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下的蘇果超市裡，陳嵐陪著樑太后，一邊逛著琳瑯滿目的貨架，一邊敘述著沈楚家裡的近況。

“除了胡胖丫以外，天景山小區那邊，沒有人知道我哥和楚嫂子的事。”

陳嵐說道：“楚嫂子白天的時候，還和以前差不多的樣子，做飯、打掃衛生或者教導阿寧學習。”

“沈楚是不想讓們擔心吧，畢竟家裡老的老，小的小。”

樑娟很能理解：“那晚上呢？”

“晚上會獨自發呆，有一次我半夜起來喝水，看見楚嫂子傻傻的坐在客廳沙發上。”

陳嵐噘著說道：“本來就憨嘛，發呆的時候注意力特別集中，我都走到邊了，還沒有發現。”

“楚哭了嗎？”

樑娟問道。

“肯定啊。”

陳嵐大概是想起了那一幕，臉上也變得有些低落：“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可以無聲無息的流眼淚，嫂子一邊哭，一邊輕輕著沙發。”

“爲什麼······”

樑娟問了一半突然閉口不言，因爲也反應過來了，陳漢昇之前住在天景山小區的時候，因爲房間不夠，他經常睡在沙發上。

換句話說，沙發上留存有陳漢昇的氣息，沈楚這是在懷念啊。

“哎！”

就連陳漢昇的親媽，樑娟都是長嘆一口氣：“癡兒癡兒，何必爲他這樣呢，不值得啊。”

“大伯母~”

陳嵐左右看了看，突然湊過去說道：“反正現在時間還早，我們打車去天景山小區看看楚嫂子吧，好可憐的，每天要在婆婆和妹妹面前假裝堅強，晚上就的難過，那麼好看的桃花眼都憔悴了。”

阿嵐的格和陳漢昇很像，或者說正因爲有哥哥的依仗，所以做事也經常率而爲。

樑太后聽了先是眼睛一亮，對這個提議好像很興趣。

可是過了一會，看了看小推車裡的家用必需品，原地猶豫了很久，最後臉一黯搖搖頭說道：“不去了，小魚兒要回國，我要趕回去把家裡佈置一下。”

樑娟這個表現，似乎在兩個人之間選擇了小魚兒。

“爲什麼啊？”

陳嵐愣了一下：“我哥說大伯喜歡小魚兒嫂子，你更喜歡楚嫂子，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啊。”

“哪有什麼更喜歡啊，我都喜歡的。”

樑太后了侄的頭髮，去眼角的一點淚痕：“小魚兒懷孕了呀，我現在去找楚，肯定也是陪著哭，沒有其他辦法，除非······”

“除非什麼？”

陳嵐擡起頭。

“除非。”

樑娟默默的說道：“小魚兒和楚能夠互相接······”

“不可能的。”

陳嵐直接否定，先不說驕傲的小魚兒嫂子，楚嫂子也是不可能的。

從們格來說，哥哥選擇了其中一個，剩下的另一個寧願這輩子不結婚，也不可能和陳漢昇繼續往來。

······

買完東西回到樓上，雖然因爲蕭容魚的關係，樑娟沒有去找沈楚，但是把這怨氣全部發泄在兒子上了。

所以陳漢昇在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連和王梓博說點笑話，都要被樑娟冷冷的瞪上一眼。

“沒得罪啊。”

陳漢昇不敢和樑太后齜牙咧，悄找到妹妹問道：“我暗示你說說沈楚的近況，你沒瞎扯別的東西吧。”

“你不相信我，那就別讓我當間諜啊！”

陳嵐嗅了嗅小鼻子，甩頭就走。

是不會承認慫恿大伯母去找沈楚的，不然以後的零花錢都要被哥哥斷掉。

晚上吃飯的時候，老蕭也從港城趕過來，他對這套房子也比較滿意，說明陳漢昇是的確用了心。

陳兆軍還特意開了一瓶五糧，陪著蕭宏偉喝幾杯。

年初陳漢昇和蕭容魚剛分手的時候，老蕭在區政府到陳兆軍，他都是直接不搭理的，兩家的關係陷冰點。

直到小魚兒懷孕，兩位父親才重新坐下談事。

現在小魚兒終於要回國了，陳漢昇也算是“改邪歸正”，想起前段時間那些紛紛擾擾的過往，老陳端起酒杯，百集的說道：“老蕭，好事多磨。”

蕭宏偉也有類似的慨，他看了看陳兆軍的面容，對方也和自己一樣，眼角也有了深深的皺紋。

時間過得可真快，四年前孩子們剛上大學，然後秒鐘彷彿只是“滴答”一下，他們大學都要畢業了。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

老蕭端起酒杯，也和陳兆軍了一下，兩位父親沒有多說什麼，一切盡在酒裡了。

陳漢昇填飽肚子後，叼牙籤在裡，嘻嘻哈哈的看著兩個老頭喝酒，這樣對他來說已經很老實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樑太后仍然橫挑鼻子豎挑眼。

“你能不能有點規矩。”

樑太后也不顧王梓博邊詩詩他們都在桌上，很不客氣的指責：“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咬牙籤那是小混混的舉，陳漢昇你是小混混嗎，我問你是不是，是不是······”

“暈死，吃了槍藥了嘛。”

陳漢昇心裡在嘀咕，不過他是不敢和樑太后吵架的，這是小時候打出來的影，這個世界上敢這樣肆無忌憚罵陳漢昇的人，也只有親媽樑娟了。

其他人也是知道這一點的，而且陳漢昇“風評”太差，小夥伴們沒一個願意幫他圓場，最可氣的是，兩個老頭也假裝沒聽見，仍然自顧自的杯小酌。

“好好好，我不剔牙了。”

陳漢昇吐掉牙籤，撇撇準備去客廳看電視。

哪想到樑太后還是不滿意：“不許看，一會過來把碗刷了！”

“我······”

陳漢昇覺得今天被針對了，他氣急敗壞的走到窗戶面前，“嘩啦”一聲推開說道：“媽，你要是再這樣針對我，信不信我讓你們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飯桌上沒有什麼靜，大家還是該幹嘛就幹嘛，誰要是相信陳漢昇會自殺，那就是純粹的大傻子了。

親媽樑娟更是冷哼一聲，沒往窗戶這邊多看一眼。

“好啊。”

陳漢昇氣呼呼的說道：“你們都覺得我在吹牛，都以爲我沒這個嗎？”

下一刻，陳漢昇突然攔腰抱起妹妹陳嵐，拖著就往窗戶邊走去。

“大伯，大伯母救命啊！”

陳嵐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我哥說讓你們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他不是要自己跳樓自殺，他是要把我扔下去，救命啊救命啊······”

······

（今晚還一章，大概11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