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南詔王的立場

黎王府和蒼茫山的婚事宣佈之後，因爲前來祝壽的各國權貴都已經離開，這場婚事倒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靜。而爲這場婚事的主角，大約也只有墨景黎是真心高興的。他選擇在璃城舉辦這場婚禮，多也有點向定王府示威的意思。但是隻要一想到是人家定王府先行拒絕了蒼茫山他纔有了機會的，這點示威的心思也不由得多了那麼幾分尷尬和無趣。連帶的，原本對蒼茫山的那十分的敬重和小心之心也變了七分。

比起東方幽的幽怨和對婚事排斥，東方蕙的心同樣的不好。其實原本在定王府拒絕了的提議，而有自己否定了任琦寧之後，蒼茫山所能選擇的也就只有墨景黎了。但是自己選擇墨景黎然後下嫁蒼茫山傳人，和現在的形卻是天壤之別。

原本東方幽下嫁黎王府，蒼茫山自然還是高高在上的。但是經歷了此事之後在下嫁，在大楚朝臣中的覺就完全不一樣了。而蒼茫山甚至不能做出拒絕東方幽下嫁的事。墨景黎和東方幽的事雖然沒有鬧得天下皆知，但是該知道的人卻都是知道了的，面對這樣的一個啞虧，蒼茫山除了強自吞下去意外，別無選擇。

這些七八糟的事弄得東方蕙心煩悶不已，甚至連定王府和徐家都遷怒的恨上了。其實，早在定王府拒絕了蒼茫山以後，蒼茫山的境就有些微妙了。如果不立刻撒手不再管這些事，全部反悔蒼茫山避世的話，就只能在選擇一個人輔佐。但是這樣一來，對蒼茫山代天擇主的名聲卻有著極大的傷害。

原本選了定王府，定位府不搭理你又改選別人。這麼說這所謂的天下之主本就是沒有定數的。既然如此，羣雄逐鹿各憑本事，又何必你蒼茫山來代天擇之？

也正是因此，墨景黎娶東方蕙的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震。蒼茫山的勢力自然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但是有了蒼茫山的加其中的弊端許多人同樣也是看的清楚的。只不過是舍不下那真命天子的名聲罷了。既然如今蒼茫山那所謂的名聲幾空談，一羣不知所謂的人也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墨景黎和東方家忙碌著張羅婚禮的時候，定王府上下也同樣沒有閒著。從墨修堯葉璃到墨家軍的普通將士，個個厲兵秣馬準備這隨時隨時出征。定王府中的高級將領們更是明白，這一次出征，便是與北戎大軍真正的一決生死，以報當年墨家軍險些覆滅，前代定王墨修文死之仇的。踏關的北戎大軍一兵一卒也休想在返回北戎。

南詔驛館

葉璃和安溪公主相對而坐，悠然品茶。安溪公主的肚子已經不小了，看得出必然是一個健康強壯的小王子或是小公子。安溪公主往日裡略顯得有幾分爽朗明快的容上也多了幾分溫和婉約之意。無論是怎麼樣位高權重的子，只要是要做母親的人，總會平添幾分溫和慈之。

“前些日子一直忙個不停，如今好不容易閒下來了我又將要遠行。竟是不能好好招待你一番了。”葉璃看著安溪公主有些歉然的笑道。安溪公主爲一國王，與尋常眷自然也聊不到一塊兒去。偏偏這些日子諸事纏葉璃也忙得不可開，倒是有些失了待客之道。

安溪公主含笑道：“你我都是不由己之人，說什麼抱歉？你這次也是打算隨定王出征麼？”葉璃點頭道：“這是自然。”雖然有些放心不下兩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但是葉璃卻更加放心不下上了戰場的墨修堯。上次在西陵就險些失控，這次要面對的卻是幾乎洗了大半個大楚北方，與墨家軍有深仇大恨的北戎和赫連真，不跟著一起去葉璃怎麼能安心？說起來，倒是有些對不住三個孩子，這些年墨小寶倒是有一半是被徐家養大的的了。如今兩個孩子出生不過兩個月，他們又要出征，孩子還是要託付給大舅母和二舅母照看。

“說起來，當年我也想要躍馬揚鞭征戰沙場，卻沒想到被你搶先了一步。”安溪公主笑嘆道，“定王妃可說是當世第一將了。”

葉璃無奈的笑道：“說什麼將，我哪裡當真領兵打仗過？不過是跟著看罷了。”

