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白氏嫡，秋日聚會

310。白氏嫡，秋日聚會

快到午時之前，白允城和孫夫人都十分自覺的起告辭了。臨走之前，孫夫人邀了葉璃參加兩日後的一個京城中眷聚會的秋日花會。雖然如今西陵皇城易主在即，但是皇城中的權貴們卻並沒有因此而畏在家閉門不出，反而是個中聚會更加頻繁起來。各家的主事者，當家主母聚集在一起打探別家的打算意圖，關係較好的姻親之家趁機商量各自的退路等等，這些都需要靠各種宴會來進行。畢竟西陵皇雖然即將南遷，但是如今西陵城中大部分的權利卻還是在西陵皇室手中。特別是那些懷有異心另有打算的人，絕沒有幾個敢如白家和孫家一樣明正大的拜訪定王。

葉璃對這位大氣灑的孫夫人頗有幾分好，也明白恰好在這個時候舉辦所謂的秋日花會的意圖自然不只是賞花而已。畢竟西陵的秋天可沒什麼花可以賞的。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孫夫人也歡喜的告退了。

一邊的白允城聽了，心中只暗暗的盤算著計劃要儘快實施了。

白允城回到府中，早就等候著的白夫人立刻迎了上來，關心的道：“老爺，可見到定王和定王妃了？”

白允城點了點頭，見狀白夫人這才出幾分歡喜之笑道：“那咱們送過去的……。”白允城輕哼一聲，冷冷道：“一羣廢！只怕是兇多吉。”聞言，白夫人心中也是一，要知道前幾天送過去的那幾個可不真的都是丫頭小廝，其中還有三個白家的庶子庶，“這…定王竟然如此辣手，但是這些天也要有不人家往那邊送人，爲何只有咱們家的……”只是嚇了一跳，白夫人也就緩過來了。雖然送出去的那幾個是白家的子，但是卻不是親生的。自然也沒什麼心疼的想法了，只是更擔心起來定王是否對白家有什麼不滿。

白允城凝眉沉思了片刻，有些不確定的道：“或許是…定王查到了那幾個的份？因此纔不高興了？”白允城也是做家主的，自然也明白一些爲上位者的忌諱。白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這確實是我們想的太簡單了，定王府暗衛消息靈通，只怕是瞞不過去……”只是卻不知道，定王府若是要查自然能查出來，但是白家送去的那幾個人卻是運氣不好正好撞到墨修堯的刀口上，連見都沒見過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今天我去拜見定王，正好上了孫家的那個人。”想起孫夫人臨走前的笑，白允城臉更加沉起來。白夫人臉也是一變，西陵皇城的許多貴婦一貫是看不上孫夫人的。或許應該說是嫉妒著孫夫人的。爲一個子，卻能如男子一般的執掌家業。孫家家主在世的時候房裡也沒有小妾通房之類的，所以當初孫家家主過世西陵城裡不知道有多人再暗中幸災樂禍捂著笑。但是孫夫人卻並沒有如們所想的那樣落魄。反而以一屆婦孺之撐起了整個孫家，甚至讓孫家比起從前更上一層樓。這如何不讓同樣爲子卻只能屈居後院的白夫人又恨又羨？

“那個人…去見定王幹什麼？該不會是……”白夫人尖聲道。

白允城一看夫人的神就知道他想歪了，不過卻也沒有爲孫夫人解釋的心，只是沉聲道：“定王和定王妃對孫餘氏都頗有好，定王妃還答應了參加兩日後的秋日花會。”

白夫人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輕聲問道：“老爺的意思是？”

白允城沉聲道：“兩日後你也去，務必要取得定王妃的好。另外…將寧兒也帶去吧。”

“老爺……”白夫人皺眉看著白允城，猶豫了一下方纔道：“從定王妃出手，只怕並不容易。”雖然對於外面的事不算太懂，但是白夫人到底是子，對子的心思自然比白允城這個大男人要明白的多。們想要將白家的人送定王府，走定王妃這條路是絕對行不通的。定王和王妃鶼鰈深，親多年定王也不曾納妾，定王妃無論如何也不會喜歡一個想要進定王府跟自己爭奪丈夫的子的。

白允城卻不以爲意，“夫人想得太多了。我今天也見了定王妃，雖然貌出衆但是我們寧兒也不差。何況，定王妃出生徐氏也算是名門世家，如何會不懂何爲爲妻之道？西陵子多是脾氣倨傲，飛揚跋扈，咱們寧兒溫良和順，王妃自然會高看一眼。定王想要在短時間安定下西陵，就勢必要娶一個西陵貴做側妃，以安西陵權貴之心。”白家歷代后妃頻出，男人也不真的就是廢材。至在如何把握機會將自家的子送到上位者跟前，白家人還是頗有心得的。

