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赫蘭王后的意

337。赫蘭王后的意圖

年齡絕對是每一個子最不能的忌諱，特別是對一個已經年齡不小的絕人來說。人遲暮，將軍白髮，本就是這世上最讓人無奈的事。所以即使是高傲的不願與赫蘭王后這樣的番邦子一般見識的柳貴妃也依然被激怒了。

“賤人，你說什麼？！”柳貴妃被氣的渾發抖，瞪著赫蘭王后厲聲道。

赫蘭王后今年也不過才十六七歲，真是花朵一般的年齡。雖然沒有中原子的白皙的，但是那年輕的在下也顯出令人側目的健康和細緻。這正是柳貴妃這樣的年齡所缺的。無論妝容在如何緻，已經三十多歲的在怎麼努力保養也不會再有一般水的。更何況前兩年也了一段不短的時間的苦楚，幾乎讓多年的保養前功盡棄。這兩年雖然也竭力保養自己，容卻再也回不到極盛的時候了。赫蘭王后的話，無疑是在的傷口上毫不留的撒了一把鹽。

“放肆！”赫蘭王后臉一沉，揚起下傲然的凝視這柳貴妃道：“看在你是耶律王子的子的份上，本王后讓你幾分。信不信本王后打爛你的臉，你還不是北戎皇妃呢，本王后纔不信北戎王會爲了這個找我麻煩！”柳貴妃瞪著赫蘭王后眼神彷彿淬了毒一般。耶律野皺了皺眉沉聲道：“好了，赫蘭王后，清伊娜口不擇言，還請你見諒。不過你也同樣出言無禮在先。不如就此揭過？”赫蘭王后看了一眼邊顯然沒有替自己出頭的打算的任琦寧，輕哼了一聲偏過的頭不再說話。

柳貴妃原本還不甘心，卻也在耶律野警告的目中偃旗息鼓。

“咦，那不是定王和定王妃麼？”赫蘭王后側首往窗外看去，正好就看到了手牽手漫步在人羣中的墨修堯和葉璃。在一羣黑髮的人中，墨修堯那一頭白髮自然是極爲顯眼的。聞言，其他人也紛紛去。果然看到人羣中一對出類拔萃的男並肩而行。兩人手牽著手一邊不滿一邊說笑著什麼。墨修堯一淡青繡銀暗紋衫，玉帶繫腰，一頭銀白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著。低頭看著邊的黑髮子，輕言笑語與平時的淡漠冷截然不同。

站在他邊的子，烏髮如雲，斜斜的挽著鬆鬆的髮髻。隨意的沾著一支紫蕊百花的芙蓉花，一支緻的銀步搖輕輕地在耳畔晃，更襯得清麗的容優雅雍容，令人不願側目。葉璃穿著一樣式極爲簡單的白鑲銀邊衫，銀的腰帶便繫著一塊淡紫玉佩。兩人顯然都不是正式的裝扮，走在人羣中卻依然讓所有人的目都不由自主的隨著他們移。

不知道墨修堯說了什麼，葉璃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擡手便要去奪他手裡的東西，卻被墨修堯含笑讓了過去，一手扶著的腰，一手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了脣邊。衆人這纔看清楚，墨修堯手裡拿著的居然是一串糖葫蘆。任琦寧和耶律野不由自主的都了角，他們這樣的份無論再寵哪個子，都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爲來的。但是看著墨修堯做來卻是從容自在毫不做作，顯然是樂在其中。

“早就聽說定王和王妃鶼鰈深，今日一見才知道果然是名不虛傳。”雲妃幽幽的嘆道，語氣中也難掩對定王妃的豔羨。

赫蘭王后也難得贊同雲妃的話，“定王卻是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耶律野角搐，好男人的標準居然是上街買糖葫蘆麼？撇到他的不以爲意，赫蘭王后不悅的道：“七皇子，你能爲哪個人上街還拿著糖葫蘆麼？”

耶律野不屑的撇，他堂堂王子怎麼會爲了人做這種有損份的事？赫蘭王后更加不屑，“原本以爲只有中原男子才那麼虛僞面子，沒想到你們北戎人也都差不多。咱們北境的男兒纔沒有你們那麼虛僞。每一個都是跟定王一樣的好男人。”

眼看墨修堯和葉璃便要從樓下走過了，赫蘭王后站起來往下笑道：“定王，定王妃…”

樓下，葉璃和墨修堯一擡頭便看到了一臉歡快的與他們招手的赫蘭王后。當然還有臉都不怎麼好看的任琦寧和耶律野。之前任琦寧和耶律野結盟對抗墨家軍，此時兩人同時出現在一座茶樓倒也不讓人到意外。但是就在璃城墨家軍的眼皮子底下兩家就勾搭到一起了，未免太不將定王府放在眼裡了。葉璃脣角輕輕勾起一淺笑，對赫蘭王后點頭笑道：“王后也在這裡，真是巧了。”赫蘭王后趴在窗口笑道：“定王和王妃出來逛街麼，不如一起上來坐坐吧。”

