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和天景山小區發生的事，陳漢昇是一件都不知道，他一邊在辦公室裡等著邊詩詩，一邊理著工作事務。

不得不說，當事人蕭容魚的這則聲明，直接“洗白”了陳漢昇的形象，再通過網絡部營銷水軍的引導，一時之間，三星面臨非常大的輿論力。

黃立謙也很湊趣，他經常把網上抹黑三星的帖子整理好發給陳漢昇，讓大老闆開心一下。

“咚咚咚~”

上午10點多的時候，有人在外面敲門，陳漢昇以爲是邊詩詩，沒想到居然是張衛雨。

“你怎麼來了？”

陳漢昇有些詫異。

“您以前要見黃慧的英國男朋友威廉。”

張衛雨解釋道：“我把他帶到建鄴了。”

“喔。”

陳漢昇想起來了，他之前的確吩咐過。

因爲黃慧了一些國法律止的東西，雖然直接舉報，黃慧一樣能坐牢，不過陳漢昇打算讓那個鬼佬男朋友舉報，這種方式出其不意，又能夠讓黃慧記憶“深刻”。

“你沒把他帶到果殼電子這裡吧。”

陳漢昇問道。

“沒有。”

張衛雨搖頭，他還是比較穩重的，知道陳漢昇對這件事不想太過深，所以只把威廉安排在一家酒店裡。

“我說建鄴有個好大哥，他在做一些大項目，正好缺一些英語好的朋友，很容易就把這個窮鬼誆過來了。”

張衛雨說完，還不屑的“tui”了一口：“我以前一直以爲外國人都很有錢，沒想到也有威廉這樣的窮。”

看來，這段時間“潛伏”在威廉邊，張衛雨對這個鬼佬早就不耐煩了。

陳漢昇笑了笑：“外國窮也很多的，只不過因爲長著金髮碧眼，莫名其妙的被一些洋奴覺得很高端。”

“走吧。”

陳漢昇站起來活下肩膀：“今天心不錯，去看看這個傻。”

出門前，陳漢昇讓聶小雨準備10萬塊錢裝在手提包裡，同時叮囑如果邊詩詩到了，記得把留下來。

張衛雨安靜的陪在邊，恪守規矩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看到陳漢昇準備用10萬收買威廉，他覺得有些不值得。

威廉這種人，2萬塊就足以賣掉中國朋友了。

······

張衛雨爲了現“好大哥”的實力，特意把威廉安排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陳漢昇他們到了以後，看見他正用半生不的中國話搭訕酒店前臺。

“泥好，我威廉。”

“來自Englang，泥是我遇到最漂亮的中國姑娘。”

“泥電話號碼是什麼，晚上請喝酒。”

······

這一套搭訕平平無奇，不過因爲是個外國面孔，酒店小前臺已經害的給出自己聯繫方式了。

“媽的！”

張衛雨低聲罵道：“他在杭州酒吧經常這樣泡妞，其實這個狗日的渾上下掏不出5000塊，偏偏就能夠隨意勾搭功，我有時候真想提醒那些姑娘，這就是外國騙子！”

按理說，果殼社區那個“分辨有錢鬼佬和沒錢鬼佬”的帖子早就出圈了，大部分年輕人都應該看過，不過還是很容易就相信了這些鬼佬，最後被騙又騙財。

“算啦，我們又不是菩薩，你當面提醒，說不定前臺小姑娘還會生氣呢。”

陳漢昇無所謂的說道：“我先去房間，你等他一下。”

五分鐘後，張衛雨帶著威廉上來，威廉開始還想擺擺架子，吹噓一下外國人的份，不過進房間後，他的眼睛就有些發直。

因爲有個材高大的中國年輕人，戴著墨鏡，裡叼著煙，正從包裡拿出一捆一捆的百元紙幣。

有時候作太大，菸灰不小心蹭落在紙幣上，他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是威廉忍不住想提醒一下，千萬要小心火星，這些可都是money啊。

“這是陳總。”

張衛雨對威廉介紹道：“他有個項目想找你合作。”

“OK，OK。”

