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算著時間去的車站,到站沒等多久就看到一白羽絨服的李潤竹,頭上還戴了一頂大球的線帽子,人羣中很是乍眼。
我朝著擺手,大聲喊:“潤竹!”
李潤竹也看到我,扔下邊的田浩淞,快步朝我跑來。我倆來了個大大的熊抱,把我都給撞疼了。
我倆也有小兩年沒見著了,但是見到之後依舊親,像是天在一起玩的朋友。這就是高中那會兒的誼,總是跟社會上後認識的人不同。
李潤竹拉著我的手,將我由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隨即瞪大眼睛說:“我去,子衿,你現在太瘦了,簡直翻了!”
到誇讚之後,我角差點咧到耳子,笑著回道:“是吧,我比高中那會兒瘦了二十五斤!”
我倆說話的功夫,田浩淞已經拖著兩個行李箱從人羣中過來。李潤竹轉頭對他說:“浩淞,你快看看子衿,太他麼勵志了!”
田浩淞朝我咧一笑,出聲說:“子衿,變漂亮了。”
我挑眉道:“這話我不聽,什麼變漂亮了,我以前長的不漂亮嗎?”
田浩淞笑著回道:“以前也好看,微胖界的,現在就是純,橫掃整條街。”
我手攥拳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道:“算你會說話。走,我先帶你們去酒店把東西放下,然後我們吃香的喝辣的去。”
夜城中有多家駱氏旗下的酒店,我帶他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然後用駱向東給我的金卡開了房,是不要錢的。
李潤竹見狀,挽著我的手臂,低聲說:“姐妹兒,你現在太酷了!”
我笑著說:“這有什麼酷的?”
說:“你沒看你剛纔金卡往出一拿,前臺對你都刮目相看了。”
我笑著回道:“讓刮目相看的是這張卡的主人,又不是我。”
李潤竹挑眉道:“卡不是你的?”
我如實回道:“卡是我老闆的,他知道你們要來,提前給我的。”
李潤竹聽聞更加激,抓著我的手,瞪眼說:“我可聽陳辰說了,你現在在駱氏上班,給那個天出現在雜誌封面上的駱向東當助理,到底真的假的?”
我點點頭:“真的。”
李潤竹一使勁兒,出聲說:“他真人也像雜誌上那麼帥嗎?”
我眉頭一簇,忍不住把手從掌中出來,吸了涼氣回道:“你死我了。”
李潤竹不依不饒,抓著我開始八卦駱向東,我不想說太多,但也不能一個字都不說,只得順著的意,把駱向東有多帥給形容了一遍。
我們聊著乘電梯去了樓上,刷卡進了房間,李潤竹看到眼前的豪華套房,更是對我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讚。
“子衿,你真有出息,我好羨慕你。”
我笑著道:“羨慕什麼,我還羨慕你走哪兒都有跟班陪著呢。”
李潤竹聞言,下意識臉微變,隨即看著我說:“子衿,陳辰說你跟陳文航分了,怎麼回事兒啊?”
好久沒人在我面前提起陳文航三個字,我乍聽都有點陌生。臉上的笑容略有收斂,我依舊面帶微笑,淡淡的回道:“先去飯店,我們邊吃邊聊。”
在酒店放下行李之後,我帶著李潤竹跟田浩淞打車直奔華悅樓。駱向東說的沒錯,朋友千里迢迢的過來,別管是不是專程爲我而來,我總歸要好生照顧著。
華悅樓是夜城數一數二的好地方,是門口那好幾排的豪車,足以晃瞎人的眼。
不用我多說什麼,李潤竹跟田浩淞也看得出這裡是一擲千金的地兒。我們剛一進去,漂亮的店員就微笑著出聲招呼:“樑小姐。”
我不知道怎麼知道我姓什麼,但是轉念一想,我常跟駱向東一起來,也有幾次跟紀貫新來過。能在這裡當店員的人,那也都是眼睛裡不容沙子的,想知道我姓什麼,很簡單。
“請問三位是嗎?”
我點點頭,出聲回道:“麻煩幫我們安排一個包間。”
“好的,三位這邊請。”
店員帶我們進了包間,遞上嵌著金邊的厚重點餐簿。我遞給田浩淞和李潤竹,讓他們兩個點菜。
從他們兩個臉上細微的表上來看,他們也是詫異這裡的菜價的。我微微一笑,因爲想到最初跟駱向東他們過來的時候,每每都會被價錢嚇一跳,但是久而久之,我都習慣了。
他們兩個不好意思點,我湊近李潤竹邊,跟一起商量,最後點了六菜一湯,都是大菜。
店員轉走後,李潤竹看著我說:“子衿,這地方太貴了,吃飯還是吃金子啊?”
