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瞪著紀貫新回道:“你以爲我想跟他聊啊?不就是好奇到底是誰發的帖子嘛。”
紀貫新說:“好奇你問我啊,你問別的男人幹什麼?”
我說:“你不是去拉屎了嘛!”
紀貫新一臉嫌棄,半天才說了兩個字:“噁心。”
我瞥眼道:“你拉的都不嫌惡心,我說的嫌什麼噁心?”
紀貫新忙道:“得了得了,別跟我提這茬兒,蹲了半天屁都凍了,還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條大黃狗,就蹲我對面,給我嚇得半天沒敢站起來,都麻了。”
我笑的不行,邊笑邊問:“那你到底上了沒有?”
紀貫新說:“上個屁,趕回家,我要去公共廁所。”
我跟紀貫新並肩往回走,他拿著手電筒,我雙手兜。路上,我出聲說:“哎,剛纔陳文航跟我說是張昕薇發的帖子。”
“嗯。”
“嗯是什麼意思?你那頭查出來是誰發的了嗎?”我側頭問他。
紀貫新目視前方,出聲回道:“查出來了,是張昕薇發的,我已經人把跟包養的男人在一塊兒的照片寄給了,對了,還發到你們涼城各大學校和各大網站的吧了。你說用不用我找個你們這兒的地方新聞再給報道一下?怕上網的人還不夠多,有些人看不見就不夠熱鬧了。”
我咻的看向紀貫新,出聲問:“什麼時候發的?”
紀貫新一臉坦然:“早上就發了啊,估計這會兒正想方設法的琢磨怎麼才能讓邊親近的人看不見吧。”
我第一個就想到了張昕薇爸媽,所以出聲說:“大過年的,你可別讓人家家裡人過不了年,畢竟是我們小輩兒之間的事,撕也我們私下裡自己撕。”
紀貫新側頭看向我,他擡手了下我的頭頂,隨即笑著說:“哎呦喂,我家衿子心地這麼善良呢?”
我一晃腦袋,甩開他的手,微微蹙眉,出聲說:“跟你說正經的呢。”
紀貫新回我:“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不會辦了。”
我問:“那陳文航那邊呢?”
紀貫新瞥眼看我:“問他幹什麼?你還對他心慈手了?”
我連跟他吵的力都沒有,徑自翻了個白眼,出聲回道:“我除了擔心他們兩家的老人之外,真的不在乎你怎麼整他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對他們的心慈手就是對我自己的殘忍報復。這點我還是搞得清楚的,你真當我是什麼善男信呢嘛?”
紀貫新笑著回道:“你長得就不像什麼善男信的樣兒。”
我揚著下回道:“你知道就好。”
我倆說著話一路往回走,公廁距離我姑姥家能有個三十來米的樣子,紀貫新把手電筒遞給我,說:“你先回去。”
我問:“那你呢?”
他說:“我上廁所,你還想站在外面給我把門嗎?”
我說:“我不在這兒怕你害怕。”
紀貫新說:“你站這兒我沒法去了。”
我笑著道:“那我站遠點,等你出來。”
說完,我拿著手電一溜兒小跑到五米之外,然後用手電筒晃著紀貫新的臉,笑著道:“快去吧,我聽不見。”
紀貫新也是沒轍,掏出照亮,捂著鼻子往公廁裡面走。
我是真心黑,紀貫新剛進廁所沒多久,我就掏出給他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能有三五聲的樣子,紀貫新接通,悶聲道:“喂,你幹嘛?”
我笑著道:“你還能說話?那看來還不是很噁心嘛。”
紀貫新直接掛了,我站在外面仰頭大笑。
這一擡頭,我意外看到黑藍的天幕上,掛滿了鑽石一樣璀璨奪目的星星。那些星不需要有多大,它們掛在那裡,足以得令人目眩神迷。
看著看著,我忽然想到陳文航在電話裡面說的那句,張昕薇被所有跟駱氏有關的公司集封殺。
這種事兒,除了駱向東之外,別人也沒有這個能力。
只是,爲什麼他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想起駱向東,我心裡面還是會慢刀子割一般的鈍痛。只是仔細想想,好像又沒有一個月之前那麼痛了。
大家總說時間是治癒一切傷口的最好良藥,此話誠不欺我。
紀貫新出來的比我想象中的快很多,他一邊往我這兒走,一邊乾嘔。我側頭看向他,笑著道:“覺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鄉下了吧?”