看在money的份上，威廉態度立刻好起來。

現在很多中國企業，比如賣農藥的，或者研製生藥品的，拍廣告的時候總喜歡請幾個鬼佬，穿著白大褂，手裡拿著試管假裝國際學專家，在鏡頭前吹噓產品的優勢，好像這樣就能提高產品效果一樣。

威廉以爲是這種合作，他很多英國老鄉都當過“國際學專家”了。

“聽說你朋友黃慧？”

不過讓威廉意外的是，這個陳總居然關心起自己的中國朋友。

“對，黃慧。”

威廉看了一眼張衛雨，這應該他的吧。

張衛雨是威廉泡酒吧時結的一個朋友，出手大方，經常請客，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不過兩人很“投緣”，威廉已經把他當好朋友了。

“你倆倒也搭配。”

陳漢昇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因爲墨鏡的原因，威廉看不清這位陳總的眼神，不過他也覺有些不自在，好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

“你有護照嗎？”

陳漢昇又說話了。

“有的。”

威廉掏出一本深棕的證件，封面印有一行金字British National Passport。

這本護照是真的，沒有任何技能的威廉在中國沒有死，還能隨意泡妞，全靠這本護照。

驗證完真僞，陳漢昇並沒有把護照還回去，而是直接揣進自己兜裡。

“泥做甚麼！”

威廉嚇了一跳，這是他在中國耐以生存的憑證，要是沒了這玩意，他就“黑戶口”了。

威廉正要上前搶回護照，沒想到“好朋友”張衛雨突然攔在了前面，神也見不到以往的和藹，變得冷峻兇狠，很有當年混江湖時的大哥範。

“你······”

威廉腳步遲疑了一下，看看張衛雨，再看看陳漢昇，似乎明白了什麼。

“don“t擔心，爸爸又不吃你，瞧你嚇這個樣。”

陳漢昇咧咧，出一排白的牙齒，和墨鏡的黑鏡片形鮮明對比，看著就有一桀驁不馴的味道。

陳漢昇說著，突然撿起一沓鈔票扔給威廉，威廉忙不迭的接過。

不過還沒拿穩，又有一沓鈔票扔過來，威廉又趕接住，慌忙之下散了好幾張飄在地上。

陳漢昇的作沒有停，一口氣扔了五次，這就是5萬塊了，威廉喜滋滋的彎下腰，等到把所有錢撿好，一擡頭赫然發現視線前面站個人影。

原來，陳漢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了。

威廉蹲在地上，陳漢昇筆直的站著，從背後投過來線的形一抹影，恰好籠罩住這個在中國招搖撞騙的外國鬼佬。

“真他媽的解氣！”

張衛雨握著拳頭想著，他雖然沒讀過多書，不過也知道“八國聯軍侵華”的事，現在英國人這樣仰中國人，他心裡別提多爽快了。

“我和黃慧有些過節。”

陳漢昇不再拐彎，直接說道：“所以不想讓活得太舒坦，怎麼做，張衛雨會告訴你，事功以後你來建鄴，我把護照還給你，還有剩下的5萬塊錢。”

“啊？”

威廉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對方本不是想拍廣告，居然提出這個要求。

“啪啪啪~”

正在發愣的威廉覺臉蛋被扇了幾下，原來是陳漢昇等了半天，看見威廉沒什麼反應，不耐煩的了手。

“怎麼？”

陳漢昇嗤笑一聲：“你難道對黃慧有嗎？”

威廉搖搖頭，眼神一直瞧著桌上剩餘的5萬塊錢，還有陳漢昇口袋裡的護照。

“呵呵~”

陳漢昇冷笑兩聲就準備離開房間，威廉肯定會答應的，這種人對中國就是“騙”字爲主，本不存在什麼真。

這件事下面就是張衛雨的工作了，總之，陳漢昇只要聽到黃慧被抓起來的消息。

張衛雨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把剩下的五萬塊錢收好，在酒店走廊追上陳漢昇：“陳總，其實依照我對威廉的瞭解，兩萬塊錢他就能答應了，10萬實在太多了。”

“這個錢就是讓他看看而已。”

陳漢昇等電梯的時候，拍拍張衛雨肩膀：“等到威廉來建鄴要錢的時候，你把他帶到江陵，設個套把他也送進去，讓他去陪陪黃慧。”

