶豫了一下，雖然他覺得怎麼抱都無所謂，但是看著抱在襁褓裡的小東西，好像脆弱的稍不注意就會弄壞了。他雖然心裡不太待見這個未來非常可能跟他爭搶阿璃的小傢伙，但是也知道阿璃非常喜歡他。看著他猶豫爲難的模樣，葉璃不莞爾一笑，將寶寶遞到他手裡笑道：“這樣抱著…輕一點…”細心的指導了一番纔將寶寶放到了墨修堯懷裡。墨修堯低頭看著懷裡的小東西只覺渾都不自在。

看著墨修堯僵的坐在牀邊，半點也沒有平時的悠然隨意，葉璃的掩脣一笑。

定王世子出生，在西北老百姓的眼裡估計也和大楚皇太子出生的覺差不到哪兒去了。汝城裡鑼鼓喧天，炮竹聲聲，彷彿是過年一樣。更不用說小世子剛剛出生的消息一傳出來，汝太守便宣佈了今年汝城的各種稅收減半的消息。又有各種施恩於民的通告在了汝城太守府外的公示牌上。百姓們自然更是歡騰不已，炮竹的聲音想的就連牢房裡都能約聽見。

冷骯髒的地牢裡，躺在地上的蘇醉蝶有些艱難的了子。外面不出傳來的竹聲襯得整個地牢更加淒冷森，也讓本就不太清醒的神智越加的混起來。又到過年的時候了麼？已經快要忘記了自己到底被關在這裡多久了。唯一能夠記得的就是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活著就有機會離開這裡，只有活著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偶爾還會忍不住想自己當年如果沒有想要的那麼多，現在會不會安安穩穩的做一個定王府的二夫人，憑著墨修堯的戰功或許會是個大將軍夫人什麼的。但是…想要的不只是那些…蘇醉蝶貌可傾國，才華出衆，人稱大楚第一人。爲什麼要屈居於那些平庸的人之下？活下來，離開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蘇醉蝶每一天都這樣告訴自己。

哐啷——

地牢的大門被打開，秦風帶著人神冷漠的走了進來，與他一起的還有卓靖和林寒。三人的臉都不怎麼好，小世子出生之際，他們不能先幹著去看王妃新生的孩子卻要來審這個人，實在讓他們高興不起來。聽到腳步聲，蘇醉蝶爬起來坐在地上，回頭看著三人笑道：“又要開始了麼？”被污漬掩蓋了大半的臉上閃著嘲弄的笑意和得意的神。就算這些人天天拷打又怎麼樣，還不是拿沒有辦法？每次看到他們挫敗憤怒的模樣，心中總會升起一詭異的快意。

秦風隨意的一腳踢開跟前的雜，冷眼看著冷笑道：“你當真以爲咱們就只有那點手段招呼你？告訴你個好消息，王妃剛剛誕下了小世子，這會兒汝城裡正一片熱鬧呢。”

蘇醉蝶眼中閃過一嫉恨，沉默不語。秦風也不在意淡淡道：“還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王爺已經下了命令，今天之一定要知道答案。”蘇醉蝶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秦風毫不意外的點頭道：“早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王爺也吩咐了。如果問不出來，你就去死吧。”

“你說什麼？”蘇醉蝶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秦風聲道。

秦風嘲諷的睨視著地上的人，漠然冷笑道：“忘了告訴你，兩個月前咱們抓到了林軍副統領薛良，你應該認識吧？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風的，從你這裡問不出來，從別人那裡還問不出來麼？”

“薛良？”蘇醉蝶有些茫然，顯然對這個名字並沒有什麼印象。秦風低頭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十年前薛良只是墨景祈邊的一個隨侍衛，蘇醉蝶未必記得住他，便道：“十年前，你從定王府拿了什麼給當今皇上，當時就是給了這位薛統領，你該不會不記得了吧。”

蘇醉蝶驀地瞪大了眼睛，拖著一隻有些不便的飛快的到了牆角，尖道：“我不知道你在什麼！什麼東西？我沒有從定王府拿過東西！”秦風側首看了看邊的卓靖和林寒，三人自然都將蘇醉蝶暗暗發抖的模樣看在眼底，卓靖撇了撇角道：“拉出來上刑。不用憐香惜玉，反正今天過了就是個死人了。”兩個侍衛聽命進來，毫不客氣的將蘇醉蝶從地上拽了起來拖到了地牢的外間。

