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王梓博愣了一下，詩詩同學的邏輯很奇怪，因爲正常朋友好像都是詢問“我和你媽掉河裡，你先救誰”這種問題，爲什麼想和陳漢昇比較呢？

“你說呀。”

邊詩詩看到王梓博久未回答，忍不住催促了一句，好像答案對很重要似的。

“嗯······額······”

王梓博支吾半天，最後撓撓頭說道：“小陳不會和你吵架的，因爲你太聰明瞭，小陳不和聰明人吵架，他說更喜歡欺負胡林語那樣的笨蛋。”

“誰是胡林語？”

邊詩詩馬上問道，不管什麼樣的孩子，只要從男朋友裡聽到其他生姓名，注意力都會高度集中。

“沈，沈楚的好朋友。”

王梓博老老實實的解釋，不過他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爲在邊詩詩面前提起“沈楚”本不合適，即使修羅場已經發，“楚黨”和“小魚黨”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果然，聽到“沈楚”以後，邊詩詩馬上不說話了，就算來到建鄴理工的創業園辦公室，也只是默不作聲幫忙打掃一下，然後就準備回東大了。

王梓博心裡很忐忑，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如果是小陳在這裡，他會怎麼回答？”

王梓博思考半天，甚至還帶了陳漢昇視角。

······

東大和建鄴理工都在同一個大學城，相距不遠，一路上人來人往，很多學生都在散步。

有些在打鬧，有些在竊竊私語，有些在樹底下親擁抱，還有一些單狗學霸，他們就喜歡在路燈下背書，彷彿這些路過的們，只是自己的點綴。

這就是寬鬆有趣的大學生活，大家互不相識，也互不搭理，還互不影響。

只是邊詩詩有些不高興，雖然不吱聲，但是一邊走，一邊踩著王梓博的影子，似乎把不高興都傾瀉到影子上面了。

到東大生宿舍的時候，王梓博快走兩步追上朋友，惴惴不安的說道：“你看這樣回答行不行，如果我發現你們要吵架了，一定會提前調解，這樣就能夠避免矛盾了。”

王梓博以爲這個回答足夠完了，可是邊詩詩本不滿意，甚至重重踩了踩影子上的那顆大腦袋。

“我走了！”

邊詩詩甩著高馬尾，氣呼呼的說道。

“那，那你早點休息。”

王梓博無意識的扭著屁：“春天有些上火，回去多喝點熱水······”

“不許扭！”

邊詩詩目一瞪。

“不扭不扭。”

王梓博趕把兩隻手叉在腰上，牢牢的控制住。

宿舍樓底下的燈很亮，照在王梓博臉上，映出一副繃繃的神，眉梢之間都是掩飾不住的慌張和不安。

邊詩詩看的又很心疼，從行李箱裡掏出一個緻的包裝盒，直接塞進王梓博手裡。

“你就是一頭大笨豬！”

邊詩詩恨鐵不鋼的罵了一句，轉走回宿舍。

王梓博低頭一看，居然是一臺飛利浦電剃鬚刀，這應該是邊詩詩特意在國買來送給自己的。

兩人確定關係以來，其實是邊詩詩買的東西比較多，之前買了Gucci皮帶，現在又買進口剃鬚刀，王梓博只是出去吃飯時付賬而已。

想當初，黃慧爲王梓博買一杯星克咖啡，都要掛在邊說好久。

“邊，邊······”

王梓博脣了，他突然很想衝過去把邊詩詩抱進懷裡，可是眼前這麼多人，又實在是不好意思。

就這樣一猶豫，邊詩詩已經走到了宿舍大門口，轉過舉起小拳頭，衝著王梓博“惡狠狠”的比劃兩下，然後甩著高馬尾上樓了。

王梓博也傻乎乎的舉起雙手，直到邊詩詩的影消失不見，他才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爲什麼要這麼膽小啊，我真是豬，膽小的豬！”

王梓博腸子都懊悔的絞起來了，這要是換陳漢昇，肯定會直接衝上去抱著小魚兒的。

回學校的路上，王梓博掏出手機打給陳漢昇：“小陳，你在哪呢？”

“剛到辦公室。”

陳漢昇答道：“有事？”

王梓博躊躇一會：“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別問了，過。”

陳漢昇還是那副不正經的語氣。

“什麼過，你不要搗！”

王梓博甕聲甕氣的說道：“要是有一天我和小魚兒吵架了，你會幫誰啊？”

“這還用說，幫小魚兒啊。”