“派出所真的會理嗎？”

張衛雨遲疑的問道。

“所以才讓你帶去江陵那邊嘛。”

電梯“叮咚”一聲開門，陳漢昇走進去後，衝著張衛雨笑了笑：“我可是江陵必勝客，在那塊地盤上，三星的虎鬚都敢，威廉算個屁啊。”

······

這就是陳漢昇對黃慧的報復，沒有牽扯父母，也沒有損害其他人的利益，還沒有違反法律法規。

當然主要也是黃慧自己作死，陳漢昇基本沒費什麼力氣。

回到果殼電子辦公室以後，已經是中午了，邊詩詩還是沒過來，陳漢昇再次撥打電話，這次終於接通了。

“邊詩詩你人呢？”

陳漢昇問道：“我都等你一上午了。”

“你等我做什麼。”

邊詩詩的聲音悶悶的，好像剛哭過，又好像是因爲季節變化冒了。

“你來江陵，不是找我談談小魚兒的事嗎？”

陳漢昇侃侃而談：“你有這樣的覺悟就很好，我也很想解決問題，小魚兒在國始終不是個長久之計······”

“我沒說去找你。”

邊詩詩打斷了，頓了頓說道：“另外，小魚兒的事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

陳漢昇心想這純粹是瞎扯，“雙全法”這種世界級難題，我都被困住了，邊詩詩還能比我更聰明？

不過陳漢昇再想問，邊詩詩已經掛了電話，看得出緒很低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陳漢昇還沒來得及分析原因，三星那邊已經頂不住力，在網上公開道歉了。

樸正洙做了替罪羊，他以“道聽途說，調查不嚴謹的理由”主辭職了。

這是三星和果殼開戰以來，第一位被犧牲的中層管理，以後可能還會有更多。

不過人生就是有很多意外，已經準備要離職的寧，居然頂替了樸正洙的職務。

聽到這個消息後，陳漢昇也是怔了許久，忍不住想起一句臺詞：明明說好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

不過他心還是很好的，因爲今天的事很順利。

首先是黃慧被安排了，其次三星也暫時道歉。

“要是今天能和邊詩詩談一談，那就完了。”

懷著這樣淡淡的憾，晚上的時候，陳漢昇開車回到天景山小區。

小區還是那樣的安寧和諧，不過上樓以後，陳漢昇馬上皺了眉頭。

雖然人數沒有變化，婆婆在臥室，冬兒在廚房，沈楚在教阿寧數學，胡林語趴在桌上塗塗寫寫，也許在覈算賬目。

可是，陳漢昇依然發現兩點不對勁的地方：

第一點是進門後，胡林語居然擡起頭，默默的看向陳漢昇。

胡林語向來都是把陳漢昇當空氣的，就連陳漢昇心裡也很有數，自己不足以引起胡書記的重視。

所以，今天這個反應，就讓陳漢昇意識到不太對勁。

第二點就是以往陳漢昇進門，沈楚都會幫忙拿拖鞋。

今天沈楚也像往常一樣，不過正要站起來的時候，胡林語突然沈楚拉住的胳膊：“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有必要這麼卑微嗎？”

聽到這句話，沈楚臉上出現一恍惚，然後又默不作聲拿出拖鞋，輕輕放在陳漢昇腳下。

“什麼‘都已經這樣了’，傻吊胡林語整天玩猜謎。”

陳漢昇心裡罵了一句，不過他表面上的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聲的觀察打量，發現婆婆、冬兒和阿寧沒啥變化，只有沈楚和胡林語比較反常。

尤其是胡林語，那種排斥表現的非常明顯，似乎把陳漢昇當一個外人。

吃飯的時候，陳漢昇還像過去一樣，講一些笑話逗著阿寧“咯咯咯”的發笑。

以往的時候，沈楚總是安靜的看著陳漢昇和阿寧，臉上都是溫。

不過今天晚上，陳漢昇用餘掃過去，突然發現沈楚神有些悽婉，似乎在懷念這溫馨的一幕。

雖然已經在努力掩飾，可是在客廳的燈下，眼角明明有淚花在晃。

“看來況很嚴重啊。”

陳漢昇吃著飯，還在心裡和自己開個玩笑：“不會要分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