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蒼茫山傳人

343。蒼茫山傳人

比起墨修堯那樣毫不留的嘲諷斥罵，顯然徐清塵這樣雲淡風輕的客氣疏離更讓東方幽無所適從。東方幽了徐清塵許久，才幽幽的嘆了口氣問道：“清塵公子可是不相信我的話？”徐清塵含笑不語，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東方幽顯然是將徐清塵的沉默當做了默認，淡淡道：“清塵公子儘管放心便是，我之所以選擇嫁給定王爲側妃，並非是想要定王的寵或者別的什麼。只是爲了輔佐定王而已。一旦定王君臨天下，東方幽自當功退去追求屬於我自己的幸福，絕不會留定王也不會爲定王妃帶來任何麻煩。”

徐清塵含笑道：“東方姑娘現在就可以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恕在下直言，定王看起來並不需要你的輔佐。另外，想必是東方姑娘太久不曾下山，所以不知道這世間一些約定俗的規矩。比如，側妃…不能說娶嫁，而是納。”能夠如此明正大的說出嫁給定王的人，怎麼會真的如說的那麼無爭。或許真的不需要定王的寵，那是因爲想要的是比定王的寵更重要的東西。徐清塵素來對這些所謂的傳奇世世家沒有什麼好，至於所謂的代天擇主，更是無稽之談。若是當真有那個眼力，十年前就該出來了。如今天下大勢雖然還不算明瞭，但是明顯墨修堯的機會最大。在加上蒼茫山的勢力創造出一個一統天下的霸主確實不難。但是這些，即使沒有蒼茫山的人，定王府照樣可以做到，又何必非要沾這樣的名聲？

東方幽眼中微微閃過一惱怒，對於徐清塵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實難到心平氣和。但是徐清塵的態度又讓無法將心中的火氣發泄出來，一時間臉上的神變得有些複雜難辨。

東方幽一貫知道自己的優勢和能力，但是也同樣知道，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在墨修堯徐清塵這一類心志堅定的人面前沒有毫作用，所以也不自取其辱了。平靜的看著徐清塵道：“我想有些事還是要見定王一面親自面談。或許定王會給出不一樣的答案，畢竟…清塵公子並不能全權代表定王府，不是麼？”徐清塵俊眉微挑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定王現在沒空。”

東方幽也不著急，“我可以等。”

徐清塵蹙眉看著眼前的子，突然從心底覺得這個人是一個麻煩。但是他卻不知道，這個人確實是個麻煩，但是卻並不是墨修堯的麻煩。

東方幽果然十分的有耐，徐清塵坐在大廳裡陪著喝了六七杯茶。就連一向淡定從容的清塵公子也覺得跟這樣一個子相對無言的坐著有些撐不住了，東方幽卻毫沒有不耐煩的意思。神態端莊的坐在廳中，是不是的淺酌幾口清茶。

直到將近中午的時間，墨修堯和葉璃方纔姍姍來遲。看到徐清塵溫文爾雅的面容下的藏的僵與無奈，墨修堯的心明顯好了很多。賓主落座，墨修堯悠然的靠著椅背將主導權讓給了葉璃。葉璃含笑看著東方幽笑道：“還未請教這位姑娘芳名。”

東方幽起盈盈一拜，道：“小東方幽，見過王妃。”

葉璃點頭笑道：“東方姑娘不必多禮，本妃和王爺有些小事，讓姑娘久等了。”東方幽微笑道：“怎麼會，有清塵公子接待，小和清塵公子了得十分盡興。”墨修堯笑看著徐清塵道：“既然如此，東方姑娘有什麼事何不直接跟清塵公子說？如今定王府的大小事務大多都是清塵公子在理。”聞言，東方幽微微皺眉道：“王爺，恕小直言。雖然王爺和王妃鶼鰈深，王爺也重用信任徐氏一族。外戚專權自古以來便是混之源，何況王爺如今尚未真正建功立業，若是將來……”

大廳裡三個人默默的看著東方幽啪啦啪啦的說著勸諫的話默然無語。並不是說這些話有什麼問題，若是在一定的時候這些話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金玉良言。但是問題是，這東方姑娘現在既不是定王府的親眷也不是定王府的心腹，這樣直截了當還當著徐家的人和定王妃的面說人家的壞話真的好麼？這姑娘這些話其實是從什麼書上背下來的吧？

好不容易等到東方幽說完了，葉璃才微笑道：“多謝東方姑娘的勸告，這些事想必王爺心中自己是有數的。”

東方幽微微皺眉，看著葉璃略有些不滿的道：“定王妃，雖然徐家是您的外祖家，但是俗話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何況你還不是徐家的兒，難道你不應該一心爲定王府著想麼？這樣爲家族謀私的事，豈是爲妻爲妃之道？”

葉璃默然，這姑娘不僅想當忠臣烈士，而且還想做班昭長孫皇后。蒼茫山歷代傳人如果都是這個樣子，葉璃實在是很懷疑他們到底是怎麼爬上王后之位的。早該因爲忠言逆耳被皇帝弄死了纔對。