安溪公主笑道：“是了，定王怎麼會允你帶著兵馬衝鋒陷陣。王妃應當是做那運籌帷幄的軍師纔是。你們中原不是一句話什麼猛將易得，軍師難求麼？

葉璃默然，我們中原有這句話麼？

沉默了片刻，葉璃笑道：”如今中原大，倒是王悠然世外，讓人羨慕。“

南疆偏僻，自古便是蠻荒之地。雖然歷代中原皇帝無論是誰坐江山總是喜歡去打兩下，但是卻從來也沒有誰真正的征服了他的。倒也不是說南詔真的有多強大，南詔雖然民風彪悍，無奈國小貧瘠，兵馬不多。歷代皇帝攻打南詔或是因爲南詔犯境，或是因爲太平盛世想要開疆拓土爲自己在史書上錦上添花罷了。誰也不會真正的傾舉國之力去攻打南詔，因爲即使帶下來了，得到的也遠比付出的多。而一旦到了戰之時，各方豪傑就更沒有心思去管南詔了，搶中原富饒的土地都來不及，誰有空去管區區邊陲小國？”看來王是當真沒有心思參與到這一場世之中了？“葉璃笑問道。其實安溪公主的心思也能夠理解。雖然安溪公主有治國之才，但是對於人來說天生的格里就了一開疆拓土就雄圖霸業的霸氣和野心。這，對南詔百姓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南詔兵馬雖強，舉國也不過幾十萬人。還有許多地方的部落聽宣不聽調，各自問政。在如今這一即發的輒上百萬的戰中，南詔的加也不過是炮灰罷了。

安溪公主搖搖頭，輕著腹部笑道：”我只盼著南詔百姓安居樂業，我這孩兒平安出生長大，將來將王位在傳給他這一生也就算圓滿了。“

葉璃輕嘆道：”尋常百姓，生平所求的也不過就是太平二字。王能庇佑治下百姓，便是功德無量。“安溪公主笑道：”如今中原戰，卻也只有定王和王妃治下的百姓才能悠然太平，毫不擔心戰之苦。也難怪我們一路北上許多地方的百姓都念定王和王妃之名了。“

對於安溪公主的褒讚，葉璃淡淡一笑。人生在世，能夠守護一方百姓安寧便於願足矣，至於功過褒貶倒無需那麼在意了。”啓稟王，王妃。有位自稱棲霞公主的子在門外求見。“門外侍候的侍從在門口恭聲稟告道。

聽了侍從的話，安溪公主微微蹙眉有些不悅的道：”來幹什麼？“對於這個妹妹，安溪公主可說是冷了心了。棲霞公主是唯一的親妹妹，但是年時與舒曼琳相爭的時候是何等的困難艱險，棲霞公主不曾幫自己也就算了，還因爲墨景黎而幫著舒曼琳與自己作對。最後更是跑到了大楚不肯回來，丟盡了南詔王室的面。就是這次姐妹倆在璃城相見，棲霞公主言裡言外也是對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各種不滿和嫉妒。棲霞公主只記得自己被封爲王太，繼承整個南詔王位。卻沒想過自己當初被舒曼琳陷害，被自己父王打其中的幸苦和艱難。這樣的妹妹，有還不如沒有。”罷了，在過幾日也該與黎王一起返回江南了。讓進來吧。安溪公主淡淡道。

侍從領命而去，葉璃起道：“你們姐妹敘舊，我便先告辭了。”安溪公主連忙住的手道：“我跟也沒有幾乎話好說。你就要出征了，以後再見卻不知是何年何月，儘管坐著便是。”葉璃原本是想要留出空間給們姐妹單獨說話，見安溪公主如此，也確實還有話要跟安溪公主說，便也不再拒絕重新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棲霞公主便走了進來，看到葉璃在座顯示楞了一下，才走到安溪公主跟前怯怯的了聲“皇姐。”

棲霞公主今年已經有二十八九，雖然依舊豔人但是到底不是那芳齡。如此模樣看上去倒是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態反而多了幾分做作之。安溪公主微微皺眉，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你怎麼來了？坐下說話吧。”

棲霞公主此番作態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有些失的低下了頭走到安溪公主指的椅子裡坐了下來。安溪公主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棲霞公主咬了咬脣角，紅著眼睛道：“黎王要娶那東方幽過門了，求皇姐替棲霞做主。”安溪公主眉宇間掠過一鬱，這短時間棲霞公主前後也來過驛館幾次，言裡言外都是要南詔向黎王府施好讓黎王正式娶爲妃的意思。安溪公主自然沒有答應，即便爲南詔王，也管不到人家大楚攝政王娶誰的問題。而南詔王室早已沒有了棲霞公主之名，關起來更是名不正言不順。

“黎王迎娶東方幽的事，我又豈能做主？棲霞，你年紀已經不小了，還是看不清這些事麼？”安溪公主蹙眉道。

棲霞公主委屈的道：“可是那蒼茫山跋扈之極。那東方幽迫黎王許諾，將來黎王府中只有兩名正妃，其餘人等一概不許給予名分，也不能先於東方幽生下子嗣。就是將來黎王登臨大寶，也不許封我爲妃。”想起那東方幽在自己面前的高傲模樣，棲霞公主就恨不得一刀死。自己也是一國公主，卻被一個鄉野出生的野丫頭如此欺。可惜卻知道，無論墨景黎喜不喜歡東方幽，毫無疑問他現在最看重的人便是東方幽和蒼茫山。自己若是當真對東方幽不利的話，只怕墨景黎會先弄死。