墨家軍剛剛佔據西陵，自然免不了人心惶惶。而定王顯然又無法長期坐鎮西陵皇城，那麼迎娶一個西陵權貴的兒做側妃，以安民心就是必然的了。在白允城看來，最合適的人選自然就是白家的兒。

白夫人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麼好跟家老爺說。越是厲害的子就越容不得自己的夫婿邊有別的人，但是想一想自家的兒都是照著帝王后妃的標準教出來的，或許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小姐。”門外傳來丫頭行禮的聲音。

話音未落，一名著彩霓裳的麗子緩步踏廳中，對著白允城和白夫人盈盈一拜，“寧兒見過父親，母親。”

單以容貌而論，這子並未見得如何天姿國。至比起當初同樣在白家住過的蘇醉蝶還要遜幾分，但是與當年的凌雲公主卻也不相上下了。只是黛眉星眸，朱脣輕點脣邊盈盈帶笑，比起凌雲公主的飛揚高傲卻更容易讓人產生親近之意。這子正是白家這一代唯一還待字閨中的嫡，白清寧。

白夫人看到兒，眼中閃過一慈，連忙扶起道：“寧兒怎麼來了？”

白清寧笑道：“兒聽聞父親去拜見定王和定王妃回來了，所以纔來給父親請安。父親當真見到定王妃了？”白允城見到最寵的小兒，臉也溫和了幾分，點頭笑道：“不錯，爹爹確實見到了定王妃。”

“那…”白清寧好奇的問道：“定說定王妃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巾幗英雄，不知到底是何模樣？”

白允城搖搖頭，嘆息道：“定王妃…倒也是個絕人，定王真是好福氣。”白允城這話倒是不假。這世上的子大都是閨中弱質流，或許有一些能將宅打理的極好就已經算是賢良了。若是還能有干涉外宅的多半格桀驁，至於能上戰場領兵打仗的，世人心目中大約也就和羅剎母夜叉的形象差不多了。而這定王妃，無論是定王府的政事還是戰場上都頗爲了得，更難得的是竟然還生就一副清麗雅緻，溫婉纖弱的容貌，也難怪定王視如掌中珍寶了。

白清寧眼睛微閃，輕聲道：“那不定王妃竟比白瓏姑姑還要麗？”蘇醉蝶當年曾經短暫的暫住過白家，之後白清寧時常進出皇宮也見過幾次，只覺得那就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絕麗了。即使是自己頗以容貌爲傲也自知是比不上的。難道這定王妃竟是比更加麗，才贏得定王如此深？

白允城搖頭笑道：“那倒沒有，定王妃雖然麗，但是我寧兒也是不差的。”

“是麼？”白清寧垂眸，有些出神的應道。

白允城滿意的打量著兒，含笑吩咐道：“寧兒好好的去準備一番，兩日後陪你母親去參加秋日花會。”

白清寧一愣，“秋日花會？”

“不錯。”白允城捋著鬍鬚笑道：“寧兒不是好奇定王妃是何模樣麼？兩日後定王妃也會去參加秋日花會，寧兒正好可以卻見見定王妃，豈不甚好？”白清寧眼睛一亮，含笑點頭道：“父親說的是，定王妃乃是天下閨中子之楷模，兒仰慕已久若是能夠一見，確實是三生之幸。”

白允城笑道：“如此甚好，寧兒去吧。”

兩日後

秋日花會舉辦的地點在西陵皇城西南最大的一座花苑裡，據說這花苑原本是西陵皇家的花苑，後來賜給了某個王爺。再後來王府衰落了皇家卻並沒有收回，而是流了民間，最近十幾年纔到了孫家手裡。雖然比起大楚的繁花似錦，這個時節的西陵實在是沒有什麼名花可賞，但是前來參加花會的貴婦們依舊絡繹不絕，甚至比往昔更多。

花園門口，孫夫人早早的就帶著人站在門外候著了。來往的貴婦們自然也聽說過孫家如今已經依附定王府的消息。以孫夫人如此份能讓親自在門口等待的人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不跟孫家懷著同樣心思又扼腕與慢了一步的人，也跟著孫夫人一起等在門口了。

葉璃素來很有時間觀念，也不喜好讓別人站在門外等自己許久。所以並沒有過多久定王府的馬車就從街角遙遙的駛了過來。前後左右都有穿著黑的黑雲騎隨行，位於黑雲騎中間的馬車外形古樸簡約並不如一般皇室和王族的奢華。馬車在花苑門口停了下來，孫夫人連忙帶人迎了上去，含笑道：“慧娘恭迎王妃大駕。”

走在馬車左側的秦風下馬揭開車簾，衆眷紛紛看向馬車想要一睹定王妃到底是和模樣。卻見馬車中先走出一襲白影，白白髮容貌冷淡俊，不是定王是誰？

定王躍下馬車，纔回向著裡面出手來，含笑道：“阿璃，到了。”

