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的這套公寓毗鄰紫金山，視野非常寬闊，冬天稀稀落落的太斑過玻璃窗，溫暖的落在木地板上。

主臥室裡，沈楚坐在牀邊，安靜的注視著手機屏幕。

沈楚沒有在意蕭容魚爲什麼會有自己的號碼，因爲想要的話，也能夠拿到蕭容魚的聯繫方式。

“咯吱吱~”

客廳裡傳來防盜門打開的靜，接著就是莫珂見到小小憨包後，高興說話的聲音：“哎呀，寶寶在幹嘛呢，又在吐泡泡呀，你今天有沒有翻啊······”

小小憨包四個多月了，至今還沒學會翻，相比之下姐姐三個多月就能獨立翻了。

醫院檢查後沒有任何問題，看著主任醫師言又止的表，大家都明白了，主要原因還是寶寶自己太憨了。

“媽媽呢，我們去找找媽媽在哪裡······”

這應該是莫珂抱起陳子佩，一邊逗弄，一邊找著媽媽。

莫二媽現在越來越像“外婆”了，也真的很疼陳子佩，這樣一個氣質典雅、習慣素食、有著強烈神潔癖的教授級員，居然能夠耐心的給寶寶換尿。

這說明陳子佩在莫珂的心裡，已經超過一直以來堅持的習慣和信仰了。

“原來媽媽在發短信呀，那就不打擾啦······”

在臥室門口看到了沈楚，莫珂又親熱的抱著小小憨包離開。

莫珂以爲沈楚只是發著普通短信，哪裡知道這條短信對沈楚的，尤其是落款“蕭容魚”那個名字。

沈楚第一次見到蕭容魚，還是在大一的時候，這才曉得原來陳漢昇邊還有這樣一個漂亮驕傲的孩。

後來在陳漢昇解釋和掩飾下，“蕭容魚”這個名字從生活裡漸漸的忘。

偶爾不經意的想起來，沈楚只會凝著天邊紅彤彤的夕，慢吞吞的眨著桃花眼。

第二次見到蕭容魚，那時已經大四了，哭著拿走了那盞小檯燈。

沈楚心想，或許那盞小檯燈對蕭容魚很重要吧。

第三次的時候並沒有見到蕭容魚，不過的好朋友邊詩詩過來了，邊詩詩告訴自己，蕭容魚懷孕了，孩子的爸爸是陳漢昇。

那一刻對沈楚來說是天塌地陷的，傷心、難過、崩潰······但從沒恨過任何人，只是覺得自己需要退出了，因爲蕭容魚有了寶寶呀。

再後來······自己也懷孕了。

沈楚從沒想過打掉孩子，這一點就連胡林語都是知道的，所以小胡本沒勸過，兒出生後，沈楚沒有阻止陳漢昇和寶寶見面，因爲這是真正的父。

但是對於自己和陳漢昇的，沈楚已經沒有了期待，天使一樣的小小憨包，能夠彌補所有的憾了。

往事就像一部舊電影，在腦海裡一幀一幀的跳過，沈楚思索了很久，終於還是回信息了。

沈楚：有很重要的事嗎？

“叮~”

蕭容魚很快回信息，兩人就這樣流起來。

蕭容魚：的事只有一件，大年三十的那個晚上，陳叔和樑姨應該在哪邊過，我估計他們也會爲難的，所以想和你通一下。

這個問題倒是事實，就算“一碗水端平”理論研究得再徹，陳兆軍和樑娟始終還是要面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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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

沈楚剛要打出“爸爸媽媽在哪裡都可以”，後來又覺得不妥，陳兆軍和樑娟是自己的“爸爸媽媽”，其實也同樣是蕭容魚的“爸爸媽媽”。

不知道蕭容魚剛纔發信息的時候，是否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所以才換了“陳叔和樑姨”。

所以，沈楚也同樣換了稱呼。

沈楚：陳叔和樑姨在哪邊都可以，我沒有意見的。

蕭容魚：那就這樣吧，大年三十的晚上，陳叔和樑姨在你那邊過，大年初一的早上來我這邊，這是最後一個團聚的春節，我希大家都能夠開心一點。

沈楚皺了皺眉頭，蕭容魚的語氣裡，似乎蘊含著分別。

“嗒嗒嗒······”

或許是因爲善良，或許是因爲其他原因，沈楚還是問道：你怎麼了？

蕭容魚：我年後打算去國外，帶著小小魚兒一起走，這也是想和你見見的原因，因爲我突然想起來，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流過。