紀貫新走到我面前,我看到他眼眶微紅,知道一定是嘔的厲害。
不忍心再開他玩笑,我出聲說:“回頭問問我姑姥,哪兒有乾淨一點的地方。”
紀貫新說:“算了,別天天給姑姥找麻煩,我們就在這兒待幾天,又不是幾個月。”
我說:“就衝你這話,我決定必須給你解決廁所的問題,不麻煩我姑姥,我自己來。”
紀貫新瞥眼道:“我以爲你要給我點什麼獎勵,比如親我一下之類的。”
我剛要罵他,紀貫新忽然想到什麼,他出聲說:“對了,之前在ktv的時候,你還欠我一個親親呢。”
我問:“你看我像親親不?”
紀貫新笑道:“來,反正這兒黑燈瞎火的沒有人,你親我一下。”
說著,他已經把側臉湊到我面前。
我一把手推開他的臉,挑眉道:“紀貫新,你天不琢磨這些事會死嗎?”
紀貫新忽然手捂住口,半真半假的回道:“完了,我得了一種不親你就會死的絕癥。”
我說:“你死一個,你死了我立馬親你一下。”
紀貫新皺眉道:“你丫這麼狠呢?大過年的你就不能說點吉利話?”
我說:“誰讓你天無時無刻想著佔人便宜了,今天要不是你自己欠,鼻子能撞出嗎?”
紀貫新說:“最起碼我爲自己贏得了更靠近你的機會,我驕傲!”
我是真的服了,跟紀貫新比臉皮厚,我已經輸在起跑線上面了。
我倆一路叨叨著回到家,炕上已經鋪好了三個鋪位,紀貫新的摺疊牀上也鋪著厚厚的被子。
我媽坐在炕上陪我姑姥聊天,見我們進門,出聲問:“你們兩個跑哪兒去了?再不回來我都要報警了。”
我笑著說:“我帶紀貫新去苞米……”
話還沒說完,紀貫新直接手堵住我的,我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我媽眼帶迷茫,笑著說:“怎麼了這是?”
紀貫新說:“沒事兒阿姨,剛跟子衿一起驗了一把鄉土民。”
我終於開紀貫新的手,他差點沒給我憋死。
我側頭瞪向他,他忽然低下頭在我耳邊說:“我上廁所還沒洗手呢。”
“嘔……”
我立馬掉頭往外屋跑,紀貫新跟我媽說了句什麼,轉跟出來。
我著口站在門邊,瞪眼道:“紀貫新,你惡不噁心?”
紀貫新笑著說:“哎呀,我上廁所跟捂你的手不是同一只嘛,別怕,我對你還是很好的。”
我信他才真是見了鬼了。
我媽在裡屋炕上大聲說:“熱水在鍋裡面呢,都給你們燒好了,洗臉刷牙就進來吧。”
紀貫新也大聲回了句:“好,謝謝阿姨。”
我媽大聲說:“不客氣。”
我說:“你們兩個夠了!”
外屋的最左邊就是一整排的籠,裡面裝著不知道多隻,它們一看到人就‘咕咕’直,紀貫新瞥眼看著它們,小聲說:“它們帶著的時候可真難看。”
我說:“你就喜歡看它們了躺碗裡是吧?”
紀貫新說:“你看它們一個個尖猴腮的樣兒。”說完,他一轉頭看了看我,“你也是。”
我說:“你纔是呢!”
紀貫新馬上笑了笑:“別想多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挑眉:“那你是幾個意思?”
紀貫新說:“它們這種說就,可你不能啊。”
“滾!”我懶得跟他調侃,直接說:“趕洗臉刷牙。”
紀貫新說:“不洗澡了嗎?”
我瞥了眼右邊的大鐵鍋,不答反問:“我幫你把蓋打開,你進去洗唄?”
紀貫新皺眉說:“我不洗澡真的睡不了覺。”
我說:“你這麼多年沒去過公廁,剛纔還不是解決了?”
紀貫新馬上道:“別給我提廁所的事兒,我剛忘。”
我不管他,自己打了盆水,洗臉刷牙。等我要往裡屋走的時候,紀貫新拽著我說:“哎,別走。”
“幹嘛?”
“我不洗澡,你總得幫我個背吧?”
我頓時眼睛瞪得老大,覺被他給調aa戲了。不敢大聲說,我低聲音,誇張的表出聲道:“你瘋了吧?我媽跟我姑姥還在呢,你讓我給你個背,你看我長的像不像你後背?”
紀貫新說:“那你就在這兒。”
我說:“外屋還不到十五度,你想凍死自己?”
紀貫新道:“反正我不洗睡不著覺,你自己看著辦,我睡不著一定折騰你。”
說完,他破罐子破摔,直接鬆開我的胳膊,一副留走隨我的架勢。
我是真拿紀貫新沒轍,瞪了他半天,心裡也做了好些個思想工作,最終咬牙切齒的說:“紀貫新,你行,下次再跟你下鄉,我跟你一個姓!”
紀貫新馬上笑了,他開口回我:“行啊,你權當冠夫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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