“恭敬不如從命。”葉璃含笑應允了，拉著墨修堯走進了茶樓。

兩人剛進門，茶樓的掌櫃便一臉激的迎了上來。雖然定王和王妃就住在璃城，但是這兩位平時也不怎麼出門，如今能夠臨這小小的茶樓也難怪掌櫃的激萬分了。看著眼前一臉激又不知所措的掌櫃，葉璃含笑點了點頭道：“掌櫃不用理我們，我們自己上去就是了。”掌櫃的自然是連連點頭，小心的瞄了一眼站在王妃邊的定王。王爺拿著糖葫蘆什麼的，實在是太超出尋常百姓的接範圍了。也不敢上前寒暄，只得眼睜睜看著葉璃拉著墨修堯往樓上去了。

任琦寧一行人並沒有坐在廂房裡，不過掌櫃也知道他們份特殊，他們坐的地方是整個茶樓視野最好也是最清淨的地方。隔著一扇八折的山水屏風，倒也是自一方天地，很有些鬧中取靜的意思。看著攜手而來的兩個人，任琦寧和耶律野的目都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墨修堯的另一隻手上。雖然剛剛的糖葫蘆已經沒有了，但是手裡拎著點心盒子的定王也一樣讓人不了。這覺就彷彿一個衆生拜的九天神人，突然有人告訴你神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

對上任琦寧和耶律野詭異的視線，墨修堯卻不以爲意。隨手將點心放到桌上，衆人這纔看清盒子上還有品蓮齋字樣。這是璃城最出名的糕點點，赫蘭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這是品蓮齋的點心麼，他們家的點心最好吃了。我去了兩次都要排好長的隊伍。”

墨修堯和葉璃當然不用排隊了，就算他們願意排前面的顧客也會立刻讓位的。墨修堯淡笑道：“不錯，阿璃也很喜歡。王后喜歡的話不妨嚐嚐。”

赫蘭王后也不客氣，笑瞇瞇道：“那就多謝定王了，定王果真是個好人。”

在座的衆人都不由得搐了，定王是個好人…這世上還有幾個壞人？彷彿完全沒有看到別人的神，赫蘭王后一臉幸福的吃起點心來了。當然不會忘記分一半給點心的原主人。

“不過短短幾年，璃城就能繁華如斯，定王和王妃果然是治理有方。”耶律野沉聲道。當年墨小寶的滿月耶律野是有參加的，自然看得清楚璃城這些年的變化。僅僅是面積就擴大了一倍有餘。更不用說，如今西陵皇城與楚京衰落，璃城可說的上是當世最繁華的城市了。北戎貧瘠，北戎人都是逐水草而居。便是有幾座城池規模也都不大。北戎最繁華的北戎王庭也未必比得上中原二流的城池。因此中原的繁華不得不讓北戎人羨慕嫉妒不已。雖然如今北戎手上也有好幾座搶佔大楚的城池，但是北戎人行兵打仗悍勇無敵，治理國家卻不是靠打仗就能信的。原本還算不錯的城池到了耶律野手裡也還是搞得百業凋零，一副日暮西山的頹廢樣。

墨修堯淡然道：“七王子謬讚，比起楚京和江南，西北到底還是貧瘠的很。本王也不過盡力而爲罷了。”

兩個男人都對他的謙遜不以爲然，墨景黎盤踞江南再怎麼繁華富饒。朝不保夕的東西等於沒有，但是墨修堯卻不一樣，至短時間，沒有誰敢從他手裡奪走什麼東西。雖然這些天在璃城爲了避嫌以示對主人的尊重，各國的權貴們都沒有怎麼來往。但是卻也都有各自的消息來源。至目前雖然失去了大片土地卻又從大楚找補回來依舊強盛的西陵暫時是沒有招惹墨修堯的意思。雷振霆反而將目集中到了江南的墨景黎上。若是如此，他們想要跟墨修堯較勁就要多加思慮了。畢竟能不能打贏先不說，若是爲他人做了嫁，那纔是得不償失。

而耶律野暫時也沒有了想要和墨修堯開戰的打算，北戎國傳來消息他的那位太子哥哥作頻頻。再加上這段時間與墨家軍的戰事焦灼，這讓他之前被勝利衝昏了的頭腦變得清楚了一些。如果國被他的太子王兄佔了上風，他在前方就算打敗了墨修堯一次兩次也沒有任何用，除非他能夠全殲墨家軍，否則也不過是空耗自己的實力罷了。再想起耶律泓與定王府之間關係遠比自己和睦，耶律野心中微微一。看著墨修堯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清醒和深沉，“定王，本王有比買賣想要跟定王談談，你看如何？”

“買賣？”墨修堯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七王子，你北戎幾十萬大軍還在邊境虎視眈眈，你說要跟本王談什麼買賣？”

耶律野不在意的一笑道：“你們中原有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同樣的，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不是麼？”

