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公子下落，再起波瀾

371。公子下落，再起波瀾

聽了葉璃的話，卓靖和衛藺紛紛側首了一眼不遠那座富麗堂皇的閣樓。單力他們還在葉璃之上，葉璃能聽見赫連真的笑聲他們自然也能聽得一清二楚。衛藺皺了皺眉，低聲道：“公子，要不要……”葉璃含笑擺擺手，小心的拿起自己剛剛寫好的字朝著順風的地方風乾，就如同園中任何一個尋常的富家公子一般。

雖然葉璃一白翩翩俊雅風流，看的許多閨中心跳臉紅不已。但是跟在他邊的兩個侍衛卻明顯有些不像是善類，倒是讓許多原本有意上前攀談的人駐足不前。

卓靖和衛藺看了看周圍的人的模樣，不由得深深的爲自家王妃的算計周全到佩服不已。卓靖俊的臉上橫著一道三寸長短的疤痕，猙獰的疤痕在配上他那冷漠的神，讓人看上一眼都覺得膽戰心驚。而衛藺雖然仗著一張完的俊臉，但是那一頭灰白的頭髮，再配上幽蘭的眸子，雖然璃城那邊各的人種來往不，璃城的百姓早已見怪不怪，但是這南京城卻不一樣。至嚇嚇這些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是絕對不問題的。

雖然之前衛藺和卓靖都曾經質疑過這樣的打扮是不是太顯眼了，容易引人注意。只是葉璃卻淡淡笑道：“正是因爲細作絕對不會這麼引人注意，所以，如此高調的自然就絕不會是細作了。”就算是墨景璃想破了腦袋，也絕對想不到葉璃會扮男裝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果然，如此獨特高調的兩個侍衛，在配上楚家公子白翩然彷彿出於衆人之上的獨特清高氣質。見到他們的人非但沒有覺得奇怪，更是理所當然的絕對這便是名門公子的派頭。每每稱讚楚家不愧是大楚歷史源遠流長的名門大家。

“這位公子，寫得好詩。”葉璃放下了手中詩卷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後傳來一個悉的聲。回過頭一看，卻見穿著一白的東方幽站在不遠盯著自己看。葉璃深知只怕是自己這長臉惹的禍，也不在意，橫豎也要找機會接近東方幽。現在東方幽願意自己過來自然是最好。淡淡一笑拱手道：“楚君唯見過攝政王妃。”

聽到攝政王妃四個字，東方幽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點頭道：“楚君唯？可是雲州楚家的公子？不知楚家的惟雲三公子可好？”

葉璃面上出一疑，含笑看著東方幽道：“原來王妃認識惟雲公子？不過…在下這幾年雖然與本家的兄長來往，卻還記得惟雲乃是行四的，三哥名諱上惟下風。”對於東方幽的試探葉璃不以爲意。既然要辦楚君唯這個人，定王府又怎麼會沒有準備？別說楚君唯的份，即使他的父母生平都是早就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楚家到底有些什麼人，葉璃自然也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東方幽也不以爲意，淡然道：“許是我記錯了吧。幾年前和楚四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葉璃心中暗笑，東方幽這話說的沒面也太過沒水平了。誰不知道東方幽是今年剛剛離開蒼茫山下山來的？又怎麼會在幾年前跟楚惟雲有一面之緣？更何況，幾年前東方幽才幾歲？葉璃自然也不會揭穿的話，笑容溫文爾雅的道：“不知王妃有何見教？”

東方幽沉默不語，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出聲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只是方纔從旁邊路過的時候，看到這白公子臉上淡淡的笑意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另一個彷彿永遠都是一白的男子。這才忍不住開口說話的。沉默了片刻，東方幽才道：“楚公子世居雲州，如今初到南京若是有什麼不便之，可派人到攝政王府來找我。”

葉璃微微一怔，立刻含笑道：“王妃客氣了，多謝王妃。若是真有什麼麻煩的事，介時還要勞煩王妃。”

東方幽怔怔的著，幽幽道：“如果他像你這般……”話說到一半猛然醒悟過來，後面的話自然也不必再說。葉璃也只當沒聽見，笑容溫文爾雅，“王妃，如果沒有什麼事，在下先行告辭？”

東方幽點點頭道：“打擾公子了。我也先走了。”

“王妃慢走，不送。”葉璃拱手道。看著東方幽離去的背影，卓靖有些疑的道：“公子，這個東方幽看起來…好像有點不正常啊。”

“何止是不正常？”衛藺開口道：“方纔看公子的眼神，分明是讓人骨悚然啊。五公子說的不錯，大公子惹到這樣的人，真是倒黴頂了。”剛剛看著東方幽看王妃的眼神，即使是他們這樣的局外人都不由得心裡了，難得王妃居然還能保持這副言笑自若的模樣。更重要的是，王妃還是個只有一面之緣與清塵公子有兩分相似的陌生人，那要是對著清塵公子……衛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但願清塵公子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東方幽。