沒過多久，沈楚回覆了，只有一個字：

好。

······

蕭容魚和沈楚這次的見面和通，陳漢昇完全不知，他還在前往小米電子廠準備送別鄭觀媞。

鄭閨母親今年了族譜，於於理都要回香港的，另外鄭老爺子大概就是這幾個月的事了，屬於見一面一面的況。

經過1206咖啡花館的時候，陳漢昇下意識瞅了兩眼，門鎖閉，不過出一個公告寫著明年開業的時間。

商妍妍和小池都回滬城了，商富榮經歷那一次的破產後，他變得特別珍惜家庭，據商妍妍的描述，老商洗浴中心的VIP會員卡早已積灰很久了。

對於商妍妍和陳漢昇之間的關係，明的商富榮似乎已經猜到了，但是他沒有問出口，因爲商妍妍現在的生活狀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滿足。

因爲什麼都不缺了，連心裡都不再迷茫，只是整天著和沈楚電腦視頻，看一看呆呆的小小憨包。

在小米電子廠的門口，陳漢昇見到了鄭觀媞。

鄭閨一高檔的黑風，長靴裹著細細的小，咖啡的秀髮在下閃著澤，臉上罩著一個漸變的太墨鏡，顯得非常時尚。

邊還站著蔣云云，看來這個小書也要跟著回香港了。

“辛苦陳董~”

蔣云云看到保時捷慢慢的駛過來，一邊往上面搬行李，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居然能夠讓陳董當司機，我這是沾了老闆的啊。”

蔣云云是書，和鄭觀媞的關係，幾乎等同於聶小雨和陳漢昇的關係，所以蔣云云可能意識到了，兩位老闆之間應該發生了點什麼。

這一點都不意外，男之間哪有真正的閨關係，所謂異純潔友誼的小船，最後只有兩種可能。

要不升艙，要麼沉底。

很顯然陳董和鄭董應該是“升艙”了，只是他們理的很好，表面依然和往常一樣。

“今年你們公司哪個高管值班？”

上了車以後，鄭觀媞問道。

“老曹啊，還能是誰。”

陳漢昇回答道。

“嗯。”

鄭觀媞沒有意外，果殼電子裡有什麼苦活累活髒活其實都不需要多問，基本都是曹建德頂上。

不過相對的，老曹也悉了很多業務，參與籌建了舊廠，又獨立負責滬城青浦區的新廠，悉互聯網經濟發展，也通實銷售業務，明顯是按照下一任“接班人”的方式去培養的。

果殼上市以後，應該要進行更深的機構改革，那個時候大概就要設置“CEO、COO”等職務了，CEO本是孔靜的位置，但是好像更希退居二線。

“等到果殼上市，我的擔子就算完了，希能去大學裡教教書。”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孔靜經常把這句話掛在邊。

孔靜當初從深通快遞辭職時，就開玩笑想去大學當個顛勺的廚娘，後來又被陳漢昇“三顧茅廬”請了出來，但是對象牙塔裡的環境依然很嚮往。

當然再去大學，那肯定不會是廚娘了，大把985和211高校的經濟學院，願意聘請當榮譽教授。

孔靜退居二線後，份並不會，每年可以拿到大量的分紅，同時還能做自己喜歡的事。

陳漢昇覺得不能繼續強留了，孔姐已經仁至義盡，而且自己和不再是上下級關係後，也許相起來更加舒服。

所以，老曹就是陳漢昇培養的“備胎”。

備胎是啥意思呢，簡單地說，如果孔靜退了，曹建德有希接班CEO；

如果孔靜到時改變想法了，仍然希在幕前燈和讚賞，那隻能委屈老曹繼續當“太子”。

陳漢昇和鄭觀媞就這樣閒聊著來到祿口機場，在安檢口的時候，陳漢昇張開雙臂：“一路平安，新年快樂。”

這是要擁抱一下的意思了，鄭閨並沒有拒絕，不過禮節的擁抱後，鄭觀媞從錢包裡出幾張紙幣，笑著遞給陳漢昇：“我說過了，咱倆之間只有金錢易，這是擁抱時的小費。”

“行！”

陳漢昇沒客氣的收下：“謝鄭董賞！”

“哼~”

鄭觀媞把墨鏡拉到鼻樑上，出一雙漂亮又調皮的眼睛，嫵的瞅了陳漢昇一眼，然後又把墨鏡推了上去，瀟灑的走進了機場。

“嘖嘖~”

陳漢昇忍不住咂咂，那個晚上以後，鄭閨似乎開發出“風”這個屬了。

······

從機場回到江邊公寓，恰好老陳也剛到，他正在開心的逗弄著小小魚兒，不想搭理兒子。

第二天是大年28號，王梓博父親和邊詩詩父母都過來了，至此在建鄴過年的家庭全部到齊了。

下面的流程，就是一大羣早就認識的、剛認識的、年輕的、年老的一起吃飯聚會、對子買年貨，好不熱鬧。

大年29的上午，陳漢昇正在陪著小小憨包，突然接到了樑娟的電話：“在幹嘛？”