“東方姑娘，這些事暫時還不需要你考慮。不如你說說你到定王府到底有什麼事。如何？”葉璃終於忍不住打斷的話問道。東方幽麗的臉上流出一不敢相信的神，盯著葉璃道：“定王妃你還沒聽明白麼？”發現自己的智商被人懷疑了，葉璃十分無辜，“本妃該聽明白什麼？”

東方幽道：“我是爲了輔佐新君才下山的。”

“那你就去找你的新君去啊。”葉璃心也有些鬱了，淡淡的回道。東方幽被噎得心口一堵忘了葉璃半晌才淡笑道：“蒼茫山本代選定的新君便是定王。我便是這一代蒼茫山的傳人，正是奉天命前來輔佐定王的。”

葉璃看著，問道：“東方姑娘所謂的輔佐，就是進定王府做王爺的側妃麼？”東方幽滿不在乎的道：“這只是權宜之計。既然定王已經娶妻，我自然不會其中，等到定王一統天下，我自然會功退。”葉璃側首將問題給墨修堯，“王爺，你看著辦吧？要不要收一個謀士？”

墨修堯的回答毫不留，“把給本王扔出去，浪費本王的時間。”

“定王！”東方幽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瞪著墨修堯道：“定王當真不想知道我能夠帶給你什麼好麼？蒼茫山的勢力比你想象中還要多得多。”墨修堯眼也不擡，漠然道：“本王對你那個什麼蒼茫山沒有興趣，更何況…有你這樣的傳人，只怕蒼茫山就是能抵百萬雄兵也不管用。”

這樣的話，簡直比直接看不起蒼茫山還要讓東方幽難以接。是真心誠意的想要輔佐墨修堯的，也相信定王在和蒼茫山的相助下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一統天下爲一代雄主。而蒼茫山的名聲和地位也會從此更加的響亮和鞏固。但是卻沒想到，墨修堯竟然會如此看不起和後的勢力。

看看墨修堯在看看葉璃，東方幽心中閃過一明悟。將頭轉向徐清塵，皺了皺眉道：“既然定王無法接我這個辦法，那麼也可以換一個。”墨修堯神淡然不爲所，只聽東方幽朗聲道：“既然定王不願意我嫁定王府破壞定王和王妃之間的，那麼，我加徐家也是可以。”

在場的三人同時愣住，墨修堯和葉璃的目齊刷刷的看向徐清塵。徐家如今只有徐清塵和徐清炎是沒有訂下婚事的，這東方幽總不會是想要嫁給幾乎沒有見過面的徐清炎的，所以便只有清塵公子了。墨修堯的目頓時變得玩味起來了，看著清塵公子的眼彷彿在看一塊上好的。如果清塵公子能夠換來蒼茫山的相助，那麼顯然還是十分劃算的。當然，這個東方幽的子只能乖乖地在家相夫教子侍候公婆，別的就不用想了。

“休想。”徐清塵毫不客氣的回絕了墨修堯的打算。

墨修堯也無所謂，他對於蒼茫山的勢力看的並不是那麼重要。有固然好，沒有也無所謂。更何況，若是真的得到蒼茫山相助，他還要想辦法將之收歸幾有，免得百十年後又出來一個無聊的人代天擇主。攤了攤手，墨修堯道：“好吧，此事…還是給清塵公子理。本王就不多加過問了。阿璃，咱們先走吧。書房裡還有事要理。”

葉璃猶豫的看了看徐清塵，墨修堯拉著往外走，一邊安道：“放心吧，清塵公子若是連這點事都置不了，那就妄稱天下第一公子了。清塵兄，勞煩了。”看著墨修堯拉著葉璃毫不猶豫的消失在門口，徐清塵心中恨不能將書房裡所有的摺子都拍到他臉上。他辛辛苦苦爲定王府勞，墨修堯沒有毫的激也就罷了，還無時無刻的不想著給他添堵。

“清塵公子。”東方幽輕聲道。

“東方姑娘。”徐清塵阻止了東方幽的話，淡然道：“不用說了，定王府不需要東方姑娘的輔佐。”最重要的是，徐家不需要東方幽這樣的媳婦兒。東方幽不悅的的道：“定王並沒有如此說，清塵公子如此決定是否太過自私。”

徐清塵一揮袖，招來門外的侍衛，“送東方姑娘出去，誰也不許放進來。”

“我不會放棄的！”東方幽堅定地道。

徐清塵神不變，“帶走。”

送走了東方幽，徐清塵才一臉鬱的走向書房。書房裡，墨修堯和葉璃相依而坐溫馨而親暱的氣氛讓人覺自己十分多餘。看到徐清塵進來，葉璃才站起來淺笑道：“大哥，東方幽送走了？”徐清塵點了點頭，目銳利的掃向一邊的墨修堯。墨修堯半點也不愧，笑意盈然的道：“清塵公子這是做什麼，那句話又不是本王提出來的，這不是那位東方姑娘自己看上你了麼？”

