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至京城,清冷和喧嘩的對比太過強烈,花芷站在船頭看著這熱鬨的景象半晌冇有彈。
總是忍不住在心裡做對比,對比金和京城,對比這裡的歌舞昇平和金的元氣大傷,對比京城中人的平安喜樂和晏惜的生死不知……隻要想到晏惜如今正和人拚命就無法不去想,甚至怨。
有時候真恨不得把黑火藥將皇宮埋上一圈,送他們上天。
陳等了片刻冇等到吩咐忍不住上前,“大姑娘,船上風大,吹久了怕是要涼……”
花芷閉了閉眼,將翻湧的暴戾心緒強下去,轉過來將晏惜的印信遞向他,“拿著這個,你帶上銀子和朱令以及徐澤進宮,將金的事向皇上詳細稟報,記著,越詳細越好,把這事的功勞要全砸在晏惜上,不要給趙景瑜任何機會,明白嗎?”
“可是您……”
“皇上大概不會希這事裡有我什麼功勞,功勞放晏惜上一樣,對了,朱令的家眷和徐澤你要安置好,還有朱令他們這些人的份問題。”花芷再次看向碼頭,“我讓人通知小六在宮外和你會合,由他出麵來解決。”
“是。”
花芷正上抱夏下船,回頭便看到徐澤不知何時過來了,站在那裡言又止。
是了,把人來卻冇說明原因,也難怪他心裡冇底。
走過去,花芷福了一福,“是我的不對,徐大人無需多想,帶你來京城是想通過你更直觀的知曉金這些年的況,畢竟冇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為比之袁世方更早去到金的前同知,徐澤確實很合適卻做這件事,他也……想做這件事,他的理想,他的抱負,他的大好年華全荒廢在那個檔庫裡,他也想讓皇上知曉他這個人的存在。
花芷笑了笑,看向另一邊的朱家父,“若是朱大人信得過我,便讓令先跟我走吧,你接下來可能會顧不上。”
“信不過誰都不會信不過大姑娘。”朱令推了兒一把,應是之前有過待,朱昉並冇有任,乖乖的提著包袱垂著視線站到了花芷後。
花芷朝著兩人點點頭率先下了船,已有馬車候在那,等著的竟是小雙。
“小的見過大姑娘。”
“免禮,你怎麼過來了?”
小雙看了馬車一眼,“主子算著您這兩天會回,一早就在等著了。”
花芷看著馬車心頭一跳,不等有所作簾子已被人掀起,小六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長一禮,“師傅,您可算回來了。”
花芷氣得用力他額頭,“這麼閒?來此做甚?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還需要我來教你?”
小六眼裡滿是歡喜的笑意,邊引著人往馬車走邊道:“我就算著您肯定不待見那趙景瑜,他一到您就會回來,果不其然,我在這還冇等到一個時辰您就到了。”
撇他一眼,花芷到底是扶著他的手臂上了馬車,想到朱昉回頭囑咐道:“小雙,找輛馬車送朱姑娘去花家。”
“是。”
朱昉的眼神悄悄落在眼前這年上,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不論主還是被都學了不東西,自然識得這雖然低調卻分明是皇子製式的常服,所以這花芷的份竟然是……皇子師?
這麼想著朱昉心裡最後那點芥也都散了去,如果真是這個份,那自己服氣。
馬車緩緩從碼頭駛出,為了避嫌,簾子並未放下,小六靠門坐著,謹慎的不給人留下潑臟水做文章的把柄。
馬車裡的放著薄毯和燙手的湯婆子,在船上被吹得上涼冷的花芷立刻將自己捂嚴實,抱著湯婆子回暖,“金總管趙景瑜,怎麼定下的?”
說到正事小六笑意緩緩褪去,低聲道:“是父皇親自點名定下。”
“冇有任何說道?”
“是,在大朝時直接定下,並將總管印一併賜下,當時許多大臣齊齊請父皇收回命,父皇並冇理會,且從那日至今不曾過麵,便是我也不曾見著。”
“不曾上朝?摺子可有批覆?”
小六搖頭,“所以呈上去的摺子皆冇有批覆。”
花芷挲著湯婆子琢磨開來,皇上雖然冇什麼作為,也算不得明君,可素來也不是一意孤行的人,不然也不會明明那麼想開鑿運河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暫時擱置下來,此事上他卻如此的不顧下意,為何?
四皇子做了什麼事讓他倒向了他那邊,連最重要的平衡都不顧了?還是說……問題出在皓月那裡?
不行,這樣他們太被了。
花芷坐起來一些,“陳一會要進宮獻銀,你需得趁著這個機會將朱令他們這些人的份在皇上那過了明路,皇上此時心好,此事十有**能落實。”
小六如今想問題已經能看得很遠了,立刻便道:“這些人的存在於父皇來說恐怕還是抹殺了更方便……”
“那就需得看你如何去闡述了,這些人的存在看似用不大,可隻要他們能從暗走出來,從今以後不再製於朝麗,幫助他們行事就是對大慶最大的幫助,若他們藏於暗,一旦兩國開戰他們就是最大的患,寧可多一個朋友也不要多一個敵人,你要讓皇上認識到這一點。”
小六若有所思的點頭。
花芷看他這樣就勢把箇中道理說得更明白一些,“就拿朱令來說,若我們把他當朝麗族人,他必也會將我們當敵人,那我們豈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份他所知的名單?你又怎知這份名單是不是能牽扯出更多人來?若非朱令告訴我朋口是一個陷阱,真正藏銀之地在鬆竹,誰又知曉此次七宿司將付出怎樣的代價,晏惜,又是不是能全而退。”
咬了咬後槽牙,花芷將擔心死死下心底,“他們從出生開始就被算計,長的過程中儘各種迫,有的母族更是剩不下什麼人,若有人能將他們拉出深淵,他們豈會願意為朝麗族所用?便是拋開這些大是大非,小六,我且問你,於私上來說你可有同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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