墨修堯挑眉，“似乎有些道理？七王子不妨說說看？”坐在對面的任琦寧一看耶律野竟然當著自己的面要和墨修堯談易，臉頓時就難看起來了。畢竟北境和北戎纔是同盟。耶律野當然也不會去得罪任琦寧，含笑道：“其實這件事對大家都有好，不知道北境王有沒有興趣？”

任琦寧淡淡道：“洗耳恭聽。”

旁邊，赫蘭王后皺眉道：“你們這些男人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出來玩兒麼，坐在一起又說起這些討厭的事來了。我可不想聽你們說這些廢話。”聞言，任琦寧有些不悅的皺眉道：“既然如此，王后先會驛館吧。”

“回什麼回？我還沒出來玩夠呢。”赫蘭王后毫不客氣的駁了他的話，也功的讓任琦寧的臉更加難看起來。葉璃站起來，淺笑道：“既然如此，赫蘭王后不如隨我出去走走，也好讓本妃一進地主之誼？”赫蘭王后眼睛一亮，歡喜的上前拉著葉璃的手臂道：“王妃要帶我去哪兒玩兒？璃城好多人，好多有趣的東西，我要多買一些回去。”葉璃微笑道：“等到王后離開的時候，王后喜歡什麼我讓人送你一份。”

“定王妃你真是好人。我們快走！”說完也不理會其他的的反應，興匆匆的拉著葉璃就往樓下奔去。葉璃對著墨修堯擺擺手表示沒事，便跟著赫蘭王后下樓去了。墨修堯皺了下眉，從窗口看著等在茶樓外的侍衛跟了上去，才放心的坐了回去。

“定王對王妃的深真是讓人羨慕。”柳貴妃盯著墨修堯咬牙道。看著墨修堯依舊是俊容白髮，氣勢森然。柳貴妃心中彷彿被毒蛇噬咬一般的痛苦怨恨。墨修堯比還要年長一兩歲，如果兩年前看起來兩人年紀還差不多的話，現在的柳貴妃若是揭下面紗，即使依然貌但是看年齡也要比墨修堯彷彿年長幾歲了。

墨修堯仿若不聞，低頭喝了口茶，對耶律野道：“有什麼易，耶律王子請說吧。”

被無視了的子連面容下的麗容扭曲而猙獰。

城中另一離茶樓並不遠名爲風華樓的飾品店，二樓清幽的廂房裡，葉璃和赫蘭王后相對而坐。葉璃悠閒的品著掌櫃親自送上來的新茶，一邊含笑看著赫蘭王后好奇的把玩著桌上的各種首飾。好一會兒，葉璃才輕聲問道：“赫蘭王后可有什麼事要跟本妃說？”

聞言，赫蘭王后放下了手中的飾品擡起頭來。原本臉上張揚好奇的笑容也漸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中原子有的堅定和北境子有的睿智和冷靜。乍然的改變，讓原本看上去有些飛揚高傲的年輕子立刻多了幾分氣勢。赫蘭王后點頭一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定王妃。”

葉璃淺笑道：“王后第一天來就跟本妃示好，本妃若是看不出來豈非讓王后失。只是，不知道王后有什麼事需要避開北境王單獨談？”赫蘭王后深深地著葉璃，沉聲道：“我想要與定王府合作。不，應該說…我們北境人想要跟定王府合作。”

“北境人？”葉璃頓了一下，道：“不是北境國麼？”北境境現在有兩種人，土生土長的北境人和以前朝民自居的中原人。而這些所謂的前朝民也不過是這些年投靠或者被任琦寧收歸麾下的大楚人罷了。任琦寧信任更多的還是中原人，他想要恢復前朝正統，越到了後期就越要打北境人，甚至最後必須完全拋棄北境人。不然的話，他所謂的中原正統便是名不副實，本無法讓中原文人接。除非他甘願就此以北境爲國號，以異族的份統治中原。但是如此，不只是到的抵抗將會是原本的幾倍甚至幾百倍。就連原本忠心與他的中原人也可能會反水。從一開始，兩族人中就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清雲先生纔跟任琦寧說，他一開始就已經錯了。

沉思了片刻，葉璃有些好奇的問道：“赫蘭王后能夠決定這樣的事麼？”

赫蘭王后仰首，傲然的道：“既然我來了自然能夠決定。我們北境可不像你們中原只將兒關在閨房之中。男人能做的事我們也能做，我們家這一支一直以來孩子都很，我也沒有兄弟姐妹。等我父親去世之後，便該有我接替族長之位。還有我表姐去世之後，們那一族按規定也要由我或者我的孩子接替。但是任琦寧邊那些討厭的中原人卻把持著我們北境人的權利。我們只想要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葉璃曾經考慮過通過赫蘭王后做一些什麼，但是倒是沒想到這位年紀輕輕的赫蘭王后卻是個如此重要的人。一時之間倒是有些驚訝，不過素來鎮定從容，赫蘭王后自然看不出心中的想法來。葉璃看著輕聲道：“聽聞北境前任王后也是一位巾幗紅，只可惜竟無緣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