葉璃輕嘆一聲，有些惋惜的道：“一念佛，一念魔……”

卓靖道：“公子的意思是說，這東方幽竟然因爲對大公子而不得，執念魔？”

葉璃一合手中的摺扇，道：“總之，要儘快找到大哥。看東方幽如今這模樣，大概要忍不住了。讓跟著東方幽的人，盯。”

“是。”卓靖應道。

攝政王府

書房裡，東方幽面無表的看著眼前正一臉躊躇滿志滔滔不絕的墨景黎，心思卻早已經飄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墨景黎停了下來，掃了一眼明顯正在出神的東方幽，臉上閃過一不悅。

現在墨景黎對東方幽的觀當真是降得無法再降了。如果可以，墨景黎甚至恨不得立刻就弄死眼前這個人。這個人手中擁有著讓世人羨慕覬覦的權勢，卻什麼事都不幹一門心思的撲在一個本就不拿睜眼看的男人上。用盡了手段不說還變得瘋瘋癲癲，狠暴戾。若不是不想跟東方幽起衝突，墨景黎實在是很想告訴東方幽，以一個男人的立場，越是這樣癡纏不休，徐清塵只會越討厭。

“本王已經決定了與西陵和北戎結盟。你把清塵公子藏在哪兒了？立刻給我，我有用。”墨景黎忍住心中的怒氣，沉聲道。他當初敢下手去抓徐清塵，可不是爲了拿來給這個人花癡的。徐清塵可以說是定王府除了墨修堯和葉璃以外的第三位重要人，有他在手許多事都要方便許多。

東方幽眼眸一閃，不悅的道：“我說過了，我不知道。”

墨景黎冷笑一聲道：“你當我是傻子麼？東方幽，本王現在爲你是給你面子，江南是本王的地方，你以爲你不說本王就找不到麼？”見墨景黎如此，東方幽也不再客氣，冷聲道：“那本姑娘也警告你，你敢他一汗，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墨景黎現在早已經明白東方幽的子了，深吸了一口嘲弄的道：“就算你不將人給我，你想怎麼樣？一輩子關著他？你以爲定王府的人都死了麼？說不定定王府的人現在就已經滿江南的在到找他了。以定王府暗衛的能力，你覺得他們需要多時間？”

東方幽沉默了半晌，擡眼看著墨景黎，傲然道：“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只要我不願意，誰也找不到他。”

墨景黎終於忍不住了，惡狠狠的瞪了東方幽許久，才冷冷的吐出一句話，“東方幽，你就抱著徐清塵去死吧。本王只怕徐清塵連死都不願意跟你死在一起。”

說完，也不理會東方幽再說什麼，轉過出去狠狠地甩上了書房的大門。

墨景黎飛快的行走在黎王府的，只看背影也能看出那騰騰的怒火。跟在他後的心腹擔憂的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王妃那裡……”

墨景黎腳下頓了一下，沉聲道：“不用管！以後要出門就讓走，本王倒要看看能忍到什麼時候！”後的人點頭道：“王爺英明，也對清塵公子的心思，想必是忍不了多久的。咱們正好更在後面，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雖然對東方幽沒有什麼，但是畢竟還是自己明正娶的王妃。被屬下當著面說出東方幽對清塵公子的癡迷，墨景黎的臉更加難看起來，輕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墨景黎忙著與西陵和北戎結盟的事，原本也沒有多時間去理會東方幽，只是派人盯著變罷了。而朝堂上，卻因爲墨景黎突然丟出的一顆烈炸彈頓時就炸開了鍋。不說那些原本就對定王府有好的老臣就連那些支持墨景黎的人也不由得拿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朝堂上志得意滿的攝政王。

墨景黎纔剛剛拋下與西陵北戎結盟的消息，還沒來得及述說自己的雄偉大志和計劃，殿下就有人站出來，沉聲道：“王爺，此事萬萬不可！”

墨景黎一看眼前的人，立刻沉下了臉。太后一黨的人，跟太后周旋了這麼久墨景黎若是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支持著太后，墨景黎這麼些年也就算是白活了。墨景祁生前與太后反目，太后原本的羽翼也被自己剔除了不。如此況下還能讓太后在朝堂外站住腳步的除了定王府以外就沒有別人了。所以太后的人墨景黎都直接看作是墨修堯的人，自然是恨不得能將其皮筋。冷冷的看著殿下的人問道：“爲何不可？”

殿下出列的大臣正道：“西陵和北戎裂我疆土，殺我臣民。王爺爲大楚攝政王，執掌大楚國祚，又豈能與其結盟？這與認賊作父有何區別？”

