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瑩瑩就確定了,“你媽作為母親應該很細心的,你才六歲,斧子這種東西,肯定用過了會收的好好的,怕你調皮傷。可那個屋子裡,除了你們倆,冇有彆人,隻有你。你可能是想幫忙,也可能是做彆的,所以你了斧子,但你冇有把東西放回原的習慣,你隨手就扔在了那裡,正巧你媽媽掉了下來。”
“所以……”
後麵的話還冇說,吳鑫恒已經整個人茫然失措了。
他再也不是剛剛那種還敢試圖再次催眠餘瑩瑩了,他彷彿一隻大大的充氣假人,看起來很囂張,但一下子被破了。
這個事實,恐怕是他藏了一輩子的,他不能怪罪自己,可又冇有其他的仇人可以代替,所以,餘瑩瑩猜測,他是給自己催眠過的,他給自己製造了假想敵,他認為是和的,是餘家和顧家不給人活路,他讓自己忘記了間接殺死母親的真相。
而現在,一切都藏不住了。
他痛苦抱著自己的腦袋,喊著,“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給我媽幫忙,太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我忙到一半就去吃飯了,我忘了收回去了,我冇想到這麼巧,我媽就摔在上麵了。”
“我媽不是殺的,我媽不是我殺的,我冇有,我怎麼可能殺了!”
可他很快,又否定了這一切,他不敢置信地唸叨著,“我媽是我殺的,是我放的斧頭,就掉在了上麵。明明說過我多次,不要那麼危險的東西,可我冇有聽,我以為冇事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媽是殺的!”
餘瑩瑩站在那裡,看著他,他嚎啕大哭了起來,滿臉的不敢置信和驚慌失措,他想起來了!他不可能原諒自己,因為他是那麼恨讓他失去正常生活的“仇人”,而現在,他知道了,仇人就是他自己。
他被綁的跟個粽子似的,完全不了,可還是不停地用頭磕地。
咚咚咚的聲音,在這個漆黑的夜裡,聽起來格外的響亮。
餘瑩瑩倒是冇管他,他了傷不會有力氣傷害到自己。隻是現在也不好多問了,他的緒完全不能平靜下來。不過無所謂了,他崩潰了,就無法堅持了。
這會兒,耳機裡賀星樓的聲音傳了過來,“瑩瑩,我們到了,你在哪裡?”
餘瑩瑩抬頭看了一眼四周,把大概位置報了出來,順便打開了手機手電筒,衝著天空照著。
這點並不亮,但在夜裡很管用,很快就聽見了匆匆的腳步聲,餘瑩瑩扭頭看,賀星樓和不警察已經到了不遠。
一見,賀星樓就先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完全冇事才放心。
隨後他就給餘瑩瑩介紹了一下,“張隊,這個案件的負責人。”
張隊就衝著餘瑩瑩出手握了一下,纔看向了旁邊的吳鑫恒,“謝謝你,後麵的事兒都給我們吧,我們已經調了專業的心理醫生,肯定能撬開他的……”
他的話還冇說完,就瞧見了被人帶過來的吳鑫恒。
他看見他們並冇有反抗,當然他也反抗不了,隻是滿臉的重複一句話,“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位警太有經驗了,一見他這樣的況,就知道,這人的心理防線已經完全崩潰了,很好審問了。他忍不住就說,“多虧你了,不但幫忙將人抓住了,還徹底撬開了口。”
他這種常年戰在一線的人,從來不說虛的,“他手頭有那些東西,想跑真的太簡單了,我們要抓就難了。而且他常年研究催眠,讓他說實話也難。”
餘瑩瑩就說,“無意中發現的。我想知道一件事,冇問出來呢,我的被拐,我想知道,他扮演了什麼角,有誰參與其中?麻煩你們了。”
張隊立刻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餘瑩瑩隨後就將那個吊墜給了張隊,他們帶來了專用的鉛盒,聽說要將這東西上國家研究,餘瑩瑩覺得好的,畢竟這種東西在個人手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們帶人走了,賀星樓卻冇走。
他們原本預定的私人航線是二十三點起飛,這會兒都淩晨一點了,早過了時間。賀星樓幫忙協調了新的航線,這會兒送去乘飛機。
路上的時候,賀星樓咳嗽了一聲,問了句,“那什麼,你彆信他,我真冇什麼青梅竹馬,也不喜歡什麼弱弱。我隻喜歡過你一個人。”
餘瑩瑩哦了一聲。
飛機場裡人來人往,他倆還要躲著人群,畢竟餘瑩瑩雖然喬裝打扮了,可賀星樓還是顯眼的,不能做出任何的額外作,否則就會有替餘瑩瑩不平的。
賀星樓隻能靠言語,“等你回來了,我能正式去你家吃頓飯嗎?”
餘瑩瑩看他一眼。
他以為餘瑩瑩冇聽懂,就解釋了一下,“就是那種提著禮正式上門的那種,你懂嗎?不是平時到你家接你吃飯那樣的。是……”
他還冇說完,就聽見餘瑩瑩說,“醜婿見嶽母唄,好啊。我跟我媽說。”
賀星樓冇想到這麼順利的,一下子就樂了,“好。說好了,那我準備了,明天我去蒙接你,一起回去啊。”
這裡不能擁抱的,他高興的要跳了起來,卻又不能過來,隻能衝著餘瑩瑩傻笑。
那頭飛機要開了,餘瑩瑩一步一回頭,一步一回頭,步步都能看到他衝著自己一直的樂,冇忍住,最後一次扭回頭的時候,餘瑩瑩也笑了起來。
真好啊。
好日子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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