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遇刺

311。遇刺

孫夫人一番輕描淡寫的言語卻說的凌雲公主臉發白。但是凌雲公主生倨傲卻不是個白癡，自然也明白如今西陵皇室今非昔比，自己這個公主不僅在葉璃這個定王妃面前低了一頭，就是對著這個剛剛投靠了定王府的寡婦也輕易發作不得。只得哼了一聲，沉著臉走到一邊的椅子裡坐了下來。

對於凌雲公主的忍氣吞聲，倒是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了。驚訝過後倒是又多了幾分瞭然。到底是今時不比往日，就是高傲如凌雲公主在定王妃面前也不敢放肆。同時心中也更堅定了依附定王府的決心。

等到凌雲公主落座，白夫人才帶著白清寧上前來給葉璃見禮，“妾白氏攜小清寧見過定王妃。”

白清寧跟著白夫人後也落落大方的屈膝行禮，“小清寧拜見定王妃。”這一禮卻是正規的大楚書香門第小姐的禮儀，竟也是分毫不差，倒是與之前上前來拜見的西陵貴們頗有不同。葉璃微微挑眉，含笑道：“白夫人，白小姐，不必多禮。我也是來者是客，兩位請便便是。”

白夫人笑道：“豈敢，今日得見王妃芳姿，實是我等三世修來的福分。”

白夫人與葉璃寒暄之時，白清寧也趁機打量著坐在上首的青子。年齡彷彿並不比自己年長幾歲的模樣，但是容貌清麗婉約中卻帶著一極淡的卻彷彿讓人移不開眼的華和威儀。倒是讓那清麗的容更平添了一份雍容清貴之，讓人不由得自慚形穢。葉璃是何等人，即使在與人談中又豈會注意不到白清寧落在自己上的眸，不由得莞爾一笑。

“白小姐可是有什麼話要說？”葉璃淺笑道。

白清寧微微一怔，連忙起道：“清寧不敢，只是聽說王妃馳騁沙場，威名遠揚。清寧心中心嚮往之，所以才…清寧無狀，請王妃見諒。”葉璃擺擺手笑道：“無妨，什麼威名遠揚不過是外人以訛傳訛罷了。我也就是跟著王爺京城出門，見得多一些罷了。”

白清寧滿眼都是羨慕和嚮往，笑道：“王妃謙虛了，若是能如王妃一般瀟灑自在，方纔不負此生呢。”

坐在葉璃邊的孫夫人聞言，挑了挑眉將自己的兒摟在懷裡脣邊勾起一玩味的笑。白家世代教導兒都是爲後爲妃之道，可沒有聽說過什麼時候教出來一個嚮往瀟灑自在的嫡。但是看看白夫人並不以爲忤的模樣，孫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葉璃低頭抿了口茶，臉上的笑意卻淡了一些。若是尋常時候這樣的子還真是讓頗爲喜，只是這幾日的心似乎連對人的看法都被影響了。對上眼前這笑臉盈盈，優雅開朗的子，心中卻沒有半的好。其實在座的這些人都帶著些什麼樣的心思葉璃並非不知，但是並不在意。既然和墨修堯在這樣的位置，就無可避免的必然會遇到這樣的問題。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罷了，不喜歡們是爲了各自的立場，卻沒有覺得們如何的罪大惡極。只是可惜…若是和墨修堯並沒有什麼的話，也並不介意做一個有名無實的一代賢妃，但是他們已經經歷瞭如此多的事，有了如此深厚的，那麼就只能對這些人說一聲抱歉了。墨修堯是一個人的！

水閣中的氣氛有些微冷，坐在一側的凌雲公主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出宮廷，就是在跋扈心計也比一般人多三分。白家打得什麼主意豈會不知道，只可惜，葉璃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擺佈的人。如今已經年近三十的凌雲公主早已嫁爲人妻，當年的那些迷早就被歲月磨得不知道還剩下幾分了。留下的更多的卻不是對墨修堯的迷而是對葉璃的不甘。因此也更加清楚葉璃是什麼樣的人，當年才十四五歲新婚的葉璃就敢對這個西陵公主毫不容，如今早已經經過許多磨礪而的定王妃又豈會容忍別的子覬覦的所有。白家的算盤註定是打不響的。西陵還沒滅，這些人就忙著趕著的投靠定王府了，一個個都是該死！

好一會兒，才聽到葉璃淺笑道：“這有什麼，本妃一貫覺得兒家鎖在深閨並不是什麼好事。白小姐若是有意，本妃跟白家主說一聲，放白小姐出去歷練一番也是不錯的。”

“歷練？”白清寧一怔，有些不明白怎麼突然說到這裡來了。而且也沒有真的想要出門歷練什麼的想法。跟定王妃可是不一樣的，雖然是西陵子卻是手無縛之力，哪裡得了那些風霜之苦？

