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陳也在啊？”

萬幸！這次進門不是沈楚，而是莫珂。

莫珂看到陳兆軍也不詫異，一邊解下脖子上漂亮的巾，一邊笑著說道：“今天省府有個會議，參加完我就直接過來了。”

這兩人之間的“誤會”已經消除，或者說本來就沒有誤會，全部都是樑太后與空氣鬥智鬥勇。

莫珂換好拖鞋後，徑直走向臥室看小小憨包，裡還問道：“娟去買菜了嗎，今天寶寶乖不乖······”

莫珂不知道蕭容魚出國的事，一切以爲如常。

“莫珂······”

不過在臥室門口的時候，陳兆軍稍微擋了一下：“今天發生了一些意外。”

“怎麼了？”

莫二媽也是制的員，馬上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反著的眼鏡片打量著老陳。

陳兆軍儘管沒有做出最後決定，到底要不要和兒子統一戰線，但是這種況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樑出國了，下午的飛機。”

陳兆軍先解釋一下樑娟出國的原因，聽到原來是蕭容魚要離開，所以樑娟纔跟著去照顧孫的時候，莫珂輕輕“哦”了一聲。

莫珂是“楚黨”，蕭容魚帶著孩子離開，的第一反應就是——哎呀！楚可以結婚了！

“不僅僅如此，還有······咳······咳······”

這個時候，老陳才發現“換孩子”這件事真是難說出口，爲什麼陳漢昇就能夠做出來呢！

“哇······”

突然，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從臥室裡傳出來，莫珂愣了一下：“今天真是太打西邊出來，陳子佩居然也會鬧騰了？”

“楚黨”們都知道小小憨包安靜的特，剛出生時還要醫生拍一下小屁才能哭出聲的“軼事”，大人們都準備以後取笑呢。

莫珂覺得特別新奇，立刻循聲走了過去，陳兆軍發現攔不住，趕把所有況解釋清楚：“漢升也跟著去國了，但是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居然悄悄的把陳子佩帶走了，現在家裡的其實是陳！子！衿！”

陳兆軍一口氣說完，莫珂也恰好走到嬰兒牀邊，發現這個寶寶的確不是陳子佩。

陳子佩是小桃花眼，眼角微微上翹，非常好辨認，眼前的嬰兒雖然也白白的可，雖然也穿著一模一樣的紅小棉襖，但就不是陳子佩啊。

再結合陳兆軍剛纔所說，莫珂終於明白，孩子被陳漢昇調包了。

“他想做什麼？”

莫珂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腦袋還有些眩暈。

莫二媽喜歡沈楚，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沈憨憨生孩子的前兩週，莫珂都是請假在醫院照顧的，以至於護士都把當了沈媽媽。

陳子佩出生後，大家自然而然的把莫珂當“外婆”，莫珂也甘之若飴，儘管彼此之間沒有緣關係，但是也這樣一點點的積累下來了。

莫珂有些慌張的掏出手機，的屏保照片就是小小憨包。

沒有緣關係又怎麼了，這是莫珂一點點帶大的寶寶，還等著陳子佩以後自己“婆婆”呢！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莫珂連續撥打好幾個電話後，聽筒裡都是這種冷冰冰的機械語音。

“陳兆軍！”

莫珂著急了，都沒有了大學教授的風度，只想爲沈楚申訴著不公平：“楚的命運已經足夠悲慘了，從小就沒有父母的親，現在又沒有了陳漢昇的，生命中最寶貴的就是陳子佩，你們爲什麼連這點念想都要奪走，不能這樣欺人太甚啊！”

“我······”

陳兆軍愧疚的低下頭，雖然這件事和他無關，可陳漢昇是他兒子啊。

與此同時，老陳還要哄著剛剛睡醒的小小魚兒。

陳子衿和大部分寶寶一樣，睡醒了會哭，了會找媽媽，可是······那個笑起來甜甜的媽媽呢？

另一間臥室裡的婆婆聽到靜，也拄著柺杖走過來，看著生氣的莫珂、疚的陳兆軍，嚎啕大哭的寶寶，整個家似乎都在混中。

“咯吱~”