“王妃，這東方幽……”安溪公主對東方幽和蒼茫山雖然略有所知，但是卻並不瞭解。

葉璃搖頭道：“東方蕙如何不說，那東方幽整日裡照本宣科的念著爲妻之道爲妃爲後之道，恨不得自己便是在世的聖賢，應當不會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才對？棲霞公主只怕還有什麼沒說吧？”

安溪公主看向棲霞公主，棲霞公主臉微變，咬著脣恨恨的道：“是那個東方蕙…說我份低賤不足以爲黎王妃。”棲霞公主份低賤麼？自然是不會的。雖然自詡中原正統的中原權貴都有些看不起邊陲小國，但是對於一國公主的份還是會給予一定的尊重的。但是棲霞公主卻不同，世人皆知當今世上早已沒有了南詔棲霞公主之名。

棲霞公主是已故的先帝墨景祈冊封的霞妃，雖然因爲還未行冊封禮的時候棲霞公主就病逝了，所以沒能得了皇室宗譜，但是毫無因爲，名義上是墨景祈的人。而現在的棲霞只是黎王府中一個來歷不明，已經年近三十還沒有位分的侍妾而已。東方蕙說一句份低賤倒也沒有錯。

其實棲霞公主對墨景黎可說的上是真正的深意重了。這一點只怕葉瑩也不能及。但是墨景黎心裡棲霞公主到底佔了多大的位置還真是不好說。這麼多年了，墨景黎若真是有心怎麼樣也能給棲霞公主一個側妃的封號了，而不是讓就這麼不尷不尬無名無份的呆在黎王府中。現在蒼茫山傳人再嫁黎王府，東方幽可不是無依無靠自己也沒什麼本事的葉瑩，也難怪棲霞公主要著急了。

安溪公主看著棲霞公主問道：“你想要我如何幫你？”

棲霞公主眼睛一亮，連忙道：“只要皇姐你答應與大楚結盟…我南詔的實力並不弱於蒼茫山，如此一來…自然便可以要黎王正式娶我爲妃……”

“放肆！”聞言，安溪公主不由的然大怒，冷眼看著棲霞公主道：“我當你這些年長進了，沒想到依然是如此的胡鬧！你要我爲了你一個人的私事，將整個南詔和我南詔的兒郎拖這中原的戰火之中？你爲南詔公主，可曾爲南詔百姓做過一一毫的事？他們又欠你什麼了？爲了你一個人的位分，就要去出生死？”

“我…”被安溪公主如此毫不留的斥責，棲霞公主也是一呆。怔怔的著安溪公主道：“皇姐，我……”安溪公主揮手阻止了要說的話，淡然道：“你不必再說了。你那個黎王，若真是個好的我也不在意爲你賭一把，但是我實話告訴你，我並不看好他。若是你願意，這次便跟我回南詔去，好好找個好男兒嫁了。即便不是公主之尊，在南詔也斷不會有人敢欺你。至於別的事，你就不用想了。”

“我……”

安溪公主何嘗不知道自己留在大楚將來的日子不會好過？但是要就此放棄反悔南詔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爲了墨景黎付出的太多了，別的不說，就這十幾年的年華便是無論什麼也無法彌補的。若是就這麼走了，那自己這十幾年又到底算什麼？

看了看安溪公主，只見已經低頭輕著自己凸出的腹部不再理會自己。棲霞公主知道是說不安溪公主的，不由得泣道：“皇姐，你好狠的心！”轉奔了出去。

安溪公主怔怔的著遠去的影，只得無奈的輕聲嘆息，“我當真太狠心了麼？”彷彿自言自語，安溪公主淡淡道。

葉璃輕聲道：“你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你不僅是棲霞公主的姐姐，還是南詔的王。”

“不錯。”安溪公主苦笑道：“我若是心的人，這些年墳頭上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也罷，隨去吧，只是不知道今生是否還有相見之日。”

見如此傷，葉璃也只得細聲勸一番了。與葉珍葉瑩等人淡漠而且本也不是同母所生，自然是無法會安溪公主的。但是如果是自己前世的那些堂姐堂妹們，只怕也很是要傷一番的。

墨景黎和東方幽的婚事在東方幽萬分不願中依然如期舉行了。只是婚禮的排場卻還不及清雲先生壽宴的三分之一。這也不難理解，各國全國剛剛離開自然也不會爲了黎王娶蒼茫山傳人而專程趕回來。更何況，黎王有了蒼茫山相助便是他們的大敵，沒有暗中搗就已經是看在璃城是定王府的地盤給定王和定王妃幾分面子了，哪裡還會特意前來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