外間的牢房比裡間要乾淨也要乾燥的多，還放著一排桌案和椅子。旁邊還有人坐著正在磨墨顯然是打算記錄供詞。秦風三人坐了下來，翻開放在桌上的卷宗，前面蘇醉蝶已經被人幫到了一木樁子上。秦風冷眼看著眼前骯髒的人沒半點也沒有當年天下第一的模樣，“怎麼樣？蘇小姐，你自己說還是咱們慢慢的上刑，看看你能熬過幾種刑罰？”

蘇醉蝶咬牙不語，秦風懶洋洋的靠著椅背笑道：“今天我不急，反正子時之前問不出來，殺了你我一樣可以向王爺差。至於倒時候你是缺了胳膊還是了，相信蘇小姐自己也是不會介意的吧。”偏著頭打量了蘇醉蝶許久，秦風指了指旁邊站著的兩個人道：“都說蘇小姐有天下第一人之稱，如果在這張臉上劃幾刀還會不會有人覺得？”卓靖撇，不耐的道：“現在這個模樣哪還像天下第一人？就算不劃也醜的不行了？”秦風嘻嘻笑道：“怎麼會？咱們這半年可沒有苛待蘇小姐的伙食。絕對不會讓面黃瘦的，我敢打賭這張臉絕對還是很不錯的。”

林寒皺眉道：“那就手吧，快點做完了好回去。”

秦風揚了下下，站在一邊的侍衛瞭然的出匕首往蘇醉蝶跟前走去。看著那寒熠熠的匕首，蘇醉蝶眼中充滿了恐懼。自負天下第一人，如果臉被毀了…“不要！你敢…王爺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敢這樣對我……”

秦風不屑的冷笑道：“愚蠢的人。”

手的人顯然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特質，手中匕首劃出兩朵銀花，蘇醉蝶只覺得臉上一涼不由得慘一聲，“不要…啊，我的臉！”兩個十字完的呈現在的左右臉上，鮮衝破傷痕洶涌的流了出來。蘇醉蝶只覺的心中一涼，這才意識到秦風並不是在恐嚇，的臉真的毀了，“啊啊…我的臉！我的臉，我要殺了你們！墨修堯，葉璃，你們該死！”

站在跟前的男子毫不猶豫的甩了兩個耳，剛剛了傷的臉再被狠狠地甩了兩下頓時紅腫起來，鮮淋漓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怖。

容貌被毀對蘇醉蝶的刺激顯然比瘸了和天天嚴刑拷打更加嚴重。之後再繼續用刑蘇醉蝶依然咒罵不休，彷彿嚴酷的刑罰對來說本不存在一樣。就連卓靖也忍不住嘆道這樣的人要是好好訓練作爲間諜的話將會是多麼的優秀，至絕對不用擔心會因爲嚴刑拷打而背叛。最後秦風實在沒有耐了，雖然他還有一些刑罰沒有用來招待過蘇醉蝶，但是實在是過於腥小世子剛剛出生他不想弄得太過了。等到子時一過，秦風耐徹底宣告耗盡，起吩咐道：“手吧，讓看著自己慢慢地死去好了。浪費本統領的時間。吩咐下去，按照薛良的口供，立刻出發去楚京抓捕十年前墨景祈邊所有親信和譚繼之。”

“是，統領！”

蘇醉蝶雙手被綁在木樁上，一隻手手腕被深深地劃下了一道。鮮紅的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著，牢房裡卻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一個人了。側首看著源源不斷的往外滴，耳朵裡也只能聽到滴落的聲音。漸漸地蘇醉蝶只覺得耳朵裡有什麼嗡嗡作響，耳邊突然想起了秦風冷漠的聲音，“王妃剛剛誕下一子，汝城裡正一片熱鬧呢。”一片熱鬧…爲什麼什麼也聽不見？看著地上的跡越來越多，清楚的覺到的開始變得虛弱，彷彿都能覺到從脈搏中流出的模樣。甚至覺得自己將會流進最後一滴纔會慢慢死去。

“不要…我不要死……”

“救命啊…我要見墨修堯！我說，我什麼都說！”門外寂靜無人，蘇醉蝶恐懼的發現自己真的會死在這裡，這種恐懼讓更加驚慌起來，甚至覺得自己的留的更快了，“我說！我什麼都說！救命啊…我不要死！”

門外，秦風脣邊掀起一抹冷笑，“早說不就好了麼？還以爲能死撐著不說呢。”

林寒道：“大概是這一次知道自己無路可走了。不說薛良也會說。之前不過是仗著沒有別的人知道罷了。”

“去稟告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