“在求你孫翻呢。”

陳漢昇懊惱的問道：“媽，我小時候有沒有這麼憨啊，4個多月都不會翻，就知道吐泡泡。”

“你急什麼啊。”

樑太后不樂意了：“老話說的好，翻晚的孩子，以後都有大出息的。”

“那陳子衿呢？”

陳漢昇問道：“翻的早，三個月就獨立翻了。”

“這是好事啊。”

樑太后依然很高興：“老話說的好，翻早的孩子，腦袋更聰明。”

“我······”

陳漢昇心想在親媽的心裡，兩個寶貝孫連頭髮都是金貴的，沒有任何的缺點。

“楚呢？”

樑娟說起了正事：“小魚兒剛剛出去了，說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回來，你要不要找個理由······”

陳漢昇立刻明白了，又想看著兩個孫牽手的畫面了，於是說道：“沈楚也出去了，我現在就帶著小小憨包過去了。”

“這可是太巧了。”

樑娟喜滋滋的說道：“你趕快過來，我們現在就要培養這對小姐妹的，不能讓們像媽媽一樣，永遠的不見面。”

······

樑太后這次是錯了，兩位媽媽並沒有永遠的不見面，而且們各自出去，其實就是按照約定坐一坐的。

建鄴圖書館附近的一家飲品店，玻璃門突然“叮咚”一聲被推開了，一冰冷的寒流也隨之涌進來。

甜品店裡的客人被凍了一下，都想發出一些嫌棄的語氣助詞，不過他們剛張開，頓時又咽了回去了，因爲這次進來的是兩個。

儘管一個戴著口罩，只出眼睛；另一個戴著漁夫帽，低著頭安靜的跟在後，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就是。

因爲們高都在1米68以上，即使穿著臃腫的羽絨服，也依然擋不住窈窕的材。

等到那兩人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後，一個摘下口罩，出一張緻自信的瓜子臉；

另一個取下漁夫帽，似乎不太習慣擡頭，只是在點餐的時候，才晃著一雙澄澈的桃花眼。

臥槽！

這麼漂亮的嗎！

針不！

甜食店的氣氛突然活躍起來，雖然沒人大聲喧譁，沒人故意走，不過就是能夠覺到。

這就好像班級裡轉來一個漂亮的班生，雖然大家並不認識，也不敢過去搭訕，但是課堂上總有一種異樣的興。

不過要是別人聽到們的對話，估計要心碎了一地，原來們都已經做母親了。

······

這是沈楚和蕭容魚第一次這樣面對面的坐下，兩人似乎都不知道如何開口，各自攪著面前的飲品。

半晌後，蕭容魚終於擡起頭，由孩子開始正式開啓了本次談話：“你兒陳子佩吧。”

“子衿子佩”明顯是雙胞胎的取名用語，爺爺陳兆軍給孫們取這樣的名字，除了本寓意的好外，還包含著小姐妹相親相的期。

“對~”

沈楚點點頭。

樑娟以前帶孩子的時候，偶爾會錯，比如明明想“陳子衿”，結果卻喊了“陳子佩”，最後陳漢昇給出個辦法，實在不行一律“心肝寶貝”或者“乖孫”，直接通殺。

不過蕭容魚還是知道了，原來沈楚也生了個兒，只比小小魚兒晚幾天。

“我沒有把陳子衿帶過來。”

蕭容魚輕聲說道：“以後也不打算告訴兒，還有一個妹妹，我希的生活能夠簡單一點。”

“嗯~”

當了母親的沈楚，非常理解蕭容魚的想法，沉默了一會也說道：“我也不告訴子佩，還有一個姐姐。”

接下來兩人又陷一陣沉寂，不過，這次談話開頭就奠定了一個“冷酷”的原則：

小小魚兒和小小憨包，永不見面。

······

當然，這個原則是絕對不立的，甚至頗有喜劇效果。

因爲就在江邊公寓樓下的一輛保時捷上面，這兩個“永不見面”的寶寶正抱在一起玩耍呢。

5個月的小小魚兒似乎要長牙了，力啃著妹妹的胖臉蛋。

小小憨包這時也不淡定了，使勁想推開姐姐，小桃花眼淚汪汪的可憐。

爸爸陳漢昇笑嘻嘻的護在旁邊，偶爾還比劃一下兩個兒的個頭大小。

“差不多大小，外面再包著棉被，應該看不出來的。”

陳漢昇淡淡的想著。

······

（改了好幾次，這個時候節不能急，謝謝大家理解，順便求個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