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的強大力下,彼此之間互相看著從沒順過眼的河北羣豪以最快速度組了聯盟。這簡直是幾代綠林豪傑做夢都想達心願,但如願以償的河北道綠林總瓢把子的高士達臉上卻毫沒有喜。事實上,他最近非常鬱悶,每時每刻都恨不得找人打上一架。可大敵當前,他又不得不維護著整個聯盟表面上的團結,以免被軍有隙可乘。
高士達鬱悶的原因不是由於河北大使韋霽和清河郡丞楊善會兩人帶領兵馬捅了他的屁。幾年來,在河北道南部的清河、平原兩郡,軍和義軍之間的戰鬥從來就沒消停過。雙方主要將領是什麼脾氣,誰手底下多大本事,彼此之間都得通。高士達北上前留在老巢看家的好弟兄竇建德完全應付得來,憑著對地形得悉,他甚至有絕對的把握讓韋、楊二人不反蝕一把米。
從最近兩天嘍囉們送來的消息上來看,竇建德也的確不負所托。他先派了小部分人僞裝做老營兵馬,帶著軍圍著高泊兜圈子。然後以兵跳出戰場之外,在軍防守疏忽的間隙攻城掠地。把戰火從清河、平原兩地一直擴大到西邊的汲郡和東邊的渤海,害得整個黃河北岸的道路都被兵與流民卡斷了,無論是差還是百姓,都只能躲在南岸的渡口哭天蹌地。
高士達鬱悶的原因也不是由於趙萬海的被殺。相反,他對趙萬海部迅速覆滅的結局深慶幸。假如趙大當家至今未死,作爲河北道綠林名義上的總瓢把子,高士達就有責任傾力去救人。而趙萬海部在援兵未趕到戰場之前便全軍覆沒了,在作戰方案選擇上,高士達就從容得多。至不再需要爲了營救已經被打殘了的趙老大部而賠進去千上萬的弟兄。
令高士達鬱鬱寡歡的是如今河北百姓對綠林豪傑們的態度。早在一年以前,無論是他高大當家麾下的義軍,還是楊公卿所部的馬賊,只要站在赤貧如洗的百姓之間高喊一聲“跟老子去搶庫!”肯定能拉起數萬不耗費任何軍餉的流民。這些流民雖然質很差,也沒經過什麼正式訓練,但跟人拼命的勇氣卻從來不缺。幾次大的戰鬥下來,通過自然淘汰便能去蕪存,變一夥令軍聞風喪膽的銳。所以各路英豪們從來沒爲兵源問題擔心過,即便偶爾戰敗,只要能逃出兵的追殺,不出兩年便可捲土重來。
可現在,高士達整合了十幾家豪傑的力量,才勉強湊滿了二十萬嘍囉。雖然對外號稱四十萬,實際上真正能上陣跟兵拼命者只有十萬出頭,剩下得都是老弱病殘,只能擔負起裝聲勢的任務。各位前來會盟的寨主、堡主們都非常沮喪地抱怨,說現在人心似安,百姓們寧可著肚子地跑到姓李的狗治下去墾荒,也不肯跟著大當家們吃香喝辣。
而姓李的狗手裡之所以有那麼多無主的荒地供流民屯墾,卻全是託了綠林好漢們的福。如果不是這幾年好漢們恣意縱橫,把城牆之外的塢堡、莊園都給攻破了,把那些地主老賊們殺了個人伢不留,姓李的手裡到哪去找那麼多無主荒田去?退一萬步講,即便姓李的能找到荒田出來,沒有好漢們在外威脅著,城裡的豪門大戶又怎會那麼容易服從他的管?
但姓李的狗不會念綠林豪傑們的好,分到土地的那些百姓們也不會念。相反,一年多來,府的聲譽隨著姓李的所頒發的一道道政令迅速好轉。而他高士達即便想學著李狗的模式將高泊附近的荒田分給百姓們屯墾,百姓們也不相信他的信譽!