陳漢昇回答的乾脆利落。

“啊？”

王梓博愣了愣：“我們是發小啊。”

“你和小魚兒吵架的時候，我們就不是發小了。”

陳漢昇笑嘻嘻的回道。

“你個狗東西！”

王梓博真想捶兩下陳漢昇，自己爲了他都惹邊詩詩不高興了，他還這樣沒心沒肺。

“行啦行啦。”

陳漢昇啐了一口：“你不要問這些傻問題了，這是生糾結的東西，你也好意思問出口，丟不丟人啊。”

“我沒有······”

王梓博嘟噥一句，這個問題對男生來說的確很無聊，掛電話前他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和邊詩詩在國，是不是鬧過什麼矛盾啊？”

陳漢昇那邊安靜了一會，語氣開始不耐煩了：“你要是實在沒事做呢，不如下載兩部A片看看吧，果殼快播已經研發功了，要不要先讓你一下，波多野結老師的新番好像剛剛出來。”

“算了，我最近戒了。”

王梓博悶悶的說道：“那你早點休息吧，調整一下時差。”

“傳統手藝都能戒，I 服了 you。”

陳漢昇嘀咕一聲掛掉電話，繼續在辦公室裡電腦上鼓搗著“果殼快播”。

他去國這幾天，果殼電子沒發生什麼大事，三星把果殼告上法庭之後，暫時也沒有更進一步。

總之一切正常，唯一的好消息來自“果殼快播”，王興帶著“牢獄四人組”終於把這玩意研發出來了。

如果還在那個15平米的城中村工作室，快播要等到今年10月份才能面世，2007年年初的時候纔在全網發佈。

不過在果殼電子裡面孵化，依靠技和經濟支撐，還有果米研究院的人才支持，足足提前了六個月。

現在只要通過產品的穩定監測，“果殼快播”這款件馬上就能全網發佈了。

陳漢昇現在正按照自己的方法，檢測果殼快播的實用。

其實步驟也很簡單，就是把幾個教育片的鏈接放進去，如果能夠快速解碼avi、rmvb、mp4所有影片格式，並且能夠邊下邊播放，這就足以吊打目前的暴風影音和windows player了。

至於“共下載影片”等等功能，還可以慢慢的探索和拓展。

“咚咚咚~”

陳漢昇正“檢測”到一半，小書敲兩下門，探頭進來問道：“陳部長，你不早點回家嗎，自從立董事會以後，你都很這樣加班了。”

“昂。”

陳漢昇被打擾很不爽，胡的揮揮手：“我一會回去，你先下班吧。”

“咦，你臉怎麼紅紅的啊。”

聶小雨和陳漢昇之間，既像上司和下屬，又像哥哥和妹妹，直接歪著腦袋走過來：“你在看什麼好玩的東西，讓我康康。”

“滾滾滾~”

陳漢昇“啪嗒”一聲把電腦關了，重重彈了一下小書的腦瓜：“什麼都興趣，老子的中藥都喝，你就差屎沒吃了。”

“我以爲可以治冒的。”

小書委屈的說道。

“治你妹！”

陳漢昇已經走出辦公室，聲音從走廊裡遠遠的傳來。

“我沒妹妹。”

小書捂著腦袋，哼哼唧唧的反駁。

······

從剛纔的“檢測”來看，效果還是不錯的，不然又怎麼會面紅耳赤呢，陳漢昇出了行政樓，時間已經過了9點，不過廠裡到都是燈火通明。

因爲印度廠商的訂單，生產部正在加班加點的完，至於研發部、網絡部、產品設計部這些更是日夜顛倒的部門。

陳漢昇步行走向停車場，晚風習習，拂在臉上很舒服，路邊的梔子花和白玉蘭在夜中散發著清香，灌木叢裡偶爾傳來幾聲貓，這些都是春天特有的景緻。

偶爾到一些管理層和員工，他們都禮貌的打招呼，大概陳漢昇這個大老闆比較年輕的原因，果殼電子的工作氛圍相對比較寬鬆。

到了停車場以後，各種各樣的車輛整齊的停放，不乏寶馬奔馳這些頂級品牌。

現在果殼規模逐漸擴大，管理層的收也越來越高，再加上經常從外面挖人或者直接推，很多行業英也會跳槽到果殼電子。

這些人帶來富社會資源的同時，也讓停車場越來越擁。

“太了，以後得按部門停車了。”