葉璃笑道：“可不是麼？本妃還記得…本妃第一次出門是去了南疆，彷彿也是十五六歲上下，倒是和白小姐年齡相差不多。”

白清寧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擔憂的了一眼白夫人，生怕葉璃當真讓人將自己也扔到南疆去。南疆什麼的地方也只是從書中看過一些，窮山惡水的地方如何能去得？旁邊看好戲的孫夫人笑瞇瞇道：“王妃所言極是，妾最是憾的便是今生竟沒能走出過西陵皇城左右。將來曉馥年紀大些了，我定然不會如此拘著。”

其他人也連忙紛紛恭維起定王妃的高見來了，心裡卻是誰都不以爲意。雖然他們西陵不必大楚對兒家約束得，但是閨秀們也都是千百寵的長大的，誰也沒有打算將自己的兒扔出去苦。倒是也有不人暗暗想著定王妃十五六歲就能來往南疆，顯然的確是個不凡的。不由得將將兒送定王府的念頭下去了不。

衆人坐著陪葉璃說了一會兒話，用了些茶水便紛紛起三五羣的去遊園去了。葉璃自然也不能免俗由孫夫人白夫人幾個陪著一起在園中漫步，看著道路兩旁各異的彩絹花，葉璃也不由笑道：“夫人心思靈巧，難怪孫家在夫人手中越發的大了。”

孫夫人牽著孫曉馥一邊笑道：“西陵地西域，氣候寒冷。莫說與大楚相比就是比起璃城也尚且不如。一年四季也看不見多花草，如今這般也是無奈罷了。倒是讓王妃見笑了。”葉璃淡淡微笑，跟在側的白清寧笑道：“王妃可是喜花草麼？小府中倒是有許多從大楚和西域進來的花草，不如明日送給王妃觀賞。”葉璃側看了一眼笑容恬靜的白清寧，搖頭笑道：“奪人所好豈是君子所爲。何況，我也不是個雅人，奇花異草給了我也是糟蹋了。”

白清寧掩脣笑道：“王妃可是清雲先生的嫡外孫，若是王妃都不是個雅人咱們這些人可不是庸俗不堪了。”

孫夫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白清寧一眼，對白夫人笑道：“夫人，令千金可真是會說話。若是這話對我說來，可真是要讓我歡喜的暈頭轉向了。”白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淡淡道：“孫夫人說笑了，一個小丫頭哪兒比得上孫夫人的巧兒。”

孫夫人咯咯笑道：“我這可不是說笑，誰不知道白家的姑娘歷代就沒有不巧的，若是不然又豈能承恩君前，代代后妃？”

白夫人臉發青，恨恨的瞪了孫夫人一眼。孫夫人卻不以爲意兀自牽著兒與葉璃邊走邊說笑。

“王妃，四公子求見。”後的侍衛跟上來稟告道。

“四哥？”葉璃有些驚訝，今天的宴會招待的都是眷，男賓並不宜，就連墨修堯也是將送到門口就走了。但是葉璃也知道若不是有重要的事，徐清柏也不會這個時候跑來找，“孫夫人，方便否？”

孫夫人想了想笑道：“四公子風霽月，沒什麼不方便的。王妃不如到前方涼亭等待四公子？”

葉璃點頭道：“也好。”

不多時，徐清柏便被侍衛引著匆匆而來，“璃兒。”

“四哥，可是出什麼事了？”葉璃擔心的問道。

徐清柏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眷，想想也不是什麼便直接道：“我娘到西陵來了！”

“什麼？”葉璃一愣，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問道：“大舅母…大舅母怎麼會跑到西陵來？”徐清柏苦笑，低聲道：“前段時間我娘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我在西陵的事，剛剛收到大哥的信，娘半個月前就已經從璃城出發，估計馬上就該到了。”

葉璃定了定神，才道：“既然大哥和舅舅都知道，想必大舅母的安危是沒什麼問題的。我這就讓人去接大舅母，四哥不必擔心。”徐清柏笑的有些無奈，將葉璃面疑才坦言相告道：“我還要在西陵待不日子，到時候娘那裡恐怕…還請璃兒替我說服孃親。”

葉璃這才瞭然，之前與墨修堯也討論過他們離開之後西陵由誰來負責，看來墨修堯已經定下來了。而且徐清柏曾經有過治理地方的經驗，而且似乎政績十分不錯，這幾年在西北也將北方那不之地打理的很好，給他來理也的確合適。葉璃也算是明白了大舅母爲什麼要不懼險阻匆匆趕來了，四哥留在西陵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事的，說不定就是個三年五載。如今四哥年紀已經不小了，若是三五年不回璃城，還不把大舅母給急死。

掩脣笑了一下，葉璃點頭道：“四哥，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跟大舅母說的。”

徐清柏這才鬆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多謝璃兒了。”說完了正事，徐清柏也就放鬆下來了，對著孫夫人頷首道：“清柏打擾了，還請夫人見諒。”孫夫人笑道：“四公子言重了，徐夫人千里原來若是有什麼妾幫得上忙的，四公子和王妃還請直言。”