這些被嚇怕了的百姓寧可翻山越嶺跑到趙郡、博陵、上谷去,千恩萬謝地去領李狗虛畫出來的那張大餅,也不肯接高大當家實實在在的饋贈。高士達的好兄弟竇建德花了無數力氣,甚至不惜當衆死擾百姓的嘍囉,向大夥表明他們是誠心誠意想帶著大夥過正常日子,收到的效果卻微乎其微。
在這樣百姓們眼裡,綠林好漢鬧得再紅火,也終究不過是匪。而李仲堅即便窮得了花子,只要他頭上的帽在,就依然是人們眼中的救星。“李大人是個仁義的好,從來不濫殺無辜!”“李大人是個清,從不收賄賂!”高士達無數次聽見底下的嘍囉兵們議論,雖然這些嘍囉兵們明知姓李的是大夥的敵人,明知道雙方很快就要在戰場上一決生死。
未戰之前已經先輸了氣勢,這樣的局面令高士達和王薄等人憂心忡忡。但如果沒等見到對方戰馬踏起的煙塵便回老巢去,今後河北綠林就再也甭想團結起來。這一仗,綠林豪傑們想不想打都得打,並且至要打不勝不敗,才能避免被人堵上門來逐個消滅的命運。
進河間郡後,高士達帶領三路大軍先攻破了防守空虛的饒。然後搶在軍趕來之前又佔領了滹沱河畔一個名字做蕪蔞縣的彈丸之地。蕪蔞的縣令和縣丞在前年就被張金稱給活剮了,由於地方小,治安差,所以兩年來朝廷正式委派的員一直不肯到任。幾家僅存的大姓沒有辦法,只好公推了一個姓時的讀書人出來暫時檢校縣令之職。聽聞綠林好漢們打來,時縣令不敢抵抗,乖乖地開門迎降。
首戰兵不刃的結果讓聯軍士氣大振,高士達、王薄、楊公卿、格謙等人皆認爲這是一個好兆頭,預示著此番迎擊軍無往不利。但在接下來的戰安排上,四位實力居首的大當家卻起了衝突。楊公卿堅持三路兵馬齊頭並進,彼此相距二十里,以一個品字型彼此呼應。如果聽聞哪一路人馬與軍遭遇,其他兩支立刻圍上去,殺軍一個首尾不能相顧。如果軍消極避戰,大夥便順勢打破河間郡城,殺一下府的威風,然後揚長而走。
“河間郡城春忙後剛剛加高過,半個月之很難拿下。而兩支軍有了半個月的修整時間,足夠恢復過元氣來!”王薄對楊公卿的意見不敢茍同。他讀過書,自詡見識高人一籌,只是運氣實在有些差,前年出門遇到了張須陀,被人從河南一路追殺到河北,聲一下子顛峰降到了谷底。所以這次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高士達將河北道綠林總瓢把子的位置坐到了屁底下,而他自己屈居次席。
“大夥看,這就是滹沱水,白馬坡在這裡!”從袖中掏出一張皺的羊皮,王薄指著上面無數曲曲彎彎的墨線賣弄,“這中間還有一條小溪,豬籠河,我剛纔問過時縣令,他說今年的秋汛剛剛過去,豬籠河與滹沱水的水位暴漲,人馬不能泅渡,所以才導致趙大當家被人堵在東岸的白馬坡,白白丟掉命!”
在座幾位當家的都看不懂輿圖(注1),但從王薄吐沫星子飛濺的囂張模樣上,知道他在介紹河間郡的地形。滹沱水縱貫半個河北,所以大夥都清楚秋汛來臨時,此河的兇暴模樣。但豬籠河卻是條名不見經傳的小溪,誰也不知道王薄提起它來有什麼用。
王薄見衆人的目都被自己吸引,心中涌起一自豪,“所以我建議!”他用力將輿圖鋪開,一手指按住右上角,“趁軍不能馬上渡河迎戰的機會,留一路兵馬在蕪蔞縣虛張聲勢,吸引楊、李兩賊的注意力。其他兩路向東西迂迴,東路順著永濟渠北上,直撲魯城,去襲楊義臣的老巢。西路”他的手指快速向左一抹,“順著滹沱水小支流的木刀向西,去打博陵郡的隋昌。那是李賊苦心經營了一年的屯田,他肯定捨不得咱們由著子去搶!”
即便不喜歡王薄爲人的大當家格謙,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出了一條妙計。搶一票就走是大夥所長,而王薄的計策,剛好將聯軍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至。隋昌城夾在木刀與滹沱河的另一條重要支流泒水的中間,縣城周圍全是能上水的好田。太平年間,周邊百姓從來不爲天氣乾旱而發愁。收姓李的狗組織百姓在兩水之間的沃土上耕作了一整年,而今年又是風調雨順,只要打下隋昌來,裡邊新收的秋糧足夠十萬大軍吃個飽。
至於永濟渠東岸的魯城,則是楊義臣囤積補給輜重的好地方。如今楊部主力也被秋汛擋在滹沱河西岸,只要手的人速度足夠迅捷,保證能賺個盆滿鉢圓。
“知世郎好大的手筆!”高士達見衆人臉上都出了躍躍試的神,大笑著誇讚。既然做了總瓢把子,就必須有總瓢把子的襟。因此他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不能介意被別人搶了風頭,“但你剛纔不說滹沱水不可渡麼,既然要攻打隋昌城,我軍如何飛過這道混水去?”
“就是,木刀在西岸,可咱們現在都在東岸啊!”衆豪傑瞬間從夢中驚醒,七八舌地追問。
“豬籠河做什麼用,你還沒說?”
好像早料到了高士達等人的反應,王薄輕輕地笑了笑,出滿臉的淡定與從容,“從這兒!”他信手指了指已經被衆人拋在了後的饒縣,“饒城西南十五里有一個碎石灘,滹沱水在此還沒跟木刀、泒水匯,水量只有主河道的一半。大夥用羊皮紮了筏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渡過去。過了河後向北一轉便是木刀,上游最窄不到三丈。隨便砍倒兩顆樹,便可以架一道木橋!”
他頓了頓,盡衆人眼裡的歎服,“軍要想過滹沱水,先得過豬籠河。我們多派人手盯著,有足夠的時間給自己人提供警迅!”
注1:輿圖,即古代地形圖。隋代有《大業輿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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