這時，防盜門再次被打開，這次真的是沈楚回來了。

門口還傳來胡林語說話的聲音：“我覺得別墅沒有一點甲醛味道了，畢竟風都將近9個月了，暑假的時候可以搬進了······咦，寶寶怎麼哭了？”

小胡說話很大，不過率先走過來的卻是沈楚，聽到寶寶哭聲，來不及換拖鞋就匆匆跑過來了。

“婆婆，爸，莫阿姨。”

沈楚發現臥室裡站了這麼多人，也怔了一下。

陳兆軍和莫珂看到沈楚，他們瞬間安靜下來，只有小小魚兒還在不依不饒的哭著。

“爸，我來抱吧。”

沈楚手準備接過寶寶，可是陳兆軍搖頭拒絕了，老陳緩緩側了一下子，出一個滿臉都是淚痕的寶寶。

寶寶哭的好傷心啊，小委屈的撇著，依稀能看到一顆很小很小的小米牙，晶瑩剔的淚水從眼裡洶涌的流出來，兩隻小胳膊在爺爺肩膀上胡撲騰著。

“這是誰啊？！”

這種大大咧咧的問句，肯定不是沈楚，而是跟著過來的胡林語。

胡書記一眼就認出嬰兒並非小小憨包，可是看起來又和陳子佩差不多大小，就連外套都是一樣的。

“所以······”

小胡想到了一個人。

“這是陳子衿。”

果然，陳兆軍聲回答道。

“子佩呢？”

沈楚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心臟莫名其妙跳的很快。

“楚。”

莫珂心裡無比生氣，不過很清楚這件事傷害最大的肯定是沈楚，也許還有那個蕭容魚。

所以莫二媽擔心沈楚接不了，勸著說道：“你剛從外面回來，喝口水坐在沙發上休息一下，這個況很複雜······”

不過非常罕見的，一向溫順的沈憨憨，這次居然沒有聽話。

也許因爲陳子衿哭聲的渲染，也許因爲母的天，沈楚是真的意識到了什麼，所以仍然站在原地，聲音裡已經帶著抖的哽咽：“爸，子佩在哪裡呀？”

“被漢升抱走了。”

老陳不再瞞，其實也瞞不住了。

“那小陳呢？”

沈楚稍稍放心，陳漢昇是爸爸，寶寶的安全應該是沒問題的。

“漢升······”

事已至此，陳兆軍只能咬著牙實話實說：“他去國了，也帶著子佩去國了，你可能有段時間見不到陳子佩。”

“陳漢昇去國了！”

“也帶著陳子佩走了！”

“你可能有段時間見不到閨了！”

······

這些話就好像重錘，一下一下的砸在沈楚的口上。

知道蕭容魚要去國，陳漢昇去國也不足爲奇，可是他們爲什麼要把陳子佩也帶去國啊？

那是我的寶寶啊！

沈楚疑而納悶，恍惚而不解，擔心、害怕、無助、迷茫······一瞬間所有的負面全部涌了上來，好像脖子上被繫了條繩，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腦袋天旋地轉的同時，全也沒有了力氣。

不過，好幾個即將暈倒的瞬間，沈楚居然都撐了下來，此時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我不能倒！我要找回閨！

在這個信念的支撐下，居然踉踉蹌蹌的過去拿包，甚至還準備開門下樓。

從建鄴到國上萬公里，以沈楚現在的迷濛狀態，大概都忘記還要坐飛機了，似乎即使靠著雙腳，也要走到國把孩子要回來。

“楚！”

莫珂和胡林語驚呼一聲，趕把沈楚扶到沙發上。

就在這半暈倒半迷糊的時候，沈楚好像聽到了老陳似乎在解釋；

還覺到了婆婆和莫珂阿姨，用冷巾幫著自己臉；

還有胡林語暴跳如雷，憤怒的指責陳漢昇；

還有阿寧放學回來後，嚇得撲在自己上；

最後，沈楚還聽到了嬰兒的哭聲，一聲聲那麼樣清楚，彷彿就在耳邊。

“寶寶回來了嗎？”