徐清柏一想，還確實需要孫夫人幫忙，當下也不客氣笑道：“家母可能要在西陵住好些日子，常住在驛館也不甚合適……。”

孫夫人會意，笑道：“看來四公子也還要在西陵許多日子，倒是讓西陵閨閣千金們…呵呵，這些日子城中有不宅子想要變賣，妾自會替公子留意一二的。”雖然有很多權貴之家想要投靠定王妃，但是同樣的也有許多人要跟著西陵皇南下，這皇城中也就有許多的宅子要變賣了。

徐清柏拱手笑道：“如此，勞煩夫人了。”

藉著徐夫人要來的藉口，葉璃略坐了一會兒便起跟徐清柏一起告辭了。原本已的份參加這個宴會就不必重頭到尾的出席，個面跟這些貴婦們寒暄幾句也就算是盡到了禮數了。何況送了一會兒風便覺得有些不適，孫夫人也不敢久留，跟著起送他們出門，送到門口葉璃方纔回頭道：“夫人，不在再送了，請留步吧。”

孫夫人也不客氣，點頭笑道：“如此，王妃慢走。”

“告辭。”葉璃點頭轉便往馬車走去。

“王妃小心！”下一道銀掠過，葉璃反的避開，一隻羽箭噌的一聲從邊過釘了邊的馬車上。跟在周圍的侍衛立刻將葉璃和徐清柏護在中間，之間一羣穿著各異卻都蒙著臉的男子從各街角房頂躍了下來，朝著葉璃的方向直撲而來。

定王府的侍衛毫不客氣的迎面而上，雙方很快便陷了戰團之中。葉璃被人護在中間，看得清楚，這些人雖然服裝各異，但是手卻都不差，明顯是經過訓練的。但是一時間卻想不出來西陵皇城中除了西陵皇有什麼人會擁有這樣的一支兵並且要來刺殺。

“啊？！”這些人來得突然，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進去的貴婦們卻遭了秧。雖然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但是軍之中卻也難免有池魚之殃。一個丫頭被人一劍刺死正好倒在孫夫人跟前，孫夫人嚇得臉蒼白卻還是的抱著嚇得尖的兒退到了一角。一邊厲聲吼道：“還不快擒拿刺客！”這宴會到底是聚集著城中權勢眷的宴會，自然不可能沒有侍衛保護。只是這些侍衛卻明顯並不是刺客的對手，一手便死傷慘重。

一個侍衛被人一刀正砍中了面門，朝著門口的地方砸了過來。正好落到白清寧邊，白清寧再如何的沉穩卻也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只嚇的放聲尖起來，那聲音竟是比孫曉馥還要高昂。離不遠的一個刺客聽到的聲音，回便是一把柳葉鏢了過去。白清寧睜大了眼睛卻半點也無法移只得閉目待死。

叮——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原本應該釘的柳葉鏢被人擊落在地上。旁邊還有一隻斷了兩段的朱釵，白清寧分明記得那是之前定王妃頭上的朱釵。連忙往葉璃的方向去，只見葉璃和徐清柏被人護在馬車邊上，雖然四周一團兩人的周圍卻始終乾乾淨淨。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白清寧朝著葉璃的方向衝了過去。或許是運氣好命不該絕，竟然真的讓衝到了葉璃和徐清柏跟前，“王妃……”

見嚇得不輕，何況人都過來了總不能將再丟出去，葉璃示意侍衛放過來。走到葉璃和徐清柏面前，白清寧才鬆了口氣，有些抖的道：“王妃…這些人……”

葉璃淡淡道：“不用怕，很快就沒事了。”

看著葉璃淡定從容的模樣，白清寧還想說什麼的也只得閉上了。只是驚懼的著眼前的一切眼睛裡充滿了懼意。

這些刺客似乎悍不畏死，也不怎麼理會周圍的人。只是一味的拼命向葉璃的方向衝去，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定王府的侍衛雖然不，但是刺客卻更多的多，這些刺客顯然也知道他們能有的時間並不多，所以攻擊起來也更加不要命。甚至有好幾個人拼死拖住一個定王府侍衛，好讓同伴往前衝的。若是平時，葉璃定然要稱讚一聲這些人的勇猛，但是此時的形對他們來說卻是極爲不利。

終於有人衝破了侍衛的方向，朝著葉璃撲了過來。葉璃一把推開徐清柏道：“四哥，快走！”

徐清柏也知道自己不通武藝，留下只能爲葉璃的累贅，點點頭道：“璃兒千萬小心。”葉璃點頭，側首讓開刺客揮過來的劍，袖中銀乍現一道閃現握著長劍的手頹然落地。刺鼻的腥味讓葉璃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手下卻毫沒有留，匕首飛快的送上刺客的心臟，瞬間將刺客斃命與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