我笑著回道:“咱們老同學這麼多年,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要是不招呼好了,回頭怕你們挑我理。”
李潤竹剜了我一眼,出聲說:“真能整事兒,我們是那樣的人嗎?在這兒吃一頓,夠我跟浩淞一個月的工資錢了!”
我們東北人就是爽朗,有什麼說什麼。在夜城待得久了,邊哪兒的人都有,但還真就沒有東北的。聽到悉的家鄉話,我立馬熱沸騰,笑著回道:“沒事兒,我回頭能報銷。”
李潤竹信以爲真,挑眉問:“真的假的?”
我瞧那樣子,笑得不行,不由得手推了一把。
李潤竹還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徑自問道:“什麼意思啊?到底能不能報?”
田浩淞都看不下去了,他無奈的說道:“子衿開玩笑的,你傻啊?”
李潤竹立馬回了一句:“你才傻呢,你們全家都傻!”
田浩淞也不生氣,只是吊兒郎當的回道:“那你就是罵自己,虎!”
李潤竹瞪了一眼,歪著脖子說道:“臭了,誰跟你一家的。”
田浩淞說:“扯證了還不是一家的?”
“那咱們還沒辦婚禮呢!”
“扯證……”
兩人當著我的面開始吵,我聽到扯證二字,忙拉著李潤竹,看著田浩淞問:“等等等等,你們說話口氣。什麼扯證?你們兩個扯證了?”
田浩淞笑了笑,一臉止不住的幸福。
李潤竹更是獻寶似的從包裡面拿出一對小紅本,看著我說:“噹噹噹,新鮮出爐的。我們兩個前天才把證給扯了,這不心思出來溜達溜達嘛。”
我打開兩個小紅本,本上分別是田浩淞跟李潤竹兩人的寸照,下面是結婚日期。
照片中兩人笑的都有點傻,但是幸福卻是騙不了人的。
不知爲何,我忽然模糊了視線。
李潤竹嚇了一跳,看著我問:“哎,你哭什麼啊?”
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趕手了一下,然後笑著說:“拍的真好。”
其實我心裡面特別慨,說不出的複雜緒。
李潤竹說:“這拍的還好呢?給我拍的跟村姑似的。”
我說:“沒想到你們兩個這麼快都領證了。”
李潤竹也很是慨,出聲說:“是啊,好像高中那會兒還在眼前似的,但一轉眼都八年了。”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的結婚證,眼淚一直往下掉。
李潤竹大概猜出我心中所想,試探的問道:“子衿,之前跟陳辰聊的時候,也沒跟我多說,只是提了一,說你跟陳文航分了。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好端端的就分了呢?”
我跟陳文航分手的事,家裡的朋友本來就很人知道,至於原因,我更是絕口不提。
如今李潤竹問道,我也只是淡淡的回道:“嗐,畢業了,大家都有更好的選擇了唄。”
我這麼說,很容易就讓李潤竹認爲是工作原因導致我們分手的,畢竟我現在混的還好的。
慨的說道:“想當初你跟陳文航,也是咱們學校的風雲人,大家明面兒私底下都說,誰都能分,你們兩個不能分。沒想到啊……”
我脣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如今想到從前,我不再難,只是慨時間真的能讓一切變得是人非。
能留住的,只是過去。而過去的,卻註定留不住了。
李潤竹沉默數秒,又看著我問:“哎,那現在陳文航幹什麼呢?”
我說:“不知道,沒關注。”
聽我這麼說,他們也知道我跟陳文航是真的不可能了。田浩淞出聲轉移話題:“你別跟子衿聊這些不開心的事兒,有那麼多能聊的你不聊,一來就八卦。”
李潤竹拉著我的手,笑著問:“那行,我不問你以前的事兒,我問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呢?”
我一邊拿著紙巾眼淚,一邊回道:“你這八卦的病算是改不了了。”
李潤竹道:“生命不息,八卦不止。你轉移話題,麻溜兒的趕說。”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可以一句沒有就打發掉的事,可能因爲心裡憋屈了太久,好不容易上幾個故友,難得讓我說上幾句心裡話,所以我一時衝,出聲回道:“有。”
果然李潤竹立馬瞪起了那雙充滿八卦神的雙眼,看著我問:“誰啊?是什麼人?我認不認識?”
我眼球一轉,模棱兩可的回道:“算認識,也算不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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