沈楚突然一個激靈，慢慢的睜開眼了。

“楚，你醒啦······”

旁邊的莫珂察覺到了，馬上問道：“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阿姐······”

沈寧寧淚眼朦朧的抓著沈楚手掌，小丫頭什麼都不懂，但是知道阿姐一定很難過。

“我沒事。”

沈楚搖搖頭，的神志已經慢慢清醒了，也反應過來哭的並不是陳子佩，而是陳子衿。

小小魚兒睡醒以後，就一直鬧到現在，雖然老陳已經在盡力哄著了，但是沒有什麼效果。

“爸······”

沈楚虛弱的說道：“應該是了。”

“我知道。”

老陳也在心急：“但是的輔食沒在這邊，我剛纔沒經過你同意，打電話讓陳子衿外公外婆帶著食過來，希你不要介意。”

其實陳兆軍也可以帶著孫去江邊公寓，但是沈楚昏倒了，老陳又擔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乾脆讓蕭宏偉夫婦過來。

事發生到現在，可以說已經超了陳兆軍的掌控，考驗的就是一個隨機應變的能力。

“沒關係。”

沈楚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這裡還有子佩的輔食，可以給吃一點，寶寶一直哭對不好。”

“楚······”

胡林語很不樂意，憑什麼陳子佩的東西，要給陳子衿吃啊！

“楚黨”對陳子衿沒有的，尤其是小胡這種格。

“林語。”

沈楚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輕輕說道：“子佩的時候，我也希能有人餵給吃啊。”

胡林語頓時不吱聲了，是啊，現在陳子佩還在人家的手上呢。

陳兆軍聽到這句話，他敏銳的察覺到什麼，試探著對冬兒說道：“小冬兒，你能拌一些輔食過來嗎？”

陳兆軍沒有請莫珂和胡林語幫忙，因爲們很可能拒絕。

冬兒以前是家裡的小保姆，老陳和樑太后平時對也很好，所以冬兒不幸又爲了“工人”。

“楚姐姐······”

冬兒看向沈楚，如果這是陳子佩，當然二話不說就過去了。

甚至是鄰居家的寶寶，吃點輔食又沒什麼。

不過這是陳子衿啊，蕭容魚的兒！

沈楚還在恢復力氣，不過點頭的舉，已經表明了態度。

婆婆、莫珂和胡林語都沒有阻攔，冬兒不再猶豫，拿起小小憨包的輔食，兌水攪拌後端過來給小小魚兒。

“謝謝。”

陳兆軍衷心的謝，對於他這個爺爺來說，姐姐能夠吃到妹妹的東西，這已經是“歷史”的一大步了。

陳子衿吃到可口的食，也不再哭鬧了，有時候吃了兩口，還要擡起頭衝著沙發上這羣不認識的婆婆姨姨們，突然“喔”一下。

大家都被的靜吸引，全部看了過來。

“陳子衿比較活潑，和子佩的格不太一樣。”

老陳解釋道，他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還特意把陳子佩拉出來比較，好像這是一對真正的姐妹。

“切~”

胡林語冷哼一聲，在的心裡沈楚纔是“原配”，蕭容魚一直有“小三”的嫌疑，所以看著陳子衿自然沒有陳子佩可。

沒過多久，胡林語覺到邊的沈楚有靜，原來力氣恢復後，正給陳漢昇打電話。

“不用打了。”

莫珂說道：“他現在應該在飛機上。”

“喔。”

沈楚平靜的收起手機，但是眼淚就好像斷線的珍珠，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怎麼都停不住。

沈憨憨是想兒了，這種哭很有傳導，很快大家都跟著抹眼淚了。

其實沈楚很有忍耐力的，就算和陳漢昇分手的那段時間，也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浸溼枕巾，現在當著婆婆和阿寧的面哭出來，實在是難過的不能自已。

陳兆軍也哭了，他是人又不是神，老陳也想念自己的小孫。

最後，又是沈楚主停了下來，因爲大家都哭的話，陳子衿也會跟著哭，這樣小的寶寶，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婆婆~，莫哭了。”

沈楚拿著紙巾，先去安婆婆。

“幺兒······”

婆婆的眼淚在皺褶裡流淌，渾濁的眼睛更加模糊，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婆婆心疼孫啊。

“我莫得事，我也不後悔。”

沈楚吸著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天打雷劈的陳漢昇！”

胡林語咬牙切齒的咒罵，沈楚那句“我也不後悔”的全句應該是“我也不後悔認識陳漢昇”。

等到沈楚把大家都安好了，突然站起來走向臥室。

“你要做什麼？”

胡林語擔心的問道。

“我去找份證。”

沈楚眼眶紅腫，聲音悶悶的，但是語氣很堅定：“我要買今天的機票去國，把寶寶帶回來。”

“去國外？”

小胡愣了一下：“你以前都沒去過國外，聽說那邊很。”

“先問問地址吧。”

莫珂也跟著進去：“有了地址就很好辦了。”

“對喔。”

胡林語這纔想起來，莫珂阿姨是經常去國外學習的，有了“外婆”出馬，很快就可以把陳子佩解救出來了啊。

陳兆軍在旁邊沒有說話，其實陳漢昇在短信裡說過，沈楚和陳子佩、蕭容魚和陳子衿，們的份資料不管被騙，還是被，全部都落到他的手裡了。

總之短時間之，不管是出發去國，還是從國回來，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這種無賴的勾當，如果陳漢昇說自己做了，陳兆軍就是百分百的相信，所以沈楚應該是翻不出來證件的。

不過，這個“兒媳婦”也展了另一面啊。

沈楚平時在家裡話很，而且幾乎沒有什麼主意，任何事都是聽從陳漢昇和樑娟的決定。

偶爾問詢意見，也只是靦腆的講幾句，慢吞吞的有時候還會結，搞得樑娟都在私底下稱呼爲“小憨包”。

這就是陳子佩“小小憨包”的原因，因爲和母親一樣憨，翻都要比姐姐晚一個月。

不過，那是家裡沒遇到意外，現在發生變故以後，沈楚心底的堅韌就表現出來了，從差點暈倒到平靜的接，現在又毅然決然的去國找回兒。

“單純善良，骨子裡又很堅強。”

老陳嘆了口氣：“兩個都是好姑娘啊。”

······

“混蛋！我要氣死了！世界上爲什麼會有陳漢昇這樣的人啊！”

5分鐘後，不出意外臥室裡傳來胡林語的怒吼，還跑出來大聲和陳兆軍抱怨：“陳叔，陳漢昇把楚和陳子佩的份證戶口本全部走了！”

“什麼？”

老陳皺了皺眉頭：“還有這回事？”

“是啊！”

胡林語跺著腳：“千防萬防，沒想到家賊難防，我現在終於明白陳漢昇的想法了，他是把陳子佩留給蕭容魚，再把陳子衿留在這裡，希們能夠互相接，對不對？”

“這樣嗎？”

陳兆軍臉上都是“原來如此”的表，難以置信的說道：“這也太難了吧。”

“不是太難！”

胡林語非常不屑：“本就是不可能的，我們爲什麼要接陳子衿，請給楚一個理由！”

“我······”

老陳剛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咚咚咚”的劇烈敲門聲，從時間上來看，這應該是蕭宏偉和呂玉清了。

“也許，理由來了。”

陳兆軍默默的想著。

······

（5000字求個月票，順便推本書《我真是實習醫生》。另外大家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在不改變之前人的基礎上，合理解決修羅場呢？我覺得飛機失事，陳漢昇裝病，這些橋段似乎都不夠。老柳至今都覺得沒崩，並且有信心完本都不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