陳漢昇心裡說道。

另外，有些車的車頂比較高，進出的時候會蹭到一些外面進來的花枝，導致停車場地面都是散落的花瓣，有些直接被車毫不留的碾碎。

“這些有錢人，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嗎？”

陳漢昇搖搖頭，他本來也沒打算多管，不過想想自己在國陪了小魚兒兩天，不如摘點花送給沈憨憨，稍微平衡一下吧。

於是，陳漢昇走下車，把那些“過界”的花枝折下來，放在車裡帶回家。

回到天景山小區樓下，陳漢昇沒有貿然上去，他先檢查自己上有沒有前往的國的飛機票，確定全部銷燬以後，這才一手拎著行李，一手拿著花回家。

“咚咚咚~”

一陣敲門後，過來開門的是小阿寧，看見陳漢昇很高興，仰著小臉喊道：“阿哥！”

“才兩天沒見，個子又長高了嘛。”

陳漢昇放下行李，拽了拽沈寧寧的羊角辮。

沈楚正在準備自己的研究生面試資料，聽到靜後走出來，依然像往常一樣，彎腰把陳漢昇的拖鞋拿出來。

“你吃飯了嗎？”

擺好鞋子後，沈楚又接過陳漢昇手上的行李，溫的問道。

只要陳漢昇說自己沒吃飯，沈楚肯定會放下所有事去廚房裡做飯的。

“哦，吃了。”

陳漢昇把手裡的花枝遞過去：“這個給你。”

這是一串雜花，有白的，有黃的，有紅的，雜七雜八的好幾種，很明顯不是花店裡的樣式，所以陳漢昇也沒撒謊，笑呵呵的說道：“不是特意買的，只是公司停車場那邊的碎花，你不要嫌棄。”

“不會呀~”

沈楚哪裡會嫌棄呢，只到一片驚喜，其實陳漢昇經常送花給小魚兒，但是很送給沈楚。

大概兩人都覺得沒有必要，以沈憨憨的格，如果陳漢昇專門在花店買花，可能會覺得有些浪費。

反而是這種撿來的零碎花枝，既漂亮又低調，沈楚先幫陳漢昇倒了杯溫水，然後就抹起袖子，出兩截藕似的胳膊，開心的佈置起來。

先把阿寧喝牛的玻璃瓶找出幾個，洗乾淨以後裝滿清水，然後在這個瓶子裡一支迎春花，擺放在電視旁邊；在那個瓶子裡一支白玉蘭，擺放在窗戶邊上。

很快，客廳和幾個臥室都被裝點的活潑起來，看著沈楚在家裡穿梭的影，胡林語撇撇說道：“楚也太好哄騙了吧，一點點撿來的碎花就這麼高興。”

“是啊。”

陳漢昇微微頷首：“的確很好騙，憨憨的。”

“······”

胡林語一時語塞，有的時候臉皮厚到一定程度，渾上下都沒有缺點了。

“哎，還是建鄴舒服啊。”

陳漢昇倚靠在沙發上，忍不住嘆一聲。

他去國差不多四天時間，看似很短，其實經歷了很多事。

既有小魚兒的“好久不見”，也有那張國婚姻司的“結果正義”，還有路上來回三十個小時的飛機，這四天回憶起來，宛如四十天。

現在回到家裡，看到了沈憨憨，看到了小阿寧，看到了胡書記，還有婆婆和冬兒。

冬兒正在教婆婆使用MP4，婆婆都七十多歲了，本不悉這些電子產品，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用手指小心劃著MP4屏幕，看看歌詞又看看封面，還把MP4湊近耳朵聽著。

這一幕幕溫馨的場景，就算是陳漢昇這種混不吝的大流氓，心裡也是暖意融融。

晚上休息的時候，沈楚照例又是最晚，等到其他人都睡著了，才洗完澡準備上牀。

“過來。”

陳漢昇在沙發上輕聲喊道。

沈憨憨聽話的走過來，陳漢昇坐直，張開手臂說道：“抱抱。”

沈楚也非常想念陳漢昇，把額頭輕輕抵在陳漢昇肩膀上，小手攥著大手，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安靜兩個人的浪漫。

“怎麼覺你胖了。”

陳漢昇著沈楚的下，開個玩笑說道。

要是平時，沈楚大概會嘟著小臉：“我沒胖~”

不過今晚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說道：“下午陪林語去藥店，稱重時也把我推上去了······”

“嗯，結果呢？”

陳漢昇問道。

“我胖了一斤。”

沈楚憨憨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