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替罪羔羊「回稟陛下,微臣真正要害的是舞公主,陵王是誤食毒藥。」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有質疑的,有詫異的,有好奇的,這些朝臣不是沒有聽說過謠言,舞公主是何等的傾慕穆國公府的庶子,甚至連去溫泉山莊都要把他帶在邊。
這等的心思,卻慘遭毒手?
穆川依舊低著頭,表並沒有被審問者的失措,異常沉著,「微臣不喜公主,纔出此下策,在年宴開始之前就調包了酒杯,把事先準備的毒藥放在杯底,本來這一切順利,隻等年宴開始,公主喝完酒便大功告,隻是微臣萬萬沒有想到,公主會給陵王殿下敬酒。」
這供詞完全沒有,怪就怪在,一直對案束手無策的草包主審怎麼就懷疑上穆川了,之前可是一點靜都沒有。
跪在地上的董齊明正想問話,太子就先聲奪人,「父皇,如今案大白,速將穆川打天牢,以證公主清白。」
無論穆川是出於何種目的要來當這替罪羔羊,隻是長樂能儘快出來便好。
董齊明還是攔下了,「陛下,僅憑一麵之詞,如何能斷定穆川就是兇手,說不定這背後還有人主使呢,穆川此番認罪不過是替人擋刀罷了。」
「那董尚書認為什麼樣的供詞纔是你想要的真相?」李長琰已經忍很久了,此刻是半點也不願意偽裝和善。
到底是東宮太子,加上陛下也在,董家再放肆也不敢藐視皇威,隻能把心裡的話下來,隻恨這穆川壞人好事。
這案子牽連的人已經夠了,現在有人主認罪,是了結的好時機。
李長琰說的對,董家所謂的真相,隻是他們想要的那個結果。
其實到底是誰害陵王,他們並不在意,他們要的是扳倒東宮,除掉公主。
永康帝難得打量了穆川,他比誰都清楚,穆川沒有害長樂的機,如果他要殺誰,何必多此一舉去投毒,以他超群的劍,刺殺不是更簡單明瞭。
這個人,倒有幾分骨氣。
「穆川,毒害陵王,削去職,打天牢,聽侯發落。」
這算是已經定了罪,隻是沒有說立即斬,但離死期應該也不遠了,崔林冷汗直冒,看了看旁邊的穆川,臉上波瀾不驚,瞬間覺自愧不如。
穆川歸了案,給大理寺關押,長樂自然就是清白的,可以無罪釋放,永康帝立馬就傳了口諭接長樂回宮,說完了一眼董齊明,「董卿對朕的置,可還滿意?」
悉永康帝的人都知道,一般帶有這樣刻意的問句,就已經是生氣的預兆了,董尚書是元老,怎麼會不明白,不甘心地點點頭,「一切聽從陛下安排。」
永康帝冷冷一笑,「如此便好。」
長樂做了個夢,夢見了前世,在自己死了很久之後,化了一縷幽魂,被錮在將軍府不得自由。
還是那個將軍府,冷冷清清的,他坐在亭子裡,男人好像瘦了很多,出奇的穿了件白的素服,像是在為誰守喪一樣。
長樂踩著浮沉的步子靠過去,居然看見,他在哭!
可是那從眼眶裡流下來的不是晶瑩的淚水,而是兩道深紅的!
忽地,畫麵一轉,又置於一團白霧之中,辨不清方向,可又聽見一個男人抑的嗚咽聲,似是在承極大的痛苦。
長樂聽著聲音,走了過來,雲霧慢慢淡開,看見在一片荒蕪的草地上,一個男人抱著墳頭的墓碑,發出陣陣悲鳴。
這次不敢靠近,隻能遠遠的看著,忽地,又注意旁邊還有一小墳,那墓碑上刻著「穆兮生之墓。」
穆兮生?驚慌失措,想要逃離,但轉,那本在墳頭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沖了笑了笑,指了指小墳頭,溫又詭譎,「阿兮,那是我們的孩子。」
「不不不,不……」
男人察覺到的抗拒,將抱住,分明是魯的作,但他的語氣卻極為溫,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他問,「你為什麼不要他。」
「不!」分明是你不要他,是你親自殺死這個孩子的!
男人又是一笑,蒼涼的手拂的脖頸,卑微地祈求著,「阿兮,別不要我。」
「不!」
「公主,你怎麼了?」飛遙聽見聲音,放下手頭上的事,趕跑到簾賬旁。
白霧散去,目的是沉香木修築的床頂,白的紗簾飄搖著,夢境裡的一切都散去了,可是心裡的憂愁沒有散去。
無比清楚的確定,那個在墳頭抱著墓碑的男人是穆川,是死之後的穆川。
忍不住的慄,飛遙連忙翻來厚的棉絮在的邊,「公主是在地牢裡了風寒,梅太醫已經看過了,沒有大礙。」
看著眼前悉的一切,又看了看飛遙,眼裡充滿了疑,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飛遙立馬讀懂了長樂的話,一邊的棉絮一邊解釋,「大理寺已經查出投毒之人了,太子就立馬把您接回來了。」
李長琰親自去地牢裡接的人,那時長樂已經昏睡,手腳冰涼,可把飛遙嚇壞了。
長樂並不關心是誰接自己回來的,「投毒的人是誰?」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疼的厲害,聲線也像鴨子似的,極為難聽。
聽到這個問題,飛遙作有片刻的停頓,最後坐在長樂麵前,低嘆一口氣,「是穆大人,今早在太極殿上,他親口承認的,還說當日原本想毒害的人是您。」
穆川,又是穆川。
劇烈的咳嗽聲,嚨裡似是有什麼東西卡住一般,生生地想咳出來,氣管像繃的弦,拚命的咳嗽的,最後咯出一痰。
飛遙見是,有些慌了,下意識就想喊太醫,太樂拉住了,搖了搖頭。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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