手扶著葉璃從馬車裡面出來，也不待葉璃想要自己躍下馬車，一手將葉璃攔腰抱起，輕輕放到了地上。見到墨修堯孫夫人也有幾分驚訝，因爲今天的花會是說好了只有眷的，但是定王要來卻也沒有人敢說不讓他進去，有些遲疑的上前道：“王爺，王妃，這……”

墨修堯擺擺手淡然道：“本王只是送王妃過來，馬上還要進宮面見西陵皇，就不打擾孫夫人了。”聞言，孫夫人也暗中鬆了一口氣，要知道西陵權貴中對定王懷著一些心事的人卻不在數，今天來參加花會的閨中子也不在數，若是定王在場只怕是有些麻煩。

墨修堯也不看別人，低頭對葉璃輕聲道：“阿璃，等我出宮了就來接你？”葉璃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這幾日總是睡得不太好，胃口也不太好，墨修堯只當是瓷娃娃一般一就要碎了似的。輕嘆了口氣，葉璃手爲他整了整領道：“自己小心一些，我等你。”

聞言，墨修堯不由得展一笑。阿璃這幾天心不佳，可是有好幾天沒有對他如此聞言細語了，現在這是好了麼？“我知道，阿璃也要小心。我先進宮去了。”卻不知道他這一笑引得在場多閨中芳心激盪不已。墨修堯容溫雅俊，神間卻時常帶著一淡淡的漠然。但是此時這展一笑卻是發自心不帶毫的虛假，也就顯得更加的格外俊朗人了。

又連連囑咐了葉璃和跟在葉璃邊的秦風幾句，墨修堯才拉過一匹馬帶著人策馬而去。旁邊孫夫人掩脣笑道：“王爺和王妃真是鶼鰈深，不知羨煞了天下多子。”葉璃莞爾一笑道：“夫人過獎了，這邊是令麼？”孫夫人邊還跟著一個七八歲的錦，容貌和孫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卻彷彿更多了幾分緻。一雙玲瓏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葉璃看，等到葉璃朝著看去的時候又躲會了孫夫人後。

孫夫人將孩兒從自己後拉出來笑道：“可不是麼？這是小孫曉馥，馥兒，還不給王妃見禮。”

小孩兒好奇的看了看葉璃，上前了一步脆生生的道：“曉馥見過王妃。”葉璃歡喜的小孩兒的髮笑道：“好孩子，不必多禮。”想了想，取下了一個隨佩戴的紫明珠佩遞給孫曉馥做見面禮。孫曉馥有些怯怯的看了孃親一眼，看到孫夫人點頭才手接過說了聲謝謝王妃。

見定王妃如此，孫夫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愉悅起來。一個寡婦執掌家業本就不易，定王妃此舉給的東西本價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無形中表明瞭定王府的一個態度。果然，在場的貴婦們看孫夫人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熱切。即使是一些不屑商人和寡婦份的人也更多了幾分掂量之意。

“裡面早就備好了茶點，王妃請進。”孫夫人笑道。

葉璃淺笑道：“夫人請。”

一行人跟著葉璃和孫夫人進了花苑，門外立時清淨了不。

大門外不遠的路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裡坐著的正是白家的夫人和嫡白清寧。他們剛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定王府的馬車也過來了，自然只能避讓到一邊讓定王府的馬車先過。

“寧兒？”看著有些出神的兒，白夫人有些擔憂的道。

白清寧擡起頭來，問道：“方纔那就是定王？”

白夫人點頭道：“傳說定王一頭華髮，想來便是吧。”

白清寧點點頭，輕聲嘆道：“沒想到…定王竟然如此年輕，只可惜那一頭白髮……”若沒有那一頭白髮，青如雲的時候卻不知道定王又是何等風采？

花苑裡，孫夫人陪著葉璃漫步而行。雖然西陵已經是初冬時分，花園中並沒有什麼花兒。就連大楚秋冬最多的一些常見花卉西陵也是見的。不過孫家依然將整個花苑佈置的十分漂亮。許多地方以絹花妝點倒也是綠樹紅花一派生機盎然之一。

因爲天氣已經有幾分冷意，衆人宴會的地點便從園中移到了花苑一角的一水閣。水閣四面鏤空，只以薄紗籠罩。人們坐在裡面飲酒作樂卻也能看清楚外面的歌舞表演。葉璃自然被請到了最高落座，雖然在座的貴婦中並不乏什麼高權貴甚至皇室公主郡主，但是誰都知道如今皇城早已易主，而眼前這一青清麗婉約華微的麗子便是這皇城今後的主人。所以倒也沒有什麼人會到不悅。

賓主落座，葉璃放眼去在場的人中雖然基本上都不認識，但是隻從服也能看出來幾分。看來孫夫人平日裡經營的手段確實不錯，要知道這其中有許多人卻不是商人能夠有臉面請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