“大膽！”墨景黎氣的臉發黑，怒斥道。

“王大人所言極是。請王爺三思。”衆人齊聲道。

墨景黎定睛一看，跪下附議的朝臣竟然佔了八以上，就是剩下的兩臉上也多有不贊同之。其實原本同意與西陵和北戎結盟，墨景黎就知道必然會招致這樣的結果，但是當真正看到這麼多人反對自己的時候，那種全天下人都與我爲敵的覺還是讓墨景黎不由得暴怒起來。神冷峻的盯著殿下跪了一地的朝臣道：“西陵和北戎是大楚的敵人？難道定王府就不是了？墨修堯現在佔著的地方不是大楚的麼？本王倒是想知道，你們效忠的到底是大楚，還是定王府？”

如此誅心之言，頓時讓朝堂上許多老臣都不由得心生寒意。他們這些老臣許多都是兩朝甚至是三朝老臣了，若不是心念大楚當初便是直接投奔定王府，就算得不到重要至也能安度晚年。如今卻只因爲違逆的黎王的意思，就被扣上一頂不忠於大楚的帽子。讓人怎麼能不心生沮喪？更何況，黎王和西陵北戎結盟的決定本生就是打錯特錯。無論最後輸贏都是會臭萬年的啊。

“老臣等斷無此意，但是與西陵北戎結盟之事實不可爲。請攝政王三思！”衆臣齊聲拜道。

墨景黎不悅的一揮袖道：“本王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必再議。”說著，墨景黎的目掃過坐在龍椅上因爲突然驟變的氣氛而眼中開始積蓄著淚水的小皇帝，墨景黎眼中閃過一暗芒，走到小皇帝邊沉聲問道：“皇上，本王的決定皇上覺得怎麼樣？”

小皇帝墨夙雲素來是極怕這個攝政王皇叔的，被墨景黎這麼盯著一，立刻放聲大哭起來。墨景黎厭惡的瞥了他一眼，沉聲怒吼道：“哭什麼哭？你是皇帝，當著大臣的面子如此模樣聖何統！本王問你話呢？”小皇帝被嚇得一噎，滿是淚水的小臉頓時漲的通紅，哽咽著道：“皇叔…嗚嗚，皇叔說的…對…”

墨景黎輕哼一聲，瞥了一眼殿下的衆人道：“聽見了麼？這是皇上的意思。你們不想尊本王的旨意，難道說連皇上的旨意也要違逆了？”衆臣有口難言，小皇帝纔不過八九歲的樣子，而且這兩年被墨景黎嚇得不輕。就算太后著力教導也沒有毫用，甚至連普通的八九歲的孩子還有所不如。但是他們能說什麼？說皇帝還小不懂事？說的不算數？幾個年老的臣子只得在心中暗暗哀嘆主孤立，權臣竊國啊。

“黎王，你這是想幹什麼？”太后從殿後走了出來，冷眼看著自己如今這唯一的兒子。

墨景黎看到太后出來，臉一沉，淡淡道：“後宮不可干政，母后這個時候來前朝做什麼？”小皇帝墨夙雲看到太后剛剛纔止住的眼淚頓時又流了出來，著太后哇哇大哭起來，“嗚嗚，皇祖母……孫兒怕…”看著墨景黎冷漠的眼神，太后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如今只剩下墨景黎這一個兒子了，如果可以如何不希能夠跟自己的兒子和和睦睦的相？但是當初墨景祁去世的時候兩人鬧得太僵了。這兩年太后也越發看明白了，在這個兒子的眼中，自己這個母后的地位只怕還不如賢昭太妃這個姨母。太后高高在上了一輩子，又如何能容忍被自己一手教養大的兒子奪了權榮養在深宮裡看人臉？之後墨景黎有了蒼茫山相助，更是針對太后的人，母子倆個的關係也就越發的僵起來。

但是太后這一次出來，卻當真不是爲了和墨景黎爭執而來的。實在是不明白這個兒子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誠然，太后曾經也一門心思的想要對付定王府。但是即使在定王府最虛弱的時候，太后也沒有想過要明面上擺明了軍馬的跟定王府做對。

跟在先皇邊，看著先皇半輩子想方設法的對付定王府卻每每功敗垂。也看著當年的墨流芳如何的天縱英才，驚才絕豔。更看著自己的長子不惜犧牲大楚也要打墨家軍，更看著墨修堯怎麼從當初那個岌岌可危的殘廢王爺重新將定王府推回了巔峰。無形之中，太后有一種覺，定王府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得了的。最重要的是，就算這次三家聯軍真的消滅了定王府又如何？西陵和北戎會就此推出大楚的土地麼？當然不會，沒有了墨家軍的震懾和牽制，他們只會更加瘋狂的吞併大楚的土地。只怕…連有生之年的安穩日子也不會再有了。

墨景黎卻不知道太后所想的這些，他只看到太后爲自己的生母這些年卻與自己做對。甚至不惜投靠了定王府，幫著墨修堯來牽制自己。此時見太后又要阻擋自己的好事，冷聲道：“母后爲後宮之人，還是早些回宮安歇的好。朝堂上的事自然有兒臣和大臣們置。還是說…母后當真是想要干政不？本王倒是還記得皇兄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