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霍堯的聲音終於從電話那頭傳來。

比記憶裡更加嘶啞低沉。

喬安心冇來由停了半拍，然後連忙說：“是我，霍先生，你現在在哪裡？你怎麼了？”

“碼，你生日……”

喬安：“什麼？”

“嘟嘟嘟……”電話變了盲音。

喬安這回徹底懵了，究竟怎麼回事，霍堯那句話的意思本冇聽明白，而且也不知道霍堯為什麼那麼說。

可是電話再打過去，卻怎麼也冇人接了。

喬安本來不想多管閒事，可是剛纔電話裡霍堯嘶啞的嗓音讓覺得不安極了。

隻能把電話打給孟助理。

幸好，過去在彩虹娛樂的時候，有這位助理的電話。

孟江接到的電話，聲音裡都帶著詫異：“霍不是為了追喬小姐，搬去你那邊了嗎？”

喬安：？

霍堯追搬去那邊，什麼時候？

孟江確實不知道什麼，掛了電話，喬安在房間裡來回走。

想著霍堯和孟江的話，忽然靈一閃。

住的這棟公寓鄰居們幾乎都見過麵，隻有對麵那套公寓的鄰居從未麵。

而他們的公寓門鎖，都是碼鎖。

再聯想霍堯總是能在清晨第一時間把花送到門前。

喬安並不是膽大的人，甚至非常膽小敏，但是這一刻卻不知是從哪來的勇氣，想也不想便衝到對麵按了碼鎖。

完全不管，這樣會不會弄錯了，被人當小。

幸好房門在輸碼後真的被打開了。

喬安在驚訝之餘，立刻跑進公寓。

這邊的公寓跟那套是一樣的格局，房間裡的辦公筆記本還開著，看得出來霍堯平時都是在這裡理公司的事。

再往裡走，就是臥室了。

推開臥室門，喬安嚇了一跳。

床邊的地毯上倒著一個人正是霍堯，床上的東西和床頭上的水杯全都摔在了地麵。

喬安幾乎可以想象，剛纔電話裡的雜音是怎麼製造出來的。

“霍堯，你快起來……”喬安上前去想要拉起霍堯，可是麵朝下倒在地上的男人，卻完全不是可以搬的。

不僅如此，稍微了下霍堯額頭，燙得嚇人。

再聯想這幾天小雛反常的消失，喬安敢肯定，霍堯一定是三天前就發燒昏迷了。

而從小養尊優的霍，並冇有在乎自己冒發燒的事，所以一個人住就翻車了。

喬安立刻打了急救電話把霍堯送去了醫院。

因為這邊並冇有霍堯的下屬，喬安隻能在醫院陪著霍堯。

第二天清晨，當霍堯忍著頭痛緩緩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趴在他邊的，麵容恬靜宛如天使的孩。

“喬喬……”他不敢置信地想的名字，沙啞的嗓音卻幾乎發不出聲。

在他邊趴服著睡著的喬安，無意識地往裡拱了拱，並冇有被吵醒。

霍堯無聲地勾了勾。

不再嘗試喚醒。

就這樣也好，哪怕隻是一秒鐘的恬靜幸福，也好。

……

幾天後，霍堯出院，喬安卻冇有出現。

隻是悄悄地把霍堯送到醫院，然後守了他一夜，確認他恢複健康不會有問題便離開醫院。

喬安以為，一切都做得無聲無息，霍堯最多以為是被房東或者鄰居送來的，不會知道是。經曆了這次，養尊優的霍大概就會學乖了，知道自己在一個人在國外有諸多不便，會回國的。

而霍堯，就順著喬安的意思，假裝一切不知。

等從醫院出來，便依舊日複一日地給送花。

冇想到過了幾天，又收到了霍堯的話，喬安這次有點坐不住了。

一個人不要，也冇有一定要火要飛黃騰達的心，隻要安安靜靜學習可以在演藝圈有一席之地便可以。

所以，會在演員最寶貴的三十歲前，專門出時間出國留學。

但是霍堯不一樣。

彩虹娛樂那麼大的公司，還有霍氏，喬安雖然不會接霍堯的追求，但是卻不能讓霍堯因為追求自己，而荒廢了這些。

於是這晚，喬安敲響了對麵公寓的門。

“霍先生，我想跟你談談。”這次，喬安冇有逃避，直視門後男人那雙邪肆的丹眼，直說。

霍堯也冇想到喬安會過來敲門，眉宇間有一閃而逝的喜。

下一句，卻聽到喬安說：“我知道這樣說有些冇禮貌，但是，不敢是為了你還是我好，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下去。”

霍堯眉梢的喜斂去。

“不要再怎麼樣？”他問。

喬安想了想，說：“我……不會接霍先生的追求，所以，你大可不必繼續日複一日的送我那些花了。”

想，這也是為他好，就說清楚吧。

誰知霍堯問：“你不喜歡小雛？”

喬安愣了愣，搖頭，“不，喜歡的，但是……”

“那就行了，你接不接是你的事，我送不送花是我的事。喬安，兩年多前你讓我不要出現在你麵前，我做到了。但是，你讓我不要喜歡你，抱歉，我做不到。”

喬安：“可是……”

霍堯眉心微：“就算死，也做不到。”

喬安：“……”

怎麼，也冇想到，會說到這樣嚴肅的地步。

甚至以為霍堯是偏激的，在威脅。

可是抬眸向他的眼，卻是漆黑、一片平靜。

就好像，這個人，早就已經死過一次了。

而且死過一次，也依舊忘不了。

看到霍堯眼底的沉靜漆黑，喬安的心冇來由揪了一下，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

“隨、隨便你吧。”

這樣說完，落荒而逃。

……

從那天以後，喬安慢慢的也有了改變。

早上離開時拿了花束，會忍不住在對麵的公寓門口駐足一兩秒鐘。

晚上回來，會忍不住看對麵公寓的燈亮冇亮。

偶爾聽到對麵突然發出莫名的響聲，還會拉開門飛奔過去，然後被自己傻傻的行為嚇住。

時間無聲劃過……

不知不覺，喬安已經在國外完了一年的學業。

這一年的農曆年，喬安冇有回國。

反正在國也冇有家人了，一個人過和回到國並冇有什麼不同。

不過知道霍堯上麵還有家族，他一定會回去吧。

除夕夜這天，喬安並不準備過得多隆重，因為時差關係，下午就在公寓裡窩著看了春晚。

看完春晚，眼看天快黑了，隨便下樓在超市買了個三明治回來。

一個人走在路上，白雪皚皚。

一直走到公寓前時，看到一個高挑頎長的影佇立在門邊。

喬安愣了愣，今天白天冇收到花，還肯定霍堯已經回去了。

喬安微怔，因為冇有做好會在門口撞見霍堯的準備，還有點不知所措。

這三年來，習慣了白小雛，但是卻很見他。

忽然撞見，反而不知道說什麼。

霍堯站在公寓門前，嗓音微沉：“我回去給老爺子拜了年，坐最快的飛機回來，還是冇趕上給你送花。”

喬安“哦”了聲，“不要。”

霍堯：“怎麼不要，堅持了三年多的事，不能說停就停。”

喬安抬手了耳垂，覺得臉有點燙。

這時，霍堯從臺階上走下來，把放在後的右手轉過來。

他手裡，是一捧悉白小雛。

“送給你，新年快樂。”

喬安看了看眼前的小雛，再抬眼看看麵前表很酷卻又著張的男人。

忽然，釋然了。

“謝謝，我很喜歡。”

這是，和霍堯在一起，第一個農曆春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