徐清塵淡淡笑道：“那樣的子，連定王都看不上，能看上誰？”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談，但是徐清塵已經看得十分清楚。東方幽這個人也不知道蒼茫山的人到底是怎麼養出來的。心目中本就沒有所謂的。所以是真的沒有足墨修堯和葉璃的，當然提議嫁給徐清塵也絕對不是看上了他。而是覺得這樣方便，嫁定王府做側妃，或者是嫁給徐清塵做妻子，都可以施展自己的手段輔佐定王府稱霸天下。歸結底，心中有的只有那所謂的志向和就。但是偏偏的遠大志向，在墨修堯和徐清塵這樣的人看來，簡直虛無縹緲的彷彿虛幻。除了背後的蒼茫山的勢力，什麼都沒有。更不用說是輔佐一代帝王了。

將相之才，後宮之主帝王後的人並不是只需要聰明就可以的。天下間聰明的子比比皆是，琴棋書畫樣樣通的子同樣也不在數。但是能夠如葉璃一般與男子並肩而立的人卻是獨一無二的。但是如果真的論起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甚至星象醫卜之類的，葉璃或許真的不如東方幽。但是東方幽能做得到世間自然有其他子也能做到。而葉璃所能做到的，世間卻有子能夠做到，所以纔是獨一無二的。何況就算是蒼茫山所出的前幾位王后，也從未將自己定位在帝王輔臣的位置上。一句話，東方幽太過自視甚高了。

墨修堯笑道：“或許那東方姑娘就喜歡清塵公子這樣的神仙公子呢？”

“王爺，在下突然想起來想要遠遊一些日子，定王府的大小事務，就有勞王爺自己解決了。”徐清塵神不善，淡淡的道。一提到這個問題，墨修堯就只能認輸了。畢竟，若是真的將清塵公子走了，那就虧大了。虛咳了兩聲，墨修堯義正詞嚴的道：“反正東方幽給你理就是了。要殺要剮還是要娶回家不用我問。清塵兄放心，無論你怎麼做本王和阿璃都會絕對支持你的。”說完，還不忘暗衛的拍拍徐清塵的肩膀以示支持。

徐清塵嫌棄的擡手撥開墨修堯的手，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麼？清塵公子深刻的覺到攤上這麼一個表妹夫絕對是他這一生最大的不信。若是早知道有今日，當初他怎麼樣也不會把璃兒嫁給這個無恥之徒的。

葉璃無奈的以手額，出聲打算兩人的爭鋒相對問道：“大哥，修堯，這個蒼茫山到底如何？”葉璃到底不是完全的這個世上的人，許多不是特別重要的東西便不會特意的去了解。比如這個蒼茫山，葉璃還當真沒有太多的印象。

徐清塵坐下來，凝眉道：“蒼茫山之所以如此神，與它出過三位皇后又極大的關係，而且歷代出山歷練的人也確實都是人中俊傑。但是如果說真的厲害到能夠主宰天下歸屬……”清塵公子脣邊微微掀起一計較的幅度。墨修堯和葉璃都是極爲了解他的人，自然看得明白其中所包含的嘲諷之意。

只聽清塵公子繼續道：“三代王后正好分屬三個國家，前後歷經數百年。所以說蒼茫山擁有極大的勢力應該是不假的，不然也無法延續這幾百年的輝煌和神。如今，蒼茫山的傳人既然出山了，那麼…蒼茫山的其他人也不會離得太遠了。所以王爺現在有上中下三策可選。”

墨修堯若有所思的笑道：“本王洗耳恭聽。”

徐清塵笑道：“下策是，王爺不用理會東方幽，等到死心之後必然會選擇別人。到時候定王府將會多一個大敵。中策，是王爺順從東方幽的意思，納爲側妃。到時候蒼茫山必然會傾全力相助定王府。”墨修堯道：“本王素來只取上策。”

徐清塵笑道：“上策就是…滅掉蒼茫山。從此代天擇主的傳奇不復存在。”

“好辦法。”墨修堯點頭贊同道。

徐清塵點頭笑道：“的確是個好辦法，如此即使將來王爺一統天下也可免除蒼茫山所制的後顧之憂。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蒼茫山只怕不是那麼好滅的。”雖然他們定王府不屑於蒼茫山，但是不代表別人也如此想。只要有人對蒼茫山傳人，對代天擇主興趣，不用蒼茫山的人出手，自然會有人替他們對付定王府。甚至如果一著不慎可能引起天下各路人馬同時攻擊定王府的後果。定王府就算不懼，多面作戰也絕對是一件非常危險地事。

墨修堯沉思了片刻，道：“也沒有你想的那麼難。真正能跟我們作對的只有墨景黎和雷振霆。雷振霆有西陵皇牽制，而墨景黎…中間還跟著一個雷振霆呢，他想要跟本王作對還要先搞定雷振霆再說。至於北戎和北境，他們沒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