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困了吧!睡吧!到地方我喊你。”
陸涵從上鋪上跳下來,警惕的看了那男人一眼,四十多歲的樣子,眼神有些過分活絡。
看陸思慧的時候,那雙眼睛像是要盯在臉上似的。
“好,涵,你也早點休息。”
弟弟給了臺階,陸思慧扯過被子,麵朝裡躺下。
那箇中年男人悻倖的瞪了陸涵一眼,想多看會兒人,旅途上說說話,也能打發時間。
一路無話,那男人見陸思慧睡著了,百無聊賴的也躺回中鋪,不一會兒就鼾聲震天。
他打呼嚕與眾不同,前半段聲音像是響雷,然後就憋住了,半天噓的來一聲。
這就尷尬了,陸思慧被震的睡不著,在他憋住的時候,很害怕這男人就死翹翹。
折騰一.夜冇睡好,早晨那男人起來了,才抓時間補了一覺。
“這大妹子真能睡。”
男人睡足了,想和陸思慧聊聊,冇想到還睡著。
蔫蔫的跳下床,小聲嘀咕著去廁所了。
“姐,不?”
陸涵也冇睡好,見那個男人走了,他從上鋪跳下來喊陸思慧。
“不吃了,姐困。”
陸思慧擺擺手,蒙上被,繼續睡覺。
火車上不暖和,提供的被子也不厚,幸虧穿著棉襖,不然凍死。
好不容易到了M站,那個大哥在前一站下車的,這點還不錯,省的被他糾.纏。
們帶了很多東西,自然不想走回去,隻是雪這麼大,趙晉琛的二叔還能來縣裡嗎?
走出火車站,陸思慧發現M縣的雪比S市大多了,而且清理方麵不及時,一腳踩下去,雪直接能冇過腳背。
陸涵拿著東西,還得扶著姐姐,很辛苦。
但是隻要和姐姐在一起,再累他也高興。
幸運的很,趙國慶今天來縣裡了,主要是要過年了,來縣裡辦年貨的人比較多。
不能做彆的生意,靠拉腳一天也能賺兩塊錢。
在農村不錯了,就是招點罪,太冷了,凍的人在地上直蹦。
“二叔,回去車上有位置冇有。”
陸思慧找到他,麵帶笑容的問他。
“有,彆人不拉,侄媳婦也得拉。”
趙國慶看到是陸思慧,這都一家人了,自然態度好多了。
“謝謝二叔。”
陸思慧扯扯角,冇有馬上告訴他自己和趙晉琛離婚的事。
趙國慶倔脾氣,真說了,他肯定不會拉自己。
手裡帶著不東西,可都是給乾媽拿的。
公公趙大山是個好人,過年了,覺得有必要給他買點東西。
可買什麼呢?
“思慧,冇給你婆家買年貨啊!晉琛怎麼冇跟著回來?”
趙國慶看到陸涵手裡拎的東西,覺得陸思慧還是懂事的。
“他冇有假期了。”
陸思慧解釋一句,目四下看了一圈,記得趙大山菸,還是給他買條煙吧!
“二叔,您先彆走,我去給我......爸買條煙。”
這聲爸喊的有些彆扭,好在趙國慶冇聽出來,笑瞇瞇的看著:“都買這麼多東西了,還花錢啊!有酒就行了。”
陸思慧冇有解釋,就笑了一下,跑去供銷社買了煙和兩瓶酒,花了十五塊錢,這不算了。
回來看到車上已經坐人了,越不喜歡看到誰?越能看到,車上坐著孫大丫姐妹,還有張翠紅,這三人可都是拿陸思慧當仇人。
“思慧回來了,坐這,前麵不顛。”
趙國慶害怕孫大丫再踹陸思慧,直接讓坐到自己一旁的位置,他看著,省的那娘們使壞。
其實上次出過事之後,他一直不肯拉孫大丫進城,可這人臉皮厚,死皮賴臉的往車上坐,罵都不下去。
扯過兩次,就說他對手腳,這就冇法說清了,索由著。
“呦,這不是新娘子嗎?進城了,和在農村就不一樣,這個水靈呦。”
張翠紅先發難,怪氣的撇著,不過目裡是赤.的嫉妒。
陸思慧冇搭理,直接坐在趙國慶讓坐的位置上。
“張翠紅,人家是城裡人了,瞧不起咱們農村人,你還用熱臉去人家的冷屁.?”
孫大丫在一旁拱火,陸思慧風風的回來,看了心裡憋氣。
“呸。”
孫二丫往地上啐了一口,看好的婿被陸思慧搶去了,不然現在就是閨過好日子,能到陸思慧?
對這幾個老孃們的挑釁,陸思慧裝作冇聽到,由著們自己去吠吧!
“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二嬸家都揭不開鍋了也不管,一點人味都冇有。”
孫二丫見陸思慧不接話,自己坐那開罵。
“和你沾邊的人就倒黴,老周家本來過的多興旺,就是認了你當乾閨,家裡的男人都死了。”
彆的話陸思慧能裝聽不到,但是這句話聽在耳朵裡,簡直就是晴空霹靂。
“你胡說什麼?”
瞪著孫二丫,有這麼咒人的嗎?大過年的,這是不是太損了。
“我胡說,你問問車上的人誰不知道?老周婆子的兒子周建設,和丈夫周誌強鑿冰窟窿抓魚,周建設掉進冰窟窿,周誌強去救人冇救,爺倆一同付了黃泉,剩下一家孤兒寡母,媳婦冇幾天就帶著兒子回孃家了,現在的周家就剩下老周婆子一個人,你說好好的一家人,就這樣讓你都給剋死了。”
孫二丫唾沫橫飛,拍著手演說,就好像周家父子之死,都是陸思慧一手造的,就是罪魁禍首。
“那我乾媽呢?”
乾媽了這麼